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是狗糧
沙糖站在單元門口, 看到小區裏的路燈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而天色最終也暗了下去。
她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孩子，而他也正滿心期待地望着自己。
可是有些回複，她終究還是不能給他。
“小顧,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 但是我也明白，成年人的戀愛和學生時代的不一樣, 我們需要考慮很多，未來也需要共同面對很多, 已經不單單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了……”
沙糖頓了頓, 在看到他亮晶晶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後，突然就覺得，接下來她要說的那些更直白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于是，她中途改了原本想說的話。
她用帶着厚厚的棉手套的雙手揉了揉臉頰, 然後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繼續對他說，“而且我年紀确實蠻大的, 今年都25了, 但是我都沒有參加過一份正式的工作, 一直都在學校裏念書, 雖然大四和研三這兩年也實習了, 但總覺得自己跟別人比差了好多……”
“不，很優秀。”顧穿雲打斷了她的話, 然後一字一頓地這樣對她說。
像是被他的氣勢所感染了似的，沙糖在那個瞬間好像也覺得自己，特厲害，特優秀。
但這終歸是錯覺罷了。
“其實你剛進Banmboo那陣，許南跟我聊天時說起過你，她說你一直都是Sweet的粉絲，特別喜歡Sweet是不是？”
“是。”
沙糖看着他毫不猶豫地肯定地回答，更覺得自己心裏的某種猜測是正确的了。
于是繼續說：“可是這些天你跟我雙排，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已經和幾年前一點都不一樣了，Sweet早就不是LPL第一AD了，她現在打游戲很水，補兵日常漏炮車，總是認不清自己老年人的手速，動不動就浪輸比賽……”
她一條一條數落着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暮年的英雄，在面對時光的流逝時，顯得那麽無可奈何。
“所以呢？”顧穿雲看起來并不明白，她現在到底為了什麽而焦灼，于是只能這樣問她。
沙糖嘆了口氣，大概是覺得對方太過年輕，也沒太在意，便繼續解釋：“Sweet曾經的榮耀，現在都是你的了，你取代她成為了現在LPL的第一AD，她覺得很開心，中國電競一代更比一代強，你會走的更遠，但你的未來中卻絕對不會有她這樣的過氣主播，你明白嗎？”
“不明白。”幾乎是秒答。
沙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要被氣死了。
這死小孩怎麽就不懂，她現在吹着北方1月的涼風，不知疲倦地跟他叨逼叨的目的在哪裏呢！
“啊啊啊你要氣死我！”她實在是忍不了了，于是邁開步子走到他面前，舉起了戴着棉手套的小拳頭，重重地垂在他胸前，“老子的意思是讓你別他媽這麽真情實感地追我了咱倆不合适別浪費大家時間你聽懂沒——”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下子抱住，有力的胳膊環在她的腰間，稍一用力，就将她整個人都帶進了一個溫暖又寬闊的懷抱裏。
她的胳膊垂在身體兩側，被冷風吹得通紅的臉頰和鼻尖幾乎都埋在了他深色的大衣裏，剛剛好不容易縷清的思緒，被他這一抱又打亂了節奏，腦子裏一團漿糊，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現在，只能聽到自己在寂靜的夜色中，如雷鳴鼓的心跳聲。
幾秒鐘後，他的聲音從上方傳入她的耳中：“那你準備接下來怎麽辦？繼續相親嗎？”
對啊，相親怎麽辦？老媽肯定還要再唠叨她去相親的。
嗷嗷嗷剛剛明明已經想到了關于這個問題的回答，怎麽現在就想不起來了呢！
煩死了。
見她好久都沒有說話，顧穿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後繼續對她說：“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追求的機會，如果你覺得還可以，我們再試着交往，好不好？”
他說得那麽誠懇，又那麽溫柔，在安全的範圍內，為她劃定了一個保護圈，讓她有一個可以暫時栖息的地方。
“嗯……”沙糖想了半天，終究是被他說服了只能悶悶地答應了他。
“好，那你快上樓吧，外面多冷。”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後，顧穿雲放開了她，然後看着她不知是因為凍的、還是羞的，變得紅彤彤的小臉，有些心疼地這樣對她說。
