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喜歡你
第55章 我喜歡你
“行謙,你看好了嗎?”林舒逸看着沈行謙陷入了沉思,有點擔心沈行謙想要自己的戒指。
沈行謙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道:“看,看好了。”
這樣說,可是沈行謙握着戒指的指骨卻泛白,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把這枚戒指交給林舒逸。
許清牧一直戴在手上從未摘下,說明這戒指的意義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可是現在他卻只能夠把這枚戒指交出去。
“看好了,就給我吧。”林舒逸說着把手心攤開,準備拿回戒指。
林舒逸看着沈行謙猶豫的樣子,提醒道:“行謙?!”
沈行謙看着林舒逸攤開了手心,還是慢慢的把戒指還給了林舒逸。
“行謙,要我陪你在這裏走一走嗎?”林舒逸覺得和沈行謙攀關系有戲,善意的道。
沈行謙心裏面亂亂的,心思全在出現的戒指上面,模糊的嗯了一聲。
林舒逸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兩個人在月色下走着。
沈行謙心不在焉,林舒逸也不覺得尴尬。
“你認識許清牧嗎?”沈行謙倏地想到了許清牧說是和夜靳恒聯手毀了長芬仙門,那麽會不會,會不會許清牧和妖族有着不為人知的關系。
沈行謙死馬當作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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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逸聽到許清牧的名字,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和排斥。
只不過為了和沈行謙打好關系,他心裏面很不想要提到許清牧,但是表面卻一如既往的溫和,“許清牧啊?”
沈行謙聽着林舒逸的話語是認識的,應聲:“是,就是許清牧。”
“許清牧是将軍的人仆,地位卑賤,不值一提。”
人仆,沈行謙在書中了解過。
人仆是妖和人契約的方式,只不過人仆地位和靈獸的地位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聽到林舒逸用十分不屑的語氣這樣說許清牧,沈行謙的手捏緊成拳,指骨泛白,心中劃過了一抹窒息。
同時他也可以知道,許清牧在這個多情殿的待遇可能出乎他的意料。
沈行謙為許清牧而難過,忍着內心的火氣,繼續問:“那你知道将軍為什麽要讓許清牧成為他的人仆嗎?”
“他就是将軍撿回來的一條狗,契約他成為人仆也只不過是利用他尋找人。”
“什麽狗不狗的!”沈行謙忍無可忍,許清牧對他付出生命的幫助,加上從前的記憶,讓沈行謙對許清牧的為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知不覺就把他當朋友了
“他是人!你狗眼莫不是瞎了,人和狗都分不清楚!!”
沈行謙怼道。
林舒逸一臉的懵圈,同時眼睛也泛上了氤氲了一層水氣,猶如被吓到的兔子,無辜的眼瞳之中,深處卻是醜陋。
“行謙,我說的是實話,你……”
“他怎麽了?”一道促狹戲谑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身後響起。
林舒逸轉過頭就看到了朝着他們走來夜靳恒和一帝紹君,眼睛一紅,淚眼婆娑,仿佛受到什麽天大的委屈,卻又隐忍倔強退讓,顫抖嘶啞的聲音嗡聲道:“沒什麽,是我不小心說錯話了。”
夜靳恒來到了沈行謙的身後,看着郁悶,愠怒殘留的沈行謙關切的問:“怎麽生氣了?”
“沒什麽。”
沈行謙不說,夜靳恒也不逼他。
帝紹君聲音懶洋洋的,輕浮冷然的問,“你說什麽了?”
林舒逸老老實實地的回答:“我說許清牧是将軍的人仆。”
“這是實話,千初長老為何如此激動?”帝紹君深紫色的眼瞳落在了沈行謙身上,犀利至極。
“我只是認為罵別人是狗有點難聽……”
“他許清牧本來也就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帝紹君直接言明。
林舒逸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的笑着。
沈行謙的手捏緊成拳,指骨泛白,下颚緊繃,薄唇緊抿。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夠了,”夜靳恒袒護道,“罵人是狗本來就不好聽。”
“好好好,以後不當着你們的面罵了。”帝紹君玩味的道,伸手摟住了一旁站着的林舒逸的腰就走,左手手背着他們揮手,“走了。”
沈行謙呆愣着沒有動。
倏地腰上一緊,夜靳恒攬住他,直接瞬移回到了房間。
夜靳恒強勢的向前,沈行謙看着夜靳恒不斷放大的俊臉,呼吸一窒,被夜靳恒壁咚在牆,他戾眸緊鎖沈行謙。
“你為什麽問許清牧?”
