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張梵希想着她的事跡,頓時感到頗有些許光榮。
她把褲腿放下來,看了看時間和睡得正香的王皖澤,時間還早,張梵希還不打算叫醒她。
張梵希輕輕的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去了浴室。
浴室鏡子下面有個小暗盒,除了張梵希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張梵希發現小暗盒也是在擦鏡子的不小心觸碰到了。
張梵希從小暗盒裏拿出刀片,把上衣脫了,露出了精美的鎖骨,和鎖骨下包着傷口的紗布,張梵希把紗布揭開,裏面的圖畫是鮮紅的月亮和血淋淋的纏滿荊棘的玫瑰花。月亮被玫瑰花纏繞了一半。
就像抑郁的孩子收起了所有光芒,變得害怕自卑內心極度缺乏。
從鏡子中的畫面看的話,還有點唯美的跡象。只不過這個“唯美”其他的人欣賞不來。
這個圖是張梵希從初一上半學期開始構思,下半學期開始割的。
因為張梵希在閱讀一篇文章講的是抑郁症的孩子發病時的痛苦,生不如死。
張梵希閱讀完之後就産生了這個想法,這個想法每天愈來愈烈,這才動手。
張梵希動圖的目的就是警告自己不要拿有色眼鏡去看待任何一個人,她自己要做到的就是去尊重,去溫暖,去鼓勵生病的孩子們,要時刻牢記:他們只是生了一場普普通通的病,生病的孩子也是不願意的,這只是命運對他們的不公。
張梵希刻完今天的內容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了,她消好毒,重新包好新的紗布,迎接新的一天。
洗臉刷牙這老兩樣完成後又從陽臺上拿了今天要穿的軍訓服,被早晨陽光照射過後的衣服,暖暖的,香香的,是張梵希喜歡的。
張梵希也把王皖澤要穿的衣服在床邊放好。
煎了兩個雞蛋,把昨晚江文買的鮮奶熱了熱,分成了兩份,張梵希怕這點王皖澤不夠吃就又炕了幾片面包,這就是張梵希和王皖澤簡簡單單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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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飯王皖澤也收拾好了,張梵希擺好盤從廚房出來時,王皖澤已經坐到了餐桌凳上等着吃飯。
張梵希看見王皖澤就心情大好,懶洋洋的模樣瞬間變得有了幹勁。
“吃飯。”張梵希心情很好的說。
王皖澤接到早餐的一瞬間不是動筷子吃,而是用飄聞法聞了幾下,誇了誇張梵希。
張梵希聽到王皖澤誇她,內心激動的就像小狗狗開心的搖尾巴般激烈。
“謝謝。”
王皖澤安安靜靜的吃着早飯,頗有一副別人家孩子的感覺,張梵希吃飯時,眼神就沒離開過王皖澤,一邊看她一邊吃,就連張梵希她自己都感受不到她的那眼神溫柔似水充滿了愛慕之意。
張梵希的眼神每次看到王皖澤都會變得亮晶晶的,閃閃的。
“張梵希喝奶啊。”王皖澤的一句話将她的眼神拉了回來。
張梵希尴尬的咳嗽了幾聲:“那什麽,我不喝奶。”
“那是給張景陽留得。”
張梵希超愛喝純奶,只不過她把她的那碗給了王皖澤,她自己沒喝,張梵希知道如果張景陽不喝奶的話身體的營養就跟不上。
索性她就把她的奶給了王皖澤了,張梵希只能幹瞪眼看着她喝,眼神裏現在充滿了:我要喝奶,快給我喝奶的景象,那眼睛就沒離開過碗。
張梵希早早的吃完了飯,離開了座位,去卧室收拾床鋪。
剛站在門口,就能看見幹淨整潔的卧室,床鋪早已疊好。
“呦,軍訓沒白軍啊,這豆腐塊,疊挺好。”
王皖澤放下碗,“那是,我是誰啊,我是牛逼。”
“你确實牛逼。”
張梵希看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就出門了,她直接去了餐桌把盤子剩下的煎蛋直接塞到了王皖澤的嘴裏。
還不忘提醒她:“牛逼,嚼一嚼。”
王皖澤氣不過,用手拍了下張梵希的屁股,還用手捏了捏,挺有彈性。
因為張梵希的手裏有盤子就沒有還手,只是紅着臉嬌羞的說:“流氓。”
王皖澤笑了笑,擦擦嘴,去鞋櫃處換鞋,她看了眼張梵希的鞋,又拿起來比了比和自己的鞋一般大。
張梵希走到她的身後,“怎麽了?”
