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如果本君主要你一個人仆呢
第54章 如果本君主要你一個人仆呢
兩個人并肩在幽靜的游廊,小路穿梭,漫天的陽光散落,他們的影子在一起。
沈行謙走了半天,最後發現迷路了。
他明明記得當初夜靳恒帶着他走過這裏的,那是去參加帝紹君的男妾的生辰的時候,他是走過這裏的,可是為什麽走來走去就是走不出去。
沈行謙心虛忐忑的看了一眼夜靳恒。
夜靳恒餘光看到了沈行謙的小動作,眼中滿是寵溺。
可是他卻偏偏要吊着沈行謙。
沈行謙擔心許清牧,問:“我要去多情殿。”
“嗯。”
夜靳恒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沈行謙錯愕。
很快在夜靳恒的帶路下兩個人就來到了多情殿。
走進多情殿,可是沈行謙又不知道許清牧住在哪裏。
“跟着我走。”夜靳恒笑顏燦爛的道,伸手拉住了沈行謙的手。
沈行謙的心快速的一顫,明明應該甩開的,但是卻又不想要甩開。
走了一會,隐隐約約的傳來了一陣低沉婉轉的琴聲,悅耳動聽,卻帶着說不出的壓抑沉悶,似解脫,又似無可解脫。
繼續向前,沈行謙就看到了一個人在涼亭裏,披着一襲青色的風衣,修長的手撥動琴弦,風雅清絕,風影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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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許清牧。
沈行謙走向前。
“咳咳——”
許清牧嘴角溢出了殷紅的鮮血,琴聲驟然停止。
“清牧……”
許清牧聽到了沈行謙的聲音,瞳孔一縮,不動聲色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轉過身看到了沒有任何傷痕的,健健康康的沈行謙,他的心底一松。
“行謙,你來了。”
“嗯。”
“坐。”
夜靳恒和沈行謙坐下。
“你的傷勢好怎麽樣?”
“沒事,還好。”
“可是為什麽你的修為盡失了?”沈行謙問,剛剛開始他走到了許清牧的身後,許清牧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不是許清牧會犯的錯誤,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長芬潛伏了這麽久。
許清牧沒有想到沈行謙會這樣的敏銳,“我沒事。”
“什麽叫做沒事,修為盡失,這不是開玩笑的。”
“……”
“他為了救你使用了湮滅之術。”夜靳恒告訴了沈行謙。
沈行謙瞳孔一縮,質問:“為什麽要使用湮滅之術?”
“因為帝紹君騙他說你被關在絕魇臺的深淵,恐有生命危險,他為了救你。”夜靳恒解釋,他雖然不喜歡許清牧,但是許清牧卻也是一個值得人敬佩的人物。
沈行謙的臉色煞白,一陣一陣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他眼中沁着血絲。
他現在什麽話也說不出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有沒有辦法,有沒有……”沈行謙聲音顫抖的問夜靳恒。
夜靳恒看到沈行謙沁血的帶着光澤的雙眼,心口一痛,“辦法不一定有,但是他還有一年的時間。”
一年。。
好短。
沈行謙作為醫生看慣了生死,可是卻還是無法接受生死。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必傷痛,心若有情,則長存,我會一直是你的哥哥,亦是你的親人。”
沈行謙沒有說話。
“行謙,我還沒有為你彈過琴,今日好好的聽聽我的琴。”
沈行謙喉嚨苦澀的滾動,啞聲道:“好……”
琴聲一如既往的婉轉動聽,沒有了剛剛的壓抑,反而是多了一份寬慰輕松,對一切的看淡,治愈人心。
沈行謙不由得被這琴聲吸引,他煩躁的時候就很喜歡聽這樣的純音樂,現在許清牧的彈奏水平,放在現代簡直就是一代大師,讓他不由得放松。
曲終人不散。
沈行謙把許清牧送回了房間,關上了門,轉身就看到了夜靳恒。
夜靳恒一把拉過沈行謙,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行謙緊緊的抱住了夜靳恒,心口的疼痛讓他窒息到痙攣。
兩個人相擁,抵禦着刺痛心扉的殇。
良久後,沈行謙才從夜靳恒的懷中擡頭。
夜靳恒已經瞬移帶着沈行謙來到了一處別院。
“師尊?!”一道驚喜的聲音,融化了那心扉的冰霜。
沈行謙聞聲看去,竟然是蘇傾雲,他從夜靳恒的懷中離開,關切的問:“傾雲,你還好嗎?”