沈行謙心陡然一跳,努力淡定道:“不是我問的,是他自己說的。”
“是嗎?!”夜靳恒的墨紫色的眼瞳潋滟着寒光,還有隐隐嗜血的危險。
沈行謙頭皮一緊,“是。”
氣氛瞬間凝結而又緊繃壓抑。
沈行謙的心率卻在此時此刻越發的快速,他自己似乎都能夠感受那‘怦、怦、怦’的心跳聲在他的耳旁響切:他這是玩夠了?!
……
夜靳恒指節分明的手輕撚着沈行謙散落在前面的墨發,虔誠又邪魅,危險的吻了吻,擡眸看向沈行謙,低低的聲,“我相信你。”
夜靳恒嘶啞低醇的嗓音帶着說不出的柔和缱绻。
沈行謙瞳孔放大,倒映着他的模樣。
“阿謙,你說什麽我都會相信。”
夜靳恒倏地松開了沈行謙,沈行謙終于感覺能夠呼吸了。
他說什麽他都會相信……
沈行謙在心底緩緩的一字一句的重複這一句話,嘴角卻不知不覺的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你說他是狗?!”一邊帝紹君攬着林舒逸進來房間,倏地松開了林舒逸,慵懶的坐在主座上,眸光漫不經心卻猶如凜冽的寒劍一般刺向林舒逸。
林舒逸急忙跪下,背挺得很直,“将軍,是我口誤了,是我說錯話了,将軍莫要生氣。”
帝紹君指節分明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靈力化成了紫色匕首,散發着陰鸷的黑氣。
他漫不經心的把玩着,雙眸促狹的看着眼前的手中的匕首。
林舒逸心尖緊繃,卻不敢動分毫。
咻——
戾風襲來,驚起了林舒逸耳邊的長發,也驚住了他。
“他就算是條狗,”帝紹君眼眸深邃,“也只能夠由我來說。”
林舒逸知道這是這一件事情過去了,急忙附和,“是,将軍,舒逸以後一定謹記心中,斷不會再犯了。”
“下去吧。”帝紹君懶懶道。
林舒逸起身,行了一個禮,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夜晚的風在此刻越發的涼徹入骨。
林舒逸回到了房間,整個人都靠着門,緩緩的縮下身,渾身癱軟。
明明沒有運動,後背卻濕了一片,悶熱至極,可是四肢卻陣陣發寒。
久久未能夠回神。
“呼呼……”
轟——
一道閃電撕裂了天空,閃光從窗戶透過,林舒逸黑棕色的右眼瞳孔微亮,之後陷入無盡的黑暗,緊接着外面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
林舒逸身體狠狠的哆嗦,“呼呼……”
林舒逸回過神來,盡情的呼吸這沒有壓抑的空氣,他左手緊緊扣住自己顫抖的右手,左手緊繃,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脈清晰可見。
“許清牧!”
霹靂——
一聲怨恨來自地獄的惡魔聲音和雷聲同時響起。
閃電白光襲來,林舒逸左額頭到右下颚劃下一條黑白分割線,駭人的陰森。
聽到身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沈行謙睜開了雙眼。
窗外電閃雷鳴,雨淅淅瀝瀝。
沈行謙看着夜靳恒熟睡的臉,眸光十分的複雜。
可是卻又很無奈。
會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很真實,又仿佛很虛幻。
從穿書到現在,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過去了很久,久到他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那個時代的人。
明明一開始就改變了太多的劇情,可是故事的結尾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長芬依舊被滅,新劇情的不斷出現,他對書中的一切已經從掌握到現在的什麽也掌握不了。
夜靳恒對他的态度。
未知的一千個低階小妖,都是無法逃避太久。
沈行謙心中的郁沉又閉上了雙眼。
這些都是他在一直逃避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麽卻随着一陣響雷,全都清晰了。
而他卻別無他法,只能夠在未知的道路上,那個多走一點是一點。
感受到了熟悉的視線,許清牧瞬間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來人,眼中一喜。
帝紹君一襲紫色錦衣,龍躍騰空繡文,靠在靈力化為的欄杆上面。
帝紹君看着狼狽不堪的許清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倒是挺大膽的。”
許清牧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背着我坑了殿下,把我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地步。”帝紹君說着朝前走在了許清牧的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許清牧。
許清牧的心一沉,擡眸看向了帝紹君自責的道:“對不起,我必須這樣做。”
“給我一個合适的理由。”
許清牧沉默的緩緩低垂,幹裂的薄唇微張:“沒有理由。”
“呵~”帝紹君從喉嚨溢出一聲嗤笑。
“你知道嗎?早在很久之前,我們就在沈行謙的靈魂上動了手腳,只要沈行謙的靈魂還在,那麽他就不難找到,”帝紹君看着許清牧眼中的震驚,嘴角妖冶的上揚,“你現在願意給我一個理由了?”
