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魄的古代貴公子完
第005章 落魄的古代貴公子完
白子潇猛地掙脫開身旁的黑衣猛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直地朝懸崖沖了過去。
“白子潇,如果有來世的話,還是希望能遇見你。”懸崖之上,蕭弦歌的聲音清冷而又飄渺,“只希望…………”
蕭弦歌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睜大眼睛,滿眼震驚地看着同樣撲過來的白子潇,內心五味雜陳。
跳崖的人內心複雜的情緒,白子潇不得而知,他腦海裏只閃過了一串公式:
被敵人追擊+遇到懸崖+狠心跳下懸崖=撿到外挂後一飛沖天。
這個套路,白子潇還是起點員工的時候,就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這不就互相串劇本了嗎?
白子潇伸手握住蕭弦歌的手,使勁用力将對方甩上了懸崖,自己則是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更快的地朝懸崖底下跌落。
眼前是熟悉的藍天白雲,耳旁是熟悉的呼呼風聲,身體上則傳來熟悉的失重感,跳崖這個經典場面,甚至一度讓白子潇回想起了以往在起點江山工作的日子,他甚至都能猜出下一步會發生什麽————大難不死,撿到手指,外挂到齊,從此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然後他啪一下就摔死了,意識回到了系統空間。
白子潇:哦!差點忘了,這個任務中自己扮演的不再是逆襲的起點男了。
第一次跳崖摔死的白子潇對此還感到十分新奇,新奇過後,便打開了自己的任務欄。
“怎麽會是A?”
任務面板中,一個紫色的A漂浮在半空中,按理說自己這次的任務進行地如此順利,就算不是雙s,怎麽也要是個單s吧。
白子潇又認真看了任務介紹,任務評分由兩方面組成,一方面是任務對象感受到的虐身虐心的程度,一方面是劇情的完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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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個白子潇拿到了雙S,後一個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D,兩項綜合後就成了最後的總評分A。
這說明白子潇确實将蕭弦歌虐身虐心,甚至他受虐程度比原劇本還要深,但是後續走向卻和劇本完全不一樣。
“系統,聯系主系統,我要進行重新核算!”白子潇看着一溜串金色的S之中,唯一的一個紫色,怎麽看怎麽難受。
“工作人員222號,請問有什麽問題嗎?”主系統的回複很快就出現在這個空間內。
“你看我的任務,就是把主角虐身虐心,達到一個程度之後就退出這個劇本,對吧?”白子潇跟主系統掰扯,“所以說後續發展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跟原劇本中的人物有關,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啊,我覺得你這個評分标準有毛病。”
“稍等。正在核查中。”主系統快速掃描過那個世界,聲音冰冷,“根據那個世界後續發展來看,原劇本人物之所以沒有按照預想中的道路走,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請不要質疑我的評分标準。”
白子潇只覺得一口血梗在喉間。
“行,我倒要看看,後續崩壞的發展怎麽就跟我有關了。”白子潇拉開那個世界的後續,開始一點一點讀了起來。
蕭弦歌被扔上去之後,三王爺将他活捉,并且在他面前,将白子潇已經摔得破爛的屍體給折磨了一遍,之後又把他的屍體......不對,應該成為一灘爛肉更合适,又把他的爛肉給燒成了灰,然後又強迫将骨灰混上水,給蕭弦歌灌了進去。
蕭弦歌他,一夜白頭。
事情發展到這裏,還都在白子潇的預想之內,人美心善的嬌貴大少爺,連看見可愛兔子的屍體都會感受到心痛,更別說一個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人身。
但之後他就不太懂了,蕭弦歌成功被太子營救,之後憑借着自己的計謀,幫助太子登上皇位,并在這過程中,打壓三王爺的勢力,整個人變得陰狠又絕情,凡是落入他手中的敵人,都被他折磨得不成樣子。
往日溫文爾雅、風光霁月的貴公子,淪落成了地獄的修羅。
蕭弦歌手段之陰狠,連太子都看了覺得心寒,太子登基後,兩人在皇宮中整整談了一天,之後蕭弦歌便辭去官職,一個人在深山老林中過起了隐居的生活。
白子潇又拉開原本的劇本:
即使深受折磨,蕭弦歌也依舊是那個投手投足中散發着貴氣的公子,他猶如凜冽寒風中的一枝梅花,清絕豔麗,而又傲骨天成,即使是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也不由為之傾心。被一個身份如此尊貴的人寵着護着,蕭弦歌內心的創傷在逐漸痊愈。
太子登基後,用二十年時間留下三十個子嗣後,不顧大臣的反對,将皇位傳給了自己的長子,就和蕭弦歌一起游山玩水,從此兩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白子潇:怎麽會崩得這麽嚴重!不行,他要想辦法挽救自己的評分!
