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按學校的安排,周六那天下午,蘭海高中的學生放了假。
高一和高二的一起放的,道路被堵的寸步難行,推着車子的張梵希一聲聲的哀怨着。
王皖澤也被熱煩了,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前面有一對母女擋住了去路,倆人在道路中間相談甚歡,談着不久那個女孩就哭了,哭的老委屈了。
一聲一聲的,哭的可慎人了。
張梵希從她身邊走過都覺得麻煩的很,她也算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哭了,就因為學校的飯不好吃,想家。
張梵希心想:真矯情,想家我能理解,吃個飯還能哭,有飯吃就不錯了。
最終也沒能說出口,畢竟沒人願意趟這趟渾水。
本來十二三分鐘可以到家的路程,今天愣是被堵的走了二十多分鐘。
王皖澤回了自己的家。張梵希在小區超市買了一個冰激淩,王皖澤來了那個,她也不好在王皖澤面前吃,生怕張梵希不給她吃,她就給張梵希打起來。
畢竟這件事不是出現了一兩次了,在補習班都已經見過了。
張梵希被王皖澤打時也不敢還手,她知道在那期間脾氣會有些暴躁,但沒想到王皖澤更暴躁。
那個時候張梵希是有求必應。
張梵希也給張景陽買了一個,回到家發現家裏安靜的很,張梵希試探性的叫了兩聲:“爸?媽?有人嗎?”
沒有回答,張梵希努努嘴,邊吃冰激淩邊小聲的嘟囔着:“羊肉串,這可是你沒有福氣了,你不在家只能我替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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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書包扔在沙發上跑回她的房間去玩手機去了。
這才看見江文給她發的微信:我和你弟你爸回老家了,飯什麽的你自己看着弄吧
張梵希簡直服了,他們每個人的放假時間都比張梵希放假時間多一天,幹什麽都不帶着她。張梵希覺得自己心裏委屈的很。
風情萬種的大波浪:知道了
她剛給江文發完信息,張陵的紅包就過來了,不用猜就知道裏面有兩百塊錢。
因為張陵有個強迫症,就是發錢必須發整百的,而張梵希很好的遺傳了這一點強迫症,那就是每次出門必須是整點出門,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可行的。
果然不出所料,張梵希點開,二百塊錢。
接着張陵又彈出了一個紅包,張梵希點開是一塊錢。
緊接着張陵的信息也發了過來:去幫我把快遞拿了,我給了你一元跑腿費
張梵希假模假樣的回了過去:知道了,謝謝老爸二百零一,我好想問問你的小金庫還有多少錢?
張陵:這是你老子的事,你別管老子
風情萬種的大波浪:行,老爸,你有種,你就不怕我媽發現了,全部都給你收了
張陵:你不說,我不說,我看誰能知道
風情萬種的大波浪:如果我要是說了呢?
張陵:有種
張陵又給張梵希發了一個紅包,19元:湊整
風情萬種的大波浪:謝老爸
張陵沒有繼續回複。張梵希把冰激淩吃完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去樓下拿了快遞順便買了三根烤腸。
那快遞怎說也得有三四公斤重,搬着箱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她把快遞放進家裏時,手抖的都已經不成樣子了。
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給王皖澤發了信息:幹什麽呢?
那邊很快秒回:收拾東西
風情萬種的大波浪:成,待會兒我去你們家找你玩會兒
王皖澤回:嗯,來吧
張梵希洗了手,稍微緩了緩,動身去了她家。
她到時,門已經打開了,她謹慎的看了看門牌號,以防自己走錯家門丢人。
王皖澤的家裏一塵不染,房間物品擺放的都井井有條,但家裏安安靜靜的:“皖澤?”
王皖澤的頭從她的卧室裏探了出來:“我在這兒。”
張梵希進了屋子,她看了一圈,才看清全貌,書架上不是小說的實體書,就是輔導書。
“我天,這麽多小說,花了不少錢吧!”
王皖澤正在擦拭書架上的灰塵:“是啊,花了不下大幾千了。”
“厲害啊!”
張梵希每句都帶着驚嘆,王皖澤說話時也帶着驕傲:“是,有的書已經絕版了,我找書買書都浪費了不少錢和時間。”
“你看看,你看上哪本了,你自己拿就可以了。”
張梵希不聊時也會從手機看些小說,她想了一本自己最喜歡的,問了出來:“這本書有嗎?”
“有,前幾個星期才出了實體書,你挺幸運。”說話間,王皖澤已經走到了那本書的面前,她把書從書架上抽了出來。
“給你。”
書用自封袋包着,八個角都方方正正的,沒有一點磕碰。
張梵希小心翼翼的拿着:“謝謝啊。”
“沒想到,你也喜歡看雙女主的小說?!”
“是啊,我覺得挺好看的。”
王皖澤的臉色有些變态,她朝張梵希走過去,盯着張梵希的眼鏡,問着:“你不會是個女同吧!”
