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晉江唯一首發
晉江唯一首發
《古裝新成員》最新一期開播前半小時,彈幕就早早被各家粉絲占領。
【郁洛郁洛,這個角色可太适合他了,海報都那麽帥,動起來肯定更好看,期待/星星眼】
【那你們可得好好感謝我們筱筱,讓他有機會演主角,投票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們筱筱就行。】
【還沒開始就想着贏了,小心翻車打臉哦。】
【終于等到直播,不知道兩天時間他們會演成什麽樣,有些花瓶只怕要露餡了/偷笑】
【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工作這麽累,我就指着這個逗樂了。】
【前面的說話也別那麽刻薄,人家都是進步空間很大的/狗頭】
【這裏面能看的也就是寧河跟那些沒什麽背景名氣的新人,但願它能陪伴我吃完泡面吧。】
演播室內,主持人站在臺前,簡單重複規則後,便開始了第一組表演。
阮凝坐在選手席,看見前面一組是夏筱時,總覺得今天的上場順序被人有意動過手腳。
她低頭瞄了眼手裏的小抄,不停重複加深印象,生怕記錯一個字,影響別人的部。
可這會兒卻不知怎地,越背心裏反而越亂。
“阮姐,你沒事吧?”葉柔發現她神色慌張,貼心地擋住鏡頭。
阮凝抿抿唇,擠出笑道:“沒事,我再記記臺詞。”
坐在前方隊長位的寧河聽到這話,回頭探身直接抽走她手裏的小抄:“從現在起,把自己變成角色,按照本能去演就行。”
Advertisement
“可要是我說錯臺詞怎麽辦?”她伸手想要搶回小抄,卻不想東西直接被寧河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那你就忘記臺詞,用角色去對話。”
寧河指向同組其他人,正色道:“你們也是一樣,不要演,去成為那個人,戲自然能活起來。”
“謝謝寧哥,我們明白了。”幾人點頭笑應。
阮凝抓着他的話想了想,還是似懂非懂,好在這個角色和她自己十分相近,要是真忘了詞,那就直接開打吧,反正打戲她最有把握。
“接下來是夏筱小組,請寧河小組做好準備。”主持人一聲提示,把她從擔憂中拉出。
這麽快就到夏筱了?阮凝擡頭看向臺上,正巧對上她挑釁的微笑。
呵,看來抽簽的事真跟她脫不了幹系。
看透這件事後,阮凝迅速調整狀态把自己融入角色,最終變成角色本人。
再次擡頭時,她的眼裏已經沒有膽怯,渾身全是匪氣。
【哇哇哇,到郁洛了!想不到他古裝也這麽帥,導演們多多給本子啊!】
【筱筱好美,古裝顯得她更有氣質了!以後就這麽穿,焊死。】
【這兩人對我的眼睛很好,希望演技不要拉胯,我是真的累了。】
【樓上的看清楚,這是夏筱,不是阮凝,要拉胯也是她阮凝,沒臉沒皮跟寧河一組,她怎麽敢的。】
【開始了,別吵別吵,看完就知道誰更拉胯。】
鏡頭前,夏筱坐在涼亭裏,似是在等誰來。
郁洛緩步從側邊走進亭子,柔聲開口:“表妹尋我所為何事?”
“表哥這是什麽話,沒事我就不能尋你?”阮凝送上沏好的熱茶,嘴角微彎,“陪我坐着賞賞景吧。”
郁洛後退半步,防備之意明顯:“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語畢,他鞠躬作揖,快步走出鏡頭外。
夏筱騰地站起,一掌拂開桌上的茶具,氣勢十足:“今日不坐,他日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坐下!”
旁邊飾演婢女選手動作微頓,這不是劇本上的臺詞啊,算了,把自己部分演完就好,反正也沒人在乎配角的死活。
“小姐,為他氣壞身子不值當,外面風大,我們也早些回去吧。”
鏡頭一轉,來到郁洛跟前,他正坐在屋內,低頭輕撫手裏的一塊玉佩。
砰砰砰——房門被人粗暴打響,夏筱的聲音傳來:“表哥,我知道你在裏面,我們談談。”
郁洛坐在屋內,沒有應答,只不停摸着那枚玉佩。
不想房門就這麽被人踹開,夏筱即刻沖到他身前:“表哥,我知道你對婚事有意見,可父母之命我也無法違背,你要是……”
“這枚玉佩,怎麽會在你手裏?”她拿出貼身攜帶的玉佩,舉到郁洛眼前,“它是你的?你就是當年救下我的人?”
