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6
方以澤簡直要給他們的默契配合鼓個掌了!
為了追求對戲的真實效果,季禾沒打一點折扣,該做的該說的一樣沒少,書房的方寸之地,愣是被季禾演出了上海弄堂裏生死時速的感覺,讓人有種下一秒日本兵就會追來、性命危在旦夕的錯覺。
臺詞沒幾句,方以澤還真有點期待孟凡抓住安心的手躲避追蹤的場景。
他“聲情并茂”地念完了臺詞,就等着季禾的反應,最後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季禾真的把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方以澤的手。
方以澤愣了一下,掌心随即就像被季禾手上的溫度給燙到似的,瞬間就熱了起來,就連心跳都跟不受控制似的,猛地快了一個節拍。
下一秒季禾就把手放開了。方以澤倒還是有點意猶未盡,幹脆利落地把季禾的手又抓住了,嚴絲合縫地給扣住了。
季禾還在剛才的狀态裏沒出來,一時不察,也沒注意到方以澤的舉動,方以澤于是更大膽了,指尖直接在季禾的掌心輕輕撓了一下。
“……”季禾一下子就醒過了神,卻像是被戳到了癢癢肉似的,眯着眼笑了起來,眼神都變得亮了起來,連忙把手往回縮,聲音有些不穩地喊,“放開放開。”
方以澤眼裏閃過一道亮光,幾乎難以置信,居然這麽敏感?
他依言松開了季禾的手,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伸手就想往季禾腰上掐一把!
季禾看他伸手就預想到了他要做什麽,側身想躲,奈何方以澤身為降妖師,反應非同常人,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摟過了季禾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沒閑着,直接往季禾腋下一撓,順勢又往下移,真真實實地在季禾側腰上輕掐了一把。
季禾腰窩從小就特別敏感,別人輕易撓一下都能起反應,躲閃不及被方以澤摟了個滿懷就算了,連帶附屬城池全部失守,腰上一陣陣發麻,肩窩上也發燙,忍不住生理反應地開始笑,等笑完了,整個人都懵了,也忘了從方以澤懷裏掙出來,只擡頭氣急敗壞地瞪方以澤,一雙素日平靜無波的桃花眼裏已經積了層生理淚,連眼尾都泛着紅。
望着方以澤時的眼神卻是淩厲的。
一時間造成的形象上的反差就特別大。
季禾有一米七五,身形雖然看起來有些瘦,但骨架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漂亮,骨肉勻亭,該瘦的地方一點肉都沒多長,連帶摟在懷裏的感覺也出奇的好,再被小美人兒這麽淚汪汪卻又淩厲無情地一看,方以澤只覺着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差點就要崩斷了。
方以澤幾乎是瞬間就起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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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迎上季禾愠怒的眼神,勾勾唇笑起來,湊到季禾耳邊,輕輕地吹了口熱氣,低聲說:“你再這麽看,我可就有點撐不住了啊!”
季禾當然感覺到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方以澤在說什麽?
他和方以澤此時此刻的姿勢,可以說是彼此認識以來挨的最近的一次,都到這個地步了,他也不急着從方以澤的懷裏掙出來了,季禾看着方以澤,盡力忽略掉方以澤剛剛往他耳朵裏吹的那口熱氣帶來的酥麻感,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硬撐着吧。我不提供人性化的暖床服務。”
啥?
方以澤琢磨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人性化的暖床服務”這個梗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玩起來的。
好吧,他這完全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美人在懷,能看不能吃,方二少動了動喉嚨,艱難咽下一口唾液的同時,暗搓搓地把自己快憋到內傷的火氣慢慢地給壓下去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奮鬥吧少年!
方以澤狀若無意地把摟着季禾肩膀的手給松開了,咳了一聲:“我有點渴,想喝酸奶,你要嗎?”
季禾背靠着書桌手撐在桌面上擡頭看他,眼角微微上挑,形成一個非常好看,甚至有些溫柔的弧度,眼中的笑意卻是帶了些看好戲的促狹和戲谑的,慢悠悠地說;“好啊。”
方以澤轉身出了書房,面部表情頓時就變得豐富多彩了起來,好的吧,越是靠近,越是覺着季禾有意思啊!
最開始明明是自己先開始調戲的好嘛!
再次完敗的方二少恨恨地把吸管插進酸奶盒裏,恨恨地喝了一大口。
他關上冰箱門,一回頭,看到季禾正倚着門笑着看他,頓時什麽氣兒都沒了,長嘆了口氣,認栽了。
方以澤往外走,順手就把拿的另一盒酸奶丢給了季禾,季禾擡手接住,挑了下眉:“方二少不高興?”
“沒有,我很高興。”方以澤跟他擦肩而過,腳步頓了一下,轉頭看他,壓低了聲音,暧昧地啧了一聲,“狹路相逢勇者勝,美人兒,可不要開心的太早喲!”
