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課間休息時，謝奚娅回過頭，汪大東沒說任何話就第一時間拿着手機就離開了終極一班，她猜想，應該是田欣找他。
再看雷克斯，居然也不在座位上。
天助我也！
謝奚娅走了過去，站在丁小雨和王亞瑟面前，客客氣氣地問：“你們知道汪大東去哪了嗎？”
丁小雨搖搖頭，望向王亞瑟，後者随意地作出了回答：“班導喊走他了。你有什麽事嗎？”
“沒事啦，班導喊他應該也是因為雷克斯，我也是想和他說這件事。”謝奚娅順其自然地接話，然後看着兩人面面相觑交流眼神，她微微一笑，準備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一下！”
謝奚娅聞聲望向挽留她的王亞瑟，聽話地站在原地，等他說些什麽。
“金寶三說昨天在黑貓酒店看見了雷克斯，你當時也在場吧？”王亞瑟犀利提問，盯着女生試圖捕捉她臉上的微表情。
“在啊，”謝奚娅點點頭，然後又假裝很苦惱地說，“但是我視力其實并不好，隔的有點遠不知道金寶三他們說的是不是雷克斯，身形看來确實是他，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哪裏怪？”丁小雨立馬接着問。
“說不上來，但雷克斯說不定真的有隐瞞什麽。”謝奚娅說，她深知自己當時在場這件事是板上釘釘，沒辦法去否認，但是她可以渾水摸魚。
一邊提高了金寶三的話的可信度，讓王亞瑟對雷克斯的戒心加重，一邊将自己立于一個雷克斯的對立面。
這樣她就有機會混入到王亞瑟身邊。
王亞瑟非但沒懷疑謝奚娅，反而因為她和自己有同樣的看法而點頭，随後又記起來謝奚娅和雷克斯關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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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低了聲音，企圖窺探到對方的內心，再三詢問：“你和雷克斯不是關系很好嗎？”
“我們只是剛認識兩三天，關系算不上好，再說了即使關系再好，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事情，難道你們沒有嗎？”
謝奚娅的目的達到了，她在兩人面前演這一出只是為了和雷克斯撇開一點關系，不至于在雷克斯暴露後自己也受到牽連。
女生笑笑繼續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座位上了。”
＊
謝奚娅看着眼前的人，無奈認命。
她放下手裏還沒來得及放回架子上的書，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男生，是昨天被她趕出去的那位。
“有什麽事嗎？”謝奚娅站在門口，将他堵在門外。
謝奚娅瞬間閃過一絲想法：他是來報仇的。氣定神閑地掀起眼皮說：“圖書館的規矩還要重新學一遍嗎？禁止喧嘩很難理解嗎？”
“不是不是……”男生顯得很是慌張，生怕謝奚娅誤會了什麽再給自己一頓暴揍，昨天被謝奚娅拽過頭發後，今天見到她都覺得頭皮發疼，男生怯生生地說，“昨天是我不對，對不起。”
“喲，到我這來裝乖學生？很可惜，0分。”謝奚娅說完還輕蔑一笑，猜測應該是來找自己約架的，于是反問道，“要打我嗎？”
謝奚娅擡頭朝牆上的挂鐘看去，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結束打工了，擡手指了指鐘：“半個小時再來吧，打工摸魚會被校長罵，你應該也不想在圖書館驚動老師吧？”
男生沒來得及說話，只好點點頭離開了圖書館門口。
“白癡。”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謝奚娅翻了一個白眼後沒素質地發出直白簡短的評價。又重新拾起自己的工作，輕聲哼着小歌，兢兢業業地将歸還的書放回原位。
芭樂高中的圖書資源不容小觑，雖然只是一個高校圖書館，但館內居然藏書不少，各式各類的書籍都有涉獵一二，哪怕是早一點的《蠟筆小新》漫畫都有。
看着手裏找不到歸處的《蠟筆小新》，她突然想起來金筆客的“成名作”《金筆點龍》。
既然他是校長，那有沒有可能把這本預言漫畫藏在館內？
謝奚娅去到服務臺，在電腦上搜索了《金筆點龍》四個大字，結果一片空白，看來是沒有。
她有些記不清這本漫畫是在哪裏出現的了，只記得唯一看過的人是還沒出場的蔡五熊——一個可愛天真，但戀愛腦的金剛妹妹。
謝奚娅很喜歡在圖書館呆着的這段時間，安靜。可惜……她擡頭向牆上的鐘盤望去，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又到了和大家說拜拜的時間了。她屈指在桌面敲擊三聲，悶沉的聲音在圖書館響起，所有人都被聲音吸引，擡頭望向她的方向。
女生指了指鐘，示意到了閉館時間。
