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走,陪我去
第80章 走,陪我去
許清牧看着帝紹君眉眼之中盡是關切,擔憂的樣子,感覺心滿意足了。
他知道帝紹君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可能是有一點喜歡他的,那也就足夠了。
但是太苦了,感情的滋味太苦了,苦到他再也不敢嘗試了。
“忘了我,你還會有新的人仆……我累了,好累……真的好累……”
後背的疼,已經讓他無法承受,身累,心更累。
“閉嘴,我要不要新的人仆不需要聽你的指揮!”
“……”
許清牧努力的擡眸想要看看帝紹君,看看他眼裏會不會有他一點點的位置,可是眼前卻漸漸的模糊了起來,他什麽也看不到了。
帝紹君不斷的加大靈力輸送到許清牧的身體中,但是卻像是空氣一般,輸送進去,又流走,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什麽也無法有。
他的胸口上倏地一沉,帝紹君霎時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慌,猶如天都塌陷了一般。
許清牧瞌上了雙眼,安安靜靜的靠在帝紹君的胸口,時間在這一刻變得那麽那麽的緩慢,那麽的慢,慢到帝紹君感覺自己仿佛過了一生的長久。
帝紹君眼眸沁染着疼痛的血絲,氤氲着一層又一層的水澤,不斷給許清牧輸送着靈力的手帶着來自靈魂深處的害怕,恐懼,下意識的控制不住的發顫,也讓他的心髒重重的停頓了一下,随之而來的是噴湧而來的心慌,極限跳動的心髒。
“嗯,終于聽話了,放心,我會救你,我不準你死,你就不會死。”帝紹君沉重壓抑的聲音從喉嚨掙紮着而出,帶着無盡的未說的悲傷。
他不信命,只信自己!
帝紹君輸送着靈力的手不斷的加大靈力的力度,一抹嫣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許清牧的身上泛起了點點的青紫交彙的光芒,帝紹君的這一刻的慌亂從心中噴湧而出。
“不要!!!”
帝紹君猛然抱緊了許清牧,這是反噬之後的消滅。
消滅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帝紹君瘋了一般的把許清牧緊緊的抱在懷中,“不要,許清牧我不叫你閉嘴了,你跟我說說話,說說話好不好?!說話,你跟我說話啊!!!”
回答帝紹君是死寂的無聲,涼風蕭瑟,吹起了點點的青紫光芒,下一刻就會消散。
帝紹君雙眸赤紅,不斷的想要抱住許清牧,他沒有辦法了,眼睜睜的看着許清牧在自己的懷中一點一點的消散,直至不見。
他這一刻感覺心髒也被扭曲跟着許清牧一起消散了一般,胸腔中心髒的地方好空,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沒有留下
帝紹君崩潰了,“啊啊啊——”
他仰天哀嚎了一聲,妖冶絕魅凄涼的紫光迸現,他化為了紫色的龍,他的原身,追尋着那消散的青紫熒光而去,徘徊帶着無法訴說的念與不舍。
紫龍的歇斯底裏的嘶鳴聲響徹了天地。
……
“不好,”上官輕雲眉宇深深的蹙起,大聲的喊叫着,似乎是要撕破了喉嚨一般,“許清牧消散了,快點幫我護法,我收集他的魂魄,如果消散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不遠處青紫的光芒和紫龍的歇斯底裏的嘶鳴聲,讓他們的心底都狠狠的發顫。
夜靳恒化為了人身,小白停了下來,“靳恒,把聖主彼岸花給我,幫我護法。”