郁洛聞言,猛地搶走玉佩,對着陽光照了又照,輕輕放下玉佩,雙手微顫:“原來是你,我還以為再也尋不到那個鼓勵我活下去的姑娘了。”
“是我。”
毫無感情的一句話,讓郁洛差點兒出戲,他偷偷咬住口腔內壁,努力讓自己痛出淚水。
淚眼朦胧間,他把玉佩放在夏筱手心,十指緊握,深情凝望:“真好,我又遇見你了,這次我不會再弄丢你了。”
“我也是。”
鏡頭推進,夏筱臉上還是沒有半點波瀾,劇情片段也在此結束。
【這是演的啥?我沒看懂,男女主好像認識但又不太熟的樣子。】
【劇情間接說的是女主愛男主,男主愛玉佩的主人,然後女主掉馬相認兩人終成眷屬,emmm,我也沒看出來是這個走向。】
【郁洛确實能看出來一點,可是夏筱,更像是男主的仇人,我是半點兒沒看出愛的痕跡,最後的哭戲她也沒接住。】
【還是聽聽評委怎麽說吧,萬一是改了劇情呢,我覺得筱筱演得還行。】
現場選手看到他們的表現,面面相觑,想說什麽又不敢,只能用眼神簡單交流。
主持人倒是很有經驗,連忙前來調動氣氛:“感謝夏筱組給我們帶來的精彩表演,下面請評委點評。”
導演和制片人看向夏建峰,沒敢發話,老戲骨秦峰則是板着臉,就差痛批了。
滕津南見場子就要冷掉,連忙救場:“這個,我作為外行,先來打個頭陣,免得一會兒又被搶走臺詞。”
“哈哈,這場戲我覺得很有意思,郁洛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落淚,實屬不易,其他演員也都配合得很好。”
他瞟了眼後臺,看見阮凝勢在必得的模樣,忽然想挫挫她的銳氣。
“當然了,夏筱作為女主,演得也很不錯,感情充沛,非常有爆點。”
此話一出,全場都靜了半秒。
主持人被劉導催促,這才匆匆接下話題:“感謝滕總的點評,不知夏總對這個表演還滿意嗎?”
“我就不說了,避嫌。”
“啊哈哈,那我們的林導和顧制片,還有秦老師,你們覺得呢?”主持人繼續點名。
導演和制片兩人跟着夏建峰的步伐,簡單說了句還行,沒再多言。
老戲骨秦峰卻不慣着他們,當場發飙:“這種東西也叫有爆點?你們看得眼睛不痛?”
“亂七八糟,不知所謂,連最基本的人物性格都沒摸透,幾個人站在上面跟竹竿似的,又木又假!”
沒想到他這次說得比之前還不留臉面,劉導急忙叫人切斷鏡頭和聲音,讓主持人趕緊救場。
“看來夏筱組的表現确實與衆不同,現在請各位評委打分,等觀衆人氣值統計完成後,我們會在番外更新排名以及新一輪的組隊結果。”
主持人擡手指向身後,含笑介紹道:“下面是本次比拼的最後一個小組,寧河小組的武俠片段,掌聲歡迎!”
燈光漸漸變暗,阮凝跟着指引在自己的位置前站定,餘光瞥過滕津南的方向,迅速回到角色中。
燈光亮起,看到寧河熟悉的身姿,肌肉記憶被觸發,她的身體先于腦子做出了反應。
前面的對打部分十分流暢,來到最後的相認部分,她卻更加緊張了。
剛才夏筱就演得四不像,惹惱了秦峰,現在她可不能再搞砸了。
阮凝把葉柔護在身後,任由手臂血跡滴落,面上依舊兇狠:“我說過,要拿人,先問問我的刀。”
糟糕,臺詞錯了!
寧河看出她的緊張無措,當即提着軟劍直沖要害,逼迫她出手對戰,毫無破綻地接上了戲。
意識到這點的阮凝也趕緊調整狀态,全身心投入打戲,一時間,演播室裏除了刀劍相擊聲,什麽都聽不見。
選手們坐在臺下,明明一句臺詞都沒有卻看得都呆了,這樣精彩的打戲居然沒有用替身,好厲害!
