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哪怕是夢也好
第58章 哪怕是夢也好
幾日後。
帝紹君找到了夜靳恒,“你們是不是打算去地獄一族?”
“嗯。”
“殿下,我在這裏為你守着妖族,”帝紹君擡眸看向了夜靳恒,眼中情緒複雜,“你一定要把聖主彼岸花帶回來。”
夜靳恒問:“你不是覺得無所謂?”
帝紹君的臉色一沉,“他是我的人仆,我說過,只有我同意他死,他才能夠死。”
“那你就對他好點。”
“我對他已經很好了,”帝紹君解釋道,“我天天喜愛他,還不夠好?!”
夜靳恒看着帝紹君一臉別扭的樣子,沒有說話。
“好。”
夜靳恒回去房間的時候沒有看到沈行謙,感應了一會才發現他在上官輕雲的那裏。
“輕雲,這做菜的技術真棒。”沈行謙用筷子夾着一塊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慢慢的吃,眼睛因為惬意而微微的上揚。
“師尊,來,”上官輕雲端出了一份荷花雞,這是用荷葉包裹着雞肉,在雞肉裏面放上一些輔助的佐料,一點一點用小火烤熟,讓味道能夠完全的滲入雞肉中。
沈行謙眼中一喜,來上官輕雲這裏蹭吃絕對是完全正确的選擇。
上官輕雲打開了包裹着雞肉的荷葉,金黃香脆的烤雞瞬間那味道散發在空氣之中,充斥在味蕾,讓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Advertisement
小白也期待的看着這鮮美的雞肉。
上官輕雲輕撇,撇下了一根雞腿拿給了小白,小白張口就是一大口,一撕,可是又有點燙,在口中吹了吹氣,急不可耐的吃着手中的雞腿。
沈行謙直接撇了一個雞翅膀來吃,雞肉入口那香味,簡直讓人幸福得淚流滿面。
上官輕雲也拿着碗筷一起吃飯,倏地看到了靠在門口看着沈行謙的夜靳恒,問,“靳恒,要吃點嗎?”
沈行謙轉身就看到了夜靳恒,招了招手,“快過來吃。”
夜靳恒走了過去,沈行謙撇下了另一半的雞翅膀,直接塞到了夜靳恒的手中。“快吃,冷了就沒有味道了。”
“好。”
夜靳恒看着沈行謙吃雞翅膀吃得這麽歡,胃口大開,也嘗試着輕輕的咬下了一口雞肉,眼中倏地一亮。
味道的确不錯。
上官輕雲輕笑,“師尊,靳恒,你們以後想要吃就跟我說。”
夜靳恒還沒有說什麽,沈行謙連聲答應道:“嗯嗯。”
一頓飯結束,夜靳恒和沈行謙也離開了,小白打了一個小嗝,“太幸福了,小狐貍,你做的飯菜簡直比殿下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以後我會經常做的。”
“小狐貍,你真好,我以後就可以經常吃了。”
“嗯。”
沈行謙和夜靳恒兩個人好久沒有并肩在陽光下散步了。
風過林梢,樹葉輕撫着暖陽,散發出陣陣惬意的溫馨。
夜靳恒倏地握住了沈行謙的手,十指緊扣,掌心相貼,沈行謙的心猛然的一跳,溫馨和觸電般的酥麻從手中傳來。
夜靳恒道:“師尊,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的享受這安靜的美好了。”
沈行謙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心,那源源不斷的寬厚的溫暖上,耳根子微燙,“嗯……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享受這樣的美好生活。”
“是,以後我們也要經常多走走。”
沈行謙看向了夜靳恒,眉眼溫和,十分的缱绻柔和,“好。”
“那師尊,我們可不可以在這裏,”夜靳恒湊近了沈行謙,在他的耳邊輕語。
沈行謙的眼神瞬間慌張飄忽不定,臉直接青白交錯。
但是也沒有拒絕。
“師尊,別害怕,我布下了結界,任何人都看不到我們的。”
夜靳恒就喜歡逗弄着沈行謙,看他臉紅,看他露出自己最無措,最可憐兮兮的樣子。
沈行謙直接吻住了夜靳恒,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夜靳恒輕笑了一聲。
樹影婆娑,風帶着風搖曳,吹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缱绻的漣漪,訴說着最美好的情愫。
許清牧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帝紹君在夜靳恒的解釋下,已經知道了一切,幽魑和薄暝也被發配去了別的地方,歸期不定。
帝紹君一直時不時的來看許清牧。
許清牧看着頻繁往自己這裏走動的帝紹君,眼中布滿了無聲的悲涼,可是卻也沒有說什麽。
無論生死,他都已經可以接受。
許清牧蓋着被子依靠着床欄,天氣漸漸變涼,身體虛弱的他也不适合去外面了,一不小心就是感冒發燒。
許清牧善解人意的道:“殿下不必往我這裏多走,我很好。”
“本君想要去哪裏就去哪裏,你管的着。”帝紹君直接怼回去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明自己的意思,可是卻下意識就是想來看看許清牧。