夜靳恒把聖主彼岸花交給了上官輕雲,上官輕雲念着咒語,聖主彼岸花瞬間綻放出奇異的光芒,不斷的青紫光芒朝聖主彼岸花而來,聖主彼岸花的外層靈力化為了巨大的彼岸花,紅色的光芒籠罩了天空,暈染了一層絕美凄然的紅色光芒。
夜靳恒和沈行謙幫着上官輕雲護法,看到了不斷而來的青紫光芒,沈行謙的心中深沉,恐慌在心底蔓延。
紫龍聲嘶力竭的哀鳴不斷的響徹,沈行謙的心中越發的難受。
夜靳恒的眉宇之間十分的凝重。
帝紹君看到了遠處的紅光,紫龍的雙眸泛着了紫光,視野直到所在處 ,就看到了上官輕雲他們。
他眼中一喜,躍身疾馳向着他們而去。
……
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沈行謙的後背而來,夜靳恒的眉心一跳。
予雪劍與予楓劍同時破空而出,抵擋在了沈行謙的背後,沈行謙一只手拿出了雪楓鞭,另外一只手繼續幫着上官輕雲護法。
雪楓鞭在空中飛舞着,帶着凜冽的寒氣,鋒刃的寒光,不斷的雪晶籠罩,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結界将他們籠罩在其中。
夜靳恒墨紫色的雙眸泛着紅色的寒光。
聖主彼岸花一點一點的消散,缥缈不定,誰也無法控制的消失了。
上官輕雲的心尖狠狠的一顫,“師尊,靳恒,好了。”
沈行謙的心中一喜,舒了一口氣。
結界也在下一刻破滅,紅色和白藍色的光芒從中帶着濃烈的殺氣肆意了整片天空。
小白也恢複了人形。
夜靳恒和沈行謙手分別手握劍,颀長的身軀伫立在空中,緊繃凜然的氣場讓人不容小觑。
“天帝,好久不見了。”夜靳恒漫不經心的開了口,聲音中帶着詭測的幽邃。
是的,剛剛出現想要打斷他們的就是天帝與天界的衆人。
他們被包圍在了其中。
“是啊,想當初你這條漏網之魚狼狽逃亡的樣子,真是讓本帝身心愉悅。”
“等一會你階下囚的樣子,連逃亡都沒有,更是讓我愉悅。”沈行謙嗤笑,霸氣護夫。
夜靳恒的眉宇愉悅的挑了挑,看着沈行謙的眼眸中蘊含了萬千的星辰光芒肆意。
“雪神?!”天帝一眼就看出來了沈行謙的身份,“你明明是神,為什麽會和妖帝混在一起,簡直道德敗壞,自甘堕落!”
“如果神都是如你這一幅偷雞摸狗的樣子,我寧願是雪妖。”
天帝怒起,怒氣十足的一揮金色的衣袖,怒斥:“真是不知好歹!”
“當初若不是你們拿帝妃相逼,憑你也能夠讓我們退下,真是癡人說夢,要打就打,哪那麽多的廢話!!”小白雄赳赳氣昂昂,雙眸之中是難以掩飾的憤恨。
如果不是因為天界,于臨也不會身受重傷,他和歌岸也不會分開這麽久,就算見不到,但是活着就是好的。
天帝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麽變化。
“今天,你的一切終将結束!”夜靳恒朝着天帝而去,予楓劍刺向了天帝,瞬間風雲莫測。
天帝不屑。
兩人交戰,金光和紅光不停的交錯抨擊。
沈行謙手握予雪劍,厮殺着不斷進攻的天界士兵。
他恨!
差一點救許清牧的事情就被天界打斷了,打斷了之後,許清牧的後果可想而知。
加上又是夜靳恒的死仇,沈行謙簡直新仇舊恨一起算,實力修為不比夜靳恒低。
讓天界的衆人難以抵擋,白藍色的劍光夾帶着凜然的寒光,所到之處鮮血肆意,不留活口。
上官輕雲拿出了扇子,青色的光芒一扇,周圍就倒下了一片。
上官輕雲擅長藥理和靈力的混合使用,可以将他的實力發揮到最大化。
小白還想要保護小狐貍,可是周圍一下子就連片的倒下了一堆人,小白欣喜的看向上官輕雲,心情大好,“小狐貍,幹的漂亮啊!!”
上官輕雲回之一笑。
紫色的光芒肆意,湧入了天空,帶着血色的嘶鳴哀嚎,紫光粼粼,龍的那一雙紫眸沁血,帶着無盡的殇。
“嗷嗷嗷!!!”
