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答謝
答謝
靜坐了一刻鐘,蕭南風說:“絮絮叨叨說這麽久,你快回去休息吧。我這就去姜府,問一下玉瑾。”
“蕭大哥,你現在怎麽樣了。“
“別擔心我,我沒事。”
“你,不用硬裝作沒事的樣子,看到你這樣,我也難受。”趙卿雲哽咽着說。
“不哭,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如果不是玉瑾來,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在主動想起。”
“那你好好地,我先回去。”
“好。”
“別忘了晚上。”
“嗯,我記得,不會忘。”
——
趙卿雲從五福堂出來就徑直回了家。
到家之後,張氏上前詢問:“怎麽耽擱這麽久,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娘,沒事,蕭大哥說晚上來。”趙卿雲沒見到趙爹,問道:“我爹呢。”
“時間都好商量。你爹在前邊呢,趙路也在。那,現在還早,你趕緊去休息休息,看看你眼裏的烏青,都要趕上墨水了。”
趙卿雲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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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那我先去休息了,在山裏都不敢睡。”
“好。”
張氏随後去了胭脂鋪,日暮在回來。
趙爹在趙卿雲去五福堂之後就在大堂了。
——
五福堂這邊,趙卿雲走之後,蕭南風去看了看廣白,發現還在熟睡中,害怕廣白醒來自己不在,于是給廣白留了個信息,說明去了哪裏,就悄悄地關上了門。
蕭南風出來五福堂,來到了姜府,姜縣令不在這裏,蕭南風直接讓人通報,要見陸少爺。
守門的人認識蕭南風,立馬就去通傳了。
水仙鎮幾乎人人都識的蕭南風。
沒多久,就來了人,請蕭南風進去。
陸玉瑾和廣白他們一樣,五福堂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姜府,沒有出去過。
所以蕭南風來找他,不會撲空。
蕭南風來了陸玉瑾住的院子,第一眼就是陸玉瑾沒有姿态的随意的癱坐做塌上,手邊的矮幾上放着一壺茶和兩個杯子,還有一盤正在下的棋,觀姿态,是自己和自己對弈。
蕭南風來的時候,陸玉瑾正在苦惱下一步走哪裏。
“來來,你接着我的下,我倆下。”
“玉瑾,我棋藝奇差,實在是抱歉。”
“沒有,下着玩玩的。”
蕭南風還想推脫,陸玉瑾已經快速地起身拉着他坐在了白子的那一面,又速度的給他到了一杯茶水。
蕭南風無奈,看了會棋盤的旗子走勢,拿了一顆白子落子了。
就這樣,兩人邊下棋邊說話。
“玉瑾,在山裏兩日,多謝你的收留和照看。”
蕭南風突然客氣起來,陸玉瑾狐疑的問道:“所以,你,這是要準備感謝我?
“是啊。事情,一碼歸一碼。交情是另一回事。”
陸玉瑾心裏的疑惑更大了。
“你,突然這樣,我有點不習慣。”
“說正經的。”
“诶,好。”陸玉瑾收起剛才的疑惑,正色道。
“不說別的,卿雲說想請你吃飯,但是怕你不适應和我們一起,就說單獨給你備一份謝禮,差我來問問你的意見。”
“吃飯?可以啊。都有誰?我對卿雲姑娘的印象是極好的。”
蕭南風聽見他說對趙卿雲印象極好,臉色微微暗沉。
陸玉瑾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對勁,趕忙道:“是朋友的欣賞,你別這麽小氣。”
“是你的話有歧義,世家公子哥的印象極好,你說,是什麽意思。”
“別這麽敏感,朋友妻不可欺。我是有底線的!”
“行了,別扯這些了,都有誰?”
“你,我,廣白,卿雲,伯父伯母。”
“這聽着怎麽這麽像一家人的團圓飯呢?”
蕭南風喜歡聽這句話,嘴角都翹了起來。
這細微的表情被陸玉瑾捕捉到了,心裏道:趙卿雲是你蕭南風的心情開關啊,可讓我抓到了。
“那既然這樣,我一個外人就不去了,你們一家子吃個團圓飯。”
“好啊,那你想要什麽禮物。”
“你都不再勸我一番。”
“不勸。”
“好吧,謝禮什麽都行,我也不缺什麽。”
“那就好辦了。”
蕭南風起身,舒展舒展身子,對陸玉瑾說:“消息我已經傳達到了,就不在你這裏逗留了,廣白還在家。我先走了。”
說完,就大步的向外走,也不給陸玉瑾反應的機會。
陸玉瑾對着外邊大聲的喊道:“棋還沒下完呢?”
