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直播(五)
第69章 直播(五)
明明他來的路上還十分熱鬧, 它們叫得正歡。
他竟然也沒發現這些聲音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而這時候,直播間也有很多觀衆發現了這點。
【什麽聲音啊?我沒聽見,就聽見主播說話和喘氣聲兒了。】
【這才最奇怪的啊!昨晚上我看主播直播的時候可熱鬧了, 夏天去過鄉下的都知道晚上有多吵。】
【別說鄉下了, 但凡綠化好一點的小區裏夏天晚上也會很吵吧。】
【你們這麽一說我也發現不對勁了, 卧槽, 雞皮疙瘩起來了。】
【不是啊, 你們真的沒聽見嗎?很像是鐵鏈子的聲音!還在響!不大, 但真的有!難道就我聽見了?】
【……】
江沉川也有點奇怪為什麽沒那些聲音,畢竟這是在山上, 按理說來青蛙更多更熱鬧才對。
雖然奇怪,但他還是沒往鬼怪的方向想,見彈幕讨論的很歡,他搖頭表示:“沒有吧,我沒聽見鐵鏈聲音, 會不會是你們自己那邊的聲音?”
【我靠主播別吓我行不行?我一個人住的,而且我戴着耳機的啊!】
【笑死, 節目效果這不就來了嗎?】
【也別自己吓自己了,可能就是需要換耳機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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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川也笑了笑:“我真沒聽見鐵鏈的聲音, 好了,我發現那邊有樓梯, 應該是通往二樓的,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說着聽見了鐵鏈聲的彈幕沒有再出現,江沉川也沒放在心上,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唐似, 她也仰頭看過來, 一人一狗對視一眼, 都很安心。
江沉川想什麽神神鬼鬼的那都是自己吓自己,相信科學。
唐似想應該快結束了吧,說不定回家之前還能吃上一頓夜宵。
江沉川見彈幕一開始對院子中心這口井挺好奇的,他還特意繞着井走了一圈,用手機仔仔細細拍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壓出水。”他嘀咕了一句,将手電筒用牙咬着,空出來的那只手握着壓水井的手柄,擡起來後往下一壓。
——嘎吱。
讓人牙酸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驟然響起,直播間不少觀衆陡然聽見這動靜都打了個哆嗦。
江沉川後頸也有點發毛,他聳了聳肩膀,實在是空不出手來去摸後頸了,只能轉了轉脖子驅趕那種發毛的感覺,想說話,發現嘴裏還咬着一個手電筒,但這不妨礙他跟直播間互動:“一般壓水井很久沒用了都會這樣,我多壓幾下,看能不能壓出水。”
他一邊聲音含糊的說着一邊又擡起手柄壓了下去,接連壓了好幾下,速度越來越快。
用過這種壓水井的都知道,有些壓水井就得快速擡壓手柄才能壓出水,裏面的空氣被擠壓着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乍一聽起來很像是有人大張着嘴鼓着眼睛喘不上氣的動靜,在某一刻這種吸氣聲驟然變得更加尖銳,像是空氣擠破了胸腔,那人斷了氣,聲音也沒了。
水上來了。
江沉川低着頭,彎着腰身,讓手電筒照着水井的出水口,第一股水湧出來時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先愣了一下。
壓出來的水帶着濃稠的顏色,在手電筒光下有點像流動的血,但又十分渾濁……
像血,又不像血。
他還沒有做出什麽反應,直播間本來就緊張的氣氛一下就炸了。
【血!】
【恐怖片必有橋段終于來了!】
【本來聽着主播壓水的動靜就感覺頭皮要炸了,突然壓出血更恐怖了,好刺激啊!】
【這才是我想看的恐怖直播,關注了~】
【确實刺激,寶藏主播,這是我大晚上不睡覺看直播應得的。】
【主播好冷靜啊。】
【也不一定是冷靜,說不定人只是被吓得不敢說話了。】
【我也覺得主播是不是被吓傻了。】
江沉川回過神來了,沒來得及去看彈幕,先自顧自解釋了起來:“應該是水井太久沒用了,上面這個壓水井已經生鏽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又多壓了好幾下,果不其然,那股濃稠的顏色逐漸變得稀釋起來,水也開始清澈,不過始終參雜着一些鏽在裏面,短時間裏想要出水完全清澈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把上面的壓水井換掉。
“你們看,外面部分一些掉了漆的地方也已經生鏽了,尤其是這個手柄,我手上都是鐵鏽。”江沉川把手攤開伸到了鏡頭底下,果不其然,他手掌心上不但沾有鐵鏽還有手柄上脫落的紅漆。
