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想把他往牢裏送嗎
第45章 真想把他往牢裏送嗎
競标結果出來的前三天，為了更好的發展和宣傳，川醋行業協會第一次公開讨論會，借了阆上旅游規劃局的會場。
邀請了阆上、龍牙及川內大大小小的醋廠及相關人員參加，因為是一個結識人的好機會，所以留在阆上的五家競标策劃公司，也參與到了其中。
雖然才發生了争吵，但戚琅還是盡職盡責跟在虞映的身邊，專心當起了他的小助理，兩個人沉默了許多，都沒主動提起吵架的事兒。
戚成功今天是理事單位代表，所以李芳菲同他一塊兒來了，雖然是散養的兒子，但還是十分關心戚琅。
見虞映和黛西坐在一起聊天，戚琅坐在她們身後，身體微微靠前，看起來是扣着礦泉水瓶子的商标玩兒，實則很認真在聽她們說話。
李芳菲站起來向他招了招手，“小琅，小琅前面來坐。”
戚琅搖了搖頭，紋絲不動。
戚成功拽了拽李芳菲，“小琅愛坐哪裏就坐哪裏，你把他叫前來幹什麽嘛？”
“我覺得當初讓他去給虞映當助理，這個決定就是錯的！現在他跟在虞映身後，像個小跟班，司機，能學到什麽東西？”李芳菲小聲抱怨道。
“小琅還是學到了不少，你不要沒有根據亂說，我看你就是嫉妒，看他以後結婚了娶了老婆，你絕對是個惡婆婆。”
李芳菲一下子不高興起來，“你什麽意思，我後媽都當得沒話說，做人家婆婆難道就會讨人嫌麽？不是我說，以後誰當我媳婦，就偷着樂吧！我算是開明的人了。”
戚成功雖然不知道，她這個開明的論調怎麽自我評價出來的，且聽且信吧！也不願意招她，免得一會兒回去的路上，又吵吵嚷嚷的。
離會議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所以三三兩兩的人都聚在一起聊天，虞映問黛西，“你不去結交幾個老板麽？說不定以後都會成為你的客戶。”
“別提了，公司才開始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會我都參加過，收了一堆名片，後面一一打過去，聊半天，婉拒，實在太浪費時間了。反正我們公司小，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做吧！以後有口碑了，比人脈好使。”黛西說道。
虞映笑了笑，“那看來你們還是不缺單子的。”
“是我們不挑活兒幹！大到阆上旅游開發，小到桃子罐頭廠推廣，只要能掙錢，都不嫌棄。”
黛西正在說，虞映就聽見後面一陣喧嘩，門旁邊圍了不少人，甚至坐在前排的，都忍不住起了身往後面擠。
“誰啊？黃會長嗎？”虞映問道。
戚琅在後面冷不丁來了句，“我哥和孫知行。”
“那孫子也來啦！”黛西小聲罵道，又對虞映說，“他派頭挺足啊，讓副局長親自送進門，還比別人晚來，搞得他是今天的主角似的。”
看見孫知行一邊收名片，一邊又恭敬地請戚川先行，虞映拍了拍黛西，提醒她小聲說話。
“嘿！虞映，黛西，真巧，沒想到你們也在。”孫知行路過，先是看見了戚琅，然後再看見了她們，熟稔地打起了招呼。
黛西露出紅唇白牙，笑着站了起來，伸出了手，“孫總，哪裏是巧，是圈子太小了。”
還不等人問，孫知行就向戚川與周邊的人介紹道，“這兩位，都是從我們圓線出來的娘子軍，現在獨當一面，實力不容小觑！”
有人認出了黛西，知道她們公司也入了圍，說起了場面話，“孫總公司出來的人，都這麽厲害，以後競标，還請手下留情哦。”
黛西也順着話茬，指了指戚川說道，“領導還在這裏，競标的事情，他們說了算的，孫總就是存心想讓我們，領導怕是不同意。”
戚川本來就是恰巧碰見了孫知行，一塊進門的而已，見大家好像誤會了，而孫知行似乎也沒打算解釋，做了個請的手勢，“黃會長都到了，戚局長，我們前面坐吧！”
“副的。”戚川才小聲提醒他道。
孫知行哈哈一笑，“遲早的事情！”
會議開始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黃會長在臺上發言，背後大屏幕出現了兩個二維碼，一個是川醋協會的公衆號，一個是交流群，幾乎每個人都拿出了手機。
黛西和虞映加完後，都是第一時間屏蔽，散會後，看見以孫知行為首的人，都圍住了黃三更寒暄，虞映本來想去打個招呼，結果只遠遠地點了個頭示意。
