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酷刑
酷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女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她放開手轉而拽起了舒小雅的頭發,直把她拽地半坐起來。
舒小雅滿臉淚痕血污地抓着自己頭發,随着對方的動作坐起來。
少女蹲下身,滿臉柔和:“你說你,怎麽弄這麽髒呢?”細心地給對方擦拭眼淚。
眼淚根本止不住,舒小雅終于找回自己的說話能力:“對不起,清柔,對不起,你放過我。”
少女頓了一下,依然是和聲細語的:“放過你,你做了什麽要我放過你呢?”
很顯然舒小雅的心理素質并不好,她退了一步,把頭磕的邦邦響:“是我多嘴,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
舒小雅磕的面前一小塊地板上見了紅,對方仍沒什麽反應,心裏一慌,一下子全說出來:“嗚嗚,是我說了你懷孕,是我說了你被人包養,是我說你的成績是靠賄賂系主任,是我說那些視頻都是真的,是我把你的日記發到網上。”說着說着她癱到了地上:“我嫉妒你,你什麽都好,所有人都圍着你,我樣樣不如你……”她猛地擡頭:“但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嗚嗚,對不起,清柔,你饒了我,你饒了我。”
少女的眼神哀傷,話語輕飄飄的:“我饒了你,你饒過我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什麽都跟你說,我那麽信任你,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
不忍直視那目光,舒小雅垂下視線重新開始磕頭,語無倫次地喊:“對不起對不起,清柔,是趙乾,對,都是趙乾逼我的,嗚嗚,你放過我吧。”磕得太狠了,她一陣陣的頭暈,但卻不敢停。
“哦,都是趙乾出的主意,與你無關啊。”少女輕輕笑起,手指擡起舒小雅的下巴,輕撫對方嘴唇。
舒小雅卻只能感覺到恐怖,她驚懼地看着對方。
“嗯,這張嘴這麽不會說話,還是別要了,呵呵。”林清柔笑着把一根已經穿好線的針遞到舒小雅的手心裏。
“不要,清柔,不要,唔。”只剩下些許嗚咽聲,舒小雅眼淚不斷地流,但她的手已經不聽自己使喚,一只手捏住上下兩瓣嘴,另一只撚着針的手毫不客氣地朝着嘴角紮過來。
“撲哧”針入皮肉,一開始其實不那麽疼,能忍,巨大的緊張也麻痹了她的神經,哪怕是後續線穿過皮肉,也只是能忍的疼痛中夾雜着一種詭異的感覺。
很快磕磕絆絆的動作就變得熟練,白線變成紅線,密密麻麻歪歪斜斜的線封住了舒小雅的嘴。她臉上恐懼流淚的表情和手上加快的動作逗笑了林清柔。“噗嗤,小雅,你這個樣子好看多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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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縫了多少針,林清柔才滿意停下。舒小雅現在只要稍微動動嘴,就疼得鑽心,每一小塊皮肉都被扯着,一時之間疼得她直翻白眼,幾乎快暈過去。
舒小雅說不出話,只能繼續跪着磕頭,哀求對方放過自己。
林清柔靜靜看了一會兒,像是累了,“小雅,你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從林清柔出現,舒小雅的注意力就一直在林清柔身上,現在聽她這麽說,屏住氣看向四周。
不遠處地平臺上邊緣還有未完工的鐵杆,這!這是教學樓頂樓!是林清柔跳樓的地方!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舒小雅突然從地上竄起,向樓口瘋狂跑去。
再一轉眼,來自心頭的潛意識讓小雅把即将邁出的腳收了回來。定睛一看,她竟然已經跑到了樓邊,下面的夜風吹得呼呼響,她趕緊要抓住旁邊的鐵杆。就在這時,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中她的肩頭,她的重心一歪,立馬跌了下去,視野中救命稻草一樣的鐵杆迅速消失。
旁邊帶着笑意的聲音随她一同下墜:“小雅,我也是這麽跳下去的,很快就好,你來陪我了我好高興。”
……
葉新猛地睜開眼,他感覺在極度的恐懼後他的臉朝下狠狠摔在了地板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粘稠的血順着嘴的縫隙争先恐後地流出來,更多地倒流回去,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超過阈值的疼痛才把他從那種感同身受的境地中脫離出來,那種夾雜各種嫉妒、憤怒、愧疚、疼痛和對死亡強烈恐懼的情緒對他而言太重了,他險些失去了自我。
對,我是葉新,不是舒小雅,我叫葉新。葉新一口氣念了十多遍加深潛意識才恢複對其他的感知。等到最初的驚懼和幻痛淡去,第一時間去摸自己的四肢。結果胳膊沒擡起來,身體卻被踹的向後飛去。???不是吧?還來。
伴随着內部咔擦幾聲,飛起來的軀體砸在了光滑的瓷磚上。“噗”葉新第一次體會電視劇裏那種噴血的感受,他幾乎都要絕望了,短短的時間內他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精神上已經不堪重壓。
“大哥哥舒不舒服呀?清清再給大哥哥按摩按摩好不好?”天真活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慢慢飄過來,提着紅色的裙擺優雅地彎腰,“媽媽說了,對客人要禮貌,要好好招待。”稚氣幼嫩的臉上是滿滿的惡意。
葉新緩過氣來,剛剛的心理暗示還是有用的,現在他已經擺脫胸腹的疼痛,跟着這具身體擡頭看去,這張臉?活脫脫一個小號的林清柔,除了稚嫩了些幾乎一模一樣,再加上腳下沒有影子,這總不會是那個胎兒?不是?這麽大了??什麽情況?
