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世：憐子心中苦
現世：憐子心中苦
大廳裏，莊主一身缟素，招呼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公子，“乖，阿念過來。”
一身白衣的小公子奶聲奶氣地問道，“爹爹，娘親去哪裏了？”
“你娘親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在天上看着你和妹妹呢——”莊主好言哄道。“今天去寺廟給你娘親祈福，不要忘了啊。”
小公子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爹爹不和我一起去麽？”
莊主搖搖頭，“你妹妹體弱，爹爹要在家裏陪她。你快去快回就好——”
待孩子出了門，他擡頭看向桌子上的牌位，“玉兒，你看，阿念七歲了，他可懂事了。你也會高興的對不對？”
****
寺廟門口。
“小少爺，行行好，施舍幾個銅板吧。”寺廟門口的幾個乞丐一見這個孩子通身的氣派，紛紛圍上前去讨錢。
随行的侍衛吓得趕緊把這些人攔在外面，“快走，快走，小主子哪裏是你這些人能靠近的？”
“算了，賞他們一些吧。”白衣小公子擺擺手，“爹爹讓我來寺廟給娘親祈福，要我多行善事。”
侍衛哪裏敢說半個不字，解下了錢袋，散了些碎銀子出來。
衆多乞丐都興奮地去搶這些錢，只有一個例外。他的雙眼都在放光，但只落在了白衣小公子身上。“小公子，你，你是阿念麽？”
“滾開，我們家少爺的名字，也是什麽人都能随便喊的麽？”一個侍衛踢了那個乞丐一腳。
“算了，”小公子擺了擺手，“不要和他計較了。”
Advertisement
“你，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你娘親。”
“你認識我娘親？”小公子停住了腳步，打量了一下乞丐。那人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拄着一根竹枝，并不像壞人。但看他的目光，近似貪婪。
“小公子，別聽這乞丐胡說，他怎麽可能見過夫人？”
“阿念，阿念，你娘親要是能看到你現在的模樣，肯定很開心。”
後面跟出來的丫環看見了這乞丐，“啊”的大叫了一聲。她指着他，聲音顫抖，”你，你還敢出現在這裏？要是碰到了莊主，肯定打斷你的腿。”轉身對侍衛說，“還不快點帶小公子離開這裏？”
侍衛聽了這話，趕緊把小公子抱了起來。
那個乞丐也不追趕，呆立在原地，喃喃地說道，“阿念，阿念——”
****
過了幾日，幾個侍衛和丫環從莊子裏走了出來，發現那個乞丐睡在不遠處一棵樹下。
“那個乞丐又出現了。”
“快點繞開，待會兒千萬別讓小公子看到他。”
“他膽子真不小。”
那個乞丐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過了半日，莊主龍淵牽着孩子的手，走了出來。那乞丐忽然睜開了雙眼，沖到二人面前。
龍淵立刻把孩子攔在身後，讓丫環牽着。怒視那個乞丐，“你居然還敢來這裏？”
“我放棄了盟主之位，與妻子和離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只想再見見阿念——”
“滾開，如果不是因為你，玉兒當年會難産麽？阿念是玉兒的孩子，和你沒有一點關系——”
“要不然你殺了我，給玉兒抵命也好，我只想再看一眼阿念。”那乞丐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我怎麽會讓你輕易喪命呢？我答應過玉兒要放過你，絕不會傷你。你可要好好兒活着。龍淵咬牙切齒道。想讓我一個人活着忍受折磨，門都沒有——我絕不會讓你先一步去見玉兒。”
阿念走了過來，拽了拽父親的袖子，“爹爹，這個人是誰？”
龍淵把阿念抱了起來，“阿念，那個人腦子不清楚了，不用去和他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