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一年後,高考前夕,班級裏舉辦了畢業聯歡晚會,許多同學借着今晚大膽求愛,告白。
張梵希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裏牽着王皖澤的手,突然有同學提到王皖澤:“大美女,明天高考今天你就仁慈的給我們扭一段呗。”
張梵希期待的看向王皖澤,王皖澤起身撫平衣服的褶皺:“獻醜了各位,放音樂。”
張梵希拿着旺仔牛奶,把吸管叼在嘴裏,色咪咪的看着王皖澤的身姿,舞蹈卻一點沒看進去。
張梵希提前離場,王皖澤注視着張梵希的動作,有點生氣。
跳完,王皖澤甚至連音樂都沒關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王皖澤找了很多地方才在教學樓前的門口找到坐在臺階上坐着發愣的張梵希。
王皖澤放慢腳步,輕輕的坐在張梵希的身邊:“怎麽了,情緒低落落的?”
“就是突然覺得時間過的挺快的,挺舍不得的。”
“舍不得你也得舍得啊,你的每一段人生路程都是不同的陪你渡過,讓你體驗不同的快樂,去追求更好的事物,而你的高中列車已經到站,你應該讓出你的座位贈送給帶着滿心期待的下一程乘客。”
王皖澤突然起身:“梵希你等着我,我去給你拿禮物。”
是藍莓味的糖果禮包。
“雖然沒有你送我的手鏈貴重,但我能給你的只有這些還有我,這已經是我的全部。”
“這份禮物獨一無二。”
張梵希收下了王皖澤給的糖果禮包,王皖澤看張梵希笑的很開心的開玩笑說:“這是姐給你的聘禮,你要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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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梵希寵溺的笑了笑,揉着王皖澤的頭發說道:“什麽呀,這是你給我的禮物。聘禮啊,那當然是要我給你了呀,你就乖乖的當我心裏的小公主吧,這件事交就交給我這個騎士吧。”
“皖澤我也有禮物要給你。”
“什麽?”王皖澤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期待。
“紫荊花。”
“以後我每次送花都要送你紫荊花,一定要送紫荊花,送你永遠的紫荊花。”
因為花開于,愛之中。
紫荊花是象征着香港跟祖國關系親密。
就像我和你一樣,永不分離。
情到深處,王皖澤主動吻上張梵希。月亮之下,有着美好的愛情。
高考三天時間很快很緊,江文給她們倆個準備的夥食也挺不錯,還有張暻辰這個小助理的免費幫手。
高考結束第二天,張梵希重新拿起塵封已久的手機,等手機充滿電,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皖澤我們注冊一個帳號吧,紀念我們的戀愛日常。”
王皖澤第一瞬間是不同意,但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特殊的記憶呢:“好啊,就今天吧。”
張梵希注冊了一個賬號,叫做:王小姐和她的張女士。
王皖澤嘲笑她:“好老土的名字。”
“哪土了,我覺得這個名字很新穎,土我也不改。”
真的是,兩人在一起相處久了性格就大大相同,張梵希這個倔強的性格真是越來越像王皖澤。
王皖澤和張梵希兩人又各自注冊了新的賬號,‘王小姐和她的張女士’用作紀念戀愛日常的,各自的就是在網上教自己優秀的學科。
一個星期兩人漲粉很快,随之而來的是胡秀之的阻礙,以及一些人的不看好。
這天胡秀之趁王皖澤去廁所的時間拿過王皖澤的手機,給張梵希打去了電話:“喂,張梵希我是王皖澤的媽媽。”
此時的張梵希是呆住的,她并不知道胡秀之想找她幹什麽,但總覺得沒好事,但還是有禮貌的回話:“喂,阿姨好。”
胡秀之沒有給張梵希彎彎繞繞,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我告訴你,你和皖澤不可能在一起,你們倆個都是女生,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在說了,我們家還要讓王皖澤生個孩子,傳宗接代呢,你一個女生,怎麽讓她懷。”
張梵希急了:“阿姨,你不能認同這個道理啊,每個人都可以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感情,那才叫真得愛情,如果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和那個人在一起還有什麽意義。”
“我說張梵希,你別給臉不要臉啊,我比你大,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們倆即使在一起了,世俗也不可能接受。而且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因為你被世人唾棄,這樣只會導致我們雙方都拉下臉來,都搞一個難堪,讓我們家丢人現眼。”胡秀之的語氣聽着有些生氣,那語氣像是在警告張梵希她不可能把她的女兒給她。
而電話那頭的張梵希快急哭了:“阿姨,我能照顧好她的,我也不可能欺負她,我很愛她,很愛她,阿姨。”
“你這人怎麽這麽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那些髒事,你他媽還有臉和她在一起,皖澤不覺得你髒,但我嫌棄你髒。”這回胡秀之真得急眼了。
張梵希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因為胡秀之說的就是事實。
她只能在電話那頭哭着一遍遍的哀求着胡秀之,希望她良心發現,明白自己對王皖澤的真心。
此時王皖澤剛出廁所們就聽見了她們說的這一切,立馬沖到胡秀之身邊多過手機連忙解釋說:“梵希我媽不是那個意思,你等着我這就過去找你,給你解釋啊。”
胡秀之還不忘在電話這邊說:“我就是實話實說,你配不上我女兒。”
王皖澤也急了,沖着胡秀之吼道:“媽,你閉嘴。”
吼完她,就又拿起手機溫柔的回應回應她:“梵希,我媽不是......”
