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說他喜歡我
自從奪冠後, Banmboo就一下子火了起來。作為Banmboo輸出核心的顧穿雲, 更是風頭正勁。以至于開始拍攝後，通州的拍攝現場就開始慢慢地擁擠了起來，拍攝大樓外圍得都是他的粉絲。
更恐怖的是, 這家夥和普通的流量小生不一樣, 男女通吃，粉絲性別比例極為協調, 粉群中不乏彪形大漢這種人設，以至于讓安保人員抓狂到不行。
不過萬幸顧穿雲本人是令人省心的存在, 拍攝現場許多事情他都能自行處理得很好, 偶有突發事件，他的經紀人也能幫忙料理一番，這就讓沙糖省了不少的心思。
但到了補拍結束之後，時間也很晚了。沙糖跟在攝影師後面收拾東西，然後跟幾個場工确認了拍攝現場一整日的流程與突發事件。做好記錄後, 就看到顧穿雲已經換好了外套，正站在戰隊經紀人的旁邊，等待着公司派車來接他回基地。
沙糖抱着一堆文件夾, 路過拍攝場地的大門時, 禮貌性地朝顧穿雲和他的經紀人點了點頭, 也沒有多說什麽, 便離開了。她又不是哪個圈子裏的明星, 完全可以在非高峰期的時間裏，選擇坐地鐵這種輕松加省錢的交通方式。
只是在路過門口時, 自己并未多言的态度，是不是讓他感覺有些遺憾呢？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先不說他們現在還沒有正式交往，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很輕易地公之于衆。
自從互聯網入侵人們的生活以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看似拉近了很多，其實有時候比書信時代更具有隔閡。隔着一層互聯網的保護膜，在看不到的地方，總會有一些人做一些無法讓人理解的事情。這群人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做“鍵盤俠”。
談戀愛沒有錯，相親沒有錯，她沒有錯，顧穿雲也沒有錯。可這些沒有錯的複雜事件與元素混合在一起，在互聯網上被人放大、評論，就不知道會變成多麽驚悚的事件了。
沙糖知道，最理智、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讓這件事的曝光率降到最低，所以在公衆場合，她沒辦法和他表現出熟稔的樣子。而顧穿雲看起來雖然心有不甘，但他确實也是個聰明人，所以他寧願在外面多吹一陣冷風，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
可是……
他那不自覺露出的，像是被主人抛棄的表情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沙糖坐在地鐵上，回想着剛剛路過門口時，不經意瞥見的那張臉，以及那張臉上的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內心深處仿佛有一顆種子在漸漸生根發芽。
要不然，幹脆快點答應他？
可是，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讓他在漫長的追求過程中不斷失去熱情與興趣，然後再自然而然地與他之間的聯系慢慢變淺。而這一過程中，她還可以不再去面對各種奇葩的相親對象，能夠有一個安靜的時間段，來好好寫完自己的畢業論文。
但是現在，一切都和她最初的預計背道而馳。
回到家後，沙糖打開電腦，沒開直播，自己去游戲裏皮了兩圈，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看着好友列表裏，名為“我是顧穿雲”的那個名字與頭像仍是灰色的，她索性關閉了游戲。
無所事事地刷着網頁，準備去豆瓣找兩部新出的韓劇來看。劇情裏的套路還是那個套路，男主角也是各種不同風格的帥，可她總覺得看不進去。
作為一個資深顏狗，雖然她喜歡長得好看的男生，但是更喜歡的，果然還是游戲技術和臉都好的男生。
這不就越說越像某人了嘛。
沙糖心态略崩地錘了錘桌子，然後，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響了。
劃開鎖屏，就看到剛才讓她一直心緒不穩的那個男孩子給她發來了消息。
小顧：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好好說上話
不給糖就搗亂：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總比被推上風口浪尖強吧
小顧：那等我們正式交往了之後也不公布嗎？
不給糖就搗亂：最好也不要公布了吧……
不給糖就搗亂：你給我等等！
沙糖突然覺得，他剛才那句話好像哪裏不對的樣子。