“你看看,劇情崩壞的根本原因在于蕭弦歌人設的轉變,而讓他從一個吸引太子的高貴冷豔角色,淪落為一個太子都害怕的心狠手辣角色,關鍵點在于原劇情人物三王爺,不信你就再複盤一次,我死之前蕭弦歌還是一個會紅着眼眶的、人美心善的大少爺。”
主系統閃過一絲亂碼,短短幾十秒鐘就将這個任務的前後分析了幾百次。
它一開始認定,讓蕭弦歌轉變的關鍵是‘白子潇的屍體’,但接受員工建議後,它覺得白子潇說得也有道理,白子潇的屍體在他死後就和快穿員工白子潇沒有任何關系了,它不能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蕭弦歌轉變的關鍵點在于利用了屍體的三王爺,原劇本人物出的bug不應該由快穿員工承擔。
白子潇非常滿意地看見那個紫色的A,變成了同樣金光閃閃的S。
不愧是我,即使換了劇本也依然優秀。
經過第一個世界的鍛煉,他已經徹底摸透了如何當一個合格又标準的渣攻,下一個世界,出發!
————————蕭弦歌視角be結局————————————
“王啓本人,恣意妄為、生性潇灑,雖有詩歌之天賦,卻無為官之才能。”
蕭弦歌的目光劃過信紙上的一行字,卻在看見某個字後,顯而易見地頓了一下。
生性潇灑.....
“蕭大人莫是對王啓感興趣?”一旁的人看蕭弦歌這幅樣子,便誤會對方對這位聲名鵲起的新人來了興趣,忙開口問道。
“只是一個略有才華的人罷了。”蕭弦歌把目光從潇字挪回來,淡淡道。
王啓這個人,适合游遍大江大河寫下壯美詩篇,流傳千古,卻不适合進入官場這個世俗的牢籠。
鷹隼應該遨游世間,潇潇灑灑,一生逍遙自在,強行把他放在不适合的位置上,對他本身,對當地百姓,對這個朝廷,都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蕭弦歌想起王啓在朝廷上的樣子,明明官職不大,卻敢出言諷刺上級,當真應了那一句灑脫。
這樣的人,就放他去山河中遨游好了。
蕭弦歌将這張信紙放在了一旁,又拆開了另一封信。
匆匆看過,不過又是一封自薦信罷了,蕭弦歌從腦海裏扒拉出這人的消息,對方有着治理才能,但生性過于綿軟。
那就讓他先去小地方磨練一下好了。
一旁的侍女輕車熟路地送上研好的墨汁,蕭弦歌輕輕提起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字跡。
輕飄飄的字跡,卻能在一瞬間,決定不少人今後的命運。
天光從白亮轉成了昏沉。
蕭弦歌看完最後一封來信,示意侍女送上來糕點,手指卻無意識落在了第一封信上面。
生性潇灑....
蕭弦歌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在了上面,待反應過來後,猛地移開目光,右手摸上自己的胸膛。
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一想起當年的事情,還是感覺心髒驟疼。
蕭弦歌咬着牙站起來,靠在桌子上,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心髒處開始抽痛,仿佛有一把鈍刀,一刀一刀淩遲。
他想去抓着桌子,卻将桌案碰倒在地,只好背靠着冰冷的牆壁,試圖緩解一下。
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去想起,就越是容易想起,越是想忘卻,就越是存在地持久。
“白子潇....”蕭弦歌攥拳,手心處的劇痛讓他冷靜了不少,卻發覺額頭上已是汗水,汗水順着淚水一起流了下來,在下巴處相彙,一起滴落在衣襟上。
“蕭大人——”聽見桌子倒地的侍女沖進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府上常備着的太醫。
自從三年前蕭弦歌被當朝聖上救回來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近些年來雖說身體養得還算可以,卻偏偏落得個心悸的毛病。
聖上憐他一生苦難,備受折磨,便将宮中的一名老太醫送到了府上。
太醫熟練地扶着蕭弦歌坐在不遠處的榻上,手指搭在脈上,而後又開了幾張藥方。
“蕭大人還是莫要想煩心事才行,雖然說一直喝着安神的藥,但藥終究還是外物,心病需要自醫才行,望大人早日想開。”
蕭弦歌長了張嘴,最後也只能吐露出一句:“不是...麻煩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人。
最後半句,蕭弦歌還是把它咽在了喉嚨裏。
太醫點點頭,也不和他在這方面争論,只是到了句要好好休養後,就和侍女一同退出了屋子,只剩下蕭弦歌一個人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白子潇...”蕭弦歌無意識地伸出手,像是要去抓住什麽,但最後卻什麽也沒有抓住,反倒是指尖碰到了一張紙。
巧的是,正好是王啓的那張信。
“生性潇灑....他倒是和當初的你一樣。”蕭弦歌捏起那張紙,強忍着身體不适坐起來,打開窗戶。
他松開手,微風吹來,那張信紙順着風而去。
“這下是真的潇灑了吧。”蕭弦歌咳嗽了兩聲,望着信紙消失的方向,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笑容,“白子潇,下輩子,就別再遇見我了。”
“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潇潇灑灑地過一生好了。”
“你活着的時候,因為我過着隐忍委屈的生活,你死的時候,倒是潇灑至極,只留我一個人在世間。”
“白子潇,下輩子,就不要有任何牽挂了。”
蕭弦歌關上窗戶,一陣癢意湧上喉嚨,他捂住唇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壓下去。
他松開手,蒼白的手指上,染上了點點殷紅。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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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世界,寧折不彎的高冷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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