季禾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慢條斯理地插吸管喝酸奶,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以澤擡手,自然而然地幫季禾把他垂到眼前的一縷碎發拂到了耳後別好,笑吟吟地說:“說實話,剛才的手感相當不錯啊!”
說完,方二少就施施然地把喝空了的酸奶盒丢進了客廳的垃圾桶。
季禾嘴裏咬着吸管慢吞吞地喝着酸奶,擡頭看了眼在自己家裏如入無人之境般自在的方以澤,心裏忽然微微一動,連帶眼睛也眯了起來。
其實剛才的感覺也不太壞啊。
略去剛才的“尴尬”,方以澤覺得他和季禾的相處簡直就是漸入佳境。
正想跟季禾提議出去逛逛順便吃個午飯,他的手機就響了,方以澤扔完酸奶盒還沒想好怎麽跟季禾開口,一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整個人都有點毛躁。
整天喝花酒泡美妞的羅迪這個點兒打什麽電話!
不是應該芙蓉帳暖、春宵苦短,還在哪個溫柔鄉裏待着沒爬起來呢嗎!
眼瞅着手機響鈴響了好幾聲,季禾都有點聽不下去了,看他一眼:“方二少,不想接也不要擾民行麽?”
方以澤無聲地磨了磨牙,還是接了電話:“喂?有事趕緊說,我忙着呢。”
“阿澤!”那邊羅迪的聲音卻似乎有點不太對,壓得低低的,好像有什麽事似的,“你趕緊來我這兒一趟。老地方。”
羅迪也早就不在羅家本宅住了,自己在外面有套高級公寓,逍遙自在的很,他們一衆二世祖一塊長大,胡天海地幾乎什麽都玩過了,哥幾個有時候也會去羅迪那裏開個趴喝個酒,方以澤也去過一兩次,實在受不了那裏烏煙瘴氣的氛圍,之後就再也沒去過,不過對那個地方倒還是有印象。
方以澤敏感地察覺到異常,腦子裏的弦一下子就繃緊了,他轉了個身,走到季禾身邊,沉聲問:“出什麽事了?”
羅迪上有大哥下有幺弟,家裏的事不用他怎麽操心,平常就是個風流公子哥,和方以澤打電話也沒怎麽說過正經事,方以澤還是頭一次聽到他的語氣這麽急切、這麽驚恐。
“我不知道,”羅迪那邊忽然傳來“砰砰”的拍門聲,他整個人牙齒都在打顫,抖着聲音不住地說,“她,她要進來了!你快來啊!”
羅迪最後幾乎是狂吼出來的,聲音大的幾乎能刺破方以澤的耳膜,他把手機拿遠了一點,仍舊能聽到羅迪的叫喊:“以前有段時間你不是好玩裝神弄鬼的事兒麽,別吓我啊,阿澤,是不是你弄的!哥們不就是把孟東海給你喊去喝了個酒麽!”
方以澤簡直是一頭霧水,這都什麽跟什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啊!
他轉頭與季禾對視了一眼,卻見季禾微微蹙眉,沖他比了個口型:“出事了。”
連季禾都能感覺到羅迪那邊的異常,看來确實不太對。方以澤想到剛才聽到的羅迪那邊“砰砰”的拍門聲,心也猛地提了起來。
宜早不宜遲,他還是趕緊過去看看的好。
他跟羅迪說了聲“我馬上過去。”後就挂了電話,直接在門口玄關穿上了大衣,期間與季禾正看過來的視線在半空對上了,方以澤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開口問:“你要去嗎?”
季禾在聽電話的時候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自從意外開了“天眼”之後,他好像和降妖驅魔這種事離的越來越近了。
狐妖的事還不算真正經歷,但前兩天的畫魂他幾乎是從頭看到了尾,而這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事情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
而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甚至是無時無刻不在好奇。
好奇心能殺死貓。
季禾默默地想。
他與方以澤對視了一眼,不用開口,似乎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兇險未知,方以澤并不想讓他去。
而方以澤又清晰無比地感覺到季禾想去的欲望。
方以澤嘴角略略勾起,伸手幫季禾把他挂在衣帽架上的一件深黑色大衣拿了下來,笑了起來:“穿這件?”
季禾的眼角微微往上挑了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個非常好看、甚至有些溫柔的弧度,他從方以澤手裏拿過了大衣,點了點頭,輕聲說:“你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我。
方以澤正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眼季禾,深邃眸眼裏忽然浮上一層難以言說的喜悅情緒。
不用季禾多說什麽,方以澤感覺自己就能明白他的未盡之言。
這樣的默契,讓方以澤心裏不免生出些久違的“感動”。
還沒正兒八經地培養什麽感情呢,都有點“老夫老夫”的默契了,他還有什麽理由不把小美人兒追到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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