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淩霄想起今天陳玄說的什麽他把人玩瘋了,覺得好笑。江苜這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瘋的。
當時他主動的給那個心理醫生打了電話,詢問江苜的狀況。
誰料醫生那邊都快哭了:“淩少,你沒跟我說江先生是心理學專家啊,還有行醫資格。”
淩霄這才想起來江苜的職業,但有點不明白醫生的反應,只說:“這重要嗎?能醫不自治,醫生也要看醫生啊。他狀态到底怎麽樣?”
“他狀态很好,能虐我八百個來回不喘氣。說我專業知識不夠,還推薦我去看他的論文。”醫生戚戚然道。
淩霄愣了愣,問:“他很厲害?”
“業內大牛,師承泰鬥。”醫生嘆了口氣說:“你這好比是讓我去給扁鵲治病,教女娲玩泥,給後羿當射箭教練。”
淩霄沒有理會他的貧嘴,再次跟他确認道:“他就什麽都沒說?狀态真的沒問題?”
“沒說,特別是對那三天的經歷只字不提。我為了引導他傾訴而試探他的時候,他也非常平靜,并且看出了我的意圖。”
“然後呢?”
“然後他就批評我的引導太過生硬,缺乏技巧。如果真的有創傷後遺症的話,我的引導很容易引起應激反應。”醫生尚未從打擊中恢複過來,說話有點喪氣。
“。。。。。。”淩霄似懂非懂得跟他讨論,又問:“有沒有可能是他抵觸你?”
醫生苦笑着說:“我覺得我都沒有讓他抵觸的資格,就是他的心理防線你知道吧,遠高于常人,我連邊都沒摸到,根本說不上抵觸。”
淩霄罵:“找你有什麽用?”
“但是通過交流我能感覺到他情緒很穩定,沒有創傷後遺症的現象。”醫生想了想說:“他本身個性就是偏理智冷靜的,而且有極強大的自我修複能力和專業知識儲備,我覺得他可以把自己的狀态調整的很好,這對他來說不難。”
挂完電話,他又給周助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番,讓他去江苜那裏安排。
兩個小時後,周助給他回了電話。
“怎麽樣?”
“江先生情緒穩定,沒有過激反應。”
“該說的都說了嗎?”
“說了,他沒有抗拒,看樣子是接受了。”
只是把他給的銀行卡當着他面丢進了垃圾桶,周助在心裏說。
江苜是一個像水一樣的人,不容易被留下痕跡。
這天晚上淩霄一直折騰到半夜,江苜雙手被捆着,雙眼通紅。
被撞得受不了的時候,江苜嗚咽着問:“淩霄,你這樣算什麽?”
是你把我綁在身邊,也是你非要把我帶到人前,現在又是你生氣不滿。
淩霄聽到從他嘴裏喊出自己的名字,脊背如竄過一串電流,酥麻感一直充上腦後。腦子裏瞬間火光四濺,在最深處炸開。
如火山爆發,滾燙的岩漿噴湧而出,灼熱得溫度燙得人微微痙攣。
不管多少次,江苜仍然對這種灌注的感覺十分抗拒,有種被燙得腸穿肚爛的恐懼感。他眼睛睜到極致,眼淚噴湧而出,嘴唇止不住得顫抖。
淩霄大口的喘着氣,強烈的快感讓他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腦海中是炫目燦爛的火花,火花湮滅之後,就只剩下那句,你這樣算什麽?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只知道他第一眼看到江苜,就心魔頓起。
他俯下身抱着江苜,低聲道:“你好好跟着我,我會對你好的。”
經此一事,江苜在他們那個圈子裏更加出名了。以前人們提起他,只說是淩少新找的情人,性子清高,被關起來弄了三天才把人弄服,差點被玩瘋了什麽的這種帶着點黏膩惡意的讨論。
可那天淩霄把陳家老二揍進醫院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淩霄是把這人當眼珠子一樣寶貝着呢。在那之後,人們對江苜的态度便也跟着轉變,由亵昵變成了尊重。
江苜在南風住了下來,小區緊挨南大,他每天步行就能去上班,離淩霄的公司卻是遠了半個小時的車程。
江苜滿心以為路程遠了之後,淩霄不會天天來,可事實上淩霄還是每天雷打不動的過來。
他不勝其煩,問淩霄為什麽每天都那麽閑。
淩霄笑笑表示:“公司請了職業經理人,人家比我厲害。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不然白領我那麽高年薪啊。”
“再者說了,老子這麽有錢,不好好好享受天天還把自己累的半死不活的,我不是愧對我投了這麽好的胎嗎?”
