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塊錢
北北一愣，聽着周盛那端傳來的聲音哭笑不得。
她憋着笑，安慰着周盛：“沒有呢，你老婆沒有喜歡過人家。”
周盛嗯哼了聲，無比的傲嬌：“胡說，你以前喜歡的男明星就是他。”這也是為什麽周盛上一次會吃醋的原因，他前不久才知道，北北以前很喜歡很喜歡的一個男藝人，是黎蕭。
而北北，還背着他跟黎蕭見過兩次，還要一起拍戲，周盛瞬間覺得危機感就來了，還把黎蕭這個人從頭到尾的調查了一遍。
在知道人從沒有過任何緋聞之後，周盛的危機感就更甚了。
北北實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了，連忙安慰着周盛：“我真的沒有喜歡黎蕭，最多就是有點崇拜。”
周盛哼了聲：“還崇拜呢，我吃醋了。”
北北：“……”到最後，北北一句話都不想要安慰他了，這麽傲嬌的男人，她到底是怎麽喜歡上的。
哄到最後，北北已經累了，而周盛還在傲嬌的狀态。她思忖了須臾，佯裝生氣的樣子問周盛：“周盛，你還這樣說話的話，我就挂電話了啊。”
周盛一頓，連忙改口：“好好，我們不說那個我不喜歡的男人了，我們來說說你吧。”
北北：“好的。”
周盛笑着問：“在那裏感覺怎麽樣？還習慣嗎？”
北北一一的應着：“其實還不錯，我還挺習慣的，馬遠對我挺好的。”
聞言，周盛嗯了聲：“要有什麽不适應，記得第一時間跟我說。”
“好。”
兩人說了好一會，才把電話給挂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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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後，北北把頭發給吹幹，擦好護膚品之後便躺在了舒服的大床上。
白天奔波了一天，這會對她來說，床是最舒服的地方。
酒店的窗戶都很大，馬遠對劇裏面的藝人很是大方，像北北這種樣子的新人，都能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并且也不小，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北北擡眸，看着單薄窗簾處滲透進來的光，光暈渲染，給關了燈的房間，添加了一抹亮度。
北北借着光，看着有些亮度的天花板，有些許的感慨。
來到這邊這麽久了，她第一次有了真實感，和一種找到了依靠的感覺。
這些東西，之前沒有過，而現在因為在劇組，她竟然能感受到，對此北北頗有些無奈了，看來她跟上輩子糾纏了将近十年的一個職業，還真是有種特殊的緣分。
夜漸漸的深了，北北想着想着，什麽時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過往的事情，終已成為過去了。
她的現在和未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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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燈火通明，曹一明拿着文件進進出出的，給周盛簽字，彙報着最新的工作進度。到十點多的時候，手裏的工作總算是完成了一大部分。
他看着還在加班的周總，頗有些無奈：“周總，要不給你叫點吃的？”
周盛搖頭，垂眸看了眼手腕處手表上面的時間，沉吟了須臾，低聲道：“不用了，你先下班吧，辛苦了。”
曹一明想了想，差異的看他：“那周總您還要在這邊加班？”
“嗯，把這幾份資料再看看？”這話說的漫不經心，完全像是在說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一樣，但作為知情人士的曹一明很明白，周盛手裏的那幾份文件看一看，就算是飛速的看，加批注下來，都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到那時候，大概是已經淩晨了。
而周盛為什麽這麽趕，他也算是知情人士。
這人，想要在這種最繁忙的時候擠出時間，去看遠在橫店的人。
曹一明笑了聲，看向周盛：“周總，我回去也沒什麽事，就一起加班吧。”
聞言，周盛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輕笑了聲：“可以，過段時間給你放個假。”
曹一明眼睛一亮，淡笑着：“那就先謝過周總了。”
“嗯。”
兩男人在辦公室內，繼續加班加點的趕着工作。
窗外的月光，什麽時候變換了位置，他們也未曾察覺。
許久之後，在兩人的讨論下，總算是暫時把手裏的積分文件給看完，也批注完成了。
周盛擡眸看向曹一明，提議：“走吧，一起去吃個宵夜。”
曹一明也沒拒絕，這會還是真的餓了。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接近淩晨了。
兩男子從辦公室離開，去了外面吃了個夜宵再各自回家。
次日清晨，前一晚睡的還不錯的北北，早早的便起來了。