沙糖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擡起頭看着他，在看到那雙如同墜了星星一樣的眼眸後，“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小跑上樓了。
回到家後，沙糖摘掉圍巾手套，打開客廳的燈，迅速跑到陽臺，然後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就看到剛剛在樓下撩得她心髒快要廢掉的某人，正擡起頭往自己所在方向看過來。
她朝他揮揮手已示再見，然後就看到對方低下頭，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麽。
幾秒鐘後，大衣口袋裏面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
沙糖掏出手機，解鎖，就看到微信頁面上顯示着這樣一句話。
小顧：我先回基地了，別忘了跟伯母說，相親成功了
小顧：早點休息[可愛微笑]
沙糖看着手機裏，有着兩個粉色小點在臉上的微笑表情，總覺得自己貌似是被人給擺了一道。等她再擡起頭，就發現剛剛還站着自己樓下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這小崽子是屬狼的嗎，說沒影就沒影。
自嘲般地搖了搖頭，想着就這樣收獲了“準·男友”一枚的沙糖，隐隐感覺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顯得格外巧合，巧合得像是被精心策劃出來似的。
但她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這些巧合究竟是怎麽串聯到一起的。
想不到索性就不想，于是，沙糖給微信備注名為“養豬場場長”和“養豬場副場長”的兩個人，分別發了條報告相親成功的消息。不一會兒，她老媽老爸十分開心地讓她好好發展。
死狗一樣癱倒在自己家裏的沙發上，沙糖閉上眼睛，開啓放空模式。
她慢慢平複着一團漿糊的大腦，和亂成麻線團的心态。十幾分鐘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大事件似的，“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因為，沙糖想到了那個，用來回答“你媽逼你相親怎麽辦”的答案了。
那答案是無比單純不做作的四個字：關你屁事。
可想到了有什麽用！她剛剛都已經答應了！
啊啊啊啊這個人！！！他故意的吧！
……沒錯，絕對是故意的。
說起來，那麽大的人了，還長成那樣，沒談過戀愛什麽的這種說辭，本身就可信度極低才對吧！
這一瞬間，沙糖深感自己被顧穿雲給忽悠了一下午。
然後，她義憤填膺地跺了跺腳，翻出手機，從微信裏找到了那個名為“狗比孩子飼養員”的閨蜜，瘋狂搓了一頓九宮格，給她發過去一堆消息。
不給糖就搗亂：啊啊啊啊不行了我要瘋了！你快點給我死出來！我需要談人生！
不給糖就搗亂：！！！
狗比孩子管理員：……？
不給糖就搗亂：你發個屁省略號啊！我都要煩死了
狗比孩子管理員：說吧孩子，爸爸來幫你解決苦惱
不給糖就搗亂：去你媽的，臭不要臉
夠逼孩子管理員：你不說我去打rank了啊
不給糖就搗亂：說說說說說！
沙糖平複了一下瀕臨爆炸的心态，想了想合适的說辭，然後繼續打字。
不給糖就搗亂：我今天去相親了
狗比孩子管理員：你不是都相了好幾次了嗎，這次怎麽樣啊？剛才我媽告訴我，你媽跟她說你這次相親成功了？
不給糖就搗亂：……你知道我這次相親對象是誰嗎？
狗比孩子管理員：誰啊？
與此同時，正在Banmboo基地裏打rank中途休息着的許南，明知故問地發過去了這條信息，發完了之後就繃不住了，笑得在沙發上開始打滾。
同隊的隊友大概是習慣了她這一發瘋就沒人形的樣子，于是在基地裏該打rank打rank，該擦鍵盤擦鍵盤。
反倒是剛從外面回來的許諾，在看到她這樣子之後，露出一副十分頭疼的樣子。
然後他脫掉外套，連扛抱地把她挪到二樓的卧室裏去了。
“你搞什麽啊，想發瘋自己在屋裏不好嗎。”許諾把她扔床上之後，頗為無奈地坐在卧室的椅子上。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跟你說吼！糖糖今天和小顧相親去了，聽我媽說他倆好像還成功了，她以前明明是說‘要什麽男朋友，老子有LOL就足夠了’的這種人啊！我下次和她見面一定要問她打臉疼不。”
正說着，許南的手機又響了。
她趴在床上，撈過手機，就看到了對方給她發來的信息。
不給糖就搗亂：就是小顧啊！還有成功個球啊！他、他他他他今天絕對是有陰謀的！我整個一下午都被他牽着鼻子走，感覺好煩……
狗比孩子管理員：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我們這些隊員裏，就數小顧最乖最聽話了，人超好，你別欺負人家就不錯了，還說人家有陰謀，唉，你這人，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
不給糖就搗亂：……
不給糖就搗亂：哦，我知道了，謝謝，再見[微笑]
這還是朋友嗎？
這還是人嗎？
這是畜生！
畜生都不如！
沙糖狠狠地将手機摔到沙發上，然後氣鼓鼓地坐下，努力平複這焦躁的心态。