蕭南風大聲的回道:“你自己接着下吧,我這棋藝實在是拿不出手。回~見~”
——
蕭南風回五福堂的路上,拐去了趙家裁縫鋪,看見趙路在櫃臺低頭撥算盤,模樣認真,似是真的在認真的算賬。
蕭南風正常的從裁縫鋪走過去,像個過路人。
趙路沒有發現他。
——
太陽西移,天色稍暗。
廣白睡夠了,醒來了。出了房門喊蕭南風,無人應答。
口渴,自己找了水喝。
後想起來今天回來似乎是沒見過洪北風,又大聲的喊洪北風,同意無人應答。
今日的五福堂沒有開門,廣白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回房間後,發現放在塌上的醫書,便拿起來看。
一直等到蕭南風回來,廣白都沒有放下醫書。
蕭南風回到五福堂,時間不算早了,徑直來到廣白的房間,發現廣白已經醒了,還正在看醫書,頓感欣慰。
“睡好了。”
“哥哥,你回來了。怎麽不見北風哥。我沒什麽事情做,就拿起醫書接着看。”
“你北風哥在阿宴家裏,近一個月,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廣白,趙伯母晚上請你我吃飯。”
“是感謝你嗎?”
“算是。”
“那有陸少爺嗎?”
“沒他,會單獨給他送上謝禮。”
“哼,京師來的就是怪。”
“廣白!不能沒有禮貌,玉瑾是個,很好的人,你接觸多了,會喜歡他的。”
“好吧。哥哥,你和他是什麽關系?感覺他很熟悉你。”
“是小時候的玩伴,不過他描述的是年紀稍小的我,他不了解現在的我。他對我的喜歡都是靠着年少的情誼在支撐。”
“原來是這樣。”
“是這樣,現在還早,你在看會醫書,我去外邊把你和卿雲撿回來的草藥處理一下。”
“我也去。“
“不用,你好好看書,師父可是快回來了,小心考你。”
“有沒有具體的時間,師父回來的具體時間,我還抓緊看。”
“這個倒是沒有,按照師父上次的來信,歸期就是這幾日。”
“太可怕了。”
陸青山每次雲游,都會給廣白布置任務,回來考他,如果答不上來,就要把水缸的水灌滿,為期一個月。
五福堂有一口水井,但是每日需要把水放到水缸裏,滿滿的十口大缸,對于廣白來說,灌滿需要整整三個時辰。
第二天就會渾身酸痛,起不來床,這種狀态需要一個月,對廣白來水,簡直是噩夢。
“啊,怎麽會這麽快啊。”廣白手忙腳亂的翻着醫書,蕭南風笑了笑,任由他慌張,去院子裏處理藥材。
時間一點一點走,活兒一步一步幹。
臨近日暮,受陰天的影響,天色更加暗沉。
蕭南風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去水槽那把手洗了洗,身上的衣服撣了撣,拍拍草藥的灰塵。
對着屋子喊道:“廣白,該出發了。”
“好嘞。”
——
張氏同樣看着天,預估着時間。看見差不多了,就收拾關了店鋪,去水仙鎮上的大酒樓福香樓,定了一個包廂,然後回家了。
“雲兒,我在福香樓訂好了包廂,蕭大夫什麽時候來。”
“蕭大哥一項守時,我爹呢。”
“你爹一天都在前堂,等會走之前叫他就行。然後讓他找個借口,不帶趙路。”
趙卿雲覺得不太好,就說:“帶着三哥也行吧。”
張氏頭疼的看着趙卿雲,說:“這不是帶不帶的問題,左右不過一頓飯而已,我也是不是計較的人。你想想今晚都有誰來。”
“爹,娘,我,廣白和蕭大哥。”趙卿雲挨個念了一遍。
疑惑不解。
“趙路是你大伯的孩子,說到底不是一家人,在親也不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你和你爹才是。今晚的謝宴更像是你和蕭南風的相看宴。趙路他一個無關的人員,來幹什麽。更何況,你那奶奶為了你爹這點家産,不顧血脈親情。對他,不必有好臉色,都是不懷好意。”
趙卿雲瞬間臉紅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張氏說起了趙路。
“怕面子上過不去。”
“有什麽過不去的,要臉能做什麽。”
張氏現在和以前變化太大了,自己都能感覺到的變化。
沒辦法,張氏自己一人撐起胭脂鋪,不厲害些是不可能好好經營下去的。
趙卿雲被堵到無話可說。
随即門外傳來的蕭南風的聲音。
蕭南風個廣白與張氏和趙卿雲互相打了招呼,就一起往福香樓去。
給趙爹留了個信。
——
趙爹在前堂約摸着時間快到了,就與趙路說:“有個老朋友多年不來水仙鎮,這次來了,請我敘舊,你二嬸她鋪子忙,今晚要晚歸,你收拾收拾就去休息吧,自己找點吃的。”說完,從懷裏拿出來了一兩銀錢,給了趙路。
趙爹都說的如此明白了,趙路也不好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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