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晦氣
真晦氣
次日，炎江和舟浪一起去的學校，路上有和他們一樣步行的，有騎着自行車的，還有熙熙攘攘的車流，出租車擁擠在停車位上，私家車龜速前行。
又到了開學的日子，新的學年開始了。
高一五班變成了高二五班，桌肚裏塞的很滿，課桌上還是堆滿了書籍，高一新生的軍訓陸續展開，校園裏又響起了熟悉的“121”。
夏季餘熱未退，午後豔陽灼熱，秋風席卷了校園，帶來絲絲清涼，落葉歸根，枯黃點綠，堆滿了步行街道，小花園裏的小池塘，顯着青苔的濃綠，偶有幾條游蕩嬉水的小魚。
午飯時間，舟浪和炎江待在學校的小涼亭裏吃雪糕。
這一年，舟浪開朗了許多，炎江很有成就感，這可都是他的功勞，哈哈。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炎江湊過去看，竟然是漫畫。
舟浪：“潇燃借給我的漫畫，還不錯。”
炎江：“那你可別被班主任發現了。”這要是被搜到，指定有去無回。
“他就是怕被他的班主任搜到，才借給我的。”舟浪想起課間張潇燃火急火燎向她求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炎江三兩口把剩下的小布丁吃完，扔掉垃圾，“走吧去吃飯，吃完飯回家睡會兒。”
舟浪看得入迷：“雪糕還沒吃完呢，你先去吧。”
“哎呀快走吧，再晚了沒菜了。”炎江強拉硬拽把她給提溜起來，拉着她去了北餐廳。
果不其然，沒幾個像樣的菜了，難怪一下課都跟餓瘋了似的往餐廳跑。
這個點，餐廳人不多，剩幾個吃的慢的，在一邊聊天，菜也不多了，食堂阿姨都要收餐了。
“哎，炎江舟浪。”張潇燃正打算回宿舍，“怎麽才來，都沒飯了。”
炎江敲了敲某人手裏的書，“怪它。”
張潇燃搓了搓手，讨好的笑了笑：“舟浪，嘿嘿，可以還我了。”幸虧他機智，大課間的時候把他的漫畫書轉移了陣地。
舟浪：“我還沒看完，不給。”
張潇燃：“啊，那你今天能看完不。”
舟浪：“看不完。你不是說借給我看嗎？怎麽，利用完了就反悔了？”
張潇燃：“借借借，瞧你這話說的，這哪能叫利用。”
舟浪笑而不語，說話間炎江已經打完了菜，三人坐在餐桌上，張潇燃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漫畫書。
舟浪故意用胳膊肘壓着書，張潇燃實在是沉不住氣了，雙手合十：“姐，姐，讓我看完48話呗，正到重頭戲呢。”上課差點被英語老師抓到，沒看完。
“看吧。”舟浪輕笑，拿開胳膊。
張潇燃得償所願，一邊翻看着漫畫，一邊調侃，“別怪我多嘴哈，你們倆也太明目張膽了，天天這麽形影不離，就不怕被老師抓到？”
炎江随口一問：“怕什麽？”
張潇燃：“談戀愛被抓到可是要找家長的，還會被記過，然後回家反省，我們班就有一對兒，回家反省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舟浪和炎江聽到那句“談戀愛……”不約而同的停下手裏的動作。
“咳。”炎江尴尬的咳嗽了一聲。
舟浪沉默片刻，搶過張潇燃手裏的書，“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張潇燃抓了抓後腦勺，不解道：“亂說？你們倆不是在談戀愛嗎？”開學的時候同撐一把傘，某男還幫某女擦汗，天天一起上下學形影不離，這不叫談戀愛？
炎江保持沉默，概不解釋。
內心惬喜：誤會吧，盡管誤會我們吧！哈哈哈。
舟浪也一時啞言，這麽一說，她和炎江走的的确近了些，是她太想當然了，雖然住在一個家裏，但作為異性朋友好像走的太近了。
她知道炎江對她是有那麽點好感的，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不然炎江也不會多次出手相助。
她是個不喜交際的人，她死氣沉沉憂郁內斂的性子，導致女孩子都不怎麽喜歡她，說得上話的朋友也就張潇燃和炎江。
忙碌的高中生活裏，為數不多的空閑時間，都有炎江陪着她。
也難怪，在別人眼中，他們像是在談戀愛。
“沒有。”舟浪抱着漫畫書，扭頭就走，像極了被戳穿心事後的小姑娘，落荒而逃。
“你負責處理餐盤。”炎江連忙去追。
追，未來老婆。
舟浪急着走，心緒不寧，沒好好看路，一不留神和前面的人相撞。
踉跄了幾步，被身後的炎江接住。
被撞的人也後退了一步。
“舟浪，別來無恙。”
熟悉的聲音，勾起了舟浪很多不美好的回憶。
他回來了。
