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謎團Enigma
謎團Enigma
盧梭酒吧裏。
馬塞爾獨自一人坐在那裏喝悶酒。
他覺得心裏憋悶得慌。最近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群野生吸血鬼，在城中劣跡斑斑，嚴重打擊了新奧爾良的旅游業。更糟糕的是，邁克爾森一家還覺得是他在背後搗鬼。
還記得那天，海莉闖進了他的私人俱樂部，差點把高跟鞋踩到他的臉上了。想到這裏，他撥了一個號碼，“我需要和你談一談。”
一會兒之後，克勞斯出現在酒吧裏。
“城裏的旅游業加上酒吧的客戶流失，這樣下去一個月我就會損失好幾百萬。”馬塞爾對克勞斯抱怨道。“希望你們邁克爾森家族可以幫助維護一下秩序——”
克勞斯語帶譏諷，“說得好像你真的在乎似的。”
這時，院中樹桠上面的黑烏鴉撲騰了幾下翅膀，仿佛是在響應克勞斯的話語。
“現在外敵當前，我們應當一致對外。”馬塞爾懇求道， “各種煩心事接踵而來。我一人無法應對。”
克勞斯笑道，“很好，作為回報，我希望你去幫我查一個人。”
他将一張照片推到馬塞爾面前，上面正是衣冠楚楚的亨利。
“作為一個吸血鬼，他對巫術的掌握，就算是和科爾相比也毫不遜色。這樣的人物，我能想出來的屈指可數。我希望你能查一查他的底細。作為回報，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城中吸血鬼的問題。”
“聽說他之前救過你們？”
“的确如此，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什麽。”
“好，我答應幫你。”
Advertisement
****
邁克爾森家族的舞會。
門口的侍從拉開一扇門宣布道："亨利先生光臨——。"
克勞斯端着一杯香槟酒上前迎接。他的衣着完美無瑕,惡魔般的風韻增高了幾分。“我的家人總是能想出各種新鮮的花樣來挑戰我的精神極限，但是我還是樂意和他們在一起。”他招呼着亨利，
“這是我的寶貝女兒小霍普。今天來這裏的許多客人，也是為了來見她。”克勞斯毫不掩飾言語中的自豪。
“我可以去陪霍普小姐玩一會兒麽？”亨利彬彬有禮地說道，然後走向小霍普。
不到一會兒工夫，小霍普完全粘在新來的客人亨利懷裏，對其餘客人的致意視而不見。
亨利逗弄着懷抱一個洋娃娃的霍普。他盡量壓低了聲音。
“小霍普，你一生下來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公主，你得到了一切，我卻一無所有。你說，你應當怎麽補償我？”說着，他輕輕地拉了拉她的小手。
可是小霍普一點兒也不怕他，對着他咯咯地笑，甚至一個勁地往他身上粘。
亨利原本想要把這個粘人的小女娃推開，但是他想了想，還是繼續小心地哄着她。
這一幕沒有逃脫弗雷娅的視線。
“克勞斯，我不喜歡那個人。” 弗雷娅提醒尼克勞斯道，“他似乎對你女兒有特別的興趣。”
“別擔心，姐姐，他看上去非常可靠。”尼克勞斯看着咯咯笑的霍普，“海莉不會讓霍普離開她的視線的，親愛的，也許你杞人憂天了。”
“好吧，這也許是一種女人的直覺。你難道沒有發現他的做派有一些像伊利亞？他也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難道你就不怕他會取你代之麽？”
“親愛的姐姐，如果一千年的生命教會了我什麽，那就是一點，沒有人可以打敗我。他是一個吸血鬼，這樣很好，我們需要吸收新鮮血液。如果他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我會制止他。”
“你說的‘制止’，就是指 ‘處死’，對吧？” 弗雷娅有些嫌棄地看了看尼克勞斯。
尼克勞斯攤開雙手，舒服地歇在沙發上。“姐姐，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
幾天以後，弗雷娅正在全神貫注地盯着一盆水，過了一會兒，盆中的水紋發生了變化。
“根據這個預言，一個家庭成員将導致家族的四分五裂。你們認為會是誰？”
“說起這個，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在過去無數次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海莉出言諷刺道。