龍德嘶鳴逼近,直接朝着天帝而出,左右夾擊,天帝一時間分身乏力。
手下想要去幫忙,一道白藍的劍氣赫然将他們逼退。
“你們的對手是我。”随着而來的人一襲白衣,藍色的墨紋點綴錦衣邊緣,絕塵清然。
“雪神你……”
“我是妖界的雪神,不是天界的雪神。”沈行謙直接打斷了那人氣得聲音發抖的話語。
予雪劍直接朝着他們襲來。
衆人狼狽躲避。
這個世界很殘酷,又很美好,沈行謙已經适應了這個世界。
他的宅心仁厚只為值得的人,其他的人膽敢傷害他的人,死。
一道金光湧現,彌漫了天地。
“是禁術。”上官輕雲道。
沈行謙不由得詫異,“這天帝也是被逼急了,竟然敢使用禁術。”
天界衆人面面相觑。
“爾等想要本帝的命,做夢!妖族作亂,給本帝誅殺。”天帝嘶吼了一聲。
不斷的天界士兵前赴後繼。
天帝運轉靈力,誅殺神魔九天玄術。
金色的光芒帶着可以席卷絞殺一切的霸道殺氣。
沈行謙飛到了夜靳恒的身邊,予楓劍和予雪劍合并,紅光和白藍的光芒肆意交錯,夜靳恒拿着劍直面天帝的殺陣。
沈行謙拿出了雪楓鞭,白色的衣袂帶着殺氣飛揚,他一揮,白藍色的鞭光蔓延,劃過了天界士兵的咽喉,一招斃命。
天帝看着不自量力的夜靳恒竟然想要直面他的這一擊,簡直可笑至極。
“不自量力,本帝能夠誅殺你父母,也誅殺得了你,讓本帝為你送路,也是你的福……”
天帝不敢相信的看着破開了自己陣法的夜靳恒,巨大的紅色,白藍色交錯的劍斬破了自己的殺陣,直逼自己的眼前,讓他連話也沒有說完。
這,這怎麽可能?!
他使用了禁術,怎麽可能無法将他誅殺?!
紅色,白藍色交彙靈力化為的撼天地的巨劍朝着自己落下,天帝想要躲開,可是周圍紫色,紅色的光芒肆意,直接硬生生的壓住了他的行動,讓他無法動彈。
天帝的瞳孔不斷的驟大,看着那劍朝着自己的天靈蓋而來,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他的天靈蓋被頃刻間斬碎,瞠目看着眼前的夜靳恒,似乎看到了那一個被自己算計而死的他的父親。
天帝化為了一陣金光消散,天界瞬間群龍無首。
紫龍吼鳴驚徹天地,帶着強大的壓力,這磅礴的力量讓普通的士兵都無法繼續行動。
“天帝已被誅殺。”一道聲音帶着氣勢恢宏,響徹雲霄。
天界的衆人面面相觑,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這一場戰役妖族完勝。
天界樹倒猢狲散,瞬間崩潰,沒有一個人願意掌管這爛攤子。
戰役結束,帝紹君化為了人形,他雙眸赤紅,眼中有一層化不開的傷痛,撕扯着他的內心,讓他無法呼吸,無法說話。
他站在上官輕雲的身邊,良久,害怕又忐忑的聲響起,“他,有救嗎?”
上官輕雲看着帝紹君這一幅樣子,心裏面凄然,他竟然哭了自己都不知道……
“有救。”
帝紹君悲傷的紫瞳中一抹明亮的光芒乍現,“他在哪裏?多久回來?”
沈行謙和夜靳恒也看着上官輕雲,上官輕雲在衆人的注視之下緩緩道來,“他的靈魂消散太突然了,我只能夠盡力保住他僅剩的靈魂,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聖主彼岸花會為他重塑身軀,屆時只能夠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只要活着,本君勢必掘地三尺都要把他找出來。”帝紹君占有欲十足的道。
“他的靈魂創傷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修養。”
“他是本君的人仆,我自然有感應。”
“他的身軀重塑,靈魂重聚,和你之間的契約也不存在了,你無法靠契約找到他,只能夠看造化了。”上官輕雲解釋道。
帝紹君的臉色煞白,許清牧不是他的人仆就像是不是他的人一樣了,讓帝紹君有些無措。
只不過聽到這裏沈行謙的心口舒了一口氣:只要活着就好。
一切終歸于平靜。
林舒逸被帝紹君帶走,誰也不知道他要把林舒逸怎麽樣,但是他的眼神卻像是要把林舒逸碎屍萬段。
夜靳恒和沈行謙并肩站在絕魇帝宮的最高處,俯瞰着這難得的平靜。
自從與天界大戰,天界慘敗,妖界,天界,人間共存,以妖界為首,制定了三界法律法規,掌管天下的太平。
沈行謙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很難想象這裏變得和他的那個時代一樣了,人人平等,有着法律法規的規束,盛世太平。
沈行謙想到了‘沈行謙’留給他的東西對夜靳恒道,“他祭劍的時候留給了我們禮物在寝屋的床上,特意囑咐我們兩個一起看。”
“他會留什麽東西?”夜靳恒沒有絲毫的期待,反倒是一臉的戒備,對于那個‘沈行謙’,他下意識就是防備。
沈行謙抓住了夜靳恒的手,喜笑顏開,“走,陪我去。”
可憐的沈行謙卻不知道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自己還乖乖的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