“變漂亮了。”吳梓珑戲谑的打量着她，眼神透着些許掠奪性。
炎江下意識把舟浪護在身後，臉色陰沉，冷聲道：“讓開。”
吳梓珑自覺讓出通道，眼神依舊停留在舟浪身上，他固然記恨着炎江，但畢竟在他身上吃過苦頭，也不敢碰硬釘子。
他休學一年，養了這麽長時間，可都是拜他們倆所賜，他當然會跟他們一筆一筆算清楚。
炎江環住舟浪的肩膀，護着她離開，不料吳梓珑手賤的勾住了她的頭發。
還十分銷魂變态的放在鼻下嗅她的發香。
炎江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揪住他的衣服領子，咬牙切齒道：“TMD給我滾遠點！！”
“炎江炎江，咋回事。”張潇燃見狀連忙過來拉架，這怎麽一不留神還跟人打起來了。
舟浪握住炎江的手臂，拉開他和吳梓珑的距離，“走吧，別理他。”
吳梓珑掃了掃校服衣領，輕蔑的笑着，陰陽怪氣的說道：“就是，可千萬別動手動腳的，我可是個病號，傷着了，你們賠不起。”
吳梓路不知何時來了餐廳，大步流星的走向這邊。
“吳梓路，看好你哥。”炎江眉頭輕皺，語氣冷硬，提醒和警告意味明顯。
張潇燃懵懵懂懂：“梓路，這你哥啊。”怎麽跟炎江幹起來了，他就去倒了個菜，到底發生了什麽，誰能跟他解釋一下。
“吳梓珑，你适可而止，別一來就找麻煩。”吳梓路冷聲道。
炎江已經帶着舟浪走了。
吳梓珑沒了興致，去打飯，吳梓路緊跟其後，在他打到飯的時候，一把給他掀翻。
吳梓珑吼道：“吳梓路，你TM有病！”灑的他身上都是湯汁，心情十分不爽。
吳梓路：“離舟浪越遠越好，不然這學就換個地方上。”
吳梓珑哼笑，表情十分兇狠：“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對我指手畫腳。”
吳梓路輕笑，笑意未達眼底，劃過一絲輕蔑：“這話應該我對你說。”這麽多年，他真的是給他臉了，由得他這麽猖狂。
見狀，吳梓珑不免有些退縮，吳梓路居高臨下的盯着他，他的身高本就矮他一截，顯得更加氣勢不足。
吳梓路直擊他的痛處：“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小三生的野種，也敢猖狂到我頭上，吳家給你擦的屁股夠多了，不想待了，立馬給我滾！”
吳梓珑底氣不足，“你，你哪來的資格！再怎麽樣我也是你哥！”
吳梓路懶得跟他掰扯，撂下一句話，“再敢招惹舟浪，我負責打斷你的另一條腿。”
回家的路上，舟浪一直心不在焉，炎江安慰道：“別怕，他不敢亂來。”
舟浪點了點頭，依舊心有餘悸。
一個中午她都沒有休息好，下午的課也沒怎麽有精氣神兒。
國慶節之前，高二部組織月段考試，級部內進行考場排序，怕什麽來什麽，舟浪很不巧的和吳梓珑排在了一個班，距離還不遠。
進入考場的那一刻，舟浪如臨冰窖，吳梓珑就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正翹着二郎腿，瞧着她桌子上的桌號和姓名。
“我就說，應該不會有和你重名的。”吳梓珑笑看着她，眼神很是不善，繼而諷刺道：“舟浪舟浪，果然是浪蕩又下賤。”
話音剛落，迎面而來一本思政書，重重地砸在吳梓珑臉上。
“你TM說誰呢！”張潇燃破口大罵，引來不少注目。
一進門就聽到這賤貨滿嘴噴糞，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早上吃了幾斤屎，消化不了了是吧！”
吳梓珑一腳踢翻桌子，将思政課本丢回去，“找死啊！”
“別沖動。”舟浪拉住張潇燃，撿起地上的課本，遞交給他，“你不是文科嗎，怎麽進了理科考場。”
張潇燃：“我今個兒要不是走錯了考場，還不知道這玩意這麽能惡心人呢。”
就這玩意兒還是吳梓路他哥。
真TM晦氣。
“你趕緊去考場，別耽誤考試。”舟浪拉着他出了考場，待他離開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監考老師還沒來，舟浪靜下心來看了會兒課本，一旁的吳梓珑被剛才的小插曲搞的心情低沉，一腳踹在她的桌子上。
她把桌子拉回原處，沒搭理他。
有些人就是賤，喜歡得寸進尺。
吳梓珑見舟浪沒反應，緊接着又踹了一腳，旁邊的其他同學都快看不下去了，但又不敢插手其中。
舟浪淡定的收起課本，默默起身，卷起生物書，未等吳梓珑反應過來，重重地敲在他腦袋上。
吳梓珑只感覺大腦有一瞬當機。
緊接着，舟浪拿起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