她重新在心裏将對話框裏的那句話念叨了一遍，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又被對方給繞了進去。
不給糖就搗亂：我什麽時候答應你正式交往了啊？！
小顧：可是上次前輩已經發520的紅包給我了，不就是告白的意思嗎？
不給糖就搗亂：那是把錢還給你！！不是告白！！！
不給糖就搗亂：[你是要氣死我.jpg]
小顧：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不給糖就搗亂：……
你要努力什麽？
你努力個球！
沙糖握着手機，指尖落在九宮格上，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被撩到了。
對啊，不能再想他了。想想別的，生活裏有那麽多煩人又鬧心的事情，談戀愛怎麽說也不算是最主要的事情啊。
沙糖将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實習的工作，再轉移到畢業答辯上，頓覺大腦發脹想撓牆。
嗯，這才是生活的本來面目啊。
大概是看她太久沒有回複，對面的人又發來了消息，手裏的手機微微震動，将沙糖的注意力又轉移回手機上去了。
小顧：前輩，這段時間我有比賽也有商業活動，可能空閑的時間會很少，但我會努力快一點把所有的工作都處理好，所以下個月14號你可以空下來一天的時間嗎？
不給糖就搗亂：小夥子，你這是在約我嗎
小顧：是啊，約會，可以嗎？
……
？？？
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單純不做作的約會套路。
這家夥到底是會撩還是不會撩啊？不僅直白地說要“約會”，連日子都挑的這麽有針對性，下個月是2月，而2月14號恰好就是情人節，跟一個還沒正式交往的對象提出在這個時間約會，目的性也太明顯了。
沙糖撇了撇嘴，繼續問他。
不給糖就搗亂：你知道下個月14號是什麽日子嗎？
小顧：知道啊，是我的生日，想讓前輩陪我一起過生日
不給糖就搗亂：……哦。
不給糖就搗亂：行，我知道了，我論文一稿2月上旬交上去就沒事了，14號放春假了，應該沒什麽別的事要忙
小顧：那太好了，我忙完了會提前聯系你的！
沙糖看着對方扔過來的那個理由，總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反套路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2月14日是情人節？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和對方确定好了約着出去玩的時間後，對方也不再玩手機，去打訓練了。畢竟，職業選手的空閑時間還是很少的，偶爾能在微信上互相發個消息，已經足以證明他是在意自己的。
确定完約會日期後，兩個同樣忙成狗的人也分別投入了各自的工作與學業中。成年人之間的戀愛非常脆弱而可貴的原因也在于此，因為兩個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不像學生時代那樣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用來無怨無悔地付出，只是因為一句單純的“喜歡”。
沙糖的論文一稿憋得很艱辛，直到12號晚上，看到導師在小群裏瘋狂地@自己之後，才拿起由于實習，僅僅憋了一半的論文，通宵趕工完畢。
那論文整整一萬字，字字都是她的血淚。
13號晚上，因為距離約會僅僅只有數個小時，在與顧穿雲确定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沙糖就開始思考一個十分艱難的問題：她，明天應該穿什麽？
作為一個還沒有正式成為職場人士的大齡隐形宅，沙糖平時實習都習慣性穿一些不易髒又容易清洗的衣服，這些衣服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存在感低。而她老媽為了讓她去相親買的那些衣服，又實在是有些過于花哨，會顯得她很期待這次約會似的。
絕對不能讓他有這種錯覺！
沙糖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把小裙子雪紡衫等一系列萌萌噠亮閃閃的衣服統統塞回了衣櫃裏。
第二天一早，随便抹了個隔離，用卷燙器壓了下劉海，維持着平日裏實習時的穿衣風格，背着小包包就出門了。
等到了約會地點，沙糖十分滿意自己現在的行頭，簡直完美融入這個地點的人群。
反倒是顧穿雲，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和這個區域裏格格不入的氣場。