“這是你自找的。”
臺上,寧河看準時機把人制服,軟劍架在她脖子上道:“把人交出來!”
“你,做,夢。”阮凝啐血冷笑,用盡力氣掰斷密道機關,“呵,現在,誰都別想,找到她。”
咚咚——木質名牌從她身上滾落,寧河低頭看去,瞬間變了臉色。
“果真是你……”他撿起木牌反複查看摩挲,再次擡頭看向她時,眼裏已蓄滿淚水,“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似質問,實則憐愛,甚至還有幾分害怕藏在顫動的尾音中,叫人跟着揪心。
“師兄,我說過,”阮凝嘔出半口鮮血,氣息虛弱,“是師門負我,而你,又輸了。”
“哈哈哈,哈哈,輸了。”
她近乎狂躁般大笑出聲,眼裏卻看不見分毫喜悅,那倔強的眼神裏,清清楚楚寫着三個大字——我沒錯。
寧河見她這樣子,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角色本人在跟他對話,一時間也忘了臺詞,只憑着直覺繼續往下演繹。
“我承認,我輸了。”
他在身上匆忙尋找着,這才發現根本沒有解藥道具,只好扶起她道:“我帶你去找師父,毒是他給的,他一定有解藥。”
“你還是不了解師父。”阮凝用盡力氣推開他,撿起地上的軟劍道,“他的毒,從來都沒有解藥。”
“他讓你抓我的那一刻起,便沒想要我活着回去,師兄,保重。”
說完,她解脫般提上軟劍,側身自刎而亡。
寧河慌忙接住她的身體,嘴裏不停念叨着不可能,雙手緊緊摁住她的傷口,半跪着把人往門外帶。
“不可能,師父不會這樣的,師妹你等着,我這就帶你去解毒,對,去解毒……”
臺上燈光漸暗,寧河依舊拖着她往外走,直到鏡頭移開,他還沉浸在劇中。
“謝謝寧哥,剛才給你添麻煩了。”阮凝立刻從他懷裏離開,抹抹嘴角的血漬鞠躬致歉。
寧河雙手虛抱了一下,猛然驚醒:“你剛才,演的很好。”
“阮姐,我都感動哭了,你好厲害!”葉柔從後臺走出,指着自己的眼淚道,“幸好我躲在後面,不然剛才我肯定會露餡。”
“我也是,還好鏡頭沒給到我,不然就詐屍了。”于一飛湊上前,露出牙龈傻笑。
韋芷涵站在一旁,不滿嘟囔道:“你們倒是看過瘾了,就我憋得最辛苦,早知道我也改下路線,跟你們一起躲到鏡頭外去。”
“謝謝你們的認可,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阮凝推着他們快步走向前,寧河本想再說點什麽,聲音卻被外面激動的秦峰激動蓋住。
“好,演得是真好!”
秦峰沒等開麥,直接站起鼓掌:“打戲真實,情節感人,當得上是全場最佳,這才是不糊弄觀衆的表演!”
主持人見狀,連忙接過話題:“确實,我看現場好多人都流淚了,秦老師您請坐,當心臺階。”
害怕再出現剛才的情況,主持人按照要求,把評價話題丢給了滕津南:“滕總對這個節目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有。”滕津南停頓片刻,輕咳着亮亮嗓,而後繼續道,“阮凝說錯了臺詞,後面的戲也和劇本裏的不一樣。”
“我想,要是沒有寧河在,這個戲不會完成得這麽好。”
此話一出,現場陷入沉默,連直呼感動的彈幕也跟着停了幾秒。
阮凝坐在位置上,雙手緊握成拳,要不是顧及這是直播現場,她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拖走,暴打一頓!
主持人這次有了經驗,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趕在秦峰發飙前搶下話頭:“看來滕總對自己公司的藝人要求很高啊,那您……”
滕津南截斷他的話,面不改色地批評起來:“不是,阮凝确實演錯了,這就是她的失誤,不算什麽高要求。”
“我反對!”
好強的聲壓!熟悉又底氣十足的人聲傳來,衆人皆是一驚,沒開麥都這麽有穿透力,怪不得是老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