看着收拾東西陸續出門的學生，她開始苦惱自己要怎麽回去。作為一個頂級路癡，今天來圖書館都是金寶三帶她來的，可惜，終極一班今天不晚自習了，她的同班同學早就回家了。
視線向後移去，她看見了剛剛被自己攔在門外的人，正摩拳擦掌地等自己。
運氣不錯。
謝奚娅關上了圖書館的門就向他走去，開門見山：“去操場嗎？趕緊打一打，然後帶我去黑貓酒店。”
“你去哪裏做什麽？”
“美女的事少管。”
男生有些慌了，他根本不會打架，就是塊頭長得有點壯，平時只靠身材就能威懾對方，這次來也沒想再和謝奚娅發生沖突，但沒想到對方是個硬茬子，而且作為高中生她居然還要去黑貓酒店。
“……打什麽打，又不是終極一班那群混混，”男生嘴硬的為自己找後路，視線都有些飄忽不定，沒敢直視她，繼續說，“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小攤……很有特色你要不要坐會？”
我就是終極一班的學生啊。
謝奚娅沒有表明身份，反而好奇所謂的“有特色的小攤”，很難不懷疑那是斷腸人的攤子。這不就是送上門的支線任務嗎？
考慮到斷腸人作為主角團的大輔助，認識認識沒沒壞處，于是欣然答應了他的邀請，不過謝奚娅也沒那麽單純地相信，被自己打過的人不會找機會報複自己。
“你是哪個班的呀？以後你都會在圖書館兼職嗎？你叫什麽？”男生在謝奚娅身邊喋喋不休，但臉上的笑容不減，一邊為她引路一邊進行自我介紹，“我是高二四班的郭梓陽，你呢？”
“高三。”
“是學姐啊，還以為你跟我同年級呢，”男生沒把謝奚娅的冷淡放在心上，反而更顯熱情，“以前好像沒有在學校見過你，是最近轉來芭樂高中的嗎？”
謝奚娅點點頭，心裏暗自嘀咕，這人幹嘛态度轉變這麽大，熱情過頭了吧？
腦中飛速閃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謝奚娅一直表現地興致缺缺，雖然會搭話回應，但也就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直到兩人真的到了斷腸人的攤位前。粉色的身影率先發現了兩人，他不急不慢地幫面前的人添了水，出聲提醒道：“好像有你們的同學來了。”
坐在斷腸人攤子前吃毛豆的三人齊齊回頭，一眼認出了自己的同班同學謝奚娅，但她身旁那個人卻沒什麽印象。
“學姐……他們是終極一班的诶，不要和他們扯上關系，我們先走吧，我請你吃其他的。”男生不着痕跡地退後了一步，對上汪大東的眼神他渾身一激靈，不知道為什麽，頭皮又開始隐隐作痛，說着就準備拉走身邊的人。
汪大東開口了：“原來圖書館工作到這麽晚哦，要不要一起來坐坐？”
郭梓陽身體一僵，聽這個語氣，謝奚娅和終極一班的老大認識啊……
“好巧，我也是終極一班的學生，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坐會兒？”謝奚娅擡眸詢問郭梓陽，她等一下還得靠對方帶自己去黑貓酒店呢。
郭梓陽頭搖成了撥浪鼓，迅速松開了謝奚娅的胳膊，支支吾吾地說：“學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見！”說完轉身就離開，一點不給謝奚娅機會挽留他。
但他說，明天見？
還沒等謝奚娅多思考兩秒鐘，汪大東就大大方方地走過來，擡起胳膊搭在謝奚娅肩上，一副好兄弟的模樣，沒有邊界感地将人帶到攤位前：“大家好同學一起坐坐嘛，小雨、自戀狂，挪一挪給謝同學騰點位置。”
謝奚娅對汪大東的行為沒有發出任何不滿，乖巧落座後視線一直跟随着粉衣老板。以前只是在電視上見過斷腸人，現在這麽近距離接觸倒有些不真實，即使她一揮拳就能大到斷腸人的臉上。
斷腸人回以笑臉，神經兮兮地說：“謝奚娅同學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啊，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找機會我們兩人單獨聊聊？”
“知道的多是壞事嗎？”謝奚娅起了興趣，笑着問。
“有人說，知道的越多越像是世界的寵兒，”斷腸人遞出去一杯水放在謝奚娅面前，眯起眼壓低了聲音繼續道，“但也有人說，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成為世界的…棄子。”
斷腸人的眼中好像藏滿了神秘的寶藏，那是謝奚娅達不到不到的富饒，在如此的財富面前她就像全身赤∣裸的乞丐，一瞬間讓她認識到自己的貧窮是如此可笑。
短暫地愣神後她笑了笑，收回視線：“蘇格拉底說過：‘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無所知’。”
“诶！自戀狂，她也會這一套耶！”雖然汪大東根本沒認真聽兩人的對話，但謝奚娅這一句滿滿都是王亞瑟說莎士比亞的既視感。
不同于汪大東的白目，王亞瑟和丁小雨倒是覺得這倆謎語人都隐藏很深。斷腸人毋庸置疑是江湖上的老手，知道的多一些也很正常，但謝奚娅——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轉學生，居然也藏着不少秘密。