眼神瞥到黃三更旁邊的戚川，他顴骨上發紅處有一條血痕，應該是被眼鏡腿劃到，但看着像是女人指甲撓的，她直接轉了頭，拒絕與他眼神上的有對視。
黛西挽着虞映的手出了門，見戚琅一直在玩兒手機，晃了一眼是川醋協會的群，提醒他，“直接屏蔽就好了，真正有用的消息是不會在群裏講的。”
因為陽臺外都是交談約飯的人，所以門口有些擁堵，虞映見有人看了眼手機，又擡頭看了看她，又低頭看起了手機，人堵住了門口，她開口道，“請讓一讓。”
“是她吧？”有人小聲問身邊的人，身邊的人點了點頭，兩個人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戚琅聽見後，趕緊将手機收了起來，擋在了虞映旁邊，避免有人打量她。
虞映自己也感覺有些奇怪，那種窺探、好奇、八卦的眼神，她太敏感了。
黛西也覺擦出不對來，左右看了看，戚琅走在了前面給她們開道，催促着虞映，“我們快走吧！”
*
誰是剛要下樓梯，就碰見了網上走的明達，虞映看見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了上次去面試，他提出那些莫名其妙要求的玩味神色。
她忍不住問道，“明老板，請問我是有什麽好笑的地方嗎？”
明達早就見識了她的直接，客氣的時候，是個相當禮貌好接觸的人，不客氣起來，也是相當不客氣。
“啊——沒有！”明達往上又走了兩步，離她近了些，看似無意地問了句，“我看孫老板也在，你們是老相熟，怎麽沒去敘敘舊？”
黛西覺得他話裏有話，聽着不舒服，但因為不解其意，所以也沒說話，倒是走在最前面的戚琅，折回來站到了明達身旁。
“你最好是說清楚，什麽是老相熟，又怎麽個敘舊法！”雖然比明達矮了一階樓梯，但他面色冷毅，十分較真。
“他們之前不是一個公司的麽？開個玩笑而已。”
“我沒懂笑點在哪裏。”
戚琅不依不饒，黛西和虞映面面相觑，孫知行和戚川也出現在了樓梯口，看見戚琅臉上不善的表情，又看了看明達。
明達一看見孫知行，指了指來人，笑得一臉讨打，“孫總人在這裏，你可以讓他解釋解釋，老相熟的意思。”
話音剛落，戚琅直接沖了上去，一拳揍在了明達的臉上，明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有些懵，身體不受控制向下倒，還好及時抓住了欄杆，可卻撞到了黛西和虞映。
黛西也沒站穩，驚叫了一聲，虞映反應快将她連忙拽到了靠牆的那邊，然後迅速地往樓梯的轉角開闊處站着。
樓梯上面圍滿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竊竊私語。
“戚琅！你做什麽！”李芳菲和戚成功、還有黃三更等人都站到了樓梯上面，出來剛好看見戚琅和明達扭打在一起。
孫知行本來站在戚川旁邊當戲看，直到身邊同行的人提醒他看手機，他才找到了川醋協會的群，往上翻起了聊天記錄，面上頓時就不好看起來。
李芳菲想要擠上前去拉，被戚川攔了下來，看見戚川臉上的傷，李芳菲連忙掰過臉來，“你這臉是怎麽了，也被你弟打的？”
“不小心蹭的，不關戚琅的事兒。”他将李芳菲往後攔了攔，掏出手機直接報了警。
孫知行聽見他在和警察說地址，不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趕緊勸道，“戚副局長，應該是有什麽誤會，你報了警，說不定你弟弟要留案底——”
“要留一起留，在我們大樓打架，像什麽樣子！”
明達雖然常健身，大花臂看着挺唬人，但并沒戚琅靈活，吃了不少虧。
戚川見兩人都挂了彩，戚琅的臉上也挨了一拳，才出面去拉着他，孫知行雖不想管，但作為當事人之一，也下場去拉。
戚琅被戚川拉到了樓梯轉角的角落裏，虞映滿臉擔心，正走前去，戚琅交代道，“要是警察問起打架的原因，你就說不知道！”
警察趕來時，直接帶走了戚琅和明達，還有報警的戚川，讓孫知行、虞映、黛西這三位見證熱，自行前往派出所做筆錄。
李芳菲看見兒子被帶走，着急地催促戚成功找關系疏通，黃三更還在身邊，戚成功連忙打斷了她，“找什麽關系，還嫌不夠丢人，他哥報的警，有什麽教訓該他自己受！”
黃三更連忙勸道，“你們還是跟着去看看吧！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估計有什麽誤會，盡量争取私人調解吧！”
因為孫知行和黛西都不知道鎮派出所在哪兒，所以虞映帶了路，路上孫知行才提醒她們倆看手機。