許清牧嚴肅的道,“現在天界不安定。”
“本君當然知道,還用得着你說。”
帝紹君雖然在謀略智商方面比不過許清牧,但是在打仗這一方面的天賦卻是很高,武力值也很強悍。
許清牧一時間感覺帝紹君就像是一個行走的火藥罐,一點就着,所以也沒有繼續說話了。
看着許清牧沉默了,帝紹君有覺得很這比他說話,還要讓他煩躁。
帝紹君走到了許清牧的床邊,把許清牧攬入了懷中,許清牧一怔,帝紹君卻霎時感覺一股涼氣在許清牧的身上。
帝紹君的眼中一暗:他現在連溫度都這麽低……
許清牧瞬間感覺溫暖的靈力從後面的懷抱源源不斷的傳來,為他驅散了陣陣的涼意。
帝紹君命令道:“說話。”
帝紹君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他就是想要多聽聽許清牧講話。
感受到了許清牧漸漸回暖的身軀,帝紹君的心裏面終于是感覺不再是那麽的慌亂了。
帝紹君有那麽一瞬間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自己竟然會害怕,害怕許清牧的身體猶如死了般的沒有溫度。
似乎有什麽東西是缥缈于空中,抓不到,摸不着。
許清牧回答:“說什麽?”
“說什麽都可以。”
說什麽都可以,就是什麽也不好說,這樣的聊天真是怪異。
可是氣氛卻又倏地的溫暖了起來,籠罩着彼此。
帶來陣陣的心悸。
“說話。”帝紹君不滿的道。
“我……”許清牧也很難,可是心中卻越發的苦澀,回想起來,竟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跟帝紹君說什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話題,都是很沉重的,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許清牧苦澀的道:“我也不知道說什麽。”
帝紹君心中的慌亂讓他煩躁,不耐煩的道,“說什麽都可以,怎麽可能沒有什麽說的?!”
“那我和給你講一些詩句。”許清牧試探性的道。
帝紹君管他的,只要許清牧能夠說話,說什麽都可以,“好。”
“夢後樓臺高鎖,酒醒幕簾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注:來自晏幾道的《臨江羨》,寓意戀舊懷人。)
……
……
許清牧不知道念叨了多少的詩詞美句,帝紹君聽着心中的不安逐漸被撫平。
懷中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帝紹君低頭一看,許清牧已經靠在了他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帝紹君的眼中一閃而過的莫名情愫。
“許清牧,本君只要你一個人仆……”帝紹君輕聲訴說,紫色的眼瞳倒映着許清牧安穩的睡顏。
許清牧翌日醒來,就看到了帝紹君放大的俊臉,眼中錯愕,難以置信,一般情況下,他醒來的時候,帝紹君都是不在的,除非是有意外情況,可是意外情況從前到現在,剛剛好三次。
許清牧渾身暖洋洋的,一點也不冷了,他看向了睡着的帝紹君,眼中滿是複雜。
睡着的帝紹君眉眼沒有了不耐煩,反而舒适了一些,可是卻又讓許清牧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在越發的變得遙遠。
許清牧希望這一刻成為永久,他閉上了雙眼,一顆心從來沒有如此的溫暖過,讓他不想要起床,他平生第一次是這麽的喜歡賴床。
就一次,就一次就好,哪怕是夢也好。
許清牧在心中渴求着。
許清牧這一次任由自己在帝紹君的懷中繼續閉眼睡覺,後面那一聲又一聲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還是他的。
帝紹君醒來的時候看着懷中還在睡覺的許清牧,覺得他的身體是真的虛弱,平常從來沒有看他賴過床,今日卻是賴床了。
懷中的是有溫度,這讓帝紹君心底一松。
帝紹君擡手給許清牧的寝屋布下了一個暖陽結界,在這個結界裏面,許清牧就會覺得溫暖,不會那麽的冷了。
他也不會有那一股無法訴說的恐慌了。
帝紹君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但是卻又偏生的覺得這種感覺很好,讓他不會那麽的茫然無措。
許清牧其實一直都沒有睡着,只不過簡單的在帝紹君的懷中閉目養神,都讓他很溫馨。
帝紹君走後,許清牧才睜開了雙眼,帝紹君離開了,明明寝屋的溫度不是很冷,可是卻讓許清牧心中一冷,有些許的失落。
過了一會,許清牧才發現今日沒有昨日冷了,可是一出去,寒風凜冽,讓許清牧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又退進了寝屋,寝屋裏面和外面的溫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許清牧疑惑:他的房間為什麽會這麽的暖和?
