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瘋狂Madness
瘋狂Madness
花園中，大朵大朵的白色玫瑰肆意綻放，散發出迷人又熱烈的馨香。或許美麗的東西總會引起人的共鳴。子爵也被這些花朵吸引，想要走過去仔細欣賞。
克勞斯介紹道，“這一處的白玫瑰，是伯爵特地為伊麗莎白小姐所種下的。據說是專門從北方移植過來的特殊品種。”忽然，他迅速出手，捏住了子爵的肩膀。
“放開我，你這野蠻人——”
“子爵閣下，你不想毀掉這張漂亮的臉蛋吧？”
蘭道爾子爵雖然有些驚訝，卻沒有掙紮，似乎想看他下一步的行動。
“你私下做的那些事，不要以為瞞住了別人。我敢保證，要是下次你讓我找出了證據，你引以為豪的容貌，一定會很快毀滅。”克勞斯威脅道。
子爵漂亮的眼睛裏仿佛噴出火來，那英俊的面容也似乎有些扭曲。
克勞斯松開了手。“你在凡爾賽宮的名聲，已經招致了不少閑言碎語。也許你的皇帝将你送到這裏來別有目的，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本分。”
“本分？”蘭道爾嘲笑道，“我的家族和伯爵的家族一樣都是出自貴族。你算什麽？不過一個流浪畫家？我不知道你是代表伯爵還是代表伯爵小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想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克勞斯冷眼看着他的背影。
在這場皇帝和貴族的博弈游戲中，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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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水池旁矗立的白色大理石少年的雕像，彷佛永不停歇的青春的源泉。
看到伊麗莎白如約出現，蘭道爾子爵快步走上前來向她行禮。“伯爵小姐，我在凡爾賽宮也有個小花園，它是我的整個世界。那裏美妙的景色一直吸引我前來——”
“真沒想到，您私底下也是園藝愛好者。”伊麗莎白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子爵，我很欣賞您對凡爾賽的忠誠，但是我不能答應你的無理要求。我不可能出賣我的弟弟。”
“大部分的人寧可否認事實，也不願面對真相。”子爵嘲弄道，“您以為自己可以獨攬狂瀾麽？”
“不管你打算向皇帝告發什麽，我都願意獨立承擔。”伊麗莎白堅決地說道。
“伯爵小姐果然是典型的南方女子，聰明，但是很自負。”子爵最後兩個字尤其拖長了音。他看上去如同太陽神般俊美，骨子裏卻有殘忍的精神。子爵揚了揚手中的羊皮卷，“如果我把這封報告送到凡爾賽宮，皇帝一定不會容忍您的女巫背景。您的弟弟也會受到牽連。”
“你要去告發我？”紅色的血珠順着伊麗莎白的手指流下，她緊緊地攥住了薔薇的刺。“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皇帝只需要一個借口，來派兵征服天鵝堡。”子爵笑道，一邊摘下了一朵白色的薔薇，故意吮吸着花朵的香氣。“你知道，我很喜歡薔薇，雖然它有刺，但是美麗。”
這時，伊麗莎白松開了薔薇，她緩緩擡起頭來，“子爵，你要知道，并非所有美麗的植物，都是無害的。”
薔薇的花朵從伊麗莎白的指縫間掉落。花朵褪去了僞裝，露出了本來面目。
子爵驚恐地看見手中的白花變成了黑色。死亡的花瓣從他手中滑落，消逝成灰。“為什麽，這不可能？”
“你居然對花園施了魔法，将毒花裝扮成了薔薇。”滴血的傷口宣告了子爵的命運。他那原本盛夏的果實一般美麗的臉龐，立刻變得蒼白而枯萎。
“砰”的一聲，銀色的大門被摔開。大批的士兵從外面湧了進來，将花園團團圍住。
伯爵趕來了，但是子爵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這些事情應當由我來做。”伯爵質問伊麗莎白，“你做了什麽？”
伊麗莎白的手中攥緊了花枝，白皙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伯爵雙手捏住伊麗莎白的肩膀，用力搖晃着，“你怎麽敢私自做主？雖然你是伯爵小姐，但是天鵝堡真正的主人是我，不是你。”
伊麗莎白的臉色異常蒼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伯爵這才放松了對她肩膀的鉗制。
伯爵大步流星走到子爵的屍體旁邊，忽然拔出劍來，對着死者刺了幾下。“你們都看到了，殺死子爵的人是我——”周圍的士兵愣了幾秒鐘，連忙不停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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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并沒有結束。子爵留在天鵝堡的支持者，開始向伯爵發難。
“我們要求審判——”
“伯爵小姐是個女巫，她蠱惑了伯爵，應當把她抓起來，直接送到火刑堆上去。”
“她和魔鬼合作。”
菲利普伯爵望着窗外聚集的人群，又看了看克勞斯。
“先生，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他們閉嘴麽？”
“伯爵大人，您掌管着城堡的軍隊。”
“我并不想進行無謂的犧牲，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只是一個流浪畫家，我能夠幫你什麽？”克勞斯一幅愛莫能助的表情。
“我更欣賞你的其他天賦。”伯爵玩味地說道，“我很早就知道我姐姐是誰。我也知道你擁有強大的黑暗力量。如果你能幫助我們，我可以省掉很多麻煩。”
“如果我幫助你，那也完全是看在伊麗莎白的面子上。”克勞斯終于扯下了僞裝，正色說道。
“先生，你說的很對，我并不需要你對我表示忠心。你就當是幫我姐姐就行了。”伯爵的聲音變得很冷，“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姐姐，所以你盡可以放手去做。”
“伯爵，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之前，我還以為你對你姐姐心存不滿，想要害她，哪裏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心思。”
“從此後，我再也不想虛與委蛇，與他們周旋了。”伯爵仿佛下定了決心，“姐姐不願意出手做的事，我會替她解決。”
克勞斯笑了，“讓你的人都退回到宅子裏，關緊門窗，蒙上眼睛，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睜開。”
伯爵點了點頭，對侍衛長下了軍令。
天空中懸挂着血色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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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克勞斯擰開了一瓶上好的紅葡萄酒——伯爵報答他的謝禮。
伊麗莎白匆匆地沖了進來，頭發都沒有挽好。
“克勞斯，你做了什麽？”
“我替你處理了麻煩。”
“麻煩？你一下子殺了這麽多人。”
“他們都是你的敵人——他們會向別人揭露你的女巫身份。至少在讓他們閉嘴這一件事上，你弟弟和我意見一致。”
“可是你并沒有必要殺了他們——你可以——”
“可以什麽？你想說，意念控制術？”克勞斯仿佛在看一個笑話一般，“短時間內，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控制那麽多人。”
“可是——”
“可是什麽？你也殺過人，就自以為比我更有道德麽？也許你們是貴族，但這并不代表你比我高貴多少——”
“克勞斯——我——”
“我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即使是用沾滿鮮血的方式——我原以為你會比任何人都理解這一點，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葡萄酒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紅色的液體仿佛鮮血一般浸染了地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