還沒等王皖澤說完,張梵希就搶先說:“皖澤啊,你不用來了,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你放心,我不會和你分手的,我只是想自己清靜一會兒。”張梵希的聲音一抽抽的。
王皖澤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就只嗯了一聲。
等她們徹底挂了電話,胡秀之就又開始撺掇她們分手 ,可是王皖澤不幹。
“王皖澤我比你大,我明白很多事情,還有好多事是你在這個年齡段不知道的,精神病是病,但真正能夠精神病的沒幾個人,即便你能接受,可其他人的目光你就真的會不在乎嗎?你和她在一起只會讓你不開心,也會讓她活在自卑中。”
王皖澤只是一聲不吭,眼睛怒狠狠的死盯着胡秀之。
胡秀之見王皖澤還是這麽癡迷于她,就惡狠狠地威脅着王皖澤:“你要是始終堅持和她在一起,我就把她身上的事,我一件一件的說出去,我敗壞她的名聲。除非你和她分手。”
這邊張梵希還在想進一切辦法讓胡秀之同意二人的事情,還在磨練着嘴皮子,想說服胡秀之。
在吃完晚飯,王皖澤在胡秀之的淫威下,不得不在次給張梵希打去了電話。
鈴響了三四秒,張梵希才接通:“喂,皖澤,我已經想好怎麽讓阿姨同意我們了,明天我一早就去你們家去,等着我。”
王皖澤忍着心疼的感覺說:“張梵希,我們......分手吧。”
此時張梵希的嗓子已經沙啞:“為什麽?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明天去是不是太晚,我現在去你們家也可以。”
王皖澤的聲音極度哽咽:“不是因為這些的,我就是聽完我媽給我說的話,我醒悟了,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并沒有覺得有多麽好,我只是一天天提心吊膽的活着。”
王皖澤的手機聽筒裏傳出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戛然停止:“......哦,我身上的事是讓你丢人了吧,我知道了,皖澤……我同意你的提議,我同意分手。”
王皖澤屬實沒想到,張梵希會這麽認為,急忙找借口:“不是的,我只是膩了,你說你長的不好看,長的有點高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今天我媽在你給我挂斷電話後給我物色了一個比你好看,比你瘦的女生,人家樣樣比你強,你和人家差遠了,而且今天下午我和她聊了一會兒,我和她也很聊的來的。”
王皖澤說完後張梵希并沒有立即接話,愣了一會兒才說:“嗯,祝你幸福。”
王皖澤屬實沒想到張梵希這麽冷靜:“謝謝你的祝福,再見。”沒等張梵希在說什麽,緊忙挂了電話。
胡秀之見她們分了,心願得逞,也就回屋去了。
王皖澤也回了她的屋子,翻了翻她們之間的合照,她們那時候笑的很開心。
退出相冊,從手機上找了幾本BE小說,看了一晚,哭了一晚。
張梵希晚上挂斷那通電話後,換了一身運動衣穿上跑鞋,圍着她們所在的城市跑了一晚,跑的酣暢淋漓,來麻痹身上的痛苦。
她們徹底.........分開了。
見不到了。
十年之後,一位僧人又看見了剛在佛像面上磕完頭的張梵希,便走到了她面前,鞠了一躬:“姑娘,你每年都來這兒求平安符,求了十年了,我也忍住問這個問題十年了,您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張梵希微笑着,微風吹着她的頭發,很是溫柔:“我在為我的心尖尖求平安。”
僧人又問道:“那您為何不與那位先生一同來呢?”
