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王皖澤失聯了快兩個月,就連警察也沒有辦法,張梵希想着王皖澤,整夜整夜的失眠。
三個月後,劉義帶來了一位轉學生,是個男生,叫查祭,查祭的自我介紹很逗,引得班上的同學直笑。
張梵希不想過多看這種無聊的自我介紹,直到秦嘉嘉叫她:“張梵希你擡頭看看新來的轉學生。”
張梵希漫不經心的擡起眼,就在一瞬間她愣住了,因為查祭的眉眼都很像王皖澤。
劉義把查祭安排在了王皖澤的位置上,在查祭坐下凳子的那刻張梵希往旁邊挪了挪。
查祭也注意到了,只是沖張梵希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下課鈴一打,張梵希就去辦公室找劉義。
“老師我想換位置,我喜歡一個人待着。”
劉義沒有同意:“張梵希我們班已經沒有空座位了,或者說你可以和別人商量商量,看看誰願意和你換座位。”
張梵希失望的回去了。
就這樣倆人別扭的過了一個月,一天晚自習下課,查祭把張梵希拉到了一個沒人沒監控的空曠地方。
張梵希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耐煩:“你要做什麽快點說。”
查祭沒說話,只是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張梵希借着月光才看出來,是煙盒,張梵希嘲諷的說:“呦,一個好學生還抽煙。”
查祭給張梵希遞過一根:“抽嗎?”
“抽你妹呀抽。”張梵希罵完還是接了過來,但她沒有抽而是點燃後夾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間,讓它自己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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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費。”查祭吸了口煙說道。
“不用你管說正事。”
“我知道你挺讨厭我的,因為我的眉眼長的像你喜歡的,失蹤的女朋友王皖澤。”
“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查祭饒有興趣的問張梵希。
“行,聽我慢慢給你到來。”
查祭想了想:“就先從你和皖澤怎麽在一起的開始講。”查祭一臉興奮的問着。
“诶,皖澤是你能叫啊,只有我能這樣叫她。”張梵希一臉吃醋的表情。
“好好好,那你快說啊,你和她怎麽在一起的?”
“我和她相識于初中畢業的時候,那時候我媽非逼着我去上補習班,說不去打斷我的腿,被逼無奈就去了呗。在那啊,我遇見的她,我現在就在想,我真是去對了,要不然就錯過她了。”
“我記的她是練舞蹈的,我就去她的舞蹈室找她,那身材,那舞姿,怎麽說呢,日久生情,見色起意。我感覺她那刻就本該屬于我的。自從看了她那次跳舞,我就對男的沒興趣了。”
查祭有些激動的問:“那你原來是喜歡男生的?”
“男生?算什麽狗屁東西,還沒我的皖澤寶貝香呢。”
“然後,我們就堅持以朋友的關系維持到高一上學期我才敢表的白。那時候吧我都能聽見我心髒緊張的跳動的聲音,結果她非但沒同意還給我鬧了很長時間的脾氣。”
“然後呢啊,快說啊!!!”查祭一臉的吃瓜的表情。
“查祭你一個男生能別這麽八卦嗎?”
“不能。”
張梵希接着講下去:“那還能怎麽辦,哄呗,我那個幾月那是錢包空空啊,我天天給她買零食去找她,給她買手鏈她這才原諒我。我就又厚着臉皮,窮追猛打了快兩個月她才同意。”
“你知道為什麽她同意嗎?”
“為什麽啊,”此時的查祭已經被她倆的感情故事勾起了興趣。
“呵,她說我有錢,她說她和我在一起能每天吃到她喜歡吃的零食。然後我就每天給她買一樣她喜歡吃的,一直到現在。”張梵希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結果她有次逮到我,正在和一個不認識的女生說話她就生氣了,我記得她是這麽說的:張梵希,你過來。”邊說,張梵希邊回憶過往,張梵希知道,那時的王皖澤看到張梵希和別的人在一起吃起了醋。
我還告訴過她:“等着,我這就過來。”
記憶中王皖澤給了張梵希一根棒棒糖:“給,你最愛吃的藍莓味的棒棒糖。”
查祭看着聽着她倆幸福的故事笑出了聲。
果然,愛情屬于每一個人,不僅僅局限于男女。
查祭聽完說:“但我覺得你就是純純有病。”
張梵希甩了甩粘在手指上的灰燼:“你說的對,我就是有病。”
查祭聽到張梵希肯定的話,大膽的猜了猜:“你沒有去看心理醫生?”