還沒等捂着肚子喘氣,嘴角溢血的人回答,“啪”地一聲,小女孩就重重地踩上後背,和林清柔一樣無可匹敵的大力傳來,直接讓趴着的人再次吐了幾口血出來,還夾雜着一些發黑的血塊。
“咳咳咳,小屁孩有種弄死老子。”這人硬撐着頂了好幾下都沒把身體擡起來,嘴上倒是很硬氣,卻讓葉新幾乎又吐一口血出來。這哪來的傻孩子,跟鬼對着幹,打又打不過,還硬剛,這是逞英雄的時候嗎?你作死不要連累我啊!葉新幾乎要被氣笑了。
聞言清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甚至還開始鼓掌:“不愧是三中的老大趙乾,有骨氣!一定要堅持住哦~上次那個玩具太不經玩兒了~”
于是接下去的五個小時,往後的日子裏葉新都不太想回憶,他甚至随着趙乾昏過去多次又疼醒,盡管他先前下的暗示有一定的效果,耐不住時間長任務重。
趙乾先是被一個刀片剃光了身上除了下半身以外所有的毛發,想當然清清的手藝很一般,所以這一出下來趙乾身上布滿了細碎的劃痕。接着拿錘子把他的手指頭一寸寸砸碎,趙乾的慘叫聲震耳欲聾,清清就嫌他吵,說自己心軟,如果趙乾求饒,她不小心放了他怎麽辦,就拿鉗子生生拽斷了他的舌頭。砸完了十根手指以後,清清撅起嘴巴對着剛剛疼醒的趙乾說:“大哥哥,媽媽那麽漂亮,你怎麽舍得給她那麽多傷疤,你好過分哦”。
“啊,還有還有這個~我都差點忘了。”清清一拍掌,從旁邊的黑暗中拖出一個行李箱。趙乾早已沒有之前對杠的精氣神,疲憊驚恐的眼神落到那個箱子上時,整個人突然都掙紮起來,力氣大到清清都差點被甩飛。
清清氣得摁住他的脖頸朝着地板狠磕兩下:“大哥哥你一點都不乖。媽媽都呆過,你怎麽不能呆!”接着她拗斷了趙乾的四肢和部分骨頭,把整個爛泥一樣的人擺弄成一個四方形以這個扭曲的姿勢塞到了箱子裏,到這步,趙乾終于只剩了一口氣,只有眼珠子偶爾轉動顯示着這個人還活着。
拉鏈拉上,光影消失,無法呼救,扭曲的四肢團在腦袋周圍,被禁锢在這個狹小空間動彈不得,疼痛感已經麻木。葉新已經頻臨崩潰邊緣,錯亂的感知阻撓着他的認知,我是趙乾?葉新,葉新是誰?
外面傳來一首熟悉的童謠:
兩個小娃娃呀,
相約一起走呀,
走呀走呀,
一個沒了呀,
一個變壯啦,
走呀走呀,
娃娃回來啦,
啦啦啦~回來啦~
等到終于恢複自身感知,葉新第一時間感覺自己快被風吹起來,低着頭一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眼熟的地方,眼熟的跳樓情節,一時間恨不得自己再暈過去。
沒完沒了還?
站在樓邊的女生喃喃自語:“怎麽就不信我呢,呵呵,也對,連我都快懷疑自己了。”她擡起手,露出的胳膊上全是各種傷疤,有圓形的燙傷疤、紫青色長條的摩擦傷、片狀的刀割痕跡,讓人看着都不禁同情。
她摸着就像懷胎七個月大的肚子,聲音顫抖:“孩子?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那法醫會查清楚吧。”
不要啊,意識深處的葉新拼命吼,也沒止住下一刻的墜落。
熟悉的鈍痛在幾秒後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