“我和她分開了,再也不會相見了,.........我的心尖尖也是個姑娘,住我心裏的姑娘。”
僧人面露愧疚之色:“抱歉,是貧僧多言。”
“沒事的,但我在這裏叨擾了你們十年,麻煩了。”
“沒事的,明年施主還可以再來,你是我見過最長情的人,佛自然會助你的。”僧人雙手合十着。
“不會了,這是我來這兒的最後一年,明天她就要出嫁了,會有人替我好好保護她的,替我愛她的。”張梵希笑的有些牽強。
“再見,我走了,麻煩你們了。”張梵希拿着平安符揮手告別着。
出了寺廟,張梵希又去蛋糕店拿了她定制的蛋糕。到家時已是晚上八點鐘,屋內漆黑,又多了些許冷清。
張梵希打開門,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洗了手,切了塊蛋糕又把生日帽放到了張梵希旁邊的空位上,關上燈點了蠟燭唱着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張梵希等了一會兒才吹滅了蠟燭,自言自語道:“王皖澤生日快樂。祝你幸福快樂,幸運常在。”
今天是王皖澤的生日,張梵希也會在每年的今天去寺廟為她求平安符。
張梵希流了淚:“皖澤啊,明天你就要結婚了,這也是我給你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你明天的婚禮我是去不了的,你要的聘禮我也給不了了,抱歉,我沒有信守我的諾言,在這裏就祝願你新婚快樂吧。”
說完,把眼淚擦了擦,回了屋,桌子上擺放的蛋糕她一口也沒有動。因為那上面有王皖澤最愛的巧克力。
第二天一早,張梵希給王皖澤包了紅包,裏面放了一萬元和她求的十個平安符,幹完這一些又寫了張紙條放了進去,紙條上寫着: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值得,無後悔,永無悔。
張梵希把這個紅包放到了一個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她不敢送出去,因為這個紅包有細菌,她這個人也是髒的。
2018年9月4日,王皖澤的婚禮前一天,萬萬沒想到的是,王皖澤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王皖澤立馬就想起來了,是張梵希的,是十年未見的張梵希的聲音。
“皖澤,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的電話還沒有換。”
王皖澤抑制住自己的眼淚:“我挺念舊的,就沒換。”
是真的嗎?還是因為怕張梵希在打電話是空號。
“有事嗎?”
張梵希沉默了許久,就在王皖澤快挂斷的前一刻開口說話。
“皖澤,我曾經幻想過我們的婚禮,我們去了國外,我們在愛爾蘭完成了婚禮,在那天你穿着我為你繪制的婚紗,我穿着你為我縫制的西裝,婚禮現場,你鳳冠霞帔,賓客滿場,我挽着你的胳膊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你穿着婚紗的樣子很美,很美。皖澤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終究敗在了這一步,對不起,我沒有給你一個很好的未來,對不起。”
“但是你遇見了你愛的人,在你們結婚的那天,也就是明天,你一定不要邀請我,我不想看着我最愛的女孩嫁給別人,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怕我會瘋。”
“皖澤,我們是不是結束了?”
王皖澤的聲音顫抖,忍痛說下了:“是,從今往後你我在無關系。”
“王皖澤小朋友,祝你幸福啊。”張梵希在電話挂斷的最後一刻說了出了,那種感受是最不好受的,心髒破碎般的疼痛。
“皖澤我在對你表白最後一次吧。”
“好,我在聽。”
“皖澤,我喜歡你。因為我天生信命,所以我的命告訴我,我們适合在一起一輩子。”
我還能等,在等一個輪回,等你來重新愛我。
“我要挂了,我們…都再見吧,只有再見。”
當電話挂斷的那一刻雙方再也繃不住了。
良人不應該就這樣錯過的。
王皖澤也哭着說出了她自己的心裏話:“可是,不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又怎麽能夠幸福啊。”
婚禮當天,窗外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張梵希站在窗戶邊,看着她的心上人出嫁。
她就像一個窺探者,偷窺者別人的幸福。
張梵希喃喃低語:“我的女孩在也不需要我了。”
三個月後,張梵希住進了精神病院。
王皖澤最後也沒去成國外,而是留在了國內著名的法院,成了國內外人盡皆知的著名律師。
張梵希在進醫院前自作主張的把王皖澤的名字縮寫紋在了手腕處跳動的脈搏處。
王皖澤永遠活在張梵希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