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她本以為是許南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給她又發了什麽騷話，結果卻沒想到，新信息來自于那個牽着她鼻子走了一下午的家夥。
小顧：前輩，喜歡你
沙糖看着聊天記錄裏那幾個字，沒由來地覺得臉頰發熱。
她故作矜持地扔開手機，跑回卧室換睡衣，再回到客廳時想去回複，打字打了半天，最終還是将信息都删掉了。
終究，還是一個句號都沒發過去。
沙糖再一次把手機扔開，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去廚房熱了杯牛奶，又給家裏的熱帶魚換了水，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
等她出來的時候，擡頭看了眼表，居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嗯，現在差不多可以回複了。
沙糖深覺，憋了半天沒回複的自己非常之棒棒。
她看着聊天頁面裏的那句表白，突然就動了一個小小的壞心，于是搓着輸入法給他發了條消息。
不給糖就搗亂：就沒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名字居然很快就顯示出“正在輸入”的字樣。
？
他居然一直都在看手機？不是說好了訓練嗎？
不一會兒，“正在輸入”的字樣消失了，而他也沒有發任何消息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沙糖突然覺得有點小失落，而且特別在意，現在他在想什麽、在做什麽。
手機調到了聯系人的頁面，找到名為“顧穿雲”的電話號碼，但指尖卻遲遲落不下。
……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主動打電話。
打了電話的話，都說不明白到底是誰追誰了。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手機突然想起了提示音。然後，手機上方就彈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窗口。
您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來自>小顧：[微信紅包]喜歡你。
？
沙糖一臉懵逼地點進了微信，然後在聊天記錄裏赫然發現了對方剛剛發過來的微信紅包。
她好奇地點了下紅包，結果頁面就彈出來了一個存在感極高的數字。
您收到了來自好友小顧的紅包。
金額：520.00
已存入零錢。
不給糖就搗亂：？？？
小顧：？
不給糖就搗亂：你在幹什麽？
小顧：唔……
小顧：告白？
不給糖就搗亂：……
沙糖坐在客廳裏，看到聊天記錄裏“告白”那兩個字之後，開始瘋狂地錘着自己家裏的沙發扶手。
對于一個即将畢業，還沒有參加工作的高齡實習生，在北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交完了房租基本上就成了半月光，剩下的吃吃喝喝一消耗，就成了徹徹底底的月光。520雖然不算一筆數目很大的錢，但對她來說，也不是個無足輕重的紅包。
況且，沙糖一直都覺得，人活着，一定要有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和勇氣。所以，她無法容忍這種追求方式。
但作為一個膚淺又俗氣的女人，她确實很是心動。
人果然是一個矛盾的生物。
于是，她看了看微信錢包裏的零錢，想了想自己肖想了好久的那個包包，最終還是把紅包給顧穿雲發了回去。
發完紅包，她剛想給他回以後不要給自己發紅包了，卻沒想到對方迅速地領取了紅包，然後還給她回了條消息。
小顧：前輩的紅包也是520
小顧：是答應我了嗎？
不給糖就搗亂：答應你什麽……？
小顧：告白啊，隊長說發520紅包是告白的意思
不給糖就搗亂：……
沙糖獨自懵逼了一下，突然找不到該如何反駁對方。
他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但自己确實不是這個意思啊。
還是說他一直都了解自己是什麽樣的性格，已經能預測到自己會把錢原封不動地發回去，這樣，一個520的紅包既可以擾亂了自己的心境，而自己發回去後還可以當做另一種告白。
……是不是有點太陰謀論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
沙糖一邊思索着，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也沒有再打字。
大概是因為她太久沒有回複，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小顧：要來雙排嗎？我已經回基地了
小顧：我打輔助
看到他的消息後，沙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回了消息。
不給糖就搗亂：來吧小夥子，老年AD帶你掉分
有了冠軍來給自己打輔助，某人的心情瞬間就飄飄然了起來。
她坐在自己吃了大半年的土，才攢夠錢買的電腦前，興沖沖地開了機。
在微信裏跟顧穿雲一頓扯皮，不一會兒電腦就加載完了，登陸之後，沙糖就收到了對方發來的雙排邀請。
