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争分奪秒
争分奪秒
莫傾顏笑了笑說：“因為他是皇帝，他知道如何治蝗蟲的話，上行下效效果更好。”
說罷，莫傾顏便走了，算命先生在後面呸呸呸了一整天，我信你個鬼。
宣子義拿着莫傾顏的那篇文章，似乎對莫傾顏有話說。
莫傾顏卻搶先說道：“我來到通州只是工作罷了，我和你都不希望大金的鐵騎踏破通州，所以我暫且沒有與你敵對，但這并不代表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結束了，也絕對不代表我們之間可以成為好友。”
“傾顏……”
“希望在我工作期間，你能夠暫時抛開私人恩怨，共同抵禦外敵，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莫傾顏面無表情的說道。
過了良久宣子義才緩緩點了頭，說了一句好。
莫傾顏不由得放下一塊石頭，松了口氣，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欣慰的點了點頭，說：“你能答應，這倒是再好不過的。”
看到莫傾顏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宣子義別過臉，并不說話。
“不過既然可能要相處一小段時間，我們不如先提出各自的要求，看對方能不能接受，如果不能接受的話，我們倒也可以一拍兩散，各做各的，各用各的方法拯救通州。”莫傾顏的聲音清冷如冰，不帶一絲溫度。
宣子義還是說了那個字好。
莫傾顏心中納悶，宣子義怎麽那麽好說話了？看來三年的時間，他也不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第一，我會與你情報共享，也會努力保護你不至于慘死通州，但你不得詢問我任何私人問題，不得在我面前說一些與通州局勢無關的話，第二，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立刻分道揚镳，我去往何處要做什麽此類的問題不得過問”莫傾顏想了想，她對宣子義也就只有那麽兩點要求。
宣子義低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莫傾顏還是聽到了他說的話，他只說了一個字好。
莫傾顏倒是有點喜出望外，這居然也能答應？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應該的，本來就該這樣，但宣子義對她三年的經歷居然沒有一絲好奇，她确實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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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宣子義不好奇她的月蟲蠱從何而來？難道宣子義不想得到她的月蟲蠱從此如虎添翼嗎？難道宣子義不會懷疑她創辦江湖月報是不是別有居心的嗎？
不過也許是宣子義太高傲了，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也就由着她蹦噠了。
莫傾顏原本的擔憂不翼而飛，她暢快的松了一口氣，不由得說道：“你要是能夠早點看開，放棄糾纏，就算做不成夫妻說不定我們也能成為朋友……”
宣子義擡眼掃了她一眼，僅僅是一瞬，但是莫傾顏，還是覺得他的眼神透着一股陰暗。
宣子義想要說什麽，但是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韋大叔。
他剛想跟韋大叔打招呼，莫傾顏就一手拉住他，然後躲進拐角處。
宣子義突然有一絲震驚，因為他意識到了莫傾顏不怎麽相信韋大叔。
韋大叔是通州軍的總統領，風光無限，人人都對韋大叔稱贊有加，但是莫傾顏總是覺得韋大叔有所隐瞞。
所以她便偷偷觀察韋大叔。
韋大叔在一個小攤販面前挑挑揀揀，終于挑到一個漂亮的珍珠發簪，韋大叔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
韋大叔問攤主這個多少錢？
攤主說了價格韋大叔有點不高興的撇撇嘴：“那麽貴，都趕上我這個月一半的月俸了。”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付了錢，拿走了這個珍珠發簪。
莫傾顏心中越來越好奇，因為賀知章就躺在韋大叔的家裏，韋大叔的家裏怎麽說呢？有點雜亂無章，鍋碗瓢盆都是一人份，女子使用的衣服首飾也沒有。
換句話說，韋大叔應該是獨居，并且絕對沒有和女子居住在一起。
那麽韋大叔買這個發簪是給誰呢？
難不成他自己用？