“你長這麽高,鞋就穿38碼的,你腳好小啊。”
張梵希拿過自己的鞋子。邊穿邊回答:“嗯,随我媽的腳。”
張梵希的腳生的極其好看,白、小、瘦,手也是,完全可以媲美手模腳模的程度。
腳也是瘦到跟腱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模樣。
“行了,別看了腳,看看我的臉和身材,都挺好看的。”張梵希用修長的食指擡起王皖澤的臉,直視着她的雙眼。
王皖澤紅了臉,害羞的別過臉:“我收拾好了,走吧。”
張梵希給自行車解開鎖,就像昨晚那樣拉着王皖澤的手坐電梯下了樓。
早上的風吹的清涼正好,兩個女孩嘴角都帶着甜甜的微笑。
“張梵希,謝謝你。”王皖澤抓着張梵希的衣服說了感謝。
“謝什麽,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随便來,随便吃,随便住。”
張梵希經過昨天一晚得磨合,已經把王皖澤當成了一家人。
“對了,你今晚過來嗎?”
“去,為什麽不去,這都是我的家了。”
張梵希輕輕笑了笑:”诶,你呀!”
高一從今天開始都不在軍訓了,學校校長給總教官請假的理由是為了孩子們的學習着想,就讓總教官驅車離開了。
果真是這樣。
張梵希走進高一(13)班人人都捧着一本自己買的習題,大多數人捧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大卷,寫的唰唰的。
但張梵希今天正好沒有帶卷子,她只好借周圍的同學的卷子寫,王皖澤為了還人情,大氣的撕下了一張她沒有做過的卷子,楚禾也撕了一篇給了張梵希。
張梵希低聲的對她倆說謝謝。
不一會兒,張梵希轉過身一臉無奈的對楚禾,她把手裏的卷子擡起來:“就考前兩單元你給我第三單元,你有病吧。”
楚禾被逗笑了,“多預習預習,這是為你好。”
“我真的謝謝你啊。”張梵希被氣的無語。
“不客氣。”
張梵希把王皖澤給的那篇做完了,對了對答案,還比較滿意。
她盯着楚禾給她的那篇數學題,無所事事。終于,四眼□□解救了她。
“後兩排男生去教育室搬書。”四眼□□站在後面,看着一個啃手啃的上瘾的男生。
“在四樓東邊第五個教室。”
張梵希一看機會來了,急忙舉手:“老師我可以,我也去搬。”
四眼□□狐疑的看着張梵希:“你可以嗎?”