哦，忘了說，他們約好的地方是某條網吧街，這裏除了餐館就是網吧和游戲廳，可以說是游戲宅的彙集地。像顧穿雲這種個高、長腿、身材好，并且還不戴眼鏡的家夥，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存在。
更不要說，常年出席商業活動讓他養成了良好的衣品，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的搭配，都堪稱完美。
沙糖突然有點後悔把約會的地點定在這裏了。他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明明更适合去太古裏或者奧運公園約會才對啊！
她心裏不停地惋惜着，然後慢騰騰地走到對方跟前，顧穿雲似乎沒有察覺到她心裏的某種小糾結，只是老實地彙報着自己昨晚交代給他的任務，他說：“我從隊長那裏借到別人的身份證了，完全OK。”
“嗯……好，那我們進去吧。”沙糖擡起頭看着他，今天她沒有穿高跟鞋，感覺自己又比對方矮上了一大截。他仍然帶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眸，在午間變得耀眼的陽光下顯得極為漂亮。
兩個人并肩走進網吧，将兩張身份證遞給吧臺的小哥，開了一間雙人機房。
幾分鐘後，網吧的廣播裏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歡迎來自艾歐尼亞區超凡大師分段的英雄召喚師，在本網吧登錄，祝您游戲愉快。”
“歡迎來自艾歐尼亞區璀璨鑽石分段的英雄召喚師，在本網吧登錄，祝您游戲愉快。”
圍觀群衆：……？？？卧槽？？
廣播語音一出，整個網吧大廳都炸鍋了。
因為這家網吧沒有在說玩家的段位時，也把座位號報出來，所以現在很多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更何況，那可是電一區的大師和鑽石啊！
英雄聯盟的在中國有很多服務區，但大部分職業玩家和主播玩家——換言之，就是那些牛逼玩家，都在艾歐尼亞區，簡稱電一區。因為玩家含金量很高，所以就有了“電一鑽石=郊區王者”的不成文公式。
而呆在包間裏等着加入排位賽的兩個人卻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段位廣播引起了極為強烈的轟動，反而是開始研究一下很小很小的事情。
比如關于這次的約會地點，沙糖覺得她有話要說。
“小顧，你覺得第一次約會就在網吧這樣好嗎？”雖說作為一個游戲宅，她每天的休閑就是打游戲，出來玩的話自然也滿腦子都是打游戲。
可是，顧穿雲作為職業選手，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游戲，好不容易休息了，還陪她來打游戲，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沙糖一邊這樣反思着，一邊回想起大學時室友的某些趣事，然後跟他說：“我記得我念大學那陣，我們寝室有個特漂亮的姑娘，她就是因為男朋友把約會地點選在了網吧，所以那次約會之後，她就把男朋友就變成了前男友。可是，我完全不想逛街，也不想看電影，好像感興趣的也只有打游戲了，怎麽辦？”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就喜歡。”顧穿雲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毫不猶豫地這樣回答。
可這話聽起來真的挺像安慰的：“但是你不會覺得很膩嗎？每天訓練就是在打這個東西，現在跟我約會還在打這個，我都沒敢跟我媽說我們出來約會的地點是網吧，要不然她非得罵死我。”
“沒關系，畢竟很多公共場合我都不太适合去，萬一被粉絲認出來，前輩會覺得很麻煩吧，”顧穿雲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份對于談戀愛這件事好像真的很有阻力。
“那也不能總來網吧啊，下次還網吧？不換個別的地方？”
“我也覺得網吧不是很好，下次換個更安全的地方吧。”
“比如？”
“你家？”
？？？
在聽到對方說出這兩個字之後，沙糖突然就卡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把這個話題接下去。
教練！這題超綱了！
正當沙糖猶豫着，自己現在究竟是該說“你TM是不是在耍流氓”、還是“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敢報警”、或者是“來人啊這裏有流氓”。
但她還沒猶豫完，顧穿雲又開口了。
“因為網吧也算是公共場合，而且LOL玩家的密度更大，如果在私人一點的空間裏，就不用一直戴口罩了，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悵然，讓沙糖頓時就沒了脾氣。
