第33章
第33章
蘇然皺着眉, 翻出一張小甜的照片,拿給對方看,“還認識她嗎?這個被你抛棄的女兒。”
陳廷聞言扭頭, 看了眼蘇然。
王婷花瞪大眼睛, 時隔這麽久,她的傷痛被重新提起,眼淚立刻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王婷花神色又是激動又是悔恨, 嘴裏喃喃, “她……她還……”
蘇然冷着臉打斷她的話, “你是想說她還活着嗎?是啊, 被你們抛棄了她還活着。”
陳廷輕咳一聲,看了眼聞聲趕來看熱鬧的鄰居,說道,“我們進去聊吧。”
蘇然壓抑住自己的怒火,跟着王婷花進了門。
陳廷默默燕燕的腦袋,輕聲說,“燕燕小朋友,我們跟媽媽有點事要聊,你先去自己得房間好不好?”
燕燕看了看自己母親, 好像明白有什麽事一樣,懂事的點點頭, 懷裏抱着皮球回了家。
王婷花眼淚就跟雨水一樣, 流個不停,蘇然越來越覺得煩躁,忍不住刺道, “你哭什麽, 她不是你抛棄的嗎?”
“是, 都是我的錯。”王婷花神色恍惚,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都怪我,怪我們沒能力養她,我每天都夢到她哭着找媽媽,可是怎麽也找不到……”
蘇然還想說什麽,被陳廷按了按肩膀,“蘇先生,現在說這些也無用,你忘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嗎?”
蘇然到底沒再說什麽,他現在心情特別煩,原來有些事比他想象的更加難以釋懷。
陳廷看着蘇然,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冷靜的跟王婷花說明了情況。
王婷花神色激動的道,“你是說夢夢需要骨髓配型嗎?抽我的,我願意,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麽忍心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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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嗤笑,“不忍心你也把她丢了,如果沒人救她,她現在确實已經死了。”
王婷花痛苦道,“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救她,在我們身邊,她只能等死……”
蘇然,“那也總比被父母抛棄的好。”
陳廷無奈,“蘇先生,你心情我理解,但是你先冷靜一下,後面的我來溝通吧。”
蘇然抿唇,起身去了窗戶邊,外面得冷風混雜着人聲,卻把他吹的更加頭昏腦脹。
這時候,門被人打開,遠遠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燕燕,快看誰回來了!”
随後,進來一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對方在看到陳廷和蘇然,又看到妻子一臉痛苦,神色立刻警惕起來,“你們是誰,怎麽在我家!”
王婷花立刻跑過來,拉着他的手,低聲說了什麽,中年男人先是震驚的看着蘇然和陳廷,片刻後,紅着眼眶道,“……謝謝你們。”
陳廷道,“不說那麽多廢話了,先去醫院吧。”
——
一行人坐車去了醫院,由于燕燕在家裏沒人照顧,也跟着一起。
王婷花和丈夫拘謹的坐在幹淨的車子裏,這車是什麽牌子他們也不認識,只知道一看就很貴,所以也不敢亂動。
燕燕倒是乖乖的坐在媽媽懷裏,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來到醫院,陳廷立刻安排醫生給王婷花夫妻做骨髓配型。
抽完骨髓,夫妻倆就來到走廊裏,走到蘇然身邊,“小兄弟,我們能去看看夢夢嗎?”
蘇然冷聲道,“她不叫什麽夢夢,她現在叫小甜。”
王婷花臉上笑容僵了僵,又默默擦了擦眼淚。
蘇然煩躁道,“我不明白有什麽好哭的,當初抛棄她的不是你們嗎?是我逼你們的?”
陳廷再次無奈的讓蘇然冷靜,對着王婷花夫妻道,“兩位還是先去病床上休息一會兒吧,做骨刺挺疼的。”
蘇然,“小甜比他們疼多了。”
陳廷嘆氣,今天的蘇先生不對勁啊。
王婷花丈夫勉強的笑了笑,拉着王婷花的手,在一旁坐下,“我們皮糙肉厚,用不着休息。”
燕燕怯生生的看着蘇然,不懂這個好看的大哥哥怎麽這麽兇,她跑到王婷花夫妻跟前,鼓着腮幫子吹吹,“燕燕給你們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王婷花粗糙的手摸了摸燕燕的頭,“燕燕乖,媽媽不疼。”
燕燕懵懵懂懂的歪了歪頭,不明白不疼的話,爸爸媽媽怎麽都哭了。
不過爸爸媽媽以前好像就是這樣,兩個人突然說着什麽,就一起哭了,燕燕雖然有些苦惱,但也習慣了。
哎,爸爸媽媽比她這個小孩子還愛哭呢。
——
蘇然滿懷期待的等着配型結果,可結果卻大失所望,王婷花和她丈夫,竟然沒有一個配型成功的。
王婷花一下慌了神,“這可怎麽辦?”
