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後會有期
第78章 後會有期
铮——
淨玦劍身上白藍光芒萬丈,同時幽境深處的彼岸花似乎受到了什麽感應在劇烈的晃動,花瓣震動得似乎在下一刻都要碎了一般。
咔嚓咔嚓——
猶如蛇蜿蜒迅猛爬過大地,所到之處大地陣陣的裂開,從地底處斬裂開了一條巨大曲折的縫隙,裂縫深處紅光迸現。
天地驟變。
一道紅光從地底咻的一下猛然的拔出,飛向了沈行謙的身後和淨玦劍并肩而立。
一道白藍光芒,一道紅光,兩道光芒相互映照顯現,照亮了整個幽境。
沈行謙的身後白藍色的光芒将他籠罩在其中。
沈行謙的意識清醒,再一次睜開雙眼就看到了‘沈行謙’,兩個人在一個寒冰結界中,周圍是他們的本身,冰淩叢生,寒氣猶在。
“從今以後,你就是你自己,這是你和他的佩劍,不得不說,男主的光芒是真的強大,不做什麽,劍也會從天上掉下來。”‘沈行謙’感慨的笑了笑,“拿起這兩把劍,一起破開幽境回去。”
“那你呢?”沈行謙問。
“我會回到屬于我的世界繼續生活,只有我在這裏消失,才能夠回到現代,我原本想要看着他好起來的,但是很遺憾,命運總是充滿了未知,打亂了一切,徒留下遺憾。”
“你的消失就是獻祭自己?”
“對,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也有了新的設定,這個設定就是為了祭劍,讓你成為雪神。”
沈行謙眼瞳一震,遲疑的問:“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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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行謙’回答,“雪神是你在這個世界的設定,所以從今以後你就是你雪神沈行謙了,不是我,你只是你自己,現代的醫生沈行謙。”
“我是我自己,你也是你自己了。”
‘沈行謙’“笑了笑,“我當然是現代的沈氏集團的CEO沈行謙,希望在不久的将來,我可以在現代見到你們。”
沈行謙想到了什麽,“是時空穿越術嗎?”
“對,好好鑽研,到時候帶着他一起來,我定會好好的招待你們。”
沈行謙嚴肅認真的應聲答應:“好。”
“沈行謙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和你相處的時間不短,但是我卻也是受益良多,”‘沈行謙’眉宇微微的掀起,舒展的松了松,“我之所以收蘇華宇為徒弟只不過是因為他對我的崇拜毫不掩飾,尤其是話說得好聽,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馬屁精,拍得我身心愉悅,但是他為人的确脾性不好。”
“……”
‘沈行謙’繼續道:“這一次我沒有想到他竟然變了。”
沈行謙沉默了片刻,想到和蘇華宇相處的點點滴滴,良久後應聲:“其實他只是需要好的引導,脾性也會受到後天的影響,每一個人都是值得被呵護,被善待的。”
‘沈行謙’沉默了片刻後,釋然道,“對,你和一個人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你現代的朋友?”