“可是我家只有一臺電腦啊。”等等？她為什麽就這麽輕易的讓步了？
“我在基地裏還有另一套電腦，可以搬到前輩家裏啊，”他順着沙糖的話，把自己的建議提了出來，然後還不等她有所察覺，就連忙提醒她，“快選英雄，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被他這一提醒，沙糖才将目光移回自己的電腦屏幕上，果然她只剩下幾秒鐘的時間來鎖定英雄了。
這次她在五樓，瞥了一眼對面的陣容，自己的金克絲居然被對面給搶了。于是她十分不爽地鎖了女警，哼！對線壓死你！
女警這個英雄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就是攻擊範圍超——級——長。金克絲雖然不是那種手短的AD英雄，但是在和女警對線時，也會感覺到壓力。
進入游戲後，沙糖在商店裏買出門裝，本來買完了應該趕快去野區幫打野開野，可她操縱着漂亮的女警剛走下高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
“你等等！我剛回過神來！你剛才跟我說什麽？下次約會在哪兒？我家？”沙糖是真的才回過神來，畢竟剛剛對方一催自己選英雄，再加上對面把自己的金克絲搶了，游戲宅的屬性一上來，什麽正經事都忘了，這才剛想起來。
而顧穿雲完全不被她的震驚所擾，只是很平淡地說：“因為比較安全，不會有其他人，不會被粉絲認出來，”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補了一句，“如果前輩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們以後還是去網吧，但是冬天還好，夏天戴口罩确實有些……”
“好了我知道了，那就我家吧，”沙糖打斷了他的話，瞥了一眼他那張臉，寫滿了“你嫌棄我我好傷心”的表情，然後就覺得，好像是自己在欺負小孩，“你寄同城快遞就好了，明天就寄過來，過幾天除夕我就回爸媽家住了，沒人收快遞。”
“好，我知道了，今晚回去我就聯系一下順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顧穿雲十分開心地回應她，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十分響。
他其實最開始只是想試探一下，但沒想到會這麽順利。對于他來說，從高中時代，偶然去了那家網吧，在看到名為Sweet的那個女生後，心裏就落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在漫長的幾年中，漸漸生根、發芽、破土而出，直到現在，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但對于沙糖來說，他只是一個在上個月月初偶然在游戲裏遇到的玩家而已。就算他們因為長輩之間的聯系，“湊巧”地變成了相親對象，互相的聯系也越來越緊密。但嚴格來講，他們只是認識了不到兩個月的人而已。
顧穿雲知道，她心裏對自己是有些好感的，如若不然，她在相親時，絕對不可能同意自己的提議。可這份心思她自己有沒有意識到，真的很難說。
所以，他只能在合理的範圍內慢慢地嘗試着，讓兩個人直接的距離逐漸拉短，偶爾提出一個超綱的選項，她選了就再好不過，她若是沒選，他也不會覺得氣餒。
反正，總有一天，他會把兩個人之間的這個距離拉到最小值。而這一次，對于自己提出的這個“超綱”的選項，她選擇了接受。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開心的事情了。
而此時，正在下路一塔專心補兵的沙糖，并不知道，此刻飄在自己身邊的輔助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她只知道對面的AD特別煩人，總在她要補炮車的時候上來騷擾她。
五波兵線過去，漏了兩個炮車。
有點煩。
攢了些金幣，看到敵方下路也沒有打架的意思，于是決定這波還是穩一穩，打算回城去補個裝備。出完暴風大劍和草鞋之後，沙糖下意識掃了一眼同隊的聊天室，就發現己方的隊友都在歡快地聊天。
五殺是個好東西（大發明家）：卧槽開局這麽久了下路居然沒有打架
爸爸教你做人（凜冬之怒）：剛才用手機看了下竹子TV，顧神和唐神都沒開直播，號借出去了嗎？
我是顧穿雲（喚潮鲛姬）：沒借，是本人
五殺是個好東西（大發明家）：哇！！！顧神！！！快看我！！我是你的老纏粉！前排求合影
古月（祖安狂人）：前排求合影+1，順便問下唐神也是本人嗎？
我是顧穿雲（喚潮鲛姬）：也是本人
爸爸教你做人（凜冬之怒）：雙排？
我是顧穿雲（喚潮鲛姬）：嗯
……