洗漱過後，她便去樓下吃了個早餐，才往片場慢慢悠悠的走去。
時間還早，她也并不着急。
前一晚的時候，馬遠便跟北北說了，雖然上午沒她的戲份，但作為一個新人，如果有興趣，也想多學一點東西的話，那有時間就多去片場看看，看看其他的演員是怎麽對戲的，自己也找找感覺。
這一點，北北深有體會，從昨天看了趙萌萌跟黎蕭的那場戲之後，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高手過招，是有自己的氣場存在的，更何況她也喜歡看其他人拍戲，看別人的時候，自己其實能學到不少的東西。
北北低頭往片場走着，清晨時候的風還有些大，裹着身上的外套，北北加快腳步往片場去。
北北到片場的時候，只有馬遠跟幾位零散的工作人員在。
兩人對視一眼，馬遠無比錯愕的看着她，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
北北啊了聲，抿唇問：“不是你說，讓我沒事過來多看看的嗎？”
馬遠一噎，輕笑了聲解釋：“九點開工。”
北北：“”她垂眸，看了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上午八點整。
馬遠笑了笑，擺了擺手道：“來的早也好，吃過早餐了嗎？”
“吃了。”
“那行，我過來跟你說下下午要拍的一場戲，算是提前給你講一講。”
北北應着：“好。”
能有馬遠說戲，也算是一種幸運。
馬遠工作的時候，遠比平時說話要嚴肅的很多，但同樣的，也很細心。
說實話，北北以前也接觸過不少的導演，但很少有導演能做到馬遠這樣，對待她這樣的一個新人，都能有這麽好的耐心，親力親為的，北北有不懂的，完全不會覺得厭煩的一點點的跟她分解明白。
一場戲，在說完之後，北北理解後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能懂嗎？”
北北笑着點頭：“能。”
馬遠嗯了聲，看着她問：“劇本看過了嗎？”
“看了三遍。”
聞言，馬遠有些詫異：“只看了自己的還是全部？”
北北解釋着：“全部看了三遍，自己的多背了一下。”
“嗯，不錯。”
一般來說，很多演員只會把劇本過一遍，而後便背自己負責的臺詞，但其實這是不太好的行為，劇本是悠關于整個劇情發展的，如果能把劇本從頭到尾過兩遍，再揣摩一下劇裏面每個角色之間的關系，面對何人需要作何反應，演員只有把這樣的劇本給看透了，琢磨出來了，才能演的更好。
馬遠對北北，是越來越滿意了。
他堅信，自己眼光很不錯，找到了一位合适，且願意認真學習的新人。
想了想，馬遠側目看她：“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北北一怔，笑着說：“導演問吧。”
馬遠思忖了須臾，看着北北問：“你跟周氏對的周總，是什麽關系？”說完，馬遠快速道：“有些唐突了，如果不想說，那就不說。”
他其實也只是想了解了解，畢竟那點壓死駱駝的好奇心，還存在一點點。
聞言，北北莞爾一笑的看着馬遠，輕聲道：“導演，這個我還真不能告訴你。”
馬遠：“”
看着馬遠僵了的神色，北北笑着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唯一能透露的大概就是，我跟周盛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馬遠一噎，瞪了眼北北道：“我想的什麽關系？你知道我怎麽想的！”
被訓了的北北，啊了聲，眨了眨眼問：“難道不是覺得我是他的紅顏之類的嗎？”
聞言，馬遠冷哼了聲看着北北，一臉的嫌棄：“當然不是，你要真是周盛的那些莺莺燕燕，我還真不會讓你進組。”
北北：“”
那她，還是周盛老婆呢。北北不知道，要是馬遠知道她這個身份的話，是不是現在就要把她給趕出劇組了。
兩人的對話，就此結束。
正好趙萌萌也到了片場，還沒看到人，北北就已經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導演早。”“北北早。”
北北笑着點頭：“萌萌姐早。”
昨晚，趙萌萌對于北北喊的趙萌萌無比的生氣，拍着胸脯跟北北說，喊她一聲萌萌姐，以後她罩着北北走。
北北哭笑不得，雖然不需要她罩着，但這一聲萌萌姐，她還是理應喊的。
所以當下也沒有思考太久，就直接應下了，這才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兩人勾肩搭背的站在馬遠面前，馬遠看着，只覺得腦殼痛，揮了揮手，無比嫌棄的看了眼兩人：“趕緊去化妝，過來拍戲。”
趙萌萌嗯哼兩聲：“黎蕭還沒到呢。”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了黎蕭跟工作人員打招呼的聲音，趙萌萌一頓，無語的撇撇嘴，拉着北北往化妝間走去。
化妝就化妝。
北北是下午的戲，所以這會只需要在旁邊看着就好，偶爾北北看着趙萌萌的妝容，還忍不住的提一兩點的意見。
化妝師醍醐灌頂的明白過來，連連稱贊：“北北懂好多啊，這邊确實這樣修飾一下，效果會更好。”
北北笑了笑：“你別嫌我礙手礙腳就好了，我就是以旁人的眼光來看，覺得這樣會更好。”
“怎麽會呢，這裏我沒注意到，還得謝謝你提點呢。”
