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5章
到了溫泉酒店,程飛揚、桂嘉言、邵林三人已經到了。淩霄和江苜要了一間房,在房間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出發去溫泉池了。
溫泉池有露天的,有室內的,有可以混泡的大池子,也有私密性極佳的小池子。
淩霄出于某些不為人知的占有欲,自然是帶着江苜去了私密性極好的室內小池子。
溫泉池的房間是用木板結構的牆壁隔開的,幾乎沒有隔音效果。而且為了客人的安全性,怕有人泡溫泉泡暈什麽的,房門是推拉門沒有辦法上鎖。
淩霄剛想動手動腳,就被江苜呵止了。淩霄撇撇嘴,他知道江苜是個內心極端保守的人,接受不了在卧室以外的地方進行親密行為。上次在車上那次之後,好些天都不怎麽說話。
所以被拒絕後,倒也沒有過多勉強。
兩人泡了一會兒就裹着浴巾出來了,換下來的衣物已經被工作人員收走,拿去清洗,給他們在進門的地方放了兩套日式浴衣。
可能是酒店服務人員先入為主的印象,覺得同時入住同一個房間的人是一男一女的情侶,所以提供的浴衣也是男女各一套。
男士浴衣是深灰色印黑色楓葉,穩重大方,女士的則是米黃印粉色櫻花,柔美清新。
淩霄很自然的拿起那套男士浴衣穿上。
江苜看着剩下的那套衣服,說:“這是女士的。”
淩霄看了一眼,說:“就兩套,你先穿吧。”
江苜寒着臉,冷硬道:“我不穿女人衣服。”
“你怎麽這麽別扭啊?這款式都差不多,就是顏色不一樣。”淩霄已經穿好了衣服,抖着那件女式浴衣,說:“男人不能穿粉色嗎?我跟你說你這可是偏見啊。”
江苜語氣仍然生硬道:“可這就是女裝,不是粉色的男裝,你在偷換概念。”
“那怎麽整?衣服都拿去洗了,你不穿你就圍着浴巾出去吧。”淩霄撇了他一眼,覺得他就是在鬧別扭。這一路走回去到房間也要五六分鐘,天寒地凍的,他就不信江苜真能半裸着圍着濕漉漉的浴巾回去。
而且他覺得以江苜的保守程度,是不可能袒着胸露着背走到室外的。
江苜遲疑了一下,輕聲說:“你出去後,叫人再送一套男式的過來,可以嗎?”
話裏帶着介于請求和懇求之間的意味。
淩霄卻有些不懂他的堅持,心想不就一件衣服嗎?特別還是日式浴衣這種,本身男女款式差別不算大的衣服。穿幾分鐘能怎麽的?回房了再換不行嗎?
于是他冷聲說:“你要麽穿上,要麽圍着浴巾,自己看着辦吧。”
江苜聞言臉上一片僵白,面上被溫泉泡出來的紅暈褪得幹幹淨淨,看着淩霄,不再開口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江苜似乎是确認了淩霄不會幫他,也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于是他轉過身背對着淩霄,低頭重新緊了緊腰上的浴巾,又擰了擰浴巾下擺要滴下來的水。
然後沉默着穿上木屐就準備去推門,竟是真打算就這麽出去的架勢。
“你他媽瘋了?”淩霄拉住他,外面那麽冷,剛才熱池子裏出來就吹冷風,這麽走回去不生病才怪。
江苜眼神停在半空,不說話。
淩霄啧了一聲,一臉受不了的樣子,然後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江苜以為他要幹點什麽,忍不住後退兩步,有些難堪得說:“回,回房。”
淩霄不耐煩道:“知道知道!回房。”他把脫下來的浴衣扔給江苜,說:“我真是欠你的。”
然後自己穿上那件有粉色櫻花的女式浴衣。邊穿邊說:“你上次怎麽說的來着?風度才是衡量男子氣概的标準。老子今天就風度一回。”
江苜把那件男式浴衣穿上,沒吭聲
淩霄還在喋喋不休:“老子男子氣概爆棚,根本不需要用衣服來證明什麽。穿女裝,無所畏懼!反而是你啊,你們心理學上管你這種行為叫什麽?越是在意越說明什麽?诶,怎麽說來着?”
江苜這邊穿好衣服,看了他一眼,率先推門出去了。
淩霄在後面叫:“等等我啊。”
淩霄搭拉着木屐追出去,一出門就和程飛揚、邵林、桂嘉言等人撞了個正面。
那套女式浴衣在淩霄身上穿着明顯見小,小腿露出來一半,領口的地方也收不上,一小半的胸膛都露在外面。粉色的小櫻花在他身上跳躍,散發出清新甜美的氣息。
程飛揚和邵林當場就笑出了聲。
桂嘉言厚道一些,但也眼角含笑,問:“你這是?”
淩霄臉皮厚,反正被看到了,幹脆豁出去凹了個S曲線出來,粗聲粗氣問:“老娘美嗎?”