“等你們來現代了,我再告訴你,”‘沈行謙’叮囑道,“我哥他認死理,感情什麽的倔強到了極致,根本不是帝紹君的對手,帝紹君的心中沒有他,叫他早日放手吧,如果實在是放不了,那就盡量幫我看着點他。”
“好。”
許清牧不是會表達的人,當初沈行謙進入了長芬,許清牧只是掌門手下的一個普通的弟子,他們在外人的眼中看來也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師兄弟關系。
他為了複仇,不能夠惹人懷疑,他只能夠抽空深夜躲避長芬的巡視弟子,來看看沈行謙在長芬的情況,沈行謙不明白許清牧的難處。
以為他是嫌棄自己是半妖,想要和自己劃分清楚界限,兩個人漸行漸遠,直到許清牧一舉成為了掌門。
他成為了掌門,除掉了最危險的一個對手,長芬就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他會拿許多的東西給他,那些都是千金難買的東西,法器,他讓長芬的長老教導他,長老逝去,沈行謙無疑是長老位置的繼承人。
這一切都是他在幫沈行謙鋪路。
對于沈行謙,許清牧真的是用盡了全力。
他的關心不會說,只會做。
只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想到許清牧還是因為救他,而把自己弄到了這一步。
而且還是比之前的更加的致命,之前好歹還會有輪回,這一次竟然連輪回都沒有了。
‘沈行謙’的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他拼盡全力的來到了這個世界,最主要的是改變許清牧的結局。
沒能夠看到許清牧健健康康的,他的心底還是有了訴不盡的遺憾,苦澀悵然在心中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不過很多人都沒有重來的機會,而他因為沈行謙有了,他會珍惜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
‘沈行謙’的身上開始泛着白光,白光帶着虛沫一點一點的從腳開始消散。
“對了,我送了你一份大禮,在你們寝屋的床上,你到時候解念解咒語,施展自己的靈力就可以解開了。”‘沈行謙’倏地的想到了什麽,嘴角泛起了意味深長而又隐忍着笑意玩味的弧度提醒道:“記得和夜靳恒一起看。”
沈行謙很嚴肅的道:“好。”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沈行謙’意味深長而又邪壞的看了沈行謙一眼就消散了,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沈行謙目送着‘沈行謙’的離開,心中也釋然了,雖然他也吐槽過他,但是卻沒有想到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也有不可訴說的傷悲,最後治愈了自己,也治愈了他人,這樣的人很難讓人繼續讨厭厭惡下去,反而是多了一份敬佩。
白藍的光芒四照,逐漸的暗淡了下來。
予雪劍。
一道聲音在沈行謙的腦海之中響起,是淨玦劍真正的名字。
沈行謙在空中,白色的錦衣白藍的水墨紋點綴着,他的面容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的五官越發的精致深邃,線條越發的清冷絕然,眉宇變得越發的溫潤,但是也越發的剛毅,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中和體現。
他的眼神猶如大海般被微風輕輕吹拂過,掠起點點的漣漪,潺潺的細流着,平靜而又涼遂,轉而也亦可是蘊藏着驚濤駭浪的風暴,神秘詭涼深不見底,不可估量。
沈行謙朝着夜靳恒伸出了手,掌心溫泉,眉宇間柔和下來的缱绻似乎要将人溺在其中,無法呼吸。
夜靳恒運轉靈力,躍身欺近沈行謙,握住了他的手,脈搏跳動的蓬勃心悸,在兩個人的手中傳遞着只彼此的心意。
夜靳恒另外一只手把沈行謙強勢的攬入懷中,幸好沒有什麽事。
沈行謙另外一只手回抱着夜靳恒,無聲的安撫着他躁動忐忑不安的心。
“師尊……”
一道帶着訴不盡的缱绻情愫在沈行謙的耳邊響起,他的心髒漏了一拍,應聲,“我在。”
夜靳恒看着沈行謙,只要是他就足夠。
沈行謙道:“靳恒,快把那把劍拔下。”
“好。”夜靳恒完全的相信沈行謙,那一把泛着紅光的劍在空中伫立着。
夜靳恒手握住劍柄,倏地一股巨大的沉力壓迫襲來,這把劍似乎一點也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麽輕。
他運轉靈力,手中青筋鼓起了一根又一根,牙齒也因為發力而緊磕着,額頭細碎的汗珠,無一不在說着這把劍的強悍力度。
夜靳恒眼眸堅定,不斷的用力,發出了沉重的嘶聲,漫天的紅光傾瀉而下,為他們鍍上了一層神聖而又詭異的光芒。
予楓劍。
劍的名字在夜靳恒的腦中響起。
“師尊,這是我們的情侶劍?”