聊天室裏大概安靜了能有二十多秒，然後就炸鍋了。
古月（祖安狂人）：？？？雙排？？情人節？
五殺是個好東西（大發明家）：卧槽我也剛發現，今天情人節啊！
爸爸教你做人（凜冬之怒）：兩個大老爺們兒情人節雙排……還不開直播，啧啧
五殺是個好東西（大發明家）：敢問兩位現在不會已經在三次元面基了吧=L=
古月（祖安狂人）：顧神放着那麽多女粉不約，為什麽要和一個摳腳大漢情人節雙排
顧穿雲飼養員（皮城女警）：他說他喜歡我
我是顧穿雲（喚潮鲛姬）：是的
古月（祖安狂人）：？？？
五殺是個好東西（大發明家）：？？？
爸爸教你做人（凜冬之怒）：？？？
……
看着隊友集體用問號刷屏，沙糖甚至能聯想到互聯網另一端的那幾個路人玩家，此時此刻一臉黑人問號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爽爽的感覺。
她正暗爽着，坐在她身邊的男孩子突然就問她：“今天是情人節？”
“是啊，你不知道還約我今天出來幹嘛啊。”沙糖輕笑着回答她。她一直都以為對方是在反套路自己，沒想到，是真的不知道啊。
“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不太理解這個節日是什麽意思，一直都以為，和喜歡的人一起過的節日應該是七夕……”
“那就沒有小姑娘在這天送過你什麽禮物？你都21了吧，學生時代沒有？”沙糖聽他這話，突然就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年頭怎麽會有人連情人節都不知道。
“讀書的時候一直都在重點學校，校風比較嚴……高考完了就去了韓國的青訓營，然後一直在打游戲，沒有上大學，”顧穿雲回憶了一下，然後總結，“好像确實沒有這個概念。”
“诶？你還參加過高考啊？多少分啊？”作為就讀于北京某985高校的僞·學霸沙小糖同學，對顧穿雲的高考成績頗為感興趣，她想着自己總得有什麽地方比對方強一些吧，結果就被接下來的分數虐得分崩離析。
“702。”
沙糖：……
這朋友還能不能做了！
“哦吼吼，那你真的很棒棒啊。”沙糖心口不一地稱贊着他，然後在游戲裏瘋狂補兵。
這家夥身上真的有弱點嗎？學得好玩得更好，簡直不給別人留條活路。
“前輩不問我為什麽沒上大學嗎？”他很好奇，為什麽對方不詢問他這個問題，明明在聽到他高考的分數時，任何人都會問出這個看似合理但卻十分愚蠢的問題。
“我為什麽要問這麽愚蠢的問題啊，”沙糖翻了個白眼，“很明顯是因為你更喜歡打職業，才會放棄念大學吧，傻子才看不出來。”
曾經問過這個問題的傻子們：……
無視了這個小插曲，沙糖專心致志地繼續打游戲，在冠軍的陪玩陪聊下，曾經因為時間的隔閡而封閉的手感漸漸地被找了回來，雖然難回曾經最巅峰的時期，但好歹也能超神了，最後兩盤比賽裏，她幾乎沒有再漏過炮車。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下機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沙糖想，今天既然是他的生日，也不能只是單純地打游戲。而網吧街裏除了網吧游戲廳之外，還有不少美味的小餐館。特別是這條街臨近許多大學，有不少便宜又好吃的小店，品種豐富。
沙糖憑借着學生時代常年混跡于這片地域的經驗，帶他進了一家打理得極為幹淨的面館，過生日嘛，當然要吃面啦。
挑了店裏最裏面的位置落座，點完面後，沙糖去了隔壁的蛋糕店幫他買了個小蛋糕。本來想訂一個大一些的，可顧穿雲說他不喜歡吃甜的東西，所以就只買個小一些的應應景。
他叫過自己這麽多聲“前輩”，總不能白被叫吧。
于是，買完了小蛋糕的沙糖心裏十分有滿足感。
她靠在椅背上，然後習慣性地拿出手機刷刷微博，卻不料刷到了個新消息。
這新消息和自己有關，更恐怖的是，這消息好像還挺火的……
@五殺是個好東西：單身狗在情人節去打盤LOL，都被虐了一臉[二哈]一邊超神一邊發狗糧，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截圖.JPG]
[轉發3萬][評論1萬][贊4萬]
“小顧，我們被人曝光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點開了那個被轉發了好幾萬次的路人網友的微博。
微博配圖是一張關于英雄聯盟這個游戲的截圖。
可重點是，截圖裏的聊天記錄中，無論是ID還是文字都極為眼熟。
顧穿雲飼養員（皮城女警）：他說他喜歡我
我是顧穿雲（喚潮鲛姬）：是的
……
尴尬。
沙糖收回手機，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答應了直播間裏的那群人明天要開直播來着，現在看來……
要不明天的直播放鴿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