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商定
商定
蕭南風想起來還有事與洪北風說，需要離開一會。
“卿雲，我出去一會。”
“什麽事？”
“後來告知你。”
“好。”
——
在離洪北風屋門幾步路的時候，碰上了從洪北風那裏出來的齊淳宴。
“南風哥，你來找北風哥。”
“嗯，有一句囑咐。”
“哦。”
“你要去哪裏。”
“我出去轉轉，你們都在忙，我也幫不上忙。”
“那你注意安全，讓疾風跟着你，記得約法三章。”
“放心吧，南風哥，我沒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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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進。”是洪北風的聲音。
蕭南風推門而進。
“北風兄。”洪北風見禮。
蕭南風回禮。
“北風兄，我有一事，今日一直未尋得機會與你說。”
“請說。”
蕭南風開門見山。
“想必你也知道了，陸玉瑾來了水仙鎮。”
“嗯。”洪北風輕輕地嗯了一聲，以示知曉。
蕭南風見他知道，又繼續往下說。
“那你知道他來做什麽嗎？”
“他初來水仙鎮，就四處打聽我。”
“找你是其一。今天早上，你不在。他來了。受陸三爺的囑托，捉拿你回京。我與他說了你告知我的詳情，拜托他先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洪北風驚訝蕭南風會為自己說情，轉念一想，可能是救過趙姑娘的緣故。
“我與玉瑾自小相識，他同意了。”
“他現在只知道陸三爺的一面之詞，我建議他，在聽一聽你的陳詞，再回京調查一番。國有國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玉瑾他剛正不阿，查明真相後，必會秉公辦理。”
“在哪裏相見。”
“晚上他會在姜府等你。”
“好。”
“我很少相信人，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蕭南風，不會。我李魁雖不是個頂好的人，卻也是明辨是非，重諾守信的人。”洪北風正色道。
“好。”通知已到位，蕭南風便與洪北風告別。
“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
蕭南風也在賭，賭一個機會，未來的機會。當然，蕭南風肯定是希望用不上。
趙卿雲在屋內，閑着無聊，起身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房屋裝飾質樸，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忽而看見床上有未縫補完的衣服，趙卿雲閑着也是閑着，便動手接着縫補。
趙卿雲父母靠縫補起家，她自小熏陶，手藝不必秀樓的差。
“卿雲。”
蕭南風進屋第一眼沒見到趙卿雲，便出聲喊道。
趙卿雲在他進門就知道了，以後會看見自己，沒想到是視線的盲區。
趕忙出聲：“這裏。”
蕭南風聽到聲音後，來到趙卿雲身邊，看見她在縫補自己的衣服，開口說：“謝謝卿雲，你這手藝可比我好多了。縫補的如同新做的一樣。”
“哪有這麽誇張。”趙卿雲被誇，甚是高興。
趙卿雲挽了個死結，把多餘的線減掉，把衣服遞給蕭南風，示意他檢查檢查。
“好了，你看看。”
蕭南風拿手裏，翻看了縫補的地方，一個勁兒的誇贊趙卿雲。
——
屋內兩人還在說着話，聽見外邊廣白大聲呼喊的聲音。
“雲雲姐，你爹差人喊你回家。”
仔細一聽，發現在喊趙卿雲。
趙卿雲出屋，去大堂，問廣白：“什麽事？”
“雲雲姐，是你爹，有事，喊你回去。”
“有沒有說什麽事。”趙卿雲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廣白。也沒有與蕭南風道別。
“這倒沒說。”
“我先走了，你回頭和你哥哥說一聲。”
“嗯嗯，我知道的。”
——
蕭南風忙完手裏的活兒，來到大堂，趙卿雲已經走了。
“人走了。”
“走了，哥哥，走得急，讓我跟你說一聲。”
“好。”
“哥哥，進山采藥的明細你整理好了嗎？能不能先給我看看，有沒有難找的，能不能商量。”
“現在來整理。”
蕭南風走進藥房，核對每種藥材的數量，依據此，來商定采藥的名類。
進山采藥既是一次歷練，也是一次進購。
廣白和趙卿雲的年紀都還小，蕭南風每次敲定的名類都是易尋的，最難的也是稍微費點功夫就能尋到，不會去什麽危險的地方。
水仙鎮外的山，蕭南風去過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對此很是熟悉。
“哥哥，怎麽樣。”
“春季草藥新生，易尋，會多給你們加幾個。”