“我很好師尊。”
“那小狐貍呢?”沈行謙記得小狐貍也在的。
“師尊,既然你和靳恒也和好了,那麽我也就放心了,其實小狐貍就是我,我就是九尾狐。”
說完一道青光閃過,蘇傾雲變成了人形的小狐貍,上官輕雲早就找到夜靳恒對沈行謙的愛意了。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沈行謙瞬間懵了。
看出了沈行謙的疑惑,上官輕雲為沈行謙解釋。
沈行謙沒有想到還有作用的操作。
上官輕雲和沈行謙一樣高。
“師尊,小白呢?”
“他在的。”沈行謙一揮直接把小白召喚了出來,小白看待了沈行謙,準備撲進沈行謙的懷中,可是他的身體卻在半空之中了。
小白張牙舞爪,奶兇奶兇的‘嗷嗷嗚’了幾聲。
“呵~”一聲危險的笑聲,讓小白撲騰的動作都停止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抓着自己脖子的人,看到了那人,小白瞬間恐懼到失聲。
“自己玩去。”
小白急急忙忙的點頭。
夜靳恒甩手一扔,小白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還是草坪,不怎麽疼。
上官輕雲看着小白這麽慫,眉眼帶笑:“小白,好久不見。”
上官輕雲看着沒有回應的小白,笑了笑:這是被吓傻了。
小白緩過神,“你是那只九尾狐。”
“嗯。”
上官輕雲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小白也感受到了上官輕雲身上小狐貍的氣息。
“你早就化為人形了?”
“嗯。”
“那你還和我争阿謙的懷抱。”
“以後我們都争不到了。”上官輕雲小聲的在小白的耳邊遺憾的輕聲道。
小白一噎,無法反駁,直接就完敗了,內心的悲傷是那麽大,那麽大:他争不過殿下啊!嗚嗚嗚!
小白可傷心了。
上官輕雲嘴角微揚。
沈行謙看着平平安安的小狐貍和小白,心裏面很是寬慰。
一群人有說有笑,不遠處的蘇華宇看到了這一幕,心口又怒又疼,手指緊緊的捏緊。
蘇華宇的眼中就是沈行謙和許清牧他們一起滅了長芬,他不能夠接受,他們都是妖,都是一夥的。
沈行謙最先看到了蘇華宇,對上了蘇華宇那一雙怒目掙紮的眼睛,沈行謙的心中一窒。
蘇華宇也看到了沈行謙,轉身就走了,沒有說什麽,只留給沈行謙一個冷漠的背影。
沈行謙的眼中一怔,沒有說些什麽。
“你讓他離開吧。”
“嗯。”夜靳恒答應。
“輕雲,你是學醫的,”沈行謙倏地想到了什麽,“那你可以幫我看看清牧嗎?”
許清牧的內傷和外傷還沒有好。
“好。”
許清牧在沈行謙走後,就坐在了窗邊,看向遠方,這裏很美,但是也很冷。
沈行謙看到了許清牧在窗戶瞭望遠方,許清牧看着突然出現的沈行謙,眼中滿是溫柔。
沈行謙道:“清牧,我帶了一個人來幫你看看身體,你的外傷還沒有好,還是看看我比較放心。”
“好。”
許清牧看着這麽多人,冷靜的空氣終于不是那麽的安靜了。
多了一份關懷的暖意。
一路上沈行謙有把情況和上官輕雲說,上官輕雲幫許清牧把脈。
“這是我自己研制的傷藥,一日一顆,有助于你的外傷和內傷的恢複。”
“謝謝。”
沈行謙和上官輕雲一路走着,離開了多情殿,沈行謙問:“情況怎麽樣?”
“他的湮滅之術只是啓用了三天的時間,還有一絲可以回旋的機會。”上官輕雲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沈行謙心慌了,“怎樣回旋?!”
“彼岸花,也稱曼珠沙華,盛開在地獄的兩岸。”
“能夠拿到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十分兇險。”
“只要可以我都會去試一試。”
上官輕雲有些猶豫,夜靳恒道,“說吧,我陪師尊去。”
“彼岸花盛開在極北的地獄一族,他們那裏每一千年會盛開一朵聖主彼岸花,現在還有十個月那花才會盛開,到時候你們必須趁着他開花的時候摘下,摘下來,我就可以有辦法救活許清牧。”
“好。”
解決了許清牧的事情,沈行謙的心中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房間內,夜靳恒問:“阿謙,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地獄一族?”