“必須的。”
四眼□□看着張梵希一臉堅定得神情,無奈對她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張梵希聽到這個消息撒丫子就跑了。
張梵希單手拎着一捆語文書。回了班,她想放在講桌,結果劉義直接讓她發了下來。
張梵希也聽話的乖乖照做了。
張梵希發到楚禾那,給楚禾挑了一本最破的給了她,暗示着她的不滿。
楚禾輕輕的說:“幼稚。”
張梵希直接甩給了她一個傲嬌的眼神,不在理她,接着去幹她的本職工作去了。
她卻少聽了一句,楚禾在張梵希給了她那個眼神以後又罵了她一句:“小氣鬼,自私鬼。”
她早早的發完,回了座位,其他的書差不多也都發下來了。
和王皖澤對了對20本,不多不少剛剛好,張梵希工工整整的把名字寫在空白頁,字跡秀麗,端莊大氣。
張梵希對王皖澤來說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
物理這一課對張梵希來說是一難點,相對于其他科目要浪費很多時間。
她翻開剛發下來的教輔資料,先把第一單元的總複習題做了,還好還沒忘的一幹二淨。
做完後她對了對答案,單選最後一個,填空最後一個,大題部分最後一個後兩問張梵希全錯。
“啊啊啊,這數學題都不是人做的,我解不出來,咋整啊?”張梵希擺爛式的趴在桌子上對着正在做題的王皖澤抱怨着。
王皖澤放下筆:“別嚎了,嗷嗷的,不要打擾別人學習好不好。”
張梵希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指着那幾道破題:“這破題我看都看不懂,我怎麽做啊!出題人腦子有泡把。”
王皖澤把她的習題扯過來:“閉嘴,我教你。”
“謝謝好同桌。”
“怎麽這題到你手裏就這麽簡單,思路這麽明了呢?”張梵希聽王皖澤那麽一點撥,聽懂了不少在補習班沒有聽懂的東西。
“因為你傻。”王皖澤又低頭去做卷子,她覺得張梵希話多就回答的很簡短。
張梵希又對照課本把楚禾給的那篇題做了幾道,她發現如果把知識當成評分制,滿分是10顆星的話課本是四顆星,卷子是滿星。
星星越多知識越難,題越難。
整個早上的高一(13)班所有同學全部都沉浸在題海裏。
到處充斥着講題的聲音。
學習氛圍瞬間提升,就連平時散漫懶惰的張梵希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顯少的露出了嚴肅臉。
沒過一會兒柳木的聲線傳了出來,張梵希斜眼瞅過去,發現柳木戳了戳王皖澤的後背:“皖澤同學,我這個題不會你能幫我看看嗎?”
王皖澤聽候看了眼題目,信手捏來。
這把張梵希看的很不爽,張梵希一直黑着臉盯着她倆,王皖澤講完她才小聲插嘴,她給柳木說道:“皖澤是你能叫的嗎?!你就瞎叫。”
張梵希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出去的話滿含醋味。
“我們都是同學,叫一下名字又怎麽了?再說了你不也這麽叫?”柳木不甘示弱。
張梵希氣壞了,不由得拔高了些音量:“那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那叫出口的名字不能一樣!”
“再說了,皖澤只能我叫,你不準叫。”
楚禾躲在角落捂嘴偷笑。
“咳。”四眼□□在後門口輕輕的咳了聲。
張梵希和柳木也注意到了,看過去,劉義指着他倆,擺擺手示意讓他倆出來。
張梵希剛站定,劉義都忍不住那她:“你說說你,你一個姑娘家,你穩重一點,你一周站出來兩次,你害不害臊啊你?”
“報告老師,我臉皮厚,但我害臊。”張梵希這三天的軍訓沒白練。
劉義用手指指着張梵希罵:“你你你,氣死我了你,你別仗着你自己學習成績不賴,你就為所欲為。”
“你覺得中考能考的很好,這次考試就能考的很好嗎?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不定律,你控制不了。”
“報告老師,我能保證。”
“真的?”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劉義被張梵希這股心高氣傲的勁兒折服了,深呼吸了幾口:“好,這是你說的,我就看看這次考試你能考多少,考的不好你就叫家長。”
“報告老師,沒問題。”張梵希答應的很爽快。
劉義自知自己鬥嘴鬥不過張梵希,就去訓斥柳木去了。
柳木被訓的一直點頭哈腰的道歉,張梵希滿臉笑意的看着精彩的場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義訓累了就走了,讓他們兩個自己站到下課在回去。
劉義回辦公室泡了杯茶,順了順氣,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老師走後,張梵希和柳木又開啓了鬥嘴模式。
“我警告你,你給我離王皖澤遠點。”
“為什麽?”