看着斷腸人又端上來一盤毛豆，謝奚娅實誠地說道：“我沒錢。”
“今天算我請你。”
“真的嗎？”謝奚娅再次确認，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爽朗一笑，“那我還想要一碗海鮮面，肚子餓了。”
“……點了就別後悔。”斷腸人已經開始痛心這不賺錢的買賣了，說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潛水設備，戴在臉上就縱身一躍，消失在攤車後方。
謝奚娅開心極了，又白吃白喝了一頓，掩飾不住笑容地夾起毛豆往嘴裏送，無視其他三人的視線，只顧填肚子。
随機突然想起來什麽，坐在三人中間的她開口詢問：“我在這裏會不會妨礙你們聊天啊？不過妨礙也沒辦法，你們喊我坐下的。”
“其實我們在聊雷克斯。”丁小雨收回了視線，望向前方，随後又試探地詢問，“你知道K.O榜嗎？”
聽到這話謝奚娅放下了筷子，本來以為是支線，結果撞到了主線上啊？她點點頭，如實回答：“想不知道都難，畢竟終極一班裏全是K.O榜上有名的高手啊。”
“我懷疑雷克斯是K.O2。”王亞瑟脫口而出，随後目不轉睛地觀察謝奚娅的微表情，企圖從中讀取到一些信息。
謝奚娅是個人精，她清楚知道自己和這三巨頭關系還沒好到他們會和自己談心，當着她的面提這件事無非是想試探自己的反應。
于是她換上一副疑惑的表情，開始裝傻充愣：“雷克斯？為什麽這麽說？他看起來乖乖的，好像不怎麽強诶。”
“看吧，連謝奚娅也這樣說！”汪大東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忙着幫自己的青梅竹馬解釋，“而且雷克斯身體不好，從小就有哮喘，以前連體育課都上不了耶！連K.O榜都是從我這裏知道的，不可能過一個暑假回來就成魔鬼改造人，成為什麽K.O2啦！”
謝奚娅低頭又吃了一顆毛豆，拼命掩飾自己的笑容。
汪大東，真的很好騙。
但這也恰巧說明了雷克斯隐藏的深。
“自大狂，你先安靜，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王亞瑟剝奪了汪大東的發言權，繼續對謝奚娅說，“雷克斯看起來不像，小雨也不像啊。”
“所以丁小雨是K.O4挨打的啊，”謝奚娅做出一副認真分析的模樣，用筷子頂端撐着臉頰，偏過頭去看着王亞瑟，重新說，“雷克斯文文弱弱，第一眼看過去确實不像，但人不可貌相，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可你說他是K.O2……會不會太看得起他了？有什麽證據嗎？”
“沒有。”
“……所以只是你的猜測是嗎？”謝奚娅追問。
王亞瑟移開視線，但語氣卻加重了，也不知道在氣什麽，自顧自地放狠話：“他最好不是，因為如果他是的話，他欠我一場架要打。”
斷腸人突然抱着一只八爪魚出現在衆人面前，胳膊被觸手死死纏住，但他絲毫不在乎，一本正色地對面前的高中生們講：“要知道，從來沒人見過K.O2這家夥，只知道這家夥出手又狠又重，他可謂是K.O榜上的一顆炸藥，也是高校屆的危險人物，三位榜上有名的，可要小心了。”
還是小心小心你的手吧，看起來都發紫了……
謝奚娅的很想吐槽，但丁小雨搶走了話語權：“三位？所以謝奚娅并不在K.O榜上？”
“謝奚娅的氣質簡直就像K.O榜前十名诶！我還以為她和煞姐一樣。”汪大東也附和道。
謝奚娅輕笑：“很可惜，我很弱，是麻瓜。”
“麻瓜？”王亞瑟道。
謝奚娅心中一驚，迅速反應過來“麻瓜”是《終極一家》完善十二時空世界觀後的衍生詞，在《終極一班》裏還不曾出現過。
于是解釋道：“就是沒有戰力指數的人，我們榜外的人都這樣自稱，就好像《哈利波特》，沒有魔法的人就是麻瓜。”
這樣的解釋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三人也沒刨根問到底，只有斷腸人又多看了她一眼。
粉色打扮的老板背過身去處理盤吸在胳膊上的八爪魚，聲音悠悠地傳出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傳說中戰力指數破萬的人是有辦法隐藏自己的戰力指數的。”
謝奚娅眯起眼睛，不知道斷腸人這句話是在暗示誰，但其他三人順其自然帶入進前一個話題，不約而同認為是在說K.O2。
王亞瑟像是有了撐腰：“看到沒，所以雷克斯也是有可能的。”
汪大東這次沒有第一時間為雷克斯辯解。
丁小雨像是找到了話口，再次發言：“K.O榜上，破萬的也只有兩位。”
他的話點到為止，但在場人都明白是哪兩位。謝奚娅一臉的漠不關心，一來她早就知道one和two是誰，二來她作為榜外之人，不應該表現得那麽在意和了解。
斷腸人轉過身，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海鮮面放在謝奚娅面前，後者欣然接受，旁若無人地開始嗦面。雖然斷腸人出餐前的花招很多，但面的味道真的很不錯，甚至是相當正常。
謝奚娅：“好吃好吃，謝謝你斷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