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周六的藝術節如期舉行,家長也可以進校園來觀看。
江文和胡秀之都來了,只不過倆人都沒有交談。
王皖澤是壓軸出場,前十幾個節目張梵希都是看着王皖澤度過的。
江文坐在操場的草坪上看着張梵希沒出息的模樣都覺得丢人。
主持人念着手稿,王皖澤放下手裏的東西去候場,張梵希把東西都放在江文手裏:“媽,我手機呢?”
“在我包裏,自己拿。”
張梵希在江文的包裏鼓搗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機:“媽,你該換一個大點的包了,我得在你這堆化妝品裏找半天。”
江文嘆了口氣:“诶,孩子大了都開始說我了,人老了皮膚也就老了,我這在包裏裝點化妝品就不行嗎?”
“打住打住。”張梵希出聲制止:“媽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說您的包有點小了,您該讓爸給您換一個大包了。”
“那還差不多,看表演吧,皖澤要跳了。”
張梵希聽完連拉鏈都沒拉,舉起手機就錄像,還是江文替她收拾的這些爛攤子。
王皖澤的這支舞跳的極具野性,把不懂舞的張梵希看的一愣一愣的。
就連王皖澤跳完,張梵希還看着手機裏的錄像,王皖澤下了場走到張梵希身邊:“怎麽樣?我這身姿棒不棒。”
王皖澤的語氣裏滿是驕傲。
張梵希點了點頭,但眼神一點也沒離開過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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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皖澤頗為不爽,她湊近看了一眼,就吓得驚呆住了,視頻中王皖澤的衣服腰間的扣子不知什麽繃開了,張梵希正在盯着纖細的腰肢看個不停。
王皖澤趕緊把扣子系好,順帶在張梵希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別看了。”王皖澤說話的聲音很小,只有張梵希能聽的見。
張梵希在視頻的某一處截了屏才收起手:“好。”
但王皖澤看着張梵希那笑盈盈的模樣,就知道她沒憋什麽好屁。
張梵希本以為跳完舞就可以走了,誰知道還有頒獎這一說。
不出意外王皖澤又是第一,王皖澤在上臺領獎時臺下一陣陣嚎叫聲和鼓掌聲,王皖澤從上臺到下臺臉色都是紅撲撲的。
這讓張梵希很不舒服,張梵希小聲抱怨:“不就是漏了個腰嘛至于這麽激動。”
江文看着自己閨女這一臉吃醋的模樣:“瞅你這出息。”
江文又怕張梵希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你冷靜一點,別正因為這一見小事在捅出什麽簍子來。”
張梵希掐了掐胳膊:“沒事,我忍得住。”
張梵希看到獎品是個本子,更不舒服了:“這本子我也能給。”
王皖澤下了臺把本子給了張梵希:“送你了。”
“我不要。”張梵希拒絕的很幹脆。
“不要算了,本來我還想給你這本子配支筆呢,你不要正好省了我的筆。”
張梵希立馬從王皖澤手裏拿了過來:“要,誰說不要了,有便宜不占是是傻子。”
“那看來你是不傻。”
“當然,我可是絕世大聰明。”張梵希吹起了牛逼話。
“梵希,你明天下午有時間來看我的舞蹈演出嗎?”
張梵希想也沒想的說:“明天我所有的時間都給你留着。”
“時間我在微信上在給你細說。”
“好。”
王皖澤被胡秀之帶回了家,張梵希回到家張景陽正站在門口,看見只有張梵希一人就問:“皖澤姐姐呢?”