可惜的是查祭猜錯了,但張梵希順着查祭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張梵希想嘗試着吸一口煙,可被嗆得直咳嗽,等咳嗽輕點後,張梵希順着查祭的話胡編下去:“我曾經去看過心理醫生,我還問過醫生,我很愛她,可是我找不見她了,我還忘不了她怎麽辦?她說,能忘就忘,忘不了就去死。”
“怎麽樣,是不是很可笑。”
查祭眼神中透露出半信半疑,但他的語氣中又竟顯冷漠的問:“那你為什麽沒死?”
張梵希又拿起煙吸了口,這次已經好很多了:“我曾經也想過去死,可是死了我就想不起來她了,我就看不見她了,所以沒敢死。”
查祭聽後冷笑:“你連死都怕,你又有什麽膽量敢忘記她呢?張梵希我看你病的不輕。”
查祭說完了話張梵希夾在手中的那支煙也熄滅了,等到煙霧完全消散,張梵希走到查祭身邊拍了拍查祭的肩膀:“在你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就應該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沒有喜歡的女生,男的也可以。只要是你愛的,人家愛你的,那就是最純粹的愛情。去吧,大膽的去吧,不要讓自己的青春過的平平淡淡。”
張梵希又在後面找補:“我也沒有慫恿你去早戀。”
張梵希憑借着走讀證回了家,自從王皖澤失蹤後,張梵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過沒有王皖澤味道的宿舍了。
查祭在滿是星星的夜空中,仰着頭看着天空不斷閃爍的星星站定了好久,才自言自語着:“我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只不過也在曾經。”
經過那晚的談話,兩人之間的相處起碼不在別扭了,只不過張梵希還有一個怪癖,就是成績總是和排名第一的查祭只差一分。
因為張梵希一直在遵守:我為你墊背,為你俯首稱臣。
王皖澤還沒有消息,就連張暻辰都找不到王皖澤的蹤跡。
張梵希也一日不如一日快活,就連秦嘉嘉也看不下去張梵希的頹廢樣了。
到了後來,張梵希開始帶着手機來學校,只要一下課就去沒人的地方給王皖澤發信息打電話。
張梵希一日也控制不住對王皖澤的思念了。
張梵希想過後果,但沒想到後果來的這麽快,晚自習時劉義從監控中看到了張梵希的小動作,劉義立馬從辦公室裏怒氣沖沖的出來。
劉義為了确保自己沒有冤枉張梵希,還在後門上偷偷觀察了好久,直到自己确認無誤:“張梵希你出來。”
張梵希把手機塞進桌堂。
劉義把張梵希帶進了辦公室,張梵希鼓起膽子看了劉義一眼,劉義的表情很失望:“張梵希我知道你找不到王皖澤你很着急,可我們做老師的也着急,哪個老師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平平安安的,可是這些事情是警察該做的,而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應該做的,你現在的心思主要是用在學習上,而不是找人,張梵希你已經不小了,你應該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事情,王皖澤有人會替你找到,你就不要在操心這件事了,而是去操心你的學習。”
“還有每個學生進入蘭海都需要熟記校規,裏面明确禁止上學禁止帶手機,而你的行為就可以叫做知法犯法,但你拿着手機明目張膽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你是真行。”
張梵希低着頭沉默不語。
“這件事我不會向校長彙報,但今晚放學你就回家反省一個星期,并寫一份一千字的檢讨回來時交給我。”
“知道了。”