“知道與不知道,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行謙他被找到了。”許清牧看着帝邵君很平靜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帝紹君的臉色微微的一僵,許清牧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帝紹君猛然狠狠的捏緊了許清牧下颚,紫色的瞳孔映照着許清牧那一雙運籌帷幄的鳳眼,切齒怒目:“你套我的話!!”
許清牧:“……”
帝紹君想要來套話卻反被套話,心裏面十分的不爽。
“你說的對,沈行謙在短短三天就被找到了,現在被關在絕魇臺的深淵,那裏可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許清牧平淡的表情破裂。
帝邵君嗤笑:還真是關心他!
絕魇臺的深淵可是妖界關押重犯的地方,那裏有專門的腐蝕之刑,每天都要忍受腐蝕之痛,這種刑法外表是看不到傷的,但是身體內部的疼痛卻會越發的清晰。
如果沈行謙被關在那裏,那麽絕對撐不過一個月。
終于是扳回來了一籌,帝紹君松開了許清牧的下颚,得意的嘴角上揚,“你好好在這裏待着吧,畢竟你是我的人仆,壞了殿下的事,不多關幾天不行。”
“殿下,你來就是告訴我這一件事情的嗎?”
“對。”
許清牧的眼睛一澀,輕聲缥缈的問:“你,擔心過我嗎?”
“你覺得身為人仆的你,”帝紹君很不屑,反駁:“值得我關心?”
在帝紹君的眼中也是很看不起人族,尤其只不過一個人仆而已。
做他的人仆都是許清牧三生積來的福氣。
“你難道一直都以為我是一個人仆嗎?”
“難道不是嗎?!”帝紹君看着許清牧的眼睛裏面是難以訴說的情感,有些煩躁了,他最讨厭這種婆婆媽媽的東西,“你一直糾結這些做什麽,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主人和人仆之間的關系,你還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的愛。”許清牧真誠期待又害怕的道。
“呵~”帝紹君不敢相信的笑了,“你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的,你一個低賤的人仆,你配?!”
“當初若不是看在你識趣,你以為我會要你,畢竟辣的嘗多了,總要吃點清粥小菜。”
“懂?!”
許清牧想要把自己的心意都告訴帝紹君,可是聽到帝紹君的煩躁的話語,他的心口絞痛,痛到他無法呼吸,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我喜歡你。”
“我,許清牧喜歡你,帝紹君。”
許清牧聲音變輕:“我愛你。”
他低垂着眉,“真的很愛……”
許清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些話的,沙啞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一句從喉間苦澀中溢出,輕得仿佛觸手即碎,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帝紹君沒有想到許清牧平常一個冷靜自若的人會這樣告白,明明聲音很輕,卻仿佛是用盡生命一樣的嘶喊。
不由得讓他的心尖一震。
但是畢竟對于自己而言,帝紹君是很自信的,“本君魅力大,你愛上我是應該的。”
“那你呢?”
雖然知道帝紹君的答案,但是許清牧還是一樣的問出了口。
“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感情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着,抓不到,虛無缥缈,可笑的東西罷了。”帝紹君聲音很冷很淡。
“你看起來腦子還不清醒,多在裏面待待,冷靜一點。”
說完帝紹君就離開了。
留下許清牧一個人在絕魇臺。
許清牧愣愣的看着眼前剛剛帝紹君站的地方,一紫一黑的瞳孔深邃冷然,寒意蔓延遼遠。
許久過後,一聲很低很低,似掙紮,似解脫,似堅定的聲音在黑夜悄無聲息的響起,卻又很快消失不見,輕若鴻毛。
“帝紹君,我是真的……”
“愛你……”
妖冶紫光從許清牧瞳孔一寸寸盛開最鮮豔炫目光芒,帶着水氣的滋潤,猶如燃盡生命一般的怒放,潋滟着一腔鮮血的妖冶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