這麽一個鐵血無情的總統領帶着姑娘才會用的發簪，不太合适啊。
難不成韋大叔有相好？
看起來韋大叔對這個相好還是挺上心的，半個月的工資買一個簪子，當真是舍得。
不過他既然買了這個昂貴的簪子，肯定迫不及待的獻給他的相好，以求得這個相好笑顏。
于是莫傾顏便決定尾随韋大叔看看韋大叔的相好到底是誰。
跟着跟着他們就來到了韋大叔家裏。
莫傾顏心中滿腹疑窦，韋大叔的家裏分明沒有任何姑娘，只有一個卧病在床整天哼哼唧唧的賀知章，還有忙着給賀知章煎藥的珊瑚。
那個簪子不會是送給珊瑚的吧？
應該不可能，因為那個珍珠發簪很貴很貴，韋大叔怎麽可能把它送給剛認識沒幾天的姑娘？
說不定韋大叔是想過幾天再送給他的相好，比如說在他相好生辰的時候送。
想到這裏，莫傾顏倒是釋懷了。
可是來到通州這麽久，也沒人說過韋大叔有什麽相好啊？
。
兩軍對壘，雙方都會在敵方陣營安插探子。
通州軍的探子聽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完顏阿骨打派人召喚範無錯回大金的都城上京會寧府。
範無錯便打算離開通州，并且通州的一切，他已經計劃好了，留下藥回繼續鎮守通州，等半個月過後，他埋在羊頭村的九個壇子裏的赤羽蠱蟲蟲卵将會全部孵化出來。到時候所有赤羽蠱蟲将會見人就咬，被咬的人就會成為瘋子，并且可以人傳人，不到十天通州就可以變成一座死城。
探子聽到這個駭然的消息過後，半夜就偷偷跑出去使用信鴿給韋大叔等人通風報信。
等他放走信鴿之後，一回頭就看到範無錯、藥回等人就在他背後死死的盯着他。
探子大吼一聲，拔出彎刀，想要殺掉範無錯。
結果藥回手持方天畫戟，方天畫戟虎虎生風，一個須臾之間便斬斷了他的刀，也割下了他的脖子。
那個探子倒在地上，看着飛走的信鴿，想起遠方的爹娘與他的妻兒，倒是露出了笑容，大人後面全靠你了啊。
範無錯還是回上京了，就算走漏了風聲，那又如何？就算知道了，他們也無力回天。
韋大叔接到信鴿之後，看到了內容，不由得愁眉苦臉。
這封信傳達的信息有兩個，第一個就是範無錯已經動身前往上京，離開通州了，第二個就是範無錯已經在羊頭村埋了九個壇子，壇子裏面全部都是赤羽蠱蟲的蟲卵。
韋大叔不知道什麽是赤羽蠱蟲，他突然想起一個來自苗疆的能人莫傾顏。
所有的人都看着莫傾顏。
“傾顏，赤羽蠱蟲到底是什麽？”
莫傾顏頭上冒出針尖似的汗珠。
也有人問赤羽蠱蟲咬了人之後，人真的會立刻瘋掉嗎？這真的能人傳人嗎？
莫傾顏這回是滿頭大汗，腦袋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水。
別問我呀，我也不知道呀，赤羽蠱蟲聽都沒聽過！
衆人無比失望，無數的人橫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寫菜雞！！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莫傾顏立刻掏出她外婆傳給她的蠱術秘籍。
珊瑚好奇的湊過去看，但是這本秘籍上的字很奇怪，根本不是中原的文字。
莫傾顏說：“這種文字是苗文，就算是苗疆人基本也不怎麽用苗文，最多只會說一兩句苗語，我查查這本秘籍上面有沒有你們說的那個什麽蠱蟲。”
都這個危急關頭了，還有半個月蟲卵就要孵化了，這要是真的估計整個通州到處都是見人就咬的毒人了，這麽緊急你還查書，你怎麽不考試的時候查書？
書到用時方恨少，莫傾顏通宵一晚上，終于找到了記載，赤羽蠱蟲有劇毒，咬人之後，會讓人神經錯亂，神經錯亂的人毫無意識見人就咬，被咬的人也會有相同的症狀，見人就咬。
赤羽蠱蟲的蟲卵孵化很快，莫傾顏拿出那個壇子裏的蟲卵與書上的畫對比，真的是一模一樣，真的有赤羽蠱蟲。
莫傾顏心道範無錯被破了丹田廢了武功之後，倒是不怎麽學武功了，居然如此盡心盡責的研究苗疆蠱術。
他在苗疆蠱術上的造詣居然比莫傾顏還要高，就連赤羽蠱蟲這種邪門的蠱，他都能煉出來。
赤羽蠱蟲的劇毒無藥可解，并且這種蠱蟲極為惡心的是，只要它咬了一個人，就會在這個人的身體裏産卵，而且宿主咬了別人之後，宿主攜帶的蟲卵可能也會傳染給被咬的人，等到宿主死掉之後，就會有更多的赤羽蠱蟲，新的赤羽蠱蟲又會咬更多的人。
并且赤羽蠱蟲幼蟲喜歡水，就算在宿主體中沒有變成成蟲出來，只要遇到水也能成功存活，在水中生出更多的蟲卵、幼蟲來。
赤羽蠱蟲幼蟲不會飛，但是成蟲卻能飛，蟲卵孵化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根據壇子裏的蟲卵孵化狀況，估計還有半個月幼蟲就要孵化出來了，而幼蟲僅需要兩三天就能變為會飛的成蟲。
莫傾顏第一次有一股争分奪秒的感覺。
不過外婆的這本書還記載了破解之法，馬錢子可以殺死赤羽蠱蟲幼蟲，蟲卵火燒不死水淹不死，成蟲又會飛，非常難以捕捉，只有不會飛滿地亂爬的幼蟲才好下手用馬錢子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