她拉着醫生着急的問,“醫生,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是她的親生父母啊,怎麽會不行?醫生,你再抽一次試試好不好?你再試一次。”
醫生見過不少這樣的家屬,還算淡定,嘆了口氣道,“這位家屬你冷靜點,二位确實不符合,您倒是可以看看孩子有沒有兄弟姐妹,可以來試試。”
說完這話,王婷花目光不由得落在一旁的燕燕身上。
他丈夫皺眉抱緊燕燕,“不行,燕燕才六歲,那麽疼……”
王婷花慌了神,“可是……可是夢夢怎麽辦……”
他丈夫沉默下來,半天沒有說話。
一個是滿懷愧疚的大女兒,一個是從小疼愛的小女兒,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蘇然想說什麽,看了眼燕燕小小得一個,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人心是偏的,他注定偏向小甜,當然希望燕燕能救小甜,可是……
幾人都陷入安靜,就在這時,燕燕忽然笑着說,“我願意救姐姐。”
六歲的燕燕已經懂得很多的道理了,因為家裏條件不好,她比同齡的小孩更加懂事一些。
她這話一出,王婷花難過又欣喜,“燕燕,很疼的。”
燕燕搖搖頭,小臉堅定,“燕燕不怕疼,人魚寶寶說了,要做勇敢的小朋友!”
——人魚寶寶是燕燕最愛看到動畫片裏的角色。
最終,燕燕被帶進了手術室。
萬幸,這次配型成功了,蘇然聽到這個結果,伸手抹了一下眼淚。
王婷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嘴巴嚅嗫了許久,“蘇先生,我……我能看看……小甜嗎?”
蘇然站起身,“不可以,你沒有資格。”
說完,他轉身離開。
徒留王婷花和她的丈夫在原地晃神。
陳廷嘆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最好還是不要見了。”
王婷花紅着眼睛,猛地看向他。
陳廷,“你們的抛棄,已經對她造成一次傷害了,就不要再來第二次了,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女兒吧,別再打擾她了。”
王婷花險些站不住,被丈夫握着手,才沒有跌倒在地。
片刻後,他們留着眼淚點點頭。
是啊,他們沒有資格見夢夢的。
——
蘇然來到小甜的病房,小甜看到他後,眼中滿是驚喜,“哥哥,你今天怎麽又來了。”
蘇然笑着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怎麽?我來了你不開心?”
“開心!”小甜笑着咧開嘴,“我就是沒想到你昨天來了,今天還來。”
“那當然是想我們小甜啦。”蘇然笑眯眯道,“哥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甜可以做手術了,最近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好不好?”
一旁的院長聞言一臉欣喜,“太好了太好了。”
她雙手合十,沖着窗邊拜了拜。
小甜開心道,“真的?”
蘇然笑道,“當然,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小甜蒼白的小臉都變得生動起來,開心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現在就趕緊睡一覺,這樣身體就能更好一點了!
不過哥哥在這裏,她又不舍得休息。
——
看過小甜之後,蘇然離開了醫院,一出門,看到那輛熟悉的車,他臉上揚起笑容,快樂的走過去打開車門,“阿濯,你怎麽來接我了,是不是想我了~”
程濯握着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然後關掉了車門,目光落在他紅紅的眼眶上,伸手輕輕按了按,“嗯,想你了。”
“呦~”蘇然笑嘻嘻,“今天嘴這麽甜?”
