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離開
離開
阿勒像每個熱戀的小夥一樣,每天有時間就圍着雲容轉,熱情開朗漸漸的感染雲容。農神節後寨裏舉辦了幾場婚禮,雲容一直回避着阿勒靠近,看着他失望的眼神很愧疚。雲容就像一陣風,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風過處花柳生情,留不住那一縷醉人。向往單純美好寧靜安逸,卻又很快厭煩,像風,善變,琢磨不透。
為了以後不連累阿勒,雲容并不打算接受他,阿勒現在只是朦胧的好感,只要自己避的及時,就不會繼續發展。以後阿勒也會遇到合适自己的姑娘,組成幸福的家庭。自己刀頭舔血、刀光劍影的生活離這裏安寧美好的生活太遠了,兩個世界的人勉強在一起會帶來不幸。
阿勒的母親苗阿妮,看着兒子為情所苦的樣子決定幫下孩子。
“阿雲,這是我娘拿手的五色糍粑,趁熱快吃。”阿勒拿着一荷葉包的五色飯獻寶的拿給雲容。
“我娘心情好的時候才做,我一年也就能吃上一兩回”阿勒補充道。
雲容打開荷葉,紅橙黃綠青五色,顏色鮮豔,糯米草木的清香與火腿雞肉的肉香混合在一起往鼻孔裏鑽,真是色香味俱全,雲容輕輕的咬了一口,真的非常好吃,只聽見旁邊傳來吞咽的聲音,原來阿勒正偷偷的咽口水。
“你沒吃呀。”
“我着急給你送來,”阿勒被發現吞口水不好意思的說到。
“給你一半,一起吃。”雲容掰開一半遞給阿勒。
阿勒高興的接過雲容遞來的五色糍粑,吃着真好吃,心裏美,嘴裏更甜,高興的吃完。
從那天之後兩人的感情進展迅速,可以說是一日千裏。愛情就像龍卷風,來的又快又猛。
或許是知道出去遙遙無期,或許是這裏太美了,山美水美人更美,雲容和阿勒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兩人過起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很快雲容有了孩子,從一個叱咤江湖的女俠變成了如今的賢妻良母,手握刻刀在竹簡上刻下自己的武功,以及一些啓蒙讀物,方便孩子以後學習使用。
在這裏,雲容只需每天指點下寨裏人的武功,偶爾劈個柴活動下經骨,別的什麽都不用做,這裏風調雨順、物産豐富,完全能夠自給自足,糧食都存了幾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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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與苗阿妮将雲容照顧的溜光水滑,雲容的優點可能都點在了武功上,那是縫個衣服能紮滿手血,做個飯連狗都不吃,除了挑水砍柴,那是啥啥不行。雲容的衣服都是阿勒給縫的,更別提小孩子的了。
時間飛快,如白駒過隙,到了雲容該生産的時候了。
“娘,阿容怎麽樣了?孩子出生了嗎?”阿勒爬在窗外着急的喊着。
雲容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雖然受過很多傷,吃了很多苦,但那些痛都不及生孩子的痛,整個人仿佛被劈成了兩半,歷經三個時辰,天光破曉時終于生下了一個女嬰。阿勒娘苗阿妮抱着孩子,高興的淚滿眼眶,然後趕緊讓阿勒在大門上挂上紅布。
雲容躺在床上看着小小的紅色包袱裏安靜睡着的孩子一陣奇異,這竟是自己的孩子,呆呆的瞅了半天。
只見剛剛還安靜的孩子哇的一聲哭開了,雲容一氣呵成的抱起喂奶,如果有人在就能發現雲容是多麽的小心翼翼,多麽的溫柔慈愛。
阿勒進來看見雲容在喂奶,趕緊上前扶住,抱着喝完奶的女兒說道:“阿雲,辛苦你了,娘煮了雞湯面,是用老母雞炖的,一會兒你多吃點,好好補補。”
雲容複雜的看着阿勒和孩子,半晌嘆了口氣,恢複了往常說道:“我正有些餓了,快去給我端來。”
