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便利店的燈還亮着，蘇珊和鄭輝走近時，三個女生走了出來。
鄭輝立馬拽着蘇珊躲向路邊的樹下，避開她們的視線。
“她們是不是要走了？”蘇珊看着三個小姐姐走到路上了。
“可能，也可能去你房子那。”
鄭輝牽着蘇珊的手，扶着她的肩，藏在樹的陰影下。兩個人看着那三個女生超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因為靠得比較近，蘇珊感覺背後人的暑氣，她的呼吸又變深了。蘇珊在心裏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她在想什麽。
但是，鄭輝的大拇指在她的肩膀上緊張得來回摩着，很難不吸引她的注意力。
蘇珊有些難受，伸手碰了下他搭在肩膀的手。
鄭輝立馬反應了過來，收回了他的手，也放開了牽蘇珊的手，人也後退了半步。
他注意力都放在那幾個人的身上，自己都沒發現這些無意識的小動作。
“對不起。”鄭輝聲音壓得很輕。
“沒事。”蘇珊說着沒事，呼吸還是很深。
看着這三個人從他們面前走過後，蘇珊回頭望了眼鄭輝。
可能是夜晚比較暗吧，或者月光太亮了，把這個人的眼睛也照亮了。
這一刻，她有點怦然心動。
蘇珊把視線收回到了那幾個人遠去的背景，輕聲說：
“怎麽辦？跟過去麽？”
身後的鄭輝把手收到了後背，挺着胸，深吸一口氣，緩解緊張，說：“跟着，送她們走。”
“好。”
蘇珊剛想跟上，就被鄭輝拽回身邊，“你等等，離她們遠一點再走。”
“好。”
“喝水麽？”鄭輝問，“我去便利店買點水。”
“啊？不用。”蘇珊想了想，“要不給我搞個牛奶。”
牛奶助眠。
“好，你盯着，我很快回來。”說完，鄭輝就往便利店走去了。
他動作很快，等他帶着兩罐牛奶回來，她們還在蘇珊的視線裏。
“我們跟上吧。”蘇珊已經冷靜下來了，拿着鄭輝的牛奶，準備跟上她們。
“好。”鄭輝說。
兩個人跟着跟着，蘇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鄭輝問。
“怎麽我們兩個變成跟蹤狂了。”蘇珊說。
她想起了似曾相識的場景，就是她跟蹤鄭輝回去的那個雨夜。
“嗯。”鄭輝沒多想，他還是提防着前面的人。
果然，她們在蘇珊家的大門口停下了。
蘇珊拽着鄭輝問。
“她們不會站一晚上吧。”
“應該不會。”
“她們不上班麽？”蘇珊問了個很合理的問題。
鄭輝側目看了看她，上班族的的腦回路果然跟他不一樣。
好在三個人在門口沒停留多久，就走開了。
終于結束了！蘇珊像是解脫了一般，都過12點了，她終于可以回去睡覺了。
“她們終于走了。”蘇珊走到大門前，确定那三個人已經走遠到聽不到這邊的動靜後，開了鎖。
“是啊。”鄭輝跟着她回了院子。
蘇珊走着走着，走到樹下，回頭看着他。
“你不回去麽？”
“哦，我要回去了。”鄭輝說。
“嗯，回去吧。”
”嗯。“
”路上小心。“
”好。“
”哦！衣服。“
”哦！對，我的睡衣。“
“我給你去拿。”
“哦，好。”
鄭輝跟着蘇珊進了屋，那雙小拖鞋還是剛才蘇珊擺出來的樣子。
蘇珊看了看屋內，又看了看地上的拖鞋。
“我下次買雙大的。”蘇珊說，“你先湊合下。”
“好。”
蘇珊看着鄭輝換了拖鞋，兩個人去客廳拿睡衣了。