張梵希冷笑一“哼”,白眼一翻:“因為你長的不像好人。”
柳木一聽污蔑他自己顏面,氣的不行,直接破口大罵:“放你媽的狗屁,你長的才不像好人,你全家長的都不像好人,我他媽長得多正人君子,你這娘們嘴真毒,我祝你以後交不到男朋友。”
張梵希淡定的抹了抹柳木噴在她臉上的唾沫,懶洋洋的張口:“兒子你是怎麽知道你爹我不是好人的?”
張梵希難為情的拍了拍柳木的肩膀:“我還說晚點告訴你這個噩耗的,沒想到這麽早就被你發現了,你說的對,你爹我确實不是什麽好人,但兒子你也要清楚,這玩意是會遺傳的,所以你不可能是君子。”
柳木用手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拍下去:“滾。”
“怎麽給你爹我說話的?沒有禮貌。”
柳木不在接話了,他自知不能給無賴一直聊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張梵希我覺得沒了興致,也安靜了下來。
她看了看手表還有25分鐘才下課,就這時間張梵希自己早就能做套題了。
這時,柳木碰了碰張梵希的胳膊,張梵希不耐煩的轉過頭:“幹嘛?”
柳木沒有說話,用食指指了指躲在後門半跪着的楚禾,張梵希看到後也蹲了下來:“怎麽了?”
楚禾把卷子給張梵希:“王皖澤讓我給你的,說站着也要學習。”
張梵希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柳木也湊了過來,一臉興奮問楚禾:“皖澤給沒給我卷子啊?”
“沒有。”
聽到回答,柳木心情立馬低落了下來:“好,謝謝啊。”
“嗯。”說完楚禾又半跪着走回了座位。
張梵希接着寫她寫了一半的題,柳木則繼續罰站。
張梵希寫的差不多了,才邊寫邊搭話:“你呀,長點記性吧。”
柳木蔫蔫的回答:“我長什麽記性,我就要叫她皖澤。”
張梵希似乎想到了什麽,放下手中的卷子和筆,轉向柳木。
“你是不是喜歡王皖澤。”
“是。”
“不行。”張梵希回答的幹脆利落。
“為什麽?”
其實張梵希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就是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說了出來,但還是編了一個能讓人信的接口。
“你們認識時間還不長,再者說我是她朋友我能讓她不明不白的毀在一個陌生人男人手裏嗎?當然不可以,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
柳木有些無語,“大哥,我也是國三中的,我和王皖澤是同班同學,只不過我在班級裏不太愛說話,她不認識我很正常。”
張梵希無言以對,又落不下面子:“那你現在怎麽這麽健談?”
“暑假被我媽逼着練口才,就改了呗。”柳木回答的淡定從容,仿佛解釋這一件事解釋習慣了。
“那也不行,你不配,你成績配不上。”
柳木認真的看着張梵希,“我會努力的。”
張梵希不在看他,只是不鹹不淡的嗯了聲。
說實話,張梵希看到柳木這樣心裏很不好受。
耽擱了這麽長時間,卷子也沒有做完就下了課,張梵希整個人怏怏的回了教室。
王皖澤看到她這副模樣,耐心的問她:“你怎了?回來你心情就不大好。”
“诶,我在老師面前立了軍令狀,我害怕完不成任務啊。”
“什麽任務?”
張梵希坐直身子,看着王皖澤:“考第二。”
“你為什麽不考第一嘞?”王皖澤有些疑惑。
“因為有你在。”
“那我放水。”
“放你媽的狗屁水,我告訴你,我輸也不可能讓你輸。”
放水這個詞惹惱了張梵希,張梵希有些急眼了。
“王皖澤你老老實實的做你的第一,我做我的第二,我為你墊背,我為你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