張梵希把書包丢到沙發上,蹲下身:“皖澤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讓你這麽的魂牽夢繞。”
江文在背後使勁打了張梵希一下,語氣裏的警告味十足:“好好給你弟弟說話,不要胡說。”
張梵希認命的點了點頭重新問道:“那皖澤姐姐給你說什麽話,玩什麽游戲了,讓你對她念念不忘的。”
張景陽裝腔作勢的思考了好一會兒:“皖澤姐姐愛比你好看,還喜歡和我玩玩具,皖澤姐姐在我搗亂時都不會打我的。”
“合着就你姐姐我什麽都不好呗。”
張景陽搖搖頭:“不是的,你比皖澤姐姐會吃。”
張景陽說完氣的張梵希想打他,張景陽作勢躲到江文身後告狀:“媽媽,姐姐要打我。”
江文給張梵希一個眼神警告,張梵希慌忙擺手:“不是,我沒有,他瞎說的。”
江文沒有說她繼續忙着收拾手裏剛買的新鮮蔬菜。
張景陽給張梵希做了個鬼臉,張梵希舉起拳頭吓唬張景陽,恰巧被江文看見:“張梵希。”
張梵希被江文的眼神吓了一跳,江文接着說:“問問你爸晚上還回不回來吃飯。”
“哦。”
張梵希給張陵打了電話,電話撥打第二遍才接通,電話那頭很亂,讓人聽着心煩意亂。
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有事兒嗎?”
“我媽問你今晚還回不回來吃飯?”
“不吃了,跟你媽說我在陪客戶吃飯。”
“好。”
張陵先把電話挂了,張梵希如實禀告給江文。
江文停下手裏的動作:“那你們去洗手準備吃飯。”
江文盛好飯擺在餐桌上:“張梵希在去拿一雙筷子。”
“好的。”
吃到一半,張梵希開口:“媽,我明天下午想去看皖澤舞蹈表演。”
“功課怎麽辦?”江文抛出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張梵希一聽這有望,立馬放下碗拍了拍胸脯保證:“明天上午一點不拖拉,絕不拖泥帶水的完成功課。”
江文吃完碗裏的最後一口菜:“沒問題去吧。”
張景陽聽到張梵希要出去玩就不老實在凳子上坐着了:“姐姐你可以帶我去嗎?我也行看皖澤姐姐跳舞。”
張梵希果斷拒絕:“不行,你還太小。”
張景陽求助江文,江文瞅了一眼張景陽開口說:“姐姐說的沒錯,你還小,等你長到姐姐這麽大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出去玩了。”
好吧,張梵希忍住沒笑,這是個讓張梵希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套路。
江文坐在凳子搶等着張梵希吃完,不用猜這倆是在準備讓誰刷碗。
張梵希把碗裏最後一粒米扒拉幹淨,江文就迫不及待伸出右手:“來,石頭剪刀布,誰輸誰刷碗。”
又是‘漂亮’的一局。
不出意外江文拿着手機回了卧室,張梵希氣的直打輸了的那支手:“什麽破運氣,讓我贏一回我媽很難嗎?”
盡管張梵希說的聲音很小,但也被江文聽的清清楚楚:“當然很難,我絕對不會讓你贏。”
張梵希一邊抱怨邊刷碗,江文換了套衣服從卧室裏出來:“張梵希你的生活用品還夠不夠,去不去超市?”
“不去,懶得動。”
江文穿着鞋給張梵希講着大道理:“你個純純大宅女,宅女是不容易找到對象的,宅在家裏身體也會出毛病。”話畢,鞋也穿好了:“最後問你一遍去不去?”
張梵希擦了擦手上的水,從廚房走出來:“你帶着羊肉串去吧,我要去找皖澤。”
“行,把缺的東西給我發過來。”
“沒什麽缺的,你看着買吧。”
“給你那缺魂爹一樣沒個主意。”
正在給餘老板敬酒的張總捂嘴打了噴嚏:“不好意思啊餘總,肯定是我家那位說我呢。”
餘老板也沒說什麽開了個玩笑就過去了。
張梵希給王皖澤發過去信息:嘛呢?
王皖澤秒回:剛挨完我媽的罵
張梵希覺得稀奇:嚯年級第一還有被罵的時候,真的很稀奇哦
王皖澤簡直想透過手機暴打張梵希,迫于現實只好發了一個字:滾!