蘇珊順手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拿起之前放在椅子上的睡衣，遞給鄭輝。
“你的酒紅色，”蘇珊說，“還有一件深藍色也在裏面。”
鄭輝接了睡衣，又把視線轉移回對面的人身上。
蘇珊看着他。
睡衣掉了，但沒人在乎洗好的睡衣又弄髒了。
鄭輝一把把蘇珊攬向自己，蘇珊已經勾住他，吻了上去，是熟悉的感覺。
正當鄭輝伸手想更進一步的時候，蘇珊攔住了他進攻的企圖。
“去你那。”
“好。”
鄭輝摟着蘇珊，就往門口走去，兩人在門口換了鞋，蘇珊忍不住啄了他兩下。
“燈！”
鄭輝順手關了燈。
“鎖門。”
在蘇珊鎖門的時候，他也沒閑着。夏日的午夜，門口的合歡樹和月光看着這兩個人你侬我侬。
鎖完大門，鄭輝壓着聲音在耳邊問蘇珊。
“跑麽？”
蘇珊的聲音小得連合歡樹都聽不到。
“跑。”
鄭輝一笑，像頑皮的少年，拽着蘇珊就跑了起來。
夏日的晚上，雖沒有白天的酷熱，但沒有風的夜晚，依舊毫無生氣。
這個大男孩拉着他的小姐姐，在夏夜的樹木下，跑出了風。
蘇珊被他拽得，開心得喘着氣，她好久沒有這麽跑過了，也好久沒有這麽開心地跑過了。
她仿佛在酷暑的夜晚裏，追了一場雨，跟這個在雨夜相遇的男子，發着神經。
當他們氣喘籲籲跑到鄭輝小區時，安保大叔困意濃烈，別他們驚醒後，樂呵呵地看着兩人在小區的夜裏消失。
鄭輝刷了電梯，牽着蘇珊進了電梯門。
兩個人終于平緩了下呼吸，蘇珊笑着看着同樣也氣喘籲籲看着他的鄭輝。
他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眼裏藏着夏夜繁星的光。
電梯門開的那一刻，鄭輝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退了出來，直到蘇珊也走出電梯，他停下腳步，把她攬到自己懷裏。
兩人四目相對，沒有過多言語，鄭輝吻了下去。
當蘇珊被鄭輝帶到卧室時，蘇珊推開了鄭輝，她沒多少理性，但有個重要的事情不能忘。
“有雨傘麽？”蘇珊問。
“有。”鄭輝說完，就又吻起了她，随手從口袋裏掏出了小方盒，放在一邊。
蘇珊看他從口袋裏就掏出了防護工具，清醒了一點。
“你随身帶？”蘇珊扭頭避開了他繼續的吻。
鄭輝順着她的臉，吻向了她的脖頸，含糊的聲音帶着胸腔一起震動，傳到蘇珊耳朵。
“剛才便利店買的。”
這個人蓄謀已久，蘇珊抿着嘴。
“鄭輝，人類是獸性和人□□雜着的。”
“嗯，我現在是獸性的。”鄭輝說話時夾着熱氣，蘇珊能感受到。
“我現在是人性。”蘇珊聲音輕柔。
她是懂得掃興的，但鄭輝沒反應過來。
“嗯。”鄭輝吻着她。
“我現在是人性。”蘇珊抵擋着他的熱情，又說了一遍。
“嗯？”鄭輝終于停下來了。
鄭輝看着蘇珊，這個家夥躺在床上，眼神挑逗又嘲諷，她得意得笑，像是看穿了他。
鄭輝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做個人吧。”鄭輝苦惱地搖頭，這個人太殘忍了。
“我現在充滿了人性。”蘇珊微笑着。
“你是怎麽做到的，”鄭輝看着她，“是我不夠好？”
蘇珊笑着搖搖頭。
鄭輝無奈，滾回到床的邊角上。
“做人沒意思。啊。”
這個人的怨念在房間裏回蕩，充滿了人類的悲□□彩。
蘇珊忍着笑，翻身俯視着他，笑着說。
“做獸不如做人，做人才有意思。”
然後，吻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