阿勒覺得雲容生完孩子有些不一樣了,但又說不明白,想到可能是做了母親人都變的吧。
如此又過了幾個月,某天雲容抱着女兒在寨子裏閑逛,突然一只老鷹直直沖下來,雲容趕緊戶主孩子,然而老鷹并沒有攻擊她們,只是停在了雲容面前。察覺有異在老鷹的腳上發現了個信筒,摘下發現是莫愁給她寫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知道林如玉安全了,心中大安,雲容趕緊給回了封信讓老鷹帶走。
“聽說你今天碰到了老鷹?”晚上阿勒問道。
“恩,是我朋友養的,從我掉落山崖一只在找我。”雲容回道。
“那你,……”阿勒想問那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們了,可惜阿勒不敢問,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你別瞎想,我不會離開你和女兒的,就算走也會帶着你們。”雲容看着阿勒遲疑的表情趕緊說道,阿勒聽完立馬陰轉晴,還狡辯道:“我怎麽會那麽想呢。”
此時寨子裏練武天賦好的,已經入了門,星火拳、斷水掌、三百劍、大刀也練得有模有樣,就連成親後教的踏雪尋梅,輕功天賦最好的一個小夥練的已能在林間穿梭而腳不沾地,僅輕點樹枝飛行。
一日挑選了幾個武功修煉好的,帶着他們從地底暗河來到了那處天坑。雲容帶着繩子幾個登踢飛上天坑頂,放下繩索,其餘人等沿繩索爬上來。
從天坑出來,這裏是一片樹林,看不見邊際,經過幾天探索終于找見寨中資料記載的界石。
之後幾人打探好森林外的情況就返回了。
大長老連同幾位長老趕緊制定了新的族規,任何人等外出不能提起寨裏的一切,不能将外人帶回寨裏,并安排人日夜值守在暗河入口及天坑處。
并請雲容講了些外面的常識及各種可能遇見的鬼蜮伎倆,講的再多,大長老還是擔心寨子裏的人出去被騙,最終決定每年只允許五個人外出。
長期的與世避居造就了這裏人的單純,但單純并不是傻,只要出去經歷多了就會迅速成長起來。
“知道你恢複了,下藥這件事阿勒并不知情,請原諒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你要走我不攔着,但你不能傷害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陪着阿勒過完他最後的日子。阿勒父系流傳下來的詛咒,男子代代活不過二十一。整個玉禾家族現在只剩阿勒一個獨苗了,其他男子都死了。還有三個月阿勒就要到了二十一了。”苗阿妮哭着說到。
“怎麽會,沒有解決的辦法嗎?以前出不去沒有好大夫,現在能出去了一定能治好。”雲容着急的說到。
“我們依瑪族被困于此不過百年,但玉禾家族譜記載的歷史已有上百年,百年前遷居此地也是這裏溶洞裏冰涼地氣能夠延緩病發,後地震山崩地形變化被困于此。”苗阿妮解釋道。
突來的噩耗,震的雲容七魂丢了三魄,平靜下來,一邊珍惜與阿勒的時間,一邊想辦法救治。每晚阿勒睡着後偷偷的輸送內力溫養,但阿勒還是漸漸的虛弱下來。
雲容帶着孩子去廣場檢查村民練武,家裏只有阿勒和苗啊妮。
“娘,你幫幫我。讓她忘了我吧,我不想拖累她的一輩子”阿勒苦苦的哀求母親。
“那孩子呢,你就不擔心孩子沒了母親多可憐。” 苗阿妮傷心的反問道。
“娘,你答應我吧,娘。”
“你真想好了。” 苗阿妮拗不過兒子再次确認到。
“我不想她難過,她是風,不應停留在一個地方,不應有牽絆。”阿勒深情的說到。
“拿去吧,”苗阿妮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阿勒,無奈的揮揮手,滄桑的臉上布滿了苦澀,年輕時送走了丈夫,現在又要送走兒子,我真是造了什麽孽,讓我受這分離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