張梵希:別呀,我現在找你去
王皖澤:帶着書包來,否則我媽不讓你進門
張梵希:你這長大了結婚的時候,你那位新郎官不帶足夠的題還娶不走你呗
王皖澤:來,你現在立刻馬上就來我家
張梵希從王皖澤發過來的文字中都感受到了生氣,張梵希抓起書包就飛奔向王皖澤家去找王皖澤認罪。
很快張梵希就敲響了王皖澤家的門,是胡秀之開的門:“阿姨好,我來找皖澤。”
“皖澤還要學習,你先回家去吧。”
幸虧王皖澤善意的提醒,張梵希把背着的書包翻轉過來:“阿姨,我就是來找皖澤學習來的。”
王皖澤也掐着時間出來了:“媽,我有道題不會,她是來教我的。”
“教你,你讓她教你題,我怎麽不信呢。”
“媽,她是數學第一,在這一點上我遠不如她。”王皖澤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不是我什麽都好。”
胡秀之臉色難看的側開身讓張梵希進門。
王皖澤拉着張梵希的手進了她的卧室,把門關好,沒留一點縫隙。
張梵希到了卧室才松了口氣,聲音很小的說:“你媽管你太緊了吧。”
“沒事,你大聲說吧,我這屋隔音。”
“我真的很想說一句,你別罵我。”張梵希掐着手,她不知道這句話該不該說。
“說吧。”聽到王皖澤的準許張梵希才開口。
“你媽簡直不是人。”
王皖澤沉默良久:“所以我寧願她不是我媽。”
“皖澤你長住我們家吧,我們家不是這樣的,你太壓抑了。”張梵希心疼的說。
“沒用的,自從我爸那件事一出,我媽就變得很瘋,但好在在跳舞中我能收獲到快樂。”
張梵希激動的握住王皖澤的手:“可是皖澤胡秀之在這世上一天你就不得開心一天。”
“所以,我大學打算出國留學,我要去國外最厲害的學校學法,我要離她遠遠的。”王皖澤的眼神堅毅。
“可是,你去了國外你也是遲早要回家的。”張梵希依舊不放心。
“沒事,她學歷只有初中學歷,她去不了國外,我大不了過年時回來看她一眼,我一定要逃離這個讓我讨厭的地方。”王皖澤的語氣裏滿是信心。
“好。”張梵希握着王皖澤的手緊了又緊:“我陪你,我們一起去國外。”
“不行,你還有江阿姨,張叔叔,還有景陽,你不能跟我一起走的。”王皖澤考慮的很全面。
“王皖澤,我陪你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誰都比不上的。”張梵希說這句話時眼裏的愛意濃濃的流了出來。
王皖澤看見張梵希的眼神,她猜到了,王皖澤用力的把手抽回:“不可以。”
不可以指的是什麽不可以,是陪她去國外不可以還是張梵希喜歡她不可以,王皖澤沒有說清楚。
張梵希重新握住王皖澤的手:“皖澤,張景陽遲早會長大的,他會成為大人來替我分擔身上的壓力。”
“行,那你告訴我你去國外你要學什麽?”王皖澤平靜了心情重新問道。
“我可以學醫的。”
“學醫?”王皖澤疑惑:“學醫你就應該留在國內,國內的醫術才算頂尖。”
“那我可以去國外學別的,只要讓我陪着你。”張梵希幾乎快要接近瘋狂。
王皖澤被張梵希看怕了,她撒開張梵希的手,晃着張梵希的肩:“張梵希你冷靜一點,清醒一點。”
張梵希又一次發病,等張梵希清醒時她已經雙膝跪在王皖澤的面前了,臉上是早已幹涸的淚痕。
張梵希重新站起身,坐在了王皖澤的床上,王皖澤出門給張梵希接了杯水,胡秀之就坐在客廳的沙發死死盯着王皖澤。
張梵希接過水猛喝了一大口,咽下去時被水嗆得直咳嗽,王皖澤給張梵希順了順。
“謝謝。”張梵希把杯子重新還給王皖澤。
王皖澤停下動作,問道:“張梵希你到底怎麽了,你已經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了,你必須一字一句的說給我聽,我要聽真話。”
張梵希笑了笑:“我說的是真是假,你怎麽會分的清楚。”
“你盡管說我自會掂量清楚,我不傻,別騙我。”王皖澤說的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張梵希收起了那副德性:“我有病,生了很可怕的病。”
“別騙我了。”王皖澤不信。
“你看我說了你也不信,你就不應該問我。”張梵希躺在王皖澤的床上辯駁着。
“你絕對在騙我,你不可能會有很可怕的病。”王皖澤還是不信。
王皖澤把張梵希拉了起來:“我要你說實話。”
“真的,我有精神病,我可以給你我的檢查報告,如果你覺得是僞造的你還可以問我媽,起碼我媽不會哦騙你。”
王皖澤看着張梵希的眼睛,眼神中沒有絲毫欺騙。
張梵希看出來了:“怕我了,怕傳染上你了,你這個表情,真的很讓我傷心,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
“我們還是朋友嗎?”張梵希發問她已經做好了被拒絕準備。”
王皖澤沒有說話,張梵希起身拿起書包:“我知道了,你學習能力比我強太多了,下回帶別的朋友來就別用這種讓阿姨不相信的謊言了。”
在出卧室門的最後一刻王皖澤拉住張梵希的手腕:“你數學确實比我牛,但是你還沒教會我題就走這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張梵希愣住了,這讓她不可置信,等她回過頭來時早已淚流滿面,張梵希抱住王皖澤:“真的嗎?你真的要繼續和我做朋友?”
