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小別勝新婚
小別勝新婚
“你過來。”宋淮舟目光沉沉地望着沈清歡，一別九個月，她的容顏越發嬌媚，如盛放的海棠，雍容豔麗。不知是因為身段張開了，還是因為經歷了人事，她的身上既有少女的天真又有少婦的妩媚，越發地令人移不開眼。
沈清歡聽話地走近，迎上他灼熱的目光後，忽然有些耳熱。那樣的目光她太熟悉了，帶着熱切的渴望與強烈的侵略，那是他動情的前奏。
可他前一秒還在吃着面，怎麽這麽快就想到那件事上去。她羞窘地低下頭，他的目光熱切到幾乎能将自己吞噬，而她就像無知的山雀，正一步步地走入他的陷阱裏。
等她走到自己伸手可觸的距離，宋淮舟突然伸手将她卷入懷中。沈清歡在一陣旋轉中驚呼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有沒有想過我？”宋淮舟的眼眸帶着明顯而又深沉的欲·色，灼熱的呼吸落在她敏感的耳畔，一下又一下，若有似無地拂動着，攪的沈清歡神智昏聩。
沈清歡一張臉漲的通紅，口幹舌燥地舔着唇瓣，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那些孤寂無措的日夜，她的确數次想起過他。也許是依賴大過喜愛，她只是習慣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裏，鼻間全是他沐浴後的清爽皂香，他胸膛的熱度透過衣衫傳到她的後背上，她不自在地輕輕挪動着，耳邊卻傳來了他沉悶的低吟，似痛苦又似歡愉。
沈清歡被身下的熱度燙的不知所措，她面頰染上紅雲，豔若晚霞、嬌媚動人。宋淮舟望着懷中躁動不安不停扭動的人兒，眸色一暗，低下頭噙住了紅透的耳垂，舌尖輕輕描繪着輪廓，帶着壓抑的警告、低喃道：“別再動了……”
沈清歡僵在他的懷中，又羞又惱，她嬌喘着求道：“你……快放開我……會被人瞧見的……”
宋淮舟早已動情，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放手。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初嘗□□，又在軍營裏憋了這麽久，如今軟玉溫香在懷，怎麽可能忍得住。
“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宋淮舟彎下腰，輕輕松松地将她抱了起來，腳步急促地朝榻上走去。緋色的床帳飄然落下，一場久違的親熱熱烈而酣暢。
等沈清歡再次醒來時，日色已經昏沉。身旁還殘留着體溫，卻不見了宋淮舟的身影。身上又酸又疼，雖沒有初次承寵那麽疼痛難忍，卻也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幾度浮沉輾轉，她幾乎要散架，渾身酸痛，雖然情動之時有曾有過歡愉，但這樣激烈的□□仍然讓她難以負荷。想起他強悍的掠奪和後來溫情的誘哄，她的臉上升起一陣又一陣的熱浪，又羞又窘。
更讓她羞窘的是自己竟然也随着他一起沉淪了，雖然心裏還沒有完全愛上他，身體卻已經誠實地投向了他。
她的身上已經穿好了中衣，應該是宋淮舟在事後為她穿上的。他雖然作風強悍，卻是鐵漢柔情，心細如塵。
沈清歡掀開床帳，起身拿起博古架上的外袍穿上，走出房門後就看見秋葉守在門外。見沈清歡醒了，秋葉笑嘻嘻地說道：“夫人，熱水已經燒好了，您要不要先沐浴？”
見秋葉臉上挪耶的神色，沈清歡面上一紅，羞惱地點了點頭。秋葉得令後笑着離開了，沒過一會兒就和秋蘭一起拎了兩桶熱水來。
秋蘭想要伺候沈清歡沐浴，卻被她紅着臉打發了出去。“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了。”那樣的折騰後，她的身上定是留下了許多痕跡，秋蘭還未成親，總不好讓她看見。
秋蘭見沈清歡這樣害羞，只好笑了笑退了出去。“衣衫我放在屏風上，我就在外頭候着，夫人有事便叫我一聲。”
等秋蘭出去後，沈清歡才脫下衣物緩緩地坐進了浴桶中。溫熱的水洗去了一身的疲乏，沈清歡望着胸前紫紅的痕跡，想到先前他羞人的舉動，面上紅的能滴出血來。
宋淮舟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三刻，廚房的飯菜一直放在小廚房溫着。沐浴過後，沈清歡的青絲只用一根玉簪随意地挽起，幾縷發絲輕輕垂在耳畔，慵懶迷人，風情冶豔。