趙萌萌坐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道：“別互誇了，你們兩做的都好。”
北北撲哧一笑，點頭應着，“嗯，确實不錯。”
兩人對視一笑，化妝師繼續給趙萌萌化着妝，沒一會妝便好了。
北北看着精致的妝容，忍不住誇着她道：“好看诶，衣服也好看。”
古裝戲，一般來說，衣服做的細致的話，穿上去都特別的仙，特別的有氣質。
趙萌萌出去之後，旁邊化妝間的黎蕭也換好了衣服，北北眼眸微亮，好奇的跟了過去看。
一整個上午，北北都沉浸在高手的對戲之中，雖然上午的時間不短，但其實真真能拍幾場戲的時間卻很少，馬遠對細節比較講究，一般來說，對于旁邊的一些擺設，都到了精益求進的地步了。
場務一遍一遍的過，檢查，只為了那麽幾分鐘的戲份。
古裝戲最是考究，這一點，北北深有體會。
中午的休息時間，北北吃過午飯後，便就着一張椅子半眯了一會，便起來看劇本了。
她是下午的戲，如果是不緊張，那是假的。
太久沒拍戲了，她總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生疏感，雖然屬于正常，但北北想要盡快找回自己最好的狀态，去面對自己最喜歡的職業，和最喜歡做的事情。
時間一晃而過，沒一會便到了北北拍戲的時候。
化好妝，換好衣服之後，北北便從屋裏出來了。
一出來的時候，現場的工作人員，有那麽一瞬間的怔楞，目不轉睛的看着北北，張大着嘴，驚呼的看着現在的她。
一襲青綠色長裙，看上去很仙，很靈動，再加上妝容的修飾，把北北二十歲的年齡，更是修飾的像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般，活力滿滿。
還是趙萌萌率先回過神來，看着北北連連稱贊：“好看诶，北北超好看。”
北北笑了笑，彎了彎唇道：“沒有呢，萌萌姐才好看。”
黎蕭站在一側，輕笑了聲，提醒道：“不一樣的美。”
其餘的人也齊齊點頭，确實是不一樣的美，兩人性格不同，臉型不同，長相也各有特色和優點，但唯一相同的便是，兩人都長得好看。
穿古裝戲服，都特別的仙和靈動。
馬遠看了過來，眼眸微亮，有些驚喜，雖然最開始看到北北的時候，他就覺得北北适合這個角色，但直到現在，穿着這身衣服出來之後，馬遠才恍然覺得，她實在是太适合了，如果換了其他人，還真的沒有這種效果出來。
“來來，既然換了衣服，我們來拍個定妝照。”
北北：“……”
趙萌萌在一旁笑：“導演，你是看這衣服穿的太美了是吧！”
馬遠也沒否認，點頭道：“确實不錯，北北拍過定妝照，再來拍戲。”
一整個下午，北北拍了定妝照，還跟趙萌萌一起搭了一場戲，便過去了。
馬遠對她，更是刮目相看了。
“北北，你過來一下。”
“好。”
馬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難以啓齒：“我問你一個問題。”
北北哭笑不得的應着：“好，導演您請說。”
“你以前真的沒有拍過戲？”
聞言，北北一怔，低頭看着馬遠問：“導演覺得呢？”
馬遠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不知道，剛剛那一場戲，北北找機位，找鏡頭的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像是新人，雖然說提前走位了，但還是太過老練，太過熟練了。
而趙萌萌，作為一位頗有演技的代表，在剛剛的那一場戲裏面，差點被北北給壓了戲。
這一點其他的人沒看出來，作為一個導演，他清楚的很，雖然趙萌萌有點放水的跡象，但也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北北輕笑，彎了彎唇道：“我在這之前沒有拍過戲，不過是看着上午看着他們，學了一下。”
馬遠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贊揚着：“不錯，非常不錯了。”
北北笑，“謝謝導演。”
馬遠嗯了聲：“過去換衣服吧，這邊沒什麽事情了。”
“好。”
北北沒遲疑，直接去化妝間換了衣服出來，一出來就被趙萌萌給拉去了一旁，兩人對視一眼，趙萌萌道：“你幹嘛這樣看我？”
北北略微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趙萌萌會不會在意剛剛的事情。
“剛剛拍戲的時候……”話還沒說完，就被趙萌萌給打斷了：“什麽，你說壓我戲的時候？”
北北抿唇點頭。
趙萌萌無語的笑着：“那有什麽，你這個角色，本身在氣勢上就需要壓到我，別太擔心，我不介意的。”這一點，趙萌萌作為一個演員無比的清楚。
她看着北北，誇着：“不過我不得不說，你戲真的好，跟你對戲超過瘾的。”
北北：“……”看着這麽沒心沒肺的趙萌萌，她還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對了，來來，我下午也沒戲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裏？”
“去吃燒烤去不去？”
北北：“……去。”
她想念燒烤，想念到了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