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唯一首發
晉江唯一首發
滕津南俯趴在樹枝上,四肢無力,連牙關都在打顫:“阮凝,你放我下去,否則我不僅要立刻跟你解約,還能讓你這輩子還不完違約金!”
阮凝晃着二郎腿,掏掏耳朵笑應:“聽見了聽見了,連麻雀都被你吓跑了,我怎麽可能沒聽見?”
“那你還不放我下來!”他起身質問,懸空的恐懼讓他立刻縮了回去,雙手死死抱住樹幹,活像個丢了殼的王八。
“滕總,你再大點兒聲,把熱搜頭條搶過去,正好把緋聞壓下去,一舉兩得。”
阮凝不慌不忙起身,看着他臉色由白變黑,心情跟着變好不少。
她穩住滕津南身下的樹枝,豎起食指噓聲道:“要我放你下去可以,首先你得乖乖的,不許大喊大叫,否則……”
話音未落,樹枝忽然猛烈晃動起來,滕津南使出全部力氣,四肢死死抱住樹枝,顫聲回道:“我答應你,絕對不叫,你趕緊停下。”
“哦,看來滕總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阮凝收回左腳,仰躺回樹幹上,大方開口:“作為乙方,我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滕總先請。”
此一時彼一時,滕津南萬萬沒想到,明明他是該被讨好的甲方,現在卻趴在樹上成了考拉,這還叫他怎麽談!
五分鐘過去,他的臉從黑變紫,還是沒憋出半個字。
“既然滕總不說,那就我先來吧。”
阮凝輕松翻身,站在他面前的樹尖上,認真回憶着:“自從我上這個節目開始,滕總你就處處針對我。”
“才藝展示帶頭給低分,今天又在現場挑我的刺,幸好有正直的秦老師據理力争幫我正名,要不然我怕是得一輪游了。”
她換了跟樹枝靠近滕津南,亮出視頻笑呵呵道:“滕總,雖說這東西我确實不該拍,更不該用來要挾你,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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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節目上支持我便罷了,現在還想用解約要挾我,你說,換做是你,這個視頻該不該發?”
“別別別,千萬別發。”滕津南費力仰起臉,慌忙叫喊,“我一時着急說錯話,你別往心裏去,合同依舊有效。”
身下的樹枝在她的幫助下又是一陣搖晃,滕津南繃緊身體不敢亂動,直到重新找回平靜,這才開口說清來意。
“我找你是有正事的,那個,你後面選擇劇本的時候注意一下,不要選感情戲太多的。”
他邊說邊瞄向阮凝,四肢牢牢扒住樹枝,生怕自己又被晃得反胃。
“這種事你該你去找劉導,劇本幾乎都有感情戲,這不是我說避就能避的,再說了,比賽不就是該選擇有利于自己的劇本嗎?”
“我就是找過劉導才來找你的!”滕津南一下坐起,盯着她很是嚴肅,“這既不利于你的形象定位,也違反了合同規定。”
“憑什麽?”阮凝擡腳踩上同一根樹枝,冷笑凝視他,“滕總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連小小的劇本都搞不定?”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外強中幹,沒什麽真本事,所以只能在節目上打壓我,進而讨好夏氏?”
“我讨好夏建峰?”
滕津南被她氣笑:“改劇本要多給多少錢?你的價值還沒體現,我不可能花冤枉錢。”
“哦,現在熱搜都是我,你也該看到我的價值了,花錢去改啊。”阮凝不痛不癢地回複。
“熱搜是你,但說的卻是你和寧河……”
滕津南回想起之前她對自己作的亂,一時語塞,惱怒又不甘,漲紅了臉低吼:“反正緋聞不算價值!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同樣的事。”
“滕總大可放心,我和寧河什麽都沒有,都是那些人自嗨罷了。”
阮凝輕拍他的背,又道:“這種事就是一陣風,等熱度過去自然會散,而且我很有分寸,絕不會違約授人以柄。”
“同樣的,你也少來限制我的行動,否則你就是違約。”
被她這麽一說,滕津南張張嘴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好揪着視頻說事:“要我不幹預也可以,你把視頻删了,所有的事兩清,重新開始平等的合作關系。”
删視頻?看來他的死穴還真是在這兒,既然這麽重要的籌碼,那她更得好好保管。
阮凝雙眼微眯,俯身緩緩靠近他的側臉,附耳輕呼:“我,不。”
平靜的語氣泛着絲絲涼意,從滕津南耳廓一直蔓延到脖頸,激得他渾身僵硬,等緩過勁時,樹上早已沒有她的身影。
又叫她逃了!