“啊！不要。”廣白小臉皺起來，發出一聲哀嚎。
“很好找的，都是常見的。”蕭南風無奈道。
廣白不是不想找，只是想撒嬌，能少一點是一點。
“那不就得在山裏多逗留些時候了。”
“再說，再加。”
“別別別，這樣就挺好。”
——
趙卿雲匆匆趕回家，問趙德寶：“爹，發生什麽事了。”
“卿雲，奶奶托人傳話，說病重了，要我回去侍奉，匆匆把你喊過來，給你交代一下鋪子裏的事情，估計需要個七天，爹才能回來。”
“奶奶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病了？”
“這個爹也不清楚，你娘那邊我也已經傳過話了。”
“爹，那你路上小心。”
——
趙德寶走之後的第二天，水仙鎮下起來了春天的第一場雨。
濛濛細雨，煙霧缭繞，青石板的路，青苔斑斑。
趙德寶一直沒有傳信回來，趙卿雲也不知道奶奶的病怎麽樣了。
裁縫鋪的生意也不太好，趙卿雲每天坐在大堂守着鋪子，很是無聊，于是拿着縫補之後多餘的布料，把他們拼起來，縫成錢包的形狀，又在上邊繡上自己的名字。
以此來消磨時間。
連着幾天都是如此。
給張氏一個，給蕭大哥一個，給廣白一個，給趙德寶一個，給自己一個。
做出來的錢包，五顏六色，很像是百家祈福用的，這幾個幾乎沒有細小的差別，名字就成了區別的唯一辦法。
此間蕭南風過來過。
“卿雲，在忙嗎？”
趙卿雲從針線活裏擡起頭來，驚喜的道：“蕭大哥，你來了。”
“看着一連幾天沒來，便想着過來看看你。順便告知你進山采藥的時間和名類。”
“我爹下鄉去見奶奶了，我幫忙照看幾天鋪子。”趙卿雲先是解釋了一番原因，再問到：“是什麽時候。”
“伯父去幾天了，什麽時候回。”
“已經去了四日了，約定是七日。”
“原本商定是後日，但這幾日一直陰雨綿綿，來此，得知，伯父不在，那就晚些時日，待雨停和伯父歸來，在商定。”
蕭南風不想那麽早離開，說話說的也慢。
“卿雲，上次你走的急，我答應你和你說洪北風的事情。”
趙卿雲這才想起來，開口道：“你說。”
“是陸玉瑾，就是那個住在姜姑娘家的外來人。他是京師陸家的，來找洪北風。”
“為什麽？”
“起因是洪北風殺了他四叔的孩子。”
“！那你還收留他。”
“真相并非如此。”
蕭南風就與趙卿雲細說了前因後果。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具體的還要看玉瑾查明後的真相。”
“他救過我，感覺本性不壞，等一個真相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
這是裁縫鋪的大堂，談話還得注意分寸，蕭南風尋得死角，與趙卿雲說些別的。
“今日怎會戴上了。”
“左右無人，便戴上了。”
“等我在看到別的新奇的玩意兒，在買與你。”
“好。”趙卿雲心裏甜蜜，面上還需一本正經。
趙卿雲從櫃臺翻出來碎布縫制的錢包，從中挑出蕭南風的名字，說：“這是我閑着時候，親自縫的，不是值錢的東西。”
“很好看，別有一番野趣。”蕭南風接過來，系到身上，試了試。
趙卿雲見他很是喜歡，又拿出來一條發帶。
“前些時候，看你的發帶都破損了，我就重新給做了一條，你看看。”
上邊依舊繡了蕭南風的名字，還有幾株草藥。
蕭南風沒想到，趙卿雲觀察細致入微，很是感動。
心下暗暗發誓，此生決不會辜負她。
不自覺的就伸出了手，摸了摸了趙卿雲的臉頰，滿眼柔情。
“你......”趙卿雲愣住了，說不出來完整的話。
蕭南風被趙卿雲的聲音喚回神了，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眼環四周，還好沒什麽人。
蕭南風尴尬道：“卿雲，我，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蕭南風慌張的跑了，傘也不記得拿。
趙卿雲連忙叫住他：“傘沒拿。”
蕭南風反身拿着傘，就沖進了雨裏。
剩趙卿雲一個人在這裏，笑。
——
雨一直下了五六天。
第七天雨停了，趙德寶也從奶奶那裏回來了。
還帶了一個人。是趙卿雲大伯家的第三子，也是趙奶奶極力撮合的。
“爹，你回來了。”
趙德寶應答了聲，就給趙卿雲介紹身邊的人。
“卿雲，這是趙路，是你大伯家的三哥哥。”
趙卿雲向趙路行禮：“三哥哥好，我叫趙卿雲。”
“妹妹好。”
趙德寶見兩人互相打了招呼後，又說了趙路來的緣由。
“你大伯和奶奶的意思是，路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将來打算給他置辦個鋪子做生意，先來我這裏學習。平時的時候，可以教教他。”
“好，爹。”
“那我就帶他去後邊，安置一下。”
趙卿雲心想：趙路此人，腳步虛浮，說話倒是有禮，裝作一副讀書人的模樣，印象不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