“還有時間,先把他的身體養好再說。”
“嗯。”
晚上,沈行謙躺在了床上,夜靳恒抱着他,沈行謙也慢慢的适應了夜靳恒的存在。
“師尊,我想要一個睡前吻。”
沈行謙沒有說話。
“師尊,你說的要和我很好的談情說愛的。”
夜靳恒嘴角上揚,似危險,又似撒嬌。
沈行謙想到了今天的夜靳恒的确做了一回人了。
夜靳恒還想要說些什麽,沈行謙倏地捧起了他的臉,薄唇上一軟。
夜靳恒愣怔,他還想要,可是沈行謙卻蓋上了被子,“睡覺。”
夜靳恒傻傻的看着沈行謙只剩下墨發在外,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
“師尊,晚安。”
沈行謙已經裝睡了過去。
帝紹君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種莫名的心慌讓他這些天都沒有時間去想許清牧,或者說是故意不去想他。
一想到許清牧,就想到他就快要死了,帝紹君內心就會郁悶煩躁。
晚上,帝紹君走着走着,可是卻來到了許清牧的房間門口,許清牧的房間裏面微暖的燭火光芒籠罩,溫馨而又美好。
上官輕雲在拿出了外敷的藥幫許清牧上藥。
“把衣服脫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帝紹君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怎麽樣,疼嗎?疼就跟我說,我輕一點。”
“嗯。”
帝紹君的臉扭曲了起來,直接就推開了門,“你們在做什麽?!!”
房間裏面的氣氛瞬間凝結冰凍。
帝紹君看着上官輕雲幫許清牧上藥,上官輕雲懶懶的看了一眼帝紹君,手一頓,繼續幫許清牧上藥。
許清牧的肩膀上面有傷,是當初被打的時候,處理不及時,許清牧也無所謂,以至于每一次要好的時候,加上帝紹君的不管不顧,以至于傷口到現在都還沒有好。
“輕雲在幫我上藥。”許清牧言簡意赅的道。
帝紹君也不覺得尴尬,直接搶走了上官輕雲手中的藥,“本君幫你,不必感恩。”
上官輕雲也沒有說什麽。
帝紹君看着許清牧肩膀上面的傷,眼中莫名的情緒在流轉,第一次有些自責。
他看到了許清牧的傷,可是許清牧卻偏要氣他。
“上完藥,切記好好休養,不要扯動太大。”
“好,謝謝。”
“沒事,你是阿謙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當初是許清牧找到了蘇傾雲,讓他把他的一根尾巴給他,九尾狐的尾巴可以肉白骨,所以完美的複制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沈行謙以此來逃過夜靳恒眼睛。
當初許清牧就打算要蘇傾雲的尾巴,也故意讓趙魏使用那個結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完全的掌控在許清牧的手中,可是卻還是輸了。
帝紹君幫許清牧的肩膀的傷口上好了藥,“以後離那只臭狐貍遠一點,他可不是是好貨色。”
上官輕雲整個人文質彬彬,風雅極致,尤其還是九尾靈狐,魅術魅骨都是上層,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許清牧給迷惑了。
許清牧沒有說話。
帝紹君等了半天都不見許清牧的回應,他掐住了許清牧的下颚,厲聲的道:“說話?!”
“我的朋友怎麽樣,我心底自己有數。”
“你有什麽數,你看看你,為了沈行謙,現在自己都快要死了,你有什麽數?!”
“我做人只求問心無愧,行謙,他是我的親人,我待他好,是因為他值得。”
“夠了,什麽值不值得,死了什麽都不值得。”
帝紹君還是不明白,他就很氣很怒,他就是不想要許清牧太關心沈行謙,他對沈行謙的在乎程度,讓他煩躁,帝紹君想到了什麽,輕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你當初當我的人仆的時候,本君說過什麽,你忘記是你自己答應了的?!”
許清牧的眼前浮現出當時的畫面。
“當本君的人仆,你的生命本君就是主宰,你可願意?”
“願意。”
許清牧閉上了雙眼,“你不是說我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嗎?既然如此,我的生命對于你而言不值一提,我是你的人仆,但是你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仆,你還可以有其他的人仆,但是我的親人就只有行謙一個了。”
帝紹君想起了這些話仿佛都是自己說的,心口一慌,一亂,他捏着許清牧的手微微的顫抖。
良久。
“如果本君只要你一個人仆呢?”帝紹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了這一句話,兩個人同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