一個答案浮出了水面,許清牧的眼中一痛。
明明是好的開始,可是卻帶着無法扭轉的殇。
許清牧心口窒息,仿佛無法呼吸。
冷了一個星期,終于等到了一個暖陽和煦的日子。
許清牧坐在涼亭修長的指節撥動着琴弦,帶着一陣又一陣春回大地的暖意。
意境美好安谧,帶着治愈人心的力量。
沈行謙老遠就聽到了琴聲,直接過去聽許清牧彈琴了,夜靳恒和帝紹君在商量關于天界的對策。
‘沈行謙’也在旁邊,暖風襲來,帶起溫柔的漣漪。
夜靳恒一回來就看到了沈行謙眉目很放松。
許清牧的琴聲不得不說還真是挺好的。
夜靳恒倏地眼中暗淡了一些。
晚上夜靳恒問沈行謙,“師尊,你覺得我好嗎?”
沈行謙錯愕的看着夜靳恒,很是不能夠明白什麽讓夜靳恒竟然如此的不自信,他是男主,是這個世界上天的大佬啊。
但是他同時也是很心疼,輕聲問:“靳恒,你很好,為什麽這樣說?”
夜靳恒沉默了片刻,啞聲道,“我不會做飯,也不會彈琴。”
“呵~”沈行謙輕笑了一聲,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夜靳恒竟然會為了這些事情,覺得自己不好,“我也不會啊,我寫字還醜,你也沒有覺得我不好。”
夜靳恒急忙的道,“師尊怎麽樣都是最好的。”
“你不會嫌棄,我為什麽會嫌棄你。反正蹭吃去輕雲那裏,聽琴去清牧那裏,何樂而不為?”沈行謙捧着夜靳恒的臉,很認真嚴肅真摯的道,“夜靳恒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聽好了……你夜靳恒在我心中很重要,是我的摯愛,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夜靳恒吻住了沈行謙。
妖冶的紅色紗幔搖曳下,溫情而又美好。
再吃個蜜桃。
還有兩個星期就要出發去地獄一族了,夜靳恒找到了許清牧。
兩個人對立而坐。
許清牧看着夜靳恒似乎有話不好的猶豫模樣,像是一個鄰家哥哥般友好的問:“妖帝殿下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嗎?”
“不用叫我妖帝殿下,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夜靳恒勸說道,沈行謙把他當哥哥,他理當友好對待。
夜靳恒鄭重其事的道,“我希望你教我彈琴。”
許清牧擡着茶杯的手一僵,難以置信。
妖帝殿下要彈琴。
夜靳恒的态度很好,很有禮貌,“我希望你教我彈琴,師尊每一次聽到你的琴聲都會很放松。”
許清牧的眉宇饒有趣味的挑了挑,輕抿了一口茶,“可以。”
于是許清牧教夜靳恒彈琴,沈行謙去蹭吃去了不會回來。
“你們在做什麽?”帝紹君的雙眸通紅,直接一把拽住了許清牧的手,将他扯到了自己的身邊,十分痛恨的看向夜靳恒,怒道,“殿下,你不要太過分,沈行謙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你誤會了。”許清牧解釋。
帝紹君目眦欲裂的看着許清牧,激動的怒斥道,“什麽誤會,他都靠在你懷中了,你的手還握着他的手,恩恩愛愛的,是不是他勾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