一個明顯是新號的微信號，在川醋協會的群裏，合并轉發了一條業內大八卦，大概就是幾個人的聊天，說起了圓線曾經內部的舊事。
有一個人指名道姓，說虞映知三當三，和老板孫知行有一腿，并且企圖與他對半分圓線，誰知後來被孫知行正牌女友發現，被孫知行分手，氣不過，大鬧圓線辦公室。
內容全是瞎編，但是配上了幾張虞映大鬧孫知行辦公室的圖和視頻，視頻的原音完全被消，配上了一段《回家的誘惑》裏面的主題曲，增加了可信和狗血性。
“我艹！這明明是你幫我們争取解雇的賠償，和他鬧起來了，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黛西罵道，然後見孫知行就在旁邊，沒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
虞映大鬧孫知行辦公室的視頻，從她離開圓線過後，就已經看過了，不僅有《回家的誘惑》版本，還有鬼畜的版本，當時吵架的時候，公司人員衆多，也不知道是誰錄下的。
當時，虞映和孫知行是業內公認的黃金搭檔，龍牙的項目還未結束就突然分道揚镳，外界猜測五花八門，有說虞映不滿孫知行給她的錢太少，也有往感情八卦方面猜的，更有往辦公室派系鬥争猜的……
人多嘴雜，很多時候大家只是看個熱鬧，吃個瓜，并不在意真相，所以虞映從來沒有解釋過。
虞映截了發送這條消息的 id 頁面，然後将所有轉發的內容錄了屏，看見前面就到派出所了，她轉頭問孫知行，“這個內容，不是你讓人編排的吧？”
“我瘋了！在最終競标的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這事兒！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想臭我們圓線的口碑。”孫知行挽起了襯衣的袖子，也是一臉晦氣。
“所以戚琅打明達，是因為這個吧——我看他從會場出來，就一直在看手機。”黛西擔心道。
虞映嘆了一聲氣，對黛西說，“一會兒警察問起來，就聽小琅的，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打架。”
筆錄很快就做完了，因為明達一進警察局，聽說要和戚琅共關十五天，害怕影響競标的正事兒，立馬表示自己要和解！
最後因為戚琅先動的手，賠五百塊錢醫藥費了事。
李芳菲和戚成功趕來警局，雙方已經簽訂了和解書，戚川領着戚琅在警察局外面，進行思想教育，不管李方菲怎麽問，戚琅和在警局裏一樣，一口咬定，自己揍明達的理由，是看不慣他紋大花臂，裝 B
看見兩個兒子臉上都挂了彩，戚成功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秘密，倒沒數落戚琅，先怪罪起戚川來，“小琅怎麽說也是你親弟弟，你怎麽說報警就報警，真想把他往牢裏送嗎？”
“不然呢？我在旁邊幫他一把，把明達從樓梯上推下去摔死。”戚川嗆聲道。
李芳菲連忙拽了一把戚川，和起了稀泥，“小琅是在大川單位打的架，他不公事公辦，以後怎麽讓人服他。既然沒什麽大事兒，你也少說兩句，走吧！今晚大家都回廠裏，我給你們做好吃，你們爺仨喝喝酒，聊聊天，好久沒聚了。”
“我辦公室還有事兒，今晚就不回去了。”戚川拒絕道。
戚琅看了眼虞映，她和孫知行還有黛西還在警察局大廳，撒謊道，“圓線的老板還有黛西姐今晚請虞映吃飯，她叫了我一起。”
戚成功看出了他們兩兄弟都不想回家，也懶得過問，“既然叫了你，你就去吧！跟着虞映多認識些業內的人，保不齊以後用得着。”
戚成功都發話了，李芳菲也沒強求，但還是不高興，猜想今天這出八成和虞映又有關系，“她倒是不怕被人說三道四，還敢和孫知行一塊兒出去吃飯。”
“媽，你別說三道四的，都不是真事兒。”
戚琅說完，甩下了家裏人，去了警察局裏找虞映去了。
李芳菲像是抓着了證據，向戚成功控訴道，“我就說你兒子，鬼迷心竅，你現在信了吧！”
誰知戚成功卻笑了，安撫她說，“我看小琅随我年輕的時候，我媽當時不也不喜歡你嘛！我還不是把你娶進了門。”
見戚川還在，李芳菲“啧”了一聲，“小琅全學了你的壞德行，不像大川，繼承了你們戚家好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