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
重生
方家,四顧門，金鴛盟,仍在堅持不懈地追找李蓮花。
清水鎮。
"少爺!" 一名待衛氣喘籲籲地大喊着跑進方多病的房間。
方多病忙起身問道:"可是有蓮花的消息了"
“是,少爺。此地有一名農婦說見過畫像上的李公子,還準确地說出了他叫李蓮花!”
"備馬,帶我去見那農婦。"方多病拿起劍直接沖出房間。盡管有很多人都說過好像見過畫像上的人，最後都是一無所獲。不過方多病有種預感,這次可能是真的有戲。
“少爺，就是這位說見過李公子的。"守在農婦邊的護衛見少爺趕來了,忙行禮道。
"你見過畫像上的人他在哪裏"方多病滿臉焦急地尋問。
農婦有些震憾,此刻距離方才她回答見過畫上人，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對啊，不就賣花那鋪子家的瞎子李蓮花嘛,上個月那鋪子主人小姑娘剛搬來,那個李蓮花就是一起帶過來的。唉，你說多水靈的小姑娘，偏偏帶個瞎子男人在身邊，聽說那男的還得了痨病,整天的咳,小姑娘還天天穿一身黑,真不吉利。要不是那花長得确實不錯,我看那花鋪半個月也開不下去。”農婦擺擺手,忽然又想到什麽:”不過好像好幾天沒見着那個李蓮花了,不知道死了沒,你要不自己去看看吧。"
方多病聽那農婦說話,心都涼了半截,馬上找那花鋪策馬而去,順便派人去金鴛盟給笛飛聲傳了消息。
花圃并不大，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女子正在打理。那女子面無表情，黑色直發整齊地披在肩頭，沒有紮。
方多病随手拿起花圃裏一朵盛開的馬蹄蓮，上面隐隐有內力波動，這股內力方多病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揚州慢。
一連着幾個月的一無所獲，感受到熟悉的內力，方多病幾乎要哭了出來。
“ 你似乎來晚了。”那黑衣女子走了過來。
“ 什麽意思？”
“ 看你很熟悉揚州慢，是來找李蓮花的吧。不過來晚了，他死了。”
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
黑衣女子戴上了鬥篷的帽子，把臉全遮住了。
“ 方多病，你說李蓮花找到了，他在哪？”笛飛聲下馬，問方多病，又深深地看了那蒙的嚴嚴實實的女子一眼。
“ 死，死了。”方多病好像遭到了五雷轟頂。盡管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親耳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他，怎麽死的。”
“死于碧茶之毒。”
“他的屍體在哪？”見笛飛聲沒有說話，方多病只好有氣無力地問那女子。
“跟我來。”黑衣女子離開了花圃，往清水鎮的出口走去。兩人忙跟了上去。
那女子帶兩人走到了清水鎮旁的一座山腳下，看到了一扇石門。她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打開了石門的機關。
石門緩緩打開，三人走了進去。山洞并不大，中央是一張漢白玉石床，床上躺着的，赫然就是李蓮花。他雙眼緊閉着，已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方多病趴在李蓮花的屍體上早已哭成一個淚人:”李蓮花，我還沒有見你最後一面，怎麽就死了啊，你睜眼看看我好不好……”
笛飛聲有點看不下去了，用暴力把方多病拖出山洞:”行了，你演給誰看。”
“沒演，看到李蓮花的屍體我真的很難過。”離開山洞，雖然嘴上這麽說着，方多病倒是把眼淚擦幹了。
他轉身對黑衣女子說:”我們會通知四顧門來領走李蓮花的屍體的，在這之前，麻煩小姐繼續照看一陣子了。”說罷又行了個禮。那女子微微颔首。
“若是死于碧茶之毒，左耳三點不會消失。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李蓮花，你方才幹嘛把我趕出來，我還沒問那女子真正的李蓮花到底在哪裏呢。”方多病收好情緒，問笛飛聲。
“既然他要詐死，你又能問出什麽？”
“那怎麽辦，也不知道蓮花現在怎麽樣了。”盡管知道李蓮花既然詐死，便大概率還活着，方多病還是有點擔憂。
“他一定還活着。”笛飛聲肯定地說。
“你如何确定？”
“看起來李相夷策劃詐死，卻忘記教她藏好寫錦劍了。”
“你是說，那女子是笛瑤？”
“現在叫江瑤。”
“縱使她武功再厲害，又與蓮花是否活着有何幹系？”
“江瑤與我相識，她曾對我提過要救一人。若是李相夷為她所救的話，便必有一線生機。”笛飛聲想起上次與江瑤交手時，她已将悲風白楊與揚州慢融合得至為純粹。
“算了，暫且相信你。”方多病得到李蓮花還活着的保證，也懶得繼續追問。“那便按死蓮花的意思來好了，通知四顧門把這具傀儡領走吧。”
兩人回到住處，給四顧門傳了一封信，同時撤掉了金鴛盟和方家所有尋找李蓮花的探子。佛彼白石親自迎回這具屍體，為門主舉行了盛大的追悼會。武林哀悼，一代傳奇李相夷，終歸隕落。
四顧門的祠堂中央也擺上新的牌位。
四顧門門主李相夷之位。
牌位旁放的是找回來的刎頸和斷劍少師。
那個驚才豔豔的李相夷，徹底成為江湖人心中結束的一代傳奇。
“死蓮花，喝藥，聽到沒有。”方多病氣的跳腳。這個人，以為自己活蹦亂跳的就不用喝藥了是吧。
沒錯，李蓮花就是這麽認為的。他最怕喝藥。
“怎麽跟你師父說話的，師父不想喝就不喝。”李蓮花一臉随便，嫌棄地推開碗。
笛飛聲推開門，扔了一袋糖給他:”江瑤說你要再不喝藥，就馬上把你的毒解了，讓我跟你大戰一場。”
果然很有效果，李蓮花皺着眉頭把藥喝了下去，趕緊又塞了一口糖。盡管現在笛飛聲也改口不叫李相夷了，他還是怕自己要是真回到全盛時期被他逼着大戰一場。
“今天吃兔子肉。”江瑤從門外進來，寫錦上串着一串兔子。
三人看向這血淋淋的畫面，有些無語。
“江瑤，你可以換一種方式捉兔子的。”李蓮花向她提出建議。
“這樣快，對吧？”笛飛聲替她回答了。
江瑤忙點點頭，她就是這麽想的，就是沒想到這種表達。
今晚是方大公子親自下的廚，笛飛聲難得誇了一句，和李蓮花做的飯比起來，方公子的廚藝确實稱得上精湛。
每個人都滿上了酒，笛飛聲舉杯:”江瑤，祝你早日破了這蠢避佛，解開你的謎團。”接着又轉向李蓮花:“你嘛……”
“你嘛，長命百歲。”方多病接了笛飛聲的話。
“長命百歲。”江瑤說到。
“李蓮花長命百歲。”笛飛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