一只手不好操作,江沉川只能把手機暫時放在了旁邊的井蓋上,井蓋上壓着的是一塊大石板,很重,放好手機後他就壓了水把手心的鐵鏽和紅漆給洗了,洗完甩幹了手又重新拿起手機,嘴裏的手電筒也拿了起來。
手電筒小巧,手柄那頭還有一個方便挂在鑰匙串的繩套,為了防止手電筒掉落,江沉川就把繩套套在了手腕上。
他握着手電筒照了照四周,最後停留在那邊的樓梯上:“那裏有樓梯,通往二樓的,我們過去看看吧,看起來樓梯好像也是木板的,不知道還穩不穩固,穩固的話我們就上樓去看看。”
在江沉川走向樓梯的時候發現樓梯的底下有一片很大的空間,他在這個樓梯間底下還發現了一面靠牆的黑板,黑板上還有殘留的粉筆痕跡。
“看起來不像是以前老師留下的,更像是小孩子在這邊玩留下的痕跡。”江沉川用手電筒照着黑板上的痕跡仔細辨認着,“看這裏,像不像小孩子畫的小人……”
他一邊向直播間分享着自己的發現,想象着當初有幾個小孩子拿着粉筆在這裏留下痕跡的畫面。
緊接着,他很快就在角落裏發現了廢棄的桌椅,這些桌椅被堆放在一起,堆積在這個角落裏,上面落滿了灰塵和蛛網,江沉川只用手電大概掃了一圈,沒有貿然去觸碰。
萬一這些堆放的桌椅不小心倒塌下來還是很危險的。
等轉完了樓梯下這個空間,江沉川就走回到了樓梯前面。
樓梯時木板一塊塊搭出來的,每一層之間還隔着挺寬的空隙,大概有成年男人的手掌寬,而且樓梯還挺陡的。
江沉川擡頭看着這道樓梯,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樓梯這麽陡,每一層臺階之間還有這麽寬的空隙,這裏又是小學,年紀小的孩子根本不敢上去吧,上面應該是高年級的教室。”
話一出口他先頓了一下,腦海裏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江沉川神色怔愣,直播間觀衆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透過樓梯空隙看着後面的樓梯間,那裏漆黑一片,看得久了就讓人心裏發毛,總感覺下一刻會有幾個臉色慘白的小孩出現在那裏。
再加上江沉川突然沒有了聲音,有幾個觀衆受不了這氣氛,開始催促着江沉川別在這裏站着不動了。
【主播怎麽不走了?也不說話了,難道是看見什麽了嗎?還是發現什麽了?】
江沉川回過神來就看見這條彈幕,他換了緩神,解釋:“就是突然記起來了一些事情,之前我姨婆說我小時候跟着我奶奶來過這邊,但我沒有一點印象,可剛剛看着這樓梯我想起來了一些畫面,好像是我很小的時候來這裏,因為不敢上這個樓梯,只能手腳并用的爬……”
但就算是那樣,他趴在樓梯上透過木板之間的空隙往下看的時候還是吓得腿軟不敢動,眼淚都要憋出來了,只能扯着嗓子喊奶奶。
“最後是我表哥……不對,應該是我表弟把我帶上去的。”江沉川順口說了個表哥,記憶裏那個男孩子好像要比他大,但緊接着他想起來自己只有一個表弟,于是改了口。
應該是記錯了。
“我表弟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算是在這裏出生的,所以已經熟悉了這個樓梯吧。”江沉川道,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着,但他總感覺有些怪異。
至于哪裏怪異他也說不上來。
倒是唐似,聽見他的話覺得不對,江沉川那個表弟比他小的多,他自己也算過,當年他那個表弟還是穿開裆褲的年紀呢,上這個樓梯估計夠嗆。
可她不會說話,發現了這一點也沒法跟江沉川說,就只能保持着沉默,看着江沉川擡腳踩了踩最低的樓梯臺階,确定樓梯還是穩固的,于是試探着開始上樓。
“小時候覺得很可怕的樓梯現在看起來好像也就這樣了。”江沉川還感嘆了一句,踩着樓梯往上走。
因為不确定上面的是不是也跟底下的一樣穩固,所以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都要先确定是不是穩固的才敢完全踩上去。
樓梯沒有拐彎,直直的通往二樓,上了二樓之後就是一個空着的房間,而整個二樓的地板都是木板搭的,上面落了很厚的一層灰。
江沉川用手電快速觀察了一圈周圍,發現牆上也跟樓下的黑板一樣,上面留有着小孩塗畫的痕跡。
樓梯上來正對着的是一面牆,牆上有一扇窗戶,就是江沉川之前繞到學校後面擡頭看見的二樓那一排窗戶中的一個,再一轉身那邊對着有一口井的院子,有木質的欄杆,江沉川走過去,沒敢靠在欄杆上,就站在欄杆邊用手電照了照一樓,他原本只是用手電筒随便一晃,正要收回來的時候就被樓下一道身影驚的心口一緊。
哪怕是一直堅信世上沒有鬼的江沉川在這一刻,這大半夜的廢棄學校裏突然看見一道人影,他也照樣被吓得心髒猛的一跳,都跳到喉嚨口了,心髒就差直接跳出來了。
還好他很快就穩住了,眨了眨眼睛仔細盯着對方看了看,發現是一個老頭,老頭就站在水井旁邊,正擡頭看他。
就在江沉川想着該怎麽和對方打招呼時,老頭已經先一步出聲:“你是江家的那個小子吧?”