張梵希的耳朵瞬間就紅了,就連說話都打着磕巴:“不……不至于吧。”
王皖澤用肩膀碰了一下張梵希:“看給你吓的。”
張梵希沒有接話,氣氛變的有些尴尬。
為了打破這個尴尬的局面,張梵希把三根烤腸拿了出來,還是熱乎的:“給你買的。”
王皖澤自然的接過:“謝謝。”
這兩人的尴尬氣氛才有些消散,張梵希問:“你媽呢?”
“回她娘家了。”
張梵希過了那個尴尬勁,又開始了嘴貧:“呦,我媽她們也回去了,真是兩個小可憐呀。”
張梵希把書放到桌子上,走去了王皖澤家冰箱的面前,她連打開都沒打開,直接問:“你家有吃的嗎?”
“沒有。”王皖澤回答的超快。
“你把衣服穿上,去我家吧,我家東西老多了。”
張梵希已經把王皖澤當成她們家的一份子了。
“走吧。”王皖澤已經把衣服穿好,拿着炸腸和小說站在了門口等着她。
“挺利索。”
出了電梯張梵希拉着王皖澤的手去了超市:“老板,腸在哪裏啊?”
“你在往前走三步左右,第二排就是。”
張梵希拿了三根散裝的,走到櫃臺前又拿了根藍莓味的棒棒糖:“結賬。”
“十塊。”
她問王皖澤:“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沒有。”
張梵希這才把賬結了。
回到家,她把電視打開:“你先看電視吧,我去做飯。”
“你能吃方便面不?羊肉?”
“能吃。”
問完這些,張梵希就鑽進了廚房,給自己帶上了廚房專用衣,看着挺像那麽回事的。
她把水燒上後,又拿着個盆出來了,她從冰箱的冷凍區抓了四大把羊肉卷和幾把魚丸,她多拿了幾個撒尿牛丸。
又拿了包辛辣蘸料和一包麻醬的,就連火鍋底料都拿的不辣的。
折騰了好半天才把飯做好,她拿了個隔熱墊放到了王皖澤的面前,接着去端飯端碗。
張梵希坐好後說道:“類似火鍋的泡面。”
王皖澤看了眼給了她一個愛稱:“泡面一姐。”
“挺會起名啊。”
“那是,我可是牛逼。”
倆人邊吃邊侃侃而談,吃得那叫一個快活。
張梵希正在廚房刷晚,聽到敲門聲,王皖澤先她一步去開門。
開門是一個陌生人,王皖澤先開口問道:“你找誰?”
“你是誰?”那個陌生人開了口。
張梵希拿着刷了一半的碗就沖了過去:“老五,你怎麽來了。”王皖澤躲在張梵希身後。
老五一看張梵希出來了,連忙叫人:“道兒爺,我來看看你。”
張梵希看他手裏拿着的東西,讓他進了門。老五招呼着其他人也進來了。
“道兒爺我們還用換鞋嗎?”
“不用,就這樣進來就可以了。”
王皖澤縮在張梵希身後,看着進來的十幾個男生,個個身高180+,長得一個比一個帥。
那些人進了屋,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站在原地,都有點不知所措,張梵希見沒人來了就把門關上。
看見他們站的一個比一個拘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找地方坐吧,別傻站着了。”
她走到王皖澤身前:“皖澤你還看電視嗎?”
王皖澤搖了搖頭。
“那你先回屋子裏待會兒,好不好?”
王皖澤點了點頭,進了屋子。
“你說你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那麽害怕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幾個人笑了笑。
“你們吃了飯沒?要不要喝點水?”張梵希關心的問。
還是老五說的話:“不了不了道兒爺,我們就是來看看你。”
“好吧,那我先刷碗,你們自己坐會兒。”張梵希這才想起她手裏還有一個碗。
那些人聽見要刷碗,都搶着來,張梵希也沒客氣,就由着他們去了。
張梵希把廚房專用衣脫了,洗幹淨了手她把電視關了,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們洗完。
廚房地小,那幾個男生往裏面一站顯得地方更小了。
別看是男生,收拾廚房收拾的蠻利索的,他們出來,看着烏泱泱黑壓壓的,他們個個全身都穿着黑色。
張梵希起身:“你們拿着東西跟我來。”
張梵希他們拿着東西出了門,去了另一個房子,就是在張梵希樓下。
這回是老三開的口:“道兒爺,你還有房啊。”
張梵希點了點頭:“嗯,剛才的是我們一家住的,我們現在去的,房産在我名下。懂?”
“懂。”十幾個人異口同聲。
二把手說:“老大牛逼。”
電梯到了,張梵希輸入指紋讓他們進去了。
“不是我牛逼,是爸我媽給了我一個好的生活,這些都是他們的,都是他們厲害。”
張梵希的房,已經裝修完成了,就差安裝空調了。
張梵希嫌屋裏有些悶,“老三,去把陽臺上的窗戶開開,透透氣,太悶了。”
“好的,道兒爺。”
張梵希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塊兒布,把桌子上的灰塵擦了擦,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一次性桌布,鋪在了上邊。
“都把零食,酒們擺上來吧,我看你們的眼神都沒離開過那些袋子。”
把東西都弄完之後,鋪了滿滿一桌子,二把手說了一聲:“開飯了,兄弟們。”
他們都乖乖的吃起了飯。
有人喝多了,也就放松了,都唠了起來,有一個人提議完真心話大冒險:“同意的舉手。”
所有人都把左手舉了起來。
第一個就是張梵希,那些人看着閉目養神的張梵希:“道兒爺,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張梵希想了想,覺得大冒險會玩的有點大:“真心話吧。”
二把手和老三相視一笑,老三給大眼的耳朵上說了什麽,大眼也笑了出來:“道兒爺,我們都知道,你和安和先生的關系,那麽安和先生是同性戀,你呢?”