程濯嘆氣,伸手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輕嘆道,“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面前不需要僞裝自己。”
蘇然臉上的笑容一頓,趴在程濯的肩膀上,感受到淚水滲透布料,悶悶道,“你怎麽看出來我心情不好的,小甜配型成功了,我開心的很呢。”
“這裏,”程濯伸手,按了按蘇然的眼睛,說道,“是它告訴我的,你不開心。”
蘇然平時像個開心果一樣,好像随時随地都很開心,對方真的開心的時候,眼裏是亮的,仿佛一顆發光的寶石,讓人的目光不由得駐足。
可是剛剛,對方神色疲憊暗淡,即便臉上帶着笑,程濯依舊很輕易能察覺到對方心情不好。
更可況,陳廷一直跟着蘇然,剛剛也說了蘇然的情況。
程濯低低的嘆氣,“心情不好就哭出來吧。”
蘇然從程濯肩膀上離開,倔強道,“我才沒有哭。”
“好,你沒哭。”程濯捧着他的臉,對着他的眼睛輕輕吹了吹,柔柔的風吹到他的眼睛上,程濯輕聲道,“你眼睛進了沙子。”
蘇然愣了愣,那次在琴房,他也是這樣說的,沒想到程濯還記得。
蘇然吸了吸鼻子,沒好氣道,“你現在怎麽這麽暖啊。”
程濯輕笑着親了親他的鼻子,說道,“因為你溫暖了我。”
蘇然有點別扭,平時他自己說那些膩人的話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聽程濯說,卻怎麽都覺得別扭。
他吸了吸鼻子,又重新趴回程濯的懷裏,悶聲悶氣道,“我睡會兒,回去跟你說。”
程濯拍拍他的背,“好,睡吧。”
——
蘇然說睡會兒,是有點逃避的意思在,但沒想到趴在程濯懷裏,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也許是他最近神經繃得太緊了,驟然放松下來,困意就撲面而來。
等蘇然醒的時候,他還趴在程濯的懷裏,他直起身,看了眼車窗外,外面天已經黑了,他揉了揉眼睛,嘴裏嘟囔,“怎麽都不叫我。”
程濯輕笑,“某人睡的跟小豬一樣,怎麽叫都不醒。”
“胡說,你這是污蔑。”蘇然對着程濯指指點點,“我明明睡覺可輕了。”
程濯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下車吧。”
蘇然率先跳下了車,然後轉身等程濯下來,結果見對方動作緩慢的下了車,站在地上的時候還扶着車子。
蘇然不解,“你咋啦,怎麽在醫院療養了一天,行動反而變遲緩了。”
程濯,“……腿麻。”
蘇然目光歉意,默默走過伸手扶程濯。
過了一會兒,程濯腿不麻了,兩人才回了家。
正巧趕上晚飯,兩人吃完,風客廳沒人了,蘇然抿了抿唇,看向程濯。
程濯神色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蘇然見狀,也不自覺的輕松起來。
他輕聲道,“你知道的,我在孤兒院長大。”
蘇然抿唇,“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小孩。”
程濯皺眉抱緊他,“誰說的,我要你,你是我的寶貝,不許說這樣的話,好不好?”
蘇然改口,“我以前沒人要,雖然我假裝的很無所謂,但是我其實特別痛恨把我抛棄的父母,所以,今天見到小甜的爸媽,我表面上是在為小甜打抱不平,其實是為了我自己,
我二十年的人生裏,無數次想要質問他們,為什麽抛棄我,為什麽不要我,明明我也不差什麽,我甚至不像小甜那樣生了病,也不像孤兒院的有些小孩,智力有缺陷,我明明是個健康的小孩,他們為什麽不要我。”
程濯什麽也沒說,默默的伸手給蘇然擦掉眼淚。
蘇然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我見到小甜的父母之前,甚至有陰暗的想法,我想他們一定是窮兇極惡的壞人,
可是見到他們,發現好像不是這樣,他們好像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他們救不了小甜,因為沒有錢,他們确實很自私,可他們好像并不符合我對于他們窮兇極惡的想象,我不開心,這反而讓我特別憋悶。
所以我更加的生氣,我一邊因為他們的境況強忍怒氣,一邊又忍不住發洩我的怒火。現實并不像小說電視劇裏那樣,惡人就特別的惡,如果他們生活很好,還故意抛棄小甜,那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罵他,偏偏不是這樣的,我好難受,我真的錯了嗎?我是不是不應該怪抛棄我的人。”
程濯心疼的要命,他眼眶也有些微紅,他輕聲道,“不是你的錯,你一點都不惡毒,是他們自私,他們怕小甜的病會拖垮那個家,所以他們選擇将小甜抛棄。他們做錯了,但是不要用他們的錯,來懲罰自己,好嗎?”
蘇然有點茫然,他趴在程濯懷裏,抹着眼淚,“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程濯輕輕給他擦拭眼淚,說道,“正好我也沒有家,以後我們組成一個家好不好?”
蘇然這一刻,無比的心動,也許孤兒院的小孩都很想要一個家,即便他努力強裝不在意,可終究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蘇然輕輕“嗯”了一聲。
他又說,“其實,我曾經也有機會有家的。”
程濯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示意自己在聽。
蘇然道,“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對夫妻來我們孤兒院領養小孩,他們看上了我。”
程濯,“後來為什麽?”
蘇然,“後來,我被那時的好朋友,小雷騙走了,對方把我叫走,又跑到那對夫妻面前,說我不想被領養,還說他願意跟他們走,後面,那對夫妻就領養了小雷。
我當時難過了很久,可我又想,他也許比我更想要一個家吧,那就當我讓給他的好了。其實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人都走了,我只能這麽安慰自己,可是,前段時間我竟然碰到他了。”
程濯問道,“在學校?”