滕津南習慣性跺腳,結果一腳踩空,差點摔下樹去。
意識到自己尴尬的處境,他連忙趴回樹枝,慢慢挪動到樹幹旁,确認足夠安全後,這才摸出手機讓晏辛把梯子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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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從樹上離開後,順着大路走向住處,前進的方向卻因系統的出現,不得不拐了個彎。
【恭喜宿主更進一步,請選擇本次獎勵。】
不等系統說完,她就搶先回答:“我要內力。”
剛才拎人上樹時,她差點兒被帶倒,還是早點把自己的功夫拿回來更保險。
【好的,宿主目前內力恢複至八成,勝利就在前方,請繼續努力。】
太好了,還剩最後兩成,終于要看到解脫的曙光了!
這個圈子的破事太多,早點做完任務攢夠錢,遠離他們才是王道。
尤其是滕津南那家夥,總是給她挖坑使絆子,這次節目錄完,她首先就去解約,恢複自由身,誰也別想再控制她!
“阮姐,原來你在這兒啊,可是讓我好找。”
簡易氣喘籲籲,拉起她的胳膊催促:“快,快跟我去錄制後采,劉導說就差你一個了。”
“什麽後采?我沒準備啊。”阮凝一臉懵,比賽都結束了,怎麽還這麽多事兒?
“都是很簡單的問題,你認真回答就行,實在拿不準就看我給你的提示,放心吧,不會很難,我們趕緊去吧。”
胳膊被簡易又拉又拽,她只好跟着往前,經過剛才的樹林時無意一瞥,差點兒笑彎了腰。
只見滕津南抓着木梯,躬着身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走,西裝外套也全是灰塵,甚至還劃破了好幾道口子,發型也亂糟糟的,配上他驚恐的神情,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晏辛扶着木梯正辛苦憋笑,看到她走過,瞬間抿直嘴角,一本正經地擔心道:“滕總您慢點兒,不着急。”
他這欲蓋彌彰的動作一出,阮凝實在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卡在木梯上的滕津南聽到動靜,轉頭狠狠瞪向她:“笑夠了?”
“滕總別誤會,我剛看了個笑話,絕不是針對您。”
她努力壓下臉上張揚的肌肉,擺擺手道:“您可千萬得小心,這高度摔下來可疼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啦。”
說完,她拉着簡易快步離去。
晏辛見狀,連忙小聲勸道:“滕總,您別理她,先安全落地,其他的等……”
“我不等。”剛才在樹上她也是這般嚣張,現在嘲笑完了又揚長而去,這口氣他說什麽也咽不下!
咚——話還沒說完,他就從木梯上跳了下來,驚得麻雀四處逃竄。
“滕總,您沒事吧?”晏辛趕忙上前攙扶。
“我沒事,你把東西拿回去吧,注意不要讓人看見。”
晏辛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扶着木梯一時語塞,這不是都看見了嗎?
後臺錄制間,阮凝還沉浸在滕津南滑稽的動作中,看來以後得多帶他去高處玩玩,剩下的任務定會完成得更順利。
“阮姐,快坐下吧,采訪馬上開始。”簡易站在一旁提醒。
“好,我可以了,你們問吧。”她端坐在鏡頭前,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一門之隔,滕津南聽到她的聲音,立刻閃身躲進牆角,打算等采訪結束後來個伏擊。
只是,他聽見阮凝的采訪回答後,驀地猶豫起來。
“我只是按照寧河說的方法,把自己變成角色,至于效果嘛,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會得到秦老師的認可。”
“當然,我想這也和我兒時的經歷有關,這個角色其實跟我本人很像,我在演繹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成了她。”
“或者說她悲慘的身世經歷引發了我的共鳴,讓我發掘出自己更深層的內心世界,更加了解自己。”
……
經歷相似,難怪她一直費盡心思想要贏,原來他們是一類人。
滕津南側身悄悄探頭,看到鏡頭前的她那麽自信,眼底卻多了份苦澀,心也跟着揪起。
看來一開始幫她,也不全是錯。
他掏出手機,撥通劉導的電話:“喂,找人重寫個沒有感情線的劇本,錢我出。”
錄制間裏,阮凝剛取下麥,手機就跟着亮起,是滕津南的信息。
【新劇本正在寫,沒有感情戲,下一輪直播你直接選它,名字等寫完了發你。】
這就改了?他動作倒是挺快,可自己剛嘲笑過他,現在這個信息……不會是個坑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等直播看情況再說吧。
阮凝輕飄飄回了個哦字,轉身直奔聚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