江沉川一愣,沒想到對方好像還認識自己,還沒等他說話,老頭又自顧自說了起來:“你爺爺和你爸爸都是做棺材的,我記得你是叫小川……是叫小川吧?你奶奶呢?這次沒和你一起來?”
老頭這番話一出來就坐實了他認識江沉川這回事。
江沉川爺爺确實是木工,也是整個鎮裏唯一一個會做棺材的,而他爸爸子承父業。
“是我。”江沉川連忙出聲應下,“您認識我奶奶他們嗎?我該叫您什麽?”
“認識,當然認識,她經常帶你來。”老頭低下頭收回視線,身體動了,似乎是要往樓上來。
可他一走動江沉川就發現他腿腳是有問題的,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
一想到上來那個難走的樓梯,再加上對方也沒拿手電筒之類的照明工具,他連忙轉身往樓梯走,想着自己下樓,就不用對方上來了,對于行動不便的老人來說這段樓梯顯然是很危險的。
可當他快步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發現老人已經上了樓梯,雖然腿腳不便,但上樓的步子很熟練,顯然沒少上下這個樓梯。
“您小心點。”江沉川連忙放下了手機過去伸手扶他走完最後幾層,心裏還在感嘆老人雖然腿腳不便,但走得還挺快的。
他的手機也挂着一根繩子,一松手,手機就垂落在了身前。
此刻的江沉川顧不上去看手機,也就沒發現自己的直播間此刻彈幕刷滿了問好。
【???????】
【主播在幹什麽?他在和誰說話?】
【卧槽,雞皮疙瘩這下真起來了。】
【現在為了紅什麽劇本都有了是吧?主播演技挺好的,比那些偶像劇的小鮮肉演技好多了。】
【确實,主播的臉也不錯,又有這演技,如果主播去演戲我一定支持。】
【我怎麽感覺主播不像是在演的呢?】
手機垂落下來就靠在布包的底下,唐似看着鬼影靠近,見對方對江沉川暫時沒顯露出惡意的樣子,再加上言辭間好像真的認識江沉川,她就沒急着動手,只冷眼看着。
江沉川扶着對方上來,摸到了老人身上冰涼,他也沒在意,只記得老人家體溫确實低一些,尤其是現在已經是半夜,白天殘留的熱氣已經基本散了,風吹着還挺涼。
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着:“這裏以前也是個教室,都空了好久了,還有我記得你剛跟着你奶奶來的時候,都不敢上這個樓梯……”
“确實是。”江沉川笑着點頭,“我剛剛上來的時候就想起來了,那時候趴在樓梯上吓得哭。”
“何止呢。”老人搖頭笑笑,“那時候啊你好不容易上來了又不敢下去,可這上面又沒有廁所,你奶奶跟李老師他們在裏面打牌,沒人管你,你想撒尿又不敢自己下去,最後憋不住尿了褲子,最後坐在這裏哭,還是我給你換的褲子……”
江沉川完全不記得這一茬,此刻被老人一說出來,他也覺得不好意思,臉都有些發紅。
唐似本來還在冷眼看着這老鬼,沒想到還能從對方嘴裏聽到這些,頓時更不急着吃夜宵了,精神抖擻,耳朵都抖了抖。
江沉川正好瞥見這一幕,下意識伸手摁了摁她的耳朵,生怕老人再說出什麽和自己有關的糗事,連忙扯開話題:“您還記得多少關于這裏的事情?對了,我進來的時候發現那扇門還鎖着,我給砸開了,不過沒進去看,不知道那裏面之前是放什麽的……”
他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老人往那邊看去,幹癟的嘴唇合着,抖了抖,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轉頭往江沉川剛剛沒來得及去的屋子走,一邊走一邊說:“這裏面兩個房間就是李老師住的地方了,這間是做飯的……那時候李老師還在這裏給你上過課呢。”
江沉川跟着他走了進去,入目的屋子裏其實已經被搬空了,但留下一些大件沒搬走,像是櫥櫃這些,還有放臉盆的架子,還有幾條板凳以及靠牆放着的一塊黑板。
黑板上留下來的不再是簡筆畫,而是幾道簡單的數學加減題。
老人指着黑板上留下的痕跡告訴江沉川,當年李老師就是教的數學,就在這個黑板上給他和浩浩講題。
江沉川的表弟就叫劉浩,聽見老人這麽說,他想了想,劉浩那時候才多大啊,估計就是坐在旁邊玩,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跟着老人繼續往裏面走。