宋淮舟呼吸一重，沉寂下來的念想瞬間有了複蘇之勢。沈清歡看着他眸光流轉中染上的一抹渴求，忽然就驚慌起來。這才幾個時辰，他怎麽又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沈清歡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上還殘留着事後的酸脹，再看着他就仿佛看見了虎視眈眈的餓狼。宋淮舟看着她眼神裏的恐慌與面上的疲憊，也知道自己下午要的太狠了。
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溫和的笑，走到她跟前，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面露憐愛、關切地問道：“還疼嗎？”
沈清歡紅着臉，一雙如水翦眸含羞帶怯地看着他，在他灼熱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你在怕什麽？”宋淮舟好笑地望着她又羞又怕的樣子，冷峻的臉因為染上笑意而更加柔和俊朗了。沈清歡望着他眉眼間溫潤的笑，竟看癡了。
他向來是個不愛笑的人，以往的接觸中也不曾看過他的笑臉，沒想到他笑起來竟然也這樣俊美。他眉眼間的冷峻因為笑意而柔和下來，一雙深邃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動人。
宋淮舟看着她癡癡的注視，心頭一跳，俯身下去就要親吻她。這時，秋葉捧着飯菜走了進來，急促的腳步聲吓的沈清歡一哆嗦，登時就推開了宋淮舟，往旁邊一躲。
暧昧的氣氛被秋葉驟然出現而打破，宋淮舟轉過身時眸中染上不悅，看向秋葉的目光如冰如霜，入骨生寒。
秋葉心中一凜，不安地說道：“夫人，飯菜熱好了……”秋葉的出現卻讓沈清歡心中一松，她如同看到救星般，目光明亮地說道：“嗯，放下吧。”
很快秋蘭也捧着飯菜走了進來，等待擺飯的過程，沈清歡與宋淮舟沉默地坐在桌子的兩側。宋淮舟在軍中生活艱苦，沈清歡特地吩咐了廚房做了許多他往日愛吃的菜。
“夫君嘗嘗看，這些菜都是你往日愛吃的。”秋葉和秋蘭退出房間後，沈清歡為他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又起身為他舀了一碗雞湯。
“辛苦你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可有人為難你？”宋淮舟接過她手中的雞湯，有樣學樣的也為她舀了一碗湯。
“這段日子府裏發生了許多事，旁人就是想欺負我也有心無力。”沈清歡将府中發生的事粗略地說給了他聽。說到宋筝與王夢溪的時候不免感慨了一番。
“我聽江流說過個大概，宋筝自取滅亡沒什麽好同情的。”宋淮舟不以為然地說道：“她和王妃一樣蠻橫跋扈慣了，可她到底沒有王妃那樣的手段心計，王夢溪也不像父王一樣不辨是非，她走到這個地步是性格使然，也是咎由自取。”
“至于汀蘭院裏的那些事，你能避開就避開吧。”他與宋淮聲一向沒什麽紛争，對他後院裏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也沒什麽興趣。
“陛下已經下旨封我為輔國将軍，等禮部選好地方，新的府邸應該很快就能賜下來，到時候我就帶着你搬出這安王府。”
聽到宋淮舟的話，沈清歡又驚又喜，望着他的眼眸也添上了一抹熱切的期待。“真的嗎？我們真的能離開王府？”
“真的，我知道你在這王府裏很憋屈，以後在咱們自己的将軍府，再也沒有人能為難你了。到時候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看着她歡喜的神色，宋淮舟的心情也跟着輕松起來。
“太好了……”沈清歡不由得開始憧憬起了出府另過的日子。到時候她就可以常常邀請舅母過來與自己說話了，想出門也不必再去請示誰，在他們夫妻倆的府邸，她就是當家主母。
宋淮舟待她好，也不會拘束她，他方才說以後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她當真就要過上那樣自由自在的日子了，想到這裏，她的臉上浮現甜蜜的笑容。
“好了，快吃飯吧。”宋淮舟望着她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有一股暖意在心間流動。這是他們成婚後她第一次這樣真心實意地歡笑，他多麽希望以後的每一天她都能這樣肆意歡笑。
聽着他的話，沈清歡從善如流地吃起飯來，因為對未來滿懷憧憬，這一頓飯她吃的格外香，又有不斷為她夾菜的宋淮舟，不知不覺她比平日多吃了一碗。