張梵希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離放學還有五分鐘,張梵希皺了皺眉頭,想哭,最後只是定了定心神,強裝鎮定的收拾書包。
查祭看着張梵希的動作,他也猜出了大概,沒有說話,他也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放學鈴打響,張梵希在座椅上坐了好久不想離開,張梵希轉過頭對查祭說:“好好學習。”
劉義已經通知了江文,江文的車在校外停了很長時間,車上兩人也閉口不談。
今晚張梵希住在了樓下:“媽上去睡吧,很晚了。”
“嗯。”
張梵希去了那間小黑屋,可小黑屋變得空空曠曠,什麽都沒了。
張梵希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困住她的籠子即将被她撕碎。
張梵希想到了自殺。
她拿起桌子上的刀子,去了她給王皖澤準備了很久的新房間,張梵希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皖澤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我好想你。”
張梵希在手腕上劃過,刀體冰涼,但血液是溫熱的。
張梵希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王皖澤的身影,王皖澤在拉着她跳舞,跳交際舞,可張梵希笨的一直在踩王皖澤的腳,王皖澤生氣了,突然間王皖澤的背影離張梵希越來越遠,遠到張梵希觸碰不到,思念消亡。
王皖澤的身影變得越來越空白,最後一首曲子完畢,王皖澤随風離開。
張梵希想拉住她,卻又突然深陷泥潭:“皖澤別走,我錯了。”
江文夜裏猛然驚醒,她覺得不對,搖晃起身邊熟睡的張陵:“我覺得張梵希出事了,你跟我去樓下看看。”
張陵本來還在眯瞪,此話一出張陵瞬間清醒。
二人找到張梵希時,張梵希正跪倒在地板上,周邊全是血,江文被吓壞了,眼淚瞬間失控的流下來,她呼喚着張梵希的意識,張陵打了‘120’:“張梵希你醒醒,別睡,在睡你就真的看不見皖澤了,再堅持一下,皖澤馬上就回來了。”
張梵希已經意識模糊,語氣虛弱:“皖澤她不要我了,她走了。”
“我也不要她了。”
張梵希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江文注意到了張梵希的動作,她張嘴說着什麽,卻什麽也沒聽見,只好從嘴型中辨認出來:媽我想喝水。
張梵希喝完水抹了抹江文的眼:“媽你眼腫了好多。”
江文打掉張梵希的手,勁卻用大了,疼得張梵希張大嘴張了好半天。
江文愧疚的給張梵希道歉,可說不了兩句,江文就說:“我這眼不還是被你給氣的。”
張梵希虛弱的笑笑:“對不起。”
“對不起個屁,我是真的想不到你能為了皖澤割腕,你要是真的死了,如果皖澤她回來了你還能看見她麽,你要看開,你怎麽活的一點也不透徹,以後禁止拿生命給我開玩笑。”
“知道了,媽。”
出院後張梵希給自己買了一個表帶很寬的手表,用來遮住那道醜陋的疤。
反省的這一個星期,張梵希暴瘦十斤,病情也不斷加重,用藥量也随之加大。
回到學校,十三班的每個同學都看出了張梵希的變化,卻都沒有過多的言語。
張梵希看着桌堂中被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試卷,想起了王皖澤。
劉義也讓張梵希念了她寫的檢讨,怎麽說呢,就是沒檢讨到心裏,只做了做表面工作
江文每天督促着張梵希積極吃藥,也在醫院做着進一步的治療。
張梵希努力配合,但效果卻不盡人意。
張梵希的會考以門門優秀的成績過了。
高二下學期開學,張梵希照例是倒數第二個進的教室門,劉義也早已習以為常。
只不過張梵希的身邊不再是查祭而是王皖澤。
王皖澤似乎和以前沒有差別。
張梵希卻很平靜,平靜的就像兩人天天見面,張梵希拉開椅子把書包塞進桌堂,在後就如平常般沉默寡言。
