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發
出發
“老婆...我們下周二出發去南京好不好？周四回來...”
“你跟老板請過假了？”
“請好了，酒店也訂好了，訂的四星的酒店，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換...”
“好......”
“你...爸媽會不會不同意你在外面過夜？”
“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會不會有點晚了？”
“我......想你有時會在外面跟同學通宵唱歌，我想你應該可以...但想想好像這跟通宵唱歌又不太一樣...”
“這......的确是我除了唱歌之外，第一次在外面過夜...不過我也不是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問題不大...”
王傑其實心裏對這句話有點疑問，一男一女的情侶單獨出門旅行，晚上幹點什麽不是一想就能想到嗎？難道這事兒算......能光明正大見得了人的事？
俞蓓懿跟關惠說，旅行是檢驗情侶是否合适的重要途徑。
因為旅行途中會很累，會發生各種突發情況。人在疲憊或緊急狀态下，會暴露出很多本性的心理狀态。
兩個人想要長長久久，就不可能一直端着，一直假裝自己是個完美的人。
九月的天氣雖然已漸涼爽，但陽光依舊有些刺眼。
周二一大清早，當關惠在火車站看見王傑時，他手上拎着一大包吃的。
“我給你買了早餐，還有些零食，等會兒在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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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惠看着一整個的蛋餅，還有那一大袋的零食，酸的、甜的、鹹的...應有盡有，“我都已經胖五斤了...”
“你個170的個子，胖了5斤也沒到100斤......我投喂了那麽多吃的，你肉都長哪裏去了？”
關惠脫口而出，“沒辦法，運動量太大......”，說完“唰”的臉漲得通紅。
她害羞的瞥了瞥王傑，他正望着她，露出一陣不懷好意的笑容，而且...肆無忌憚。
火車站好像是一個不區分節假日或工作日的地方，永遠熙熙攘攘，永遠人聲鼎沸。
王傑提前買好了火車票，他們在候車室找了兩個座位，剛剛坐下，“是不是早飯還沒吃？先把蛋餅吃了，要不要給你去買杯咖啡？”
“不用了，我看到你裏面有瓶裝的咖啡，我喝那個就好啦！”
也許是工作日的關系，火車上的人并不算多，兩人按照車票的座位號落座後，車廂裏還空着許多的位子。
王傑特意挑了兩個面對面靠窗的座位，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餘。
那時還沒有動車，最快的是K字頭的快車。上海到南京需要将近四個小時的車程，列車員來來回回盯着他倆查了好幾次票。說不上來是這個列車員記性不好，還是他們兩個實在長得太年輕，讓人一看就像是兩個離家出走混上火車的小孩子。
“這個列車員不是已經看過我們好幾次車票了嗎？也沒見他在看旁邊其他人的車票啊？”，關惠湊近王傑，不解地輕聲問。
“可能...我們長得太沒特色了...讓人記不住...”，王傑沖着關惠擠了擠眼睛，調皮地說。
“看來是這個列車員不喜歡帥哥，不然怎麽會記不住你的長相......”，關惠真的是很認真地在思考，一本正經地說着。
“我們這幾天要怎麽安排？你打算帶我去哪裏玩？我可就跟着你走了哦，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把我給賣了...”，關惠手撐在餐桌上，一臉認真地看着對面的王傑。
“賣你我可舍不得...酒店靠近中山陵，我們下了火車先找地方吃午飯。然後就去酒店登記入住，下午我們慢慢散步去中山陵看看。晚上......找個地方吃個晚飯，早點回酒店休息”，說完不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關惠。
關惠逮到這個眼神就知道他晚上想幹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明天我們就是市中心逛一逛，看看總統府、夫子廟、玄武湖，然後找幾家好吃的餐館好不好？我怕安排了太多地方你會走不動...”
“只要你不折騰我，我就走得動...”，關惠垂眸吃着零食，悠悠地開口說着，像是說一件跟自己沒啥關系的事情。
旁邊坐着一個30來歲的大哥，聽見關惠這話，忍不住看了一眼關惠，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傑。
王傑頓時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輕咳了兩聲湊近關惠，咬着耳朵輕聲說：“你說這話能不能輕點兒？旁邊還有人呢...”
“反正我說得輕還是響，你晚上都不會放過我。而且我還沒見過你不好意思的時候呢！還挺好玩的...”，關惠眯了眯眼睛，挑了挑眉，戲谑地看着此時王傑的表情——又氣又害羞又不能發作。
“行...現在...你開心就好，反正你也知道後果是什麽...”