進入游戲後，被系統分配到下路的沙糖美滋滋地選了金克絲，在看到分到輔助位置的顧穿雲在錘石和機器人之間徘徊後，沙糖連忙在同隊聊天室裏說話了。
顧穿雲飼養員：選個胸大的輔助，我們還是好朋友
左姨：？？？唐神這盤金克絲？
林将軍與工程師001：那輔助不會是……
我是顧穿雲：輔助是我
一邊這樣說，被系統分配到一樓的顧穿雲就鎖定了娜美這個英雄。
看到他選了娜美之後，心裏突然愉悅起來的沙糖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被北京郊區某電競戰隊基地裏的隊員紛紛圍觀着。
好不容易沒了直播時彈幕的吐槽，結果周圍的隊員勇敢地接過了這個大旗。
“哈哈哈哈哈我家糖糖這麽多年還是沒變笑死我了！”這是隊長兼輔助，許南。
“我以前還以為他是直播的時候為了搞笑才這樣的，沒想到本人真的這麽直男。”這是打野，14。
“說起來我都也沒問過你，不知道我們顧神喜歡什麽樣的英雄啊。”這是上單，CGE。
“我以前問過他，他說沒有。”這是中單，許諾。
“現在有了。”被詢問的正主發聲了。
“誰？”×4。大家的好奇心都被調動了起來。
“現在的話，最喜歡佐伊。”
佐伊是2017年年末，英雄聯盟官方新推出的一個英雄，雖然披了一張萌萌的蘿莉皮，但卻沒人知道她具體多大的年紀。
而且，她和常規認知中的蘿莉也不太一樣，不三無不傲嬌，從配音來看是個比較活潑的角色。而從外表來看，圓圓的包子臉和滴溜溜轉着的大眼睛，顯得格外元氣。
怎麽看……這轉變都和某人脫不了幹系啊。
許南腦筋一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喜歡的不應該算佐伊這個英雄，而是佐伊這英雄那款戴黑框眼鏡的皮膚吧。”
顧穿雲聞言，将視線從液晶屏幕移動到許南的眼眸中，然後點了點頭，說了句：“隊長，真的厲害。”
許南說的那款皮膚名為“賽博潮流”，在立繪中，佐伊那雙大而靈動的眼睛前是一個鏡片超大的黑框眼鏡，耳朵上帶着游戲耳機。更重要的是，立繪裏的佐伊還抱着一大袋子的甜食，這和某人大學時窩在網吧裏打游戲的形象實在是太像了。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世界冠軍的熏陶下，沙糖的手感慢慢回升了。所以這盤游戲裏，金克絲的操作已經可以用“6得飛起”來形容了。特別是在娜美這個既能奶、又能打消耗的輔助的幫助下，游戲剛過15分鐘，系統便提示金克絲超神了。
“這老年人手速有提升了啊，看來小顧這陣沒白帶他‘負重訓練’。”許南看着屏幕上的金克絲，突然就想起幾年前的沙糖和自己打排位的那段時光。
幾分鐘後，對面就點了投降。
由于還沒推到敵方高地，無論是打游戲的人，還是看游戲的人，都難免覺得不夠過瘾。
于是游戲結束後，在以許南為首的一群狐朋狗友的起哄之下，顧穿雲再一次邀請了她。但對方卻遲遲沒有回信。
幾分鐘後，他放在電腦旁邊的手機響了。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家夥一窩蜂地圍了上去，就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裏，是幾個簡單的英文字母：Sweet。
結果這就引爆了群體讨論的熱點。
14：“小顧厲害啊，這種遠古僵屍級的玩家都能拿到手機號。”
CGE：“我記得我參加青訓營那陣，跟我同寝室一哥們兒就是Sweet腦殘粉，天天都說‘死前就想Sweet再玩一盤金克絲’，結果Sweet就一直神隐着。”
許諾：“Sweet和許南大學時候認識，讓你哥們兒去跟她哭訴應該有點用。”
許南：“現在可能跟我哭訴也沒用了，畢竟嫁出去的崽兒潑出去的水啊~你們還是去問小顧吧。”
CGE/14：？？？
正當兩位圈外人士一臉懵逼之時，顧穿雲接起了電話。
只是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萬年面癱着的某人，竟然勾出一絲淺淺的微笑，瞬間就讓這張略帶疏離氣息的面孔生動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人類對于八卦瘋狂探究的本性，此時此刻，偌大的訓練室鴉雀無聲，衆人紛紛豎起耳朵，想要一聽究竟。
但畢竟顧穿雲沒有開免提，具體說了些什麽也聽不太清楚，但音色還是能清晰分辨出來的——手機的另一端，分明是個妹子的聲音。
幾分鐘後，顧穿雲撂下電話，瞥了一眼早已石化的上單和打野，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色。
“剛剛那是……S、Sweet？”
“我怎麽感覺聽起來是個女聲啊。”
“你不是一個人，我也聽到是個妹子的聲音了。”
然後看到自家隊友開啓懷疑人生的模式後，手握劇本的許南控制不住地拍桌狂笑。
“Sweet一直都是女生啊，你們不知道？”而隊裏的輸出扛把子顧穿雲，此時此刻，無比疑惑地反問着。
上單：……
打野：……
“所以說我才一直都懶得看他倆一起雙排，就你們那麽興致沖沖，”許諾翻了個白眼，坐在自己的位置前打開了電腦，準備開始打排位，一邊等着開機，一邊吐槽，“明明不住在一起，還滿屏幕的狗糧味兒。”
被深深打擊到的打野撇過頭，看了眼顧穿雲的英雄聯盟客戶端，在好友一欄中，看到并列在一起的那兩個ID，瞬間無比同意自家中單剛剛的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