張梵希擡起頭,看着王皖澤的眼睛,看着王皖澤的嘴巴,又重新抱了回去:“我清楚了。”
“可是......”張梵希沒有說完。
王皖澤松開張梵希:“可是什麽?”
“可是我不想和你做你朋友了,我想做你女朋友。”張梵希實話實說。
“張梵希你不要開這種天大的玩笑了,簡直是荒唐。”王皖澤一把推開張梵希,低聲呵斥道。
“是嗎?那就讓它荒唐着吧。”
張梵希重新摟了上去,用手指勾起王皖澤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張梵希吻的很暴力,但卻很有技術。
張梵希把對王皖澤的愛,恨,思念,對她的占有欲,專一都融進了這個吻中。
這個吻時間很長,漫長到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松開時王皖澤臉蛋,眼睛通紅,活脫脫的像個小兔子。
王皖澤深深地看着張梵希,突然蹲下抱着膝蓋低聲的抽泣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張梵希吓到了,張梵希安慰王皖澤,可是張梵希嘴笨,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讓她心愛的姑娘不哭。
張梵希想是想到了什麽抓起書包就往外走去,張梵希又突然停下:“明天下午我帶着賠罪禮去找你。”
王皖澤擡起頭時張梵希已經出門,王皖澤把眼淚抹掉,突然就笑了:“呆子一個。”
王皖澤準備好了一套寫滿題的試卷,也走出卧室,接了杯水喝了下去,是張梵希用過的那個杯子。
王皖澤心情美得很。
張梵希突然想到還沒有問王皖澤時間:你表演在哪,幾點?
張梵希就沒指望着王皖澤會回。
王皖澤:兩點,燦爛街九號
張梵希以為王皖澤不生氣了,可把自己高興壞了。
江文她們還沒有回來,張梵希咨詢了一下楚禾。
楚禾接的很慢,楚禾接起的那一刻張梵希的語言都是激動的:“楚禾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過的還算可以。”
“我給你把我錄的皖澤跳舞的視頻發給你,讓你大開眼界一下。”
“你倆成了?”楚禾八卦的問。
“我也不清楚,不過快了,只要我猛烈追求她,估計這事兒就成了。”張梵希說的很有信心。
“恭喜恭喜啊。”
“你怎麽這麽清楚?”張梵希疑惑發問。
楚禾咬了口手裏的面包,她被張梵希的這句話逗樂了:“從你跟我說話時語氣就激動得不行,我想我們倆有沒有熟到這種程度,再結合一下你就估計出來了呗。”
張梵希贊嘆道:“哇你好聰明啊!”
楚禾無語:“你是傻子吧,我他媽是瞎不是傻。”
“哦,那我問你我怎麽追皖澤?快給我支招。”
“用糖果做花束,用零食做包包,記住做好看點,要用她愛吃的零食,不然沒希望。”
“恩人啊。”
只不過,楚禾在說話時眼神總是飄忽不定,有的時候在看別的地方給張梵希答話,手還一直在摸索。
張梵希早就注意到了,她本不想問,可心裏不問就很難受:“楚禾,你的眼是不是又要惡化了。”
楚禾沉重的低下了頭:“是,右眼也要看不見了,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影子,現在也就只能聽聲變位了。”
楚禾說的很輕巧,又像是在講一場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