“是麽？為什麽從來都沒有什麽好兆頭？親愛的弗雷娅，我并不是針對你個人，但是，你就不能說點振奮人心的話麽？”
“親愛的弟弟，需要我提醒你麽？自從達維娜和科爾去度假之後，我可是這個家族唯一剩下的女巫，所以你最好對我友善一些。”
這時，小霍普咿咿呀呀地揮舞着小拳頭走了過來。
“當然，我的小侄女，你也是個女巫。” 弗雷娅把小霍普抱了起來，“但是我們還要等你長大，不是麽？”
這時候小霍普忽然牽住了弗雷娅的手。
一個新的幻象忽然呈現在弗雷娅面前。
她仿佛置身于中世紀的某個教堂。
碎裂的鏡片重新恢複到窗棂之上，教堂的彩色玻璃在一瞬間修補完畢，大放光彩——
“尼克勞斯，你身上的仇恨太沉重了，你将為此付出代價——”一個身影說道。
随後，幻象停止了——
“王子回歸，國王退位。這是什麽意思？” 弗雷娅皺了皺眉。
“真是讓人欣慰的突破。”聽了弗雷娅的描述之後，尼克勞斯諷刺道。“我覺得與其待在屋子裏等待你的解釋，不如出去享受生活。為什麽要讓一個模棱兩可的預言毀掉我們的心情呢？”
其他的人都聽到了。但是他們仍然面臨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這個人是誰？
“弗雷娅，你有沒有可能看錯預言？”
“對于紙牌的解讀也許會随時間變化，但是目前我看到的沒有變化。”
“那我們應當怎麽辦？”
“我不知道，這個預言讓我們懷疑對方。”
“但是尼克勞斯最近已經在約束自己了，我不想又讓他變回那個偏執狂。”
“幸好麗貝卡現在留在星城，不用來摻和這趟渾水。”
“也許我們應當順其自然，不去理會？”
“魔法中包含萬千玄機，我們需要從中尋找突破點。”弗雷娅對小霍普說道。“但是你現在一定更喜歡你的絨線玩具，對麽？”
****
新奧爾良的劇院裏。
舞臺上的戲劇正是高潮時刻，整個城市的人都期望一睹為快。
那個滿頭金發的女主角是由當紅明星凱瑟琳扮演，她此時正好在傾吐出一聲憤怒的吶喊：“請記住這句話：國王不會死去——”
尼克勞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包廂裏，仿佛在等待着什麽。
劇院的某處，帶着火星的炸藥線一路蔓延過去。“就算尼克勞斯再厲害，我也不信他能避開這麽多炸藥。”外來的吸血鬼說道。
這時尼克勞斯已經不知不覺移到了演奏鋼琴的那個人的身邊，在他耳邊竊竊私語，嘴角邊裂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音樂旋律忽然一緊，演奏者們也更加賣力。旋律突然變得猶如夏天的暴風驟雨，只見那些配舞的女郎瘋狂地旋轉着舞步。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轟隆一聲，劇院傾塌了大半邊。
而在這一片廢墟從中，尼克勞斯站了起來，他的身上沾染了許多灰塵。但是除此之外，他毫發無損。
“怎麽可能，他居然還活着？”那些吸血鬼各個都是被雷劈了的表情。
“你們真是讓我失望，這可是我最喜歡流連的地方——你們的行為簡直是給這個藝術殿堂抹黑——”
尼克勞斯一邊指揮着那個音樂家不停地彈着安魂曲，一邊對付這些外來吸血鬼。随着的音樂家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着，現場的反對者一個個倒了下去。
鬥争結束之後，衣冠楚楚的亨利走了進來。
“你到底是誰？我問過了所有的城中吸血鬼，他們都說不認識你——包括科爾婚禮上的超自然生物——你知道，你就像一個謎。你之前的存在，誰轉化了你，無人得知——而我最讨厭一個謎接着一個謎。”
“所以你會如何？殺了我麽？偉大的尼克勞斯，會忌諱一個陌生的吸血鬼，而且還是幫助他們一家走出困境的吸血鬼——一次又一次救了他的吸血鬼——”
“一千年以來，我知道所有僞裝的友誼和親情。告訴我，你是誰？”
“亨利，只是亨利。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誰的話，給你一個提示，也許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好兄弟伊利亞——”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笑，看上去仿佛黑夜中綻放的罂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