關惠聽了心裏“咯噔”了一下，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聽事兒主親口說出來，好像又是另外一回事。手一抖，原本拿着的薯片掉在了地上。
“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王傑哥哥...”，她一秒認慫的本領簡直無師自通，此時的表情還特別可憐，聲音軟軟的還帶着一絲害怕的微顫。兩只手抓着王傑的小手臂，來回輕輕地搖晃。
王傑拿起關惠的一只手，在她手背輕啄了一下，咧了咧嘴，“來不及了...”
旁邊那兄弟一直看着這對小情侶，簡直膩歪到發齁。
因為吃了一路，下了火車兩個人完全沒有胃口再去吃午飯。所以王傑徑直帶着關惠去公交車站，準備直接去酒店。
“你是來過南京嗎？為什麽那麽熟？知道坐什麽車，還知道在哪裏坐車？”，關惠牽着王傑的手，好奇地問。
“沒有啊...我也是第一次來。不過我來之前已經在網上把這些全都查了一遍，總不能拉着你到處亂跑吧...”
公車開了很久...慢慢地開進了一條幽靜的山間小路。道路兩邊種滿了參天大樹，滿山的綠色，郁郁蔥蔥。陽光照射下來，穿過大樹，倒映在青灰色的路上，色彩斑斓。
公車在小路邊停下，四周沒有什麽人，車輛也不多，但卻透着滿眼的綠蔭。
“這裏感覺好安靜啊，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喜歡嗎？”
“喜歡......”
小路并不寬，只有一來一回的兩條車道，但路面被修葺得很新。
剛剛公車一路開進山間，就沒有看見有人行道。車站兩邊都是比較長的直行路，王傑牽起她的手，左右來回的看了看，便直接走到了對面。
沿着小路邊，偶有車輛駛過，王傑将關惠拉進了小路內側。約莫走了800米，路邊的草堆中，出現了一條跟主路差不多寬的水泥路面，王傑拉了拉關惠的手，“這裏進去...”
“真的，如果我不認識你，我真的會覺得你想拐賣我...”，關惠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兩邊都是只比人矮一點點的草叢。前方幾百米的地方，隐約能在草叢中看見一個并不高的建築。
“把你拐到四星級酒店嗎？會不會太蠢了點？到處都是監控...”，說完一把拉過關惠，重重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不過調戲一下還是可以的”。
“王傑......你真的是有毒......”
“對，我不光自己有毒，還打算把毒下給你，讓你離不開我...”
關惠定睛看着他，“你真的是......占有欲忒強......”
關惠頓了頓說:“我爸媽想讓我找一份正常坐班的工作，他們說現在做設計老是通宵，太傷身了...”
“我覺得也是......”
她沒想到王傑會這麽說，遲疑地看了會兒他，“但是以你的工作時間來說，如果我去上這種朝九晚五的班，我們兩個人可能一個禮拜就只能見上一二次，你......忍得了嗎？”
“可能......一開始會忍不了......但時間久了，應該也就習慣了吧...”
關惠不自覺地笑了笑，“你看，你自己都不确定......”
“我只是覺得，的确有點傷身......”
酒店很是敞亮，氣派非凡，裝修是古典的中國風。透過大廳望去，一片綠茵匆匆的庭院，點綴着五顏六色的鮮花。
可能是工作日的客人不多的緣故，雖然沒有到下午兩點，但是前臺還是讓他們提前登記入住了。
房間的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深吸一口氣，都能感受到青草的新鮮味。
“這裏是不是很貴？多少錢一晚？”，關惠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還好，我還付得起...”，王傑并沒有直接回答。
關惠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400多一晚...”，王傑被看得發毛。
“我跟你AA吧，我們一人付一晚...”
王傑知道這樣的話題，他不占優勢，說不過她。所以也不跟她争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2001年時的物價水平來說，400多可以七八個人去餐館裏飽餐一頓了。關惠在果汁吧幹上一個月，也不夠付這裏兩晚的酒店錢。
關惠知道王傑想要給她好的，但并不想因為要給她好的，就讓他有很大的經濟負擔。
一早上的趕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關惠從雙肩包中拿出了小的斜挎包，“我們出發吧！中山陵是不是離這兒很近？”
“嗯，走過去就可以了...”，王傑從身後環抱住她，“但是現在時間還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