再往裏面就是之前大家說有看見一道人影的第三扇窗戶對應的房間,顯然這裏就是李老師夫妻倆也就是江沉川姨奶奶他們帶着孩子住的卧室了。
這兩個房間都挺大的,外面那個當成廚房用的房間因為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搬走了,所以顯得更加空曠一些,而裏面這個作為卧室使用的房間裏就顯得擁擠一點。
最裏面靠近窗戶那個角落裏就擺放着一張老樣式的床,床過來是一個衣櫃,衣櫃門大開着,江沉川過去用手電筒的燈看了看,裏面還遺落着一塊毛巾,那張床上還鋪着一層稻草,他在靠近床沿的位置找到了一把塑料梳子。
在江沉川伸手去拿那把塑料梳子的時候,他發現稻草底下還有一張照片,讓他意外的是照片上有他自己。
是小時候的江沉川,那會兒他還胖胖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紅繩子,他還記得那根繩子上應該是挂着一個玉觀音,那是他爸買給他的,後來他上初中的時候可能是戴的時間太長了,繩子斷了,玉觀音也跟着掉了,掉哪裏了他也不知道。
等他發現的時候脖子上已經空了。
這張照片上有兩個小胖墩,都坐在一個紅色的大水盆裏面,胖乎乎的手抓着水盆邊沿,傻乎乎的看着鏡頭。
另外一個小孩看着有點眼熟,江沉川覺得這張照片出現在這裏,那另外一個小胖子應該是他的表弟劉浩了,照片的左下角還有着一串數字,那是這張照片拍攝的日期,精确到了那一天的上午幾點幾分。
“這些應該都是我姨奶奶他們搬走的時候落下的東西,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東西。”江沉川道,晚上光線不太好,再加上旁邊還有個老人在,他沒有在這張照片上花費太多時間。
老人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只看着江沉川在房間裏走走看看。
房間裏除了床和衣櫃還有一張桌子,看見這張桌子的時候江沉川就又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畫面,是大人們圍坐在桌子邊打牌的場景,而他就坐在不遠處的地上和人滾彈珠玩。
江沉川嘆了口氣,見房間裏實在是沒什麽好看的了,于是轉身往門口走,想着看完大門口那個房間後就回去睡覺了。
于是他又朝老人問起大門口的兩個房間是幹什麽用的。
老人似乎是年紀大了,沒有理會到他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說着:“以前咱們學校裏只有四個年級,四年級的孩子最少,就在這樓上,樓梯口那個房間上課。”
他轉身朝樓梯口走,江沉川就跟了上去,把那張照片遞了過去:“您看看這張照片,您認得上面這兩個孩子嗎?”
老人側臉看了一眼。
本來江沉川還想着老人家視力肯定不好,說不定會看不清楚,可老人只看了這麽一眼就道:“當然認得,這是你跟浩浩,那個用手在摳鼻子的就是浩浩,你倆小時候都胖,聽話,不挑食,丁點大的時候就能自己捧着碗吃飯了,都不用人哄的。”
唐似也探頭看了那張照片,她盯着照片上的小胖墩看,心裏就更覺得奇怪了。
這照片上兩個小胖墩看起來差不多大,這就更奇怪了,畢竟江沉川那個表弟劉浩分明比他要小了好幾歲的,按照照片上江沉川這個年紀,他那個表弟應該沒有出生才對吧!
可江沉川自己像是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已經把照片收進了布包裏,看老人要下樓,他連忙伸手扶住他:“您小心點……”
老人下樓也很熟練,一邊走一邊繼續說着:“三年級和二年級的孩子就都在這底下上課,這底下地方大,給分成了兩邊,一邊是三年級,一邊是二年級。”
“那一年級的孩子呢?”江沉川問。
正好他們走下了最後一層樓梯,老人擡頭看向大門口的方向,手臂顫巍巍一擡,指着那邊道:“一年級的孩子就在那個房間裏上課。”
他指的是塌掉的那間房子。
江沉川心口先是一揪,緊接着反應過來當時那個房子塌下來的時候這裏已經不再教學了,他這才松了口氣,繼續問:“那另外那個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