“你的劍叫什麽名字?”沈行謙問。
“予楓劍。”
沈行謙的眼眸一亮,感覺沾了男主的光芒,到處都是神器,神劍,還不用搶,就直接送到了手中,這男主的光芒就是好,被照射了一點也跟着雞犬升天了。
“予雪劍。”
夜靳恒的眉宇一怔,随後兩個人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一起把幽境結界打出一個裂縫,剛剛他告訴我只要我們一起用劍就擊中同一個地方就可以出去了,清牧就有救了。”
“好。”
沈行謙和夜靳恒對視,兩個人心中心念相通,一起拿劍朝着同一個地方劃去,白藍色的光芒和紅色的光芒凜冽的席卷着一切,帶着堅不可摧,無法撼動的力量朝着彼岸花幽鏡的上方襲去。
巨大的靈力震蕩,讓幽鏡出現了一條裂縫。
“就趁現在。”沈行謙朝着小白他們道。
小白點了點頭頭,牽住了上官輕雲的手,一道紅光和一道白藍的光芒為他們掃清眼前的一切阻力,讓他們可以瞬移來到出口。
四個人一起出去。
幽境裂縫閉合,等待着下一次的盛開。
沈行謙一行人直接出來後,眼前的古堡不在,明明感覺還是同樣的地方,可是卻什麽也沒有留下。
時間緊急,四個人回去的時間是一起乘坐一艘船回去的,沒有了來時的輕慢随意。
多了一份責任。
沈行謙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地獄一族,黑色的眼瞳中有着細碎的藍色碎光,深遠不知向何處。
他們一行人來,現在卻不是一起回的。
這裏于臨,歌岸,‘沈行謙’都不在了。
夜靳恒并肩站立在沈行謙的身邊,“師尊,我們的時間是無盡的,也許未來還會和他們相逢。”
沈行謙看向了夜靳恒,眼中溫和得只有他的存在,“嗯。”
……
最後一天了,沒有想到天界竟然趁着這個時候大舉進攻絕魇帝宮。
帝紹君身為将軍,不得不去迎戰。
許清牧看着平靜的天空,可是這平靜之下卻是風詭雲谲。
他們還能回來嗎?
許清牧還想要再見見兩個沈行謙,他們都是他的親人,是他的弟弟,亦或是哥哥。
沈行謙比許清牧大,許清牧只是比較的老沉穩重,時常會給別人一種他很年長的感覺,造成了他得以成為哥哥的利器。
只不過他也是一個好哥哥,有的時候年齡并不是區分,個人的魅力才是令人臣服所在。
許清牧披着一件白色的風衣,坐在窗戶邊,桌子上茶杯氤氲着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楚許清牧的表情。
“在看什麽,許清牧?!”一個人突兀的出現,打破了眼前所有的平靜。
許清牧看着窗戶外面眼睛裹着白布,羸弱嬌柔的林舒逸,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他很不喜歡林舒逸。
只不過他怎麽知道他在做什麽?!
許清牧心驚,只不過面色卻無動于衷。
畢竟演戲許清牧是很能演的,要不然也不會把長芬的掌門,峰主玩弄于手心而不自知,讓他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一點。
許清牧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你來做什麽?”
“我就來看看你,畢竟将軍不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說說話。”林舒逸話音平常,卻帶陰陰涼涼的詭異。
“我們之間還有話可說?”
“當然有了,你不請我進去喝喝茶,坐下,我們好好的聊一聊。”
許清牧感覺一道瘆人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瘆鸷的視線來源直指向林舒逸那包裹着白布的眼睛。
許清牧淡然的笑了一聲,“不用了,我要卧床休息了。”
許清牧說着不急不緩的走去了床,躺下,蓋上了被子,被子下,他的手迅速的摸向一處,那是帝紹君留給他的緊急通訊珠,捏爆不需要靈力,完全是為他而打造的。
一道紫色的暗光驟然一亮,林舒逸察覺到了什麽,直接打開了許清牧的門,擡腳就要踏進去。
紫色的結界在有人試圖闖進去的時候驟然攻擊闖入者。
“啊——”
林舒逸被結界彈開,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噴出了一口鮮血。
林舒逸的羸弱的五官開始扭曲猙獰,手狠狠的捏緊,指尖掐入了手心,眼睛上的白布瞬間消失,他本應該無眼珠的眼裏卻赫然有一雙很黑很黑的眼珠,油亮亮的泛着暗光。
他緩慢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許清牧走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幽瘆,逐漸的瘆大,詭異至極,猶如地獄鎖魂的惡鬼。
一張陰瘆的臉突兀的貼在了結界上,猙獰的五官越發的明顯,他貼着結界幹澀的嘴巴開了,“許清牧,剛剛你在做什麽?那一抹暗紫色的光芒是什麽?你在向将軍求救嗎?你為什麽不讓我進來?”林舒逸一連幾問,聲音涼涼的,陰瘆不已。
“你的眼珠?”
“我的眼睛?!”林舒逸緩慢的擡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那紫色的戒指每每看到,都讓許清牧心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