張梵希認真的想了想:“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說完後周圍起哄聲一片。
張梵希有點害羞了,端起桌上的啤酒喝了幾口,催促道:“快點,下一個。”
沒想到張梵希今天點特背,又是她,張梵希罵了一句:“操。”
“道兒爺,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你和剛才的女生是什麽關系?”
“朋友。”
“真的?我們可不相信,我們都看的出來,你看她的時候那眼神,好家夥,多溫柔,你給我們說話都沒看着我們,一直盯着她。”
老三接話:“道兒爺,做人沒有誠信可不行,這局必須罰酒。”
張梵希忍着想揍死他們的沖動,咬了咬牙:“幾杯?”
那些人一個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五杯。”
張梵希聽完拿起啤酒就要往杯子裏面倒,坐在她旁邊的二把手捂住了杯口。
“道兒爺,這得我們給你倒。”
“行,你們都他媽有種。”
從二把手那開始,有五個人給她倒了差不多有五種不同的酒。
張梵希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喝的有點迷糊,使勁眯了眯眼,頭腦才清晰一點。
窗外大雨瓢潑,雷聲閃電交織着。
屋內充斥着笑聲。
樓上傳來“咚”一聲,正在說話的張梵希停了下來,其他人也停了下來。
随之而來的是張梵希飛奔出門,跑樓梯上了樓。二把手也跟出了門。
張梵希心神不定的打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張梵希打開燈,發現王皖澤正在地上趴着。
張梵希趕忙走上前,扶起王皖澤,只見王皖澤的鼻血血流不止。
“二,給我拿紙來。”
二把手拿着整包紙抽走了過去,遞給了張梵希,張梵希把王皖澤的鼻子堵上,急切的問道:“皖澤,摔到哪了沒有?磕到哪了沒?”
王皖澤說話有氣無力的:“頭,我頭撞到了凳子腿上,頭暈。”
張梵希讓二把手扶着她,她給她到了杯水給她給了下去。
張梵希想到樓下還有人,就輕輕的把王皖澤抱了起來給二把手說:“把地上的血跡擦幹在回樓下。”
“好,道兒爺。”
張梵希在等電梯時詢問:“皖澤需不需要去醫院?好點了沒?”
王皖澤似乎好點了:“不用了,好多了。”
張梵希走的太急,門都沒關,張梵希直接抱着王皖澤走了進去。
再進來,屋內沒有了笑聲,只有着沉重的氣氛。
老三擡頭看着那個場面,有點說不出話來,張梵希的嘴唇快要親上王皖澤的額頭了。
張梵希把王皖澤輕輕的放到了沙發上,又從屋子裏拿出了一個幹淨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老三看着她倆無奈的翻着白眼。
二把手回來,輕輕的把門帶上。
王皖澤從沙發上又坐到了張梵希的身邊,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張梵希愣了兩秒,又把毯子蓋好,手放在王皖澤的腰部,一搭沒一搭的摸着。
張梵希心想:卧槽,這腰是真他媽的軟,又細又軟。
安撫好王皖澤,張梵希才問:“說吧,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他們默不作聲,還是大眼開的口:“道兒爺,老四他進了戒毒所。”
這對張梵希來說無異于是個晴天霹靂,但還是故作冷靜:“什麽時候的事?”
“半月前。”
張梵希深吸了一口氣:“張暻辰知道嗎?”
大眼也僵了下:“就是安和先生自己舉報的。”
“為什麽?”
“警察告訴我們說,老四的母親被檢查出了尿毒症,他為了掙錢就去KTV那邊打工,他去給一個包廂送酒的時候正好撞見了瘾君子正在吸毒,那個瘾君子吸的上頭,就性侵了他,還給他也注射了,那一晚他沒有回家。”
“安和先生找到他時,他正毒瘾發作,所以安和先生就報了警。”
張梵希聽完心髒一陣陣抽痛,老四是個孝順又幽默的孩子,比張梵希小一歲,成績還可以,只不過家庭不富裕,上完初中就辍了學。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張梵希的聲線有點發抖:“老四的母親怎麽樣了?”
“死了,在得知這件消息的那天心髒受不了,那一晚沒熬過去,死了。”
“那性侵和讓老四吸毒的是一個人嗎?他現在被警察找到了嗎?”
“是一個人,那個人被判了死刑,昨天執行的死刑。”
大眼說着說着就哭了,其餘人也不例外臉色憂郁,包闊張梵希。
張梵希悶了酒:“事情已經發生了,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