蘇然點了點頭,“嗯,就是……我表演節目那天,我當時其實沒有認出來他,他倒是一眼認出來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惦記了也十幾年,畢竟他現在的爸媽原本選的是我。
說實在的,我挺讨厭他的,但又有點理解他,所以他我沒有說什麽,打算離開,結果沒想到,他那麽讨厭,我都沒怪他,他反而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說我是不是還怪他,他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惡心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他的名字确實挺難聽的,現在叫什麽秦壽生,我當時還說謝謝他沒讓我叫這個名字,其實我想,要是能有一個家的話,我也願意叫這麽一個難聽的名字。”
程濯道,“同在孤兒院,你能在他搶走你擁有家的機會時原諒他,他卻選擇搶你的機會,再見面時他好像比你還痛恨,這樣的人,的确不配被你當做朋友。”
“就是就是。”蘇然吸了吸鼻子,仿佛一下有人撐腰了,驕傲的揚了揚下巴,“我早就不把他當朋友了!”
程濯勾唇捏了捏他的臉頰,問道,“心情好一點了?”
蘇然揚着小臉,湊近他。
程濯挑了挑眉,“怎麽?”
蘇然哼哼的傲嬌道,“阿濯親我一下,親我我心情就好了。”
程濯面色暗了暗,在蘇然驚訝的目光中,雙手捧住對方的臉,下一刻,他的純碰上了對方的唇。
蘇然微微瞪大眼睛,嘴巴業不由得張開了一條縫,就是這條縫,被程濯趁機撬開,兩人唇舌交纏,一時間,客廳裏響起讓人羞澀的水漬聲,蘇然不由得閉上眼睛,整個人都随着程濯的動作變換着。
好不容易被放開,蘇然眨了眨眼睛,“你……”
程濯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唇,“不是說,讓我親你嗎?”
蘇然心說,我讓你親的是臉啊!你怎麽……怎麽能親嘴!
他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麽,其實他想問問,自己現在和程濯到底是什麽關系,想想又覺得算了,還是不要問了。
他們都結婚了,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
程濯目光暗了暗,又重新吻上蘇然的唇。
在心裏微微嘆息,竟然什麽都不問?
——
晚上,蘇然穿着小兔子睡衣,懷裏抱着被子,在床上睡的一臉安穩。
他的眼眶還有點沒有消下去的微紅,漂亮的臉蛋增添了一份可憐。
程濯看的心疼,想到今天蘇然說的那些話,四肢百骸更是疼的厲害。
他把被子從蘇然懷裏抽出來,睡夢中的人不安的皺了皺眉,手摸索了一會兒,直到抱住程濯,眉頭才展開。
也許是一直以來沒有安全感,導致蘇然睡覺必須要抱着東西睡。
不過,以前他只能抱被子,但現在,他身邊有了人。
——
小甜做手術那天,蘇然特地請了一天的假,目送着小甜進了手術室。
一直等手術室門關上,蘇然的心情都格外焦慮,一旁的程濯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沒事,醫生說成功的幾率很大。”
蘇然點點頭,勉強讓自己安心下來。
一旁的院長看着兩人舉止親密,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亮起燈的手術室,在心裏默默祈禱手術可以成功。
可能是小甜的黴運終于散去,這次手術很成功,後續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然瞬間心情無比的輕松。
壓在心底得那塊大石頭仿佛瞬間被一股力量拿走了,他松了一口氣,一把抱住程濯,開心的笑了,“謝謝你陪着我。”
程濯拍拍他的背,“嗯。”
——
王婷花夫妻最終還是沒有被允許見小甜,他們懇求着遠遠看上一眼,院長看着他們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
蘇然卻直接拒絕了,“當初小甜确診後,你們壓根就沒打算治吧?”
王婷花夫妻臉色一白,慌神道,“我們沒有錢。”
蘇然冷笑,“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嗎?”
王婷花夫妻沉默下來,當然不是,他們只是怕錢花完了,欠一屁股債,孩子卻救不回來,到時候落個人財兩空。
蘇然不再看他們,“你們走吧,別再找她了,她從此以後跟你們也沒什麽關系了,你們不還有個女兒嗎?好好對她,她是個好孩子。”
王婷花夫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是啊,當初是他們選擇放棄了夢夢,現在又有什麽資格?
他們救了夢夢嗎?沒有,救夢夢的事蘇然,是院長,是燕燕,獨獨不是他們。
由于剛做完手術,小甜需要休息,蘇然看了她一眼,就和程濯離開了醫院。
兩人剛出來,角落裏突然沖出來一個眼神瘋狂的男人,對方手裏握着刀,神色猙獰,直直的沖蘇然和程濯而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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