程飛揚看了一眼,牙都快掉了。
邵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江苜,說:“嘶~看來一直以來我好像都誤會了什麽。”
“沒誤會!”淩霄白了他一眼。
江苜受不了他們讨論這個,踩着木屐當當當往前走。
桂嘉言喊他:“诶,江苜,我帶了好酒。大家待會兒都要到我房裏喝兩杯,你一起來啊。”
淩霄笑了一聲,對桂嘉言說:“你把大吟釀準備好,我負責把他綁去。”
江苜聞言蹙眉看向他,一眼就看到他身上那身極不合身的女式浴衣。
江苜除了對淩霄不假辭色,對于別人都是溫和有禮的,故而沒有拒接桂嘉言的邀請。
淩霄回房換上男士浴衣後,江苜沒等他已經去了桂嘉言房裏。他們在桂嘉言屋裏吃了晚飯,喝了幾杯酒,就回房了。
回到房間後,淩霄看到那件被自己換下來的女式浴衣。突然生出了某種不可描述的期待,和蠢蠢欲動的小心思。
他拿起那件女式的櫻花浴衣,說:“你把這個穿上。”
江苜冷冷睥了他一眼,用毫無商量餘地的冷硬聲音說:“你做夢。”
“在屋裏怕什麽?”淩霄被江苜拒絕習慣了,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完全分清,那些是江苜出于不想配合的拒絕,而哪些是江苜真正壓根碰不得的雷區。
江苜用一種我勸你別作死的眼神看着他,再次冷聲說:“我說了,我不穿女人的衣服。”
“你什麽樣我沒見過?”淩霄被熱血沖昏了頭腦,壓根不理會,拿着衣服就想給他穿上。
江苜恨得眼裏幾乎沁出淚,紅着眼推他,嘴裏怒罵:“滾開!我不穿!”
淩霄哪裏理會他,江苜推他,他還當情趣,拿着那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嘴上用哄人的語氣說:“就穿一會兒,又沒別人,你別害羞啊。”
江苜就跟看那衣服上有蟲子似得,縮手縮腳得往後躲,退得太猛,差點從床上掉了下去。
淩霄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摟了回來。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浴衣的袖子給他套了一只上去。
江苜跟被火燎了似得,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他臉上。
淩霄被他打得一愣,還沒等他反應,江苜又擡腿當胸給他來了一下狠的,一腳把他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淩霄倒到地上,然後眼前一黑,是江苜把那件衣服砸到了他身上。
耳邊是江苜氣得發顫的聲音:“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江苜是被氣瘋了的樣子,以十分淩厲的動作,衣衫不整得從床上撲下來。用膝蓋死死抵住他的腹部,雙手拽起他的領子,雙目猩紅,脖子上青筋畢現,用從沒有過得陰狠聲音說:“你真以為我怕了你?由着你拿我當女人取樂。”
“我都說了,情趣,情趣你懂不懂?”淩霄沒想還手的事,他還記得上次一巴掌把江苜打得腦震蕩。覺得這人跟紙紮美人似的,也不敢動他。
不過淩霄是真的色膽包天,到了這個時候還覺得衣衫不整一臉憤怒的江苜像把豔刀一樣刮人骨頭,又美又飒。
江苜冷聲喝道:“有情才叫情趣,你這樣算什麽?”
“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你在發夢!”江苜冷着臉,聲音沙喇喇的帶着狠,說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女人!”
淩霄灰頭土臉得被趕出了門,又去了桂嘉言屋裏。他屋裏人沒散,三人還圍着桌子喝酒聊天呢。
看到淩霄拉開木門進來,三人都是一愣。
淩霄惡聲惡氣,叫道:“看什麽?”說着撲通坐了下來。
桂嘉言遲疑了一下,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然後遞到他面前。
淩霄一看,嚯!自己臉上赫然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你這是。。。江苜打的?”桂嘉言收起手機問。
淩霄面無表情道:“不是,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臉摔到他手上了。”
三人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說尴尬吧,還有點驚訝,驚訝之餘,還有點幸災樂禍。
還有比兄弟被老婆打了耳光趕出房門更好的下酒菜嗎?那必然是沒有了。
桂嘉言幾百年也不腹黑一次,這就被淩霄趕上了。
他啜了口清酒,說:“江苜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勁還挺大。”
淩霄滿肚子苦水沒處倒,說:“你知道嗎?也就是我,你換個人試試。”
桂嘉言說:“換個人,也斷不至于把他逼成這樣。”
淩霄:“。。。。。。你到底是誰兄弟?”
桂嘉言舉手做出投降狀,笑道:“我打算棄暗投明呢。”
邵林接過話茬,問淩霄:“他為什麽抽你?”
淩霄自然是沒臉說,只是哼了一聲。
邵林又問:“你有沒有打回去?”
程飛揚和桂嘉言都擡起頭看向淩霄,等他作答。
淩霄是覺得,這種情況,他打沒打回去,說出來都丢人。于是悶聲道:“就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打回去,這會兒就該叫救護車了。”
程飛揚看了眼他臉上的巴掌印,十分客觀得說:“就你臉部受創的這個情況來看,咱們這個江教授可算不上弱不禁風。”
桂嘉言又側頭看了一眼那紅彤彤的巴掌印,點點頭評說道:“這個巴掌,打出了三月桃花滿山坡的韻味。”
淩霄伸出指尖摸了摸,問:“這多久能消?”
桂嘉言說:“你該慶幸明天是禮拜天。”
淩霄痛飲一杯酒,絮絮叨叨說:“你們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居然還放話說要殺了我。”
旁人包括淩霄自己都沒當回事,程飛揚卻猛得擡頭,看着他。
程飛揚垂着眼皮,道:“我勸你別不當回事,都說平時越是悶不吭聲的人,做起事來越決絕。”
淩霄哪裏聽得進他的話。他瞅江苜,就是只貓,平時高冷不搭理人,逼急了張牙舞爪給他兩下,在他看來都是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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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拼命在老婆的雷區來回蹦跶。
江苜: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
PS:江苜不是一個口嗨的人。他放出的話都是他能做得到的,只是看他想不想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