晚上張梵希憑借着走讀證出了校門,王皖澤也追了出來,她憑借着原來那張過期的走讀證,随張梵希一起出來了。
張梵希做進後座想要關車門,卻先一步攔住了,這動作就像張梵希求得原諒時的動作。
坐在駕駛室裏裏的江文從後視鏡裏看見了王皖澤語氣激動:“皖澤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王皖澤的聲音依舊沒變,還是很甜:“江阿姨好久不見,我是今天早上來的學校。”
“快進來坐啊,別老站着了,張梵希給人家讓位置。”
張梵希的屁股往裏挪了挪,張梵希看着窗外的夜景。
一切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電梯從十九樓下來,江文率先進去,王皖澤想緊随其後但被張梵希拉住了胳膊:“你跟我坐一趟。”
“媽今晚回家你就鎖門吧,我和她在樓下睡。”
“嗯。”
下一班電梯趕到,張梵希用力的把王皖澤拽進了電梯裏。
張梵希快速的打開門,先讓王皖澤進去了,自己随後進門,順帶把門鎖上。
“梵希。”
“王皖澤。”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先說。”王皖澤說。
“我們分手吧,我不愛你了。”
“張梵希你敢說你不愛我了!”王皖澤難以置信。
“我就是不愛你了,我就是玩兒玩兒而已。”
“胡說,你明明心裏有我。”
“放手吧,這樣對誰都好。”
王皖澤想驗證張梵希話的真假,她吻上張梵希的唇,但被張梵希用手推開了:“別過吧。”
“張梵希你不想要聽聽我消失這段的原因嗎?”
王皖澤已經被張梵希氣哭了。
“說吧,我聽你說說你這三百七十天的故事。”
王皖澤平複了下心情:“我陪着我媽去醫院看她的肚子,可我做的出租車後總有一輛車跟着我們,我想着進去醫院就沒事了,我付完錢下車,出租車剛走後面的車就像我們撞了過來,我當時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在醒來是我已經在國外了,給我的膝關節做了置換,跟我一起去國外的醫生告訴我,說我媽的情況比我還要嚴重,因此,我們浪費了很長時間。”
王皖澤哭着訴說。
張梵希的心髒揪心的痛:“那你醒後為什麽不給我們聯系。”
“我不是不想跟你聯系,當我被撞的時候我手機就飛出去了,我跟本就不知道在哪裏,你以為我不想聯系你嗎,你沒有告訴過我你的電話,我只有你的微信。”
“梵希這一年多我每天看着你送我的手鏈過着日子,我也很想你,在我媽出院的買天我就買了機票飛回來,可我等到的是什麽,是你跟我提的分手。”
張梵希打斷了王皖澤的話:“你知道撞你那輛車的車牌號嗎?”
王皖澤搖搖頭:“那輛車撞我的那下我就失去了意識,沒有機會看見。”
王皖澤又想到了:“我們可以去醫院看監控。”
張梵希拒絕了:“醫院的監控只存有一到六個月,現在估計沒了。”
“這樣吧,明天中午我們去找警察,讓警察去查找監控,估計你那天發生的重大事故會被醫院存起來。”
果真如張梵希料想的那樣,監控別調了出來,是梁筝派的人。
可聰明反被聰明誤,此事梁筝必定逃不出法。
梁筝被判刑十二年六個月。
此事過去,張梵希突然覺得珍惜當下比想像未來要珍貴。
張梵希為了補償王皖澤,私自參加了運動會中的女子一千五百米長跑。
還剩一圈時張梵希的膝蓋簡直沒讓她痛不欲生,可聽王皖澤的加油聲,她覺得即便疼死,為她做的這一切也值。
張梵希跑完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王皖澤在跑到的盡頭等她,張梵希看到了希望,她跌跌撞撞的像王皖澤跑去,跑進了王皖澤的懷裏。
“皖澤,我第一。”
果然沒另張梵希失望,組內第一,女子一千五百米長跑第一。
金牌。
下場後張梵希把金牌戴在王皖澤的脖子上:“皖澤金牌歸你,以後你替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