飯後，夫妻二人在院中散步消食。宋淮舟一手執着燈籠，一手牽着沈清歡。天際月光皎潔，院中臘梅花香氣撲鼻，沈清歡的手又軟又滑，宋淮舟将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手心，心裏好像也被什麽填滿了。
兩人并肩走着，很快就停在了回廊下。昏黃的光線照着她柔美的臉龐，宋淮舟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像是一輩子也看不夠。
宋淮舟一手提着燈籠，另一只手攬上了她的肩膀，摟着她一同看向了天際的皎月。“清歡，娶你為妻，是我此生做過最正确的決定。如果那日我沒有入宮去求陛下賜婚，我一定為為此後悔終生。”
“在邺城的那些日子，每到月圓之時，我都會想你。從前我一心只想着遠離京都，去戰場上抛頭顱灑熱血。母妃死後，我便發誓要好好的活着，要活的比這王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好。
如果沒有遇到你，或許去了戰場後我就不會再回京。我厭惡這裏的一切，厭惡那些榮華富貴背後的陰險算計，厭惡世人拜高踩低。唯一令我牽挂期待的就是你。”
成親之後，這是宋淮舟第一次和她傾訴情衷。他的嗓音低沉悅耳，平靜的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沈清歡動容地揚起頭望着他堅毅的側臉，他目光溫柔的注視着那一輪皓月，依舊溫情脈脈地說着話。
“我第一次回來時，你就與穆時安定了親。那時我雖喜歡你，卻也願意成人之美。”宋淮舟低下頭迎上了她的注視，繼續說道：“行宮中再次相遇，看着你被人算計，我才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情深到何種地步。黑風寨那一次，你被劫走，若不是怕引起騷動，我恨不得将黑風寨夷為平地。可即便到那個時候，我也仍然沒想過要将你奪過來。
我真正動了心思想将你占為己有是在你和穆時安退婚之後。那時你大伯父與父親找上我，說要将你送給我做妾。我既痛恨他們如此作踐你，也暗暗産生了動搖。
我雖拒絕了他們，卻也開始設想，等洗刷了你的冤屈後就想辦法上門去求親。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在妙法寺裏你拒絕了穆時安，我很高興，覺得自己終于有機會可以走到你面前，堂堂正正地去贏取你的好感。
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答應嫁給季行簡，還那麽着急的就要訂下親事。我知道沒有征求你的同意就以聖旨逼迫你嫁給我不是君子做法，可那時候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今時今日我将這些話告訴你，并不是想要你諒解我，哪怕你仍舊怨我怪我，我也不會為當日的事後悔。我很慶幸是我娶了你。”宋淮舟說到最後，目光雖然柔和卻也越發堅定。
沈清歡早就知道他喜歡自己，卻沒想到他有着這樣的心路歷程。原來他也曾懷着成人之美的心情默默地幫着她，但行好事不問前程。即便他娶她這件事一開始并非她所願，嫁入王府後也曾因為王妃的刁難受過委屈，一開始她也的确怨過他。
可後來他對她很好，事事周全，小心呵護。她的心也是肉長的，日久天長也是會感動的。她雖然做不到立刻就愛上他，卻也在他的柔情對待下漸漸軟化下來。
“我不怪你了……”迎着他堅定的目光，沈清歡眸光閃爍，認真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睛說道。
宋淮舟的眼神裏有片刻的驚訝，很快那烏黑的眼眸中就閃過一絲歡欣雀躍。“你願意接受我了是嗎？”許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他觸景生情才會說出那些埋在心裏已久的話，他并沒想到她會因為這些話而産生動搖。
“我沒辦法立刻就愛上你。”沈清歡認真地看着他，一張臉上神情格外嚴肅。“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給我一些時間……我想好好做你的妻子……”
望着她認真的神色，宋淮舟心中有什麽突然就融化開來。他的嘴角綻放了平生最燦爛的一個笑容，心滿意足地擁着她。
他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她會真心實意地愛上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