淩霄是少有的那種命好到極致的人,人生幾乎沒有任何煩惱。他不僅趕上了好家世,還趕上了好時候,生下來就注定只用享樂人生。家中長輩幾代積累,打下的江山穩如磐石,家族裏的人在政商法皆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和人脈。他作為主家獨子,只要不是敗家纨绔到了極點,安安穩穩就能富貴一世。
因此他的日常就是各種玩,生來就不知道低調兩個字該怎麽寫。
身邊有了江苜之後,他的樂趣又多了一個。就像野狼崽子捕獵到了一件了不得的獵物,整天就想着怎麽炫耀。
所以這天收到一個派對邀請的時候,他看都沒仔細看,二話沒說的就拽着江苜過去。
派對辦在一座私密性極好的別墅,淩霄和江苜一進門就收獲了一大把注視的目光,看得江苜隐隐覺得不自在。
這套別墅的裝修一看就不是用來住人的,一樓的客廳被改成了宴會廳,供人休息坐歇。角落裏有樂隊演奏助興,一旁還有自助餐食,上飲料的服務生穿着兔女郎的性感服裝在人群中穿梭。
淩霄一坐下就有不少人上來和他攀談,其中一些人的眼睛到最後總忍不住飄向江苜。江苜坐在那一言不發,被那些眼神攪得胃都在抽搐。
江苜想去吧臺要杯熱牛奶,走到半路被人攔了下來。
一張一看就知道長期浸染酒色的病态面孔擋在他面前,跟江苜說話:“你好,沒見過你啊,請問貴姓?”
話裏含着輕佻,江苜不欲和他糾纏,想繞路走過去,卻又被他一擋。
這回這人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說:“認識一下。你跟誰來的?”
江苜胃裏的那種不适感更嚴重了,側了側肩膀甩掉他的手,說了句:“借過。”
那只手被甩開之後,居然直接貼上了他的脊背并且向下滑去,眼看要摸上他的屁股了。
江苜眼神一冷,這才動作,抓住他的手臂一擡,然後轉身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直接把這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流氓摔倒在地。
那人躺在地上就哇哇亂叫,引來衆人側目。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惱怒的罵道:“操你大爺!你算什麽東西?一個賣.屁股的玩意兒也敢。。。”
話沒說完突然轉換成一聲慘叫,狼狽得撲倒在地。
江苜微微偏頭,看到身側一臉陰郁的淩霄,剛才他過來面不改色的在這人的腳踝處狠力一蹬,竟直接把那人的腳踝踩斷,彎成一個恐怖的形狀。
淩霄居高臨下冷冷的睥睨着那人,嘴上卻在對江苜說:“下次直接這麽做,知道了嗎?”
那人認出了淩霄,沒敢說話,只是抱着自己的腳哀嚎。
殷顯聞聲跑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又看到淩霄。張口先是問淩霄:“淩少,怎麽了這是?”
淩霄轉頭看了看他,目光黑沉,然後突然咧嘴笑道:“沒事,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衆人屏聲,好一個不小心,直接把腳踝踩碎了。
殷顯頭皮發麻,道:“沒事沒事,我這配了醫療隊,我讓人來給他看看。”
江苜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他在想,什麽樣的派對會配一個醫療隊待命。
那人很快被醫護人員擡了下去治傷,現場亂了一會兒又恢複正常。
“你剛才那個過肩摔,殺傷力還是差點,不過動作挺漂亮。”淩霄仿佛沒事人似的,居然還有心情誇他。
江苜心裏還在疑惑,心髒抽緊不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去吧臺要什麽?”淩霄問他,嘴角噙着笑。
江苜這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淩霄收于眼底了。他喉結滑動了一下,說:“熱牛奶。”
淩霄讓他回去坐着,自己去吧臺給他拿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回來。
江苜喝了牛奶,感覺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突然他開口問淩霄:“那個人,為什麽那麽說我?”
淩霄一愣,他自然是聽到了那人怎麽罵江苜,不然也不至于那麽生氣,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江苜。
“他為什麽說我是,賣的?”江苜又問了一句。
“一個破落戶爛酒鬼,你聽他的做什麽?”淩霄随口道。
江苜搖搖頭,看了看四周的人,越看越不對勁,他一把抓住淩霄的胳膊問:“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淩霄眼珠下睥,看着江苜抓着自己的手,沒說話。
這種事淩霄見得多,自然比他更早發現,他一進來其實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再一看組織派對的人是殷顯,一下子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怪他,來之前沒了解清楚。殷顯這個人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玩的髒,什麽沒節操的都玩。
江苜也反應過來自己正在抓着他,他松開手站起來說:“我去洗手間。”
江苜解決完出來洗手的時候,瞟到洗手臺上放着任取任用的潤/滑/油和安/全/套。他洗手的動作一頓,脊背爬上徹骨的寒意,這個派對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淫/亂得多。
他對淩霄沒什麽信任感可言,在他眼裏,這個人就是一個霸道暴躁,且荒/淫無度的人。他洗完手抽了紙巾擦手,臉色越來越沉。
最後他把手裏的紙巾捏成一團,開始思考獨自離開的可行性。比起明天再承受淩霄加倍的怒火,他更不想今天呆在這個狼窩。淫/亂的環境再加上酒精的催發,淩霄很有可能會做出超越底線的事。
正這麽想着,洗手間隔間的門被打開,淩霄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看了江苜一眼,問:“尿完了?”
江苜不想理他,轉身就要走。
淩霄把他叫住說:“你最好跟我呆在一起。”
江苜回頭看着他,只見他擡擡下巴示意他看走廊兩邊的房門,說:“你一個人行動,指不定就被哪間房裏的人給拉進去了。”
江苜聞言一僵,像木偶一樣定在原地不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