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不想回避我的感情了
我不想回避我的感情了
雲晚離付聞櫻近,溫婉醉翁之意不在酒,寒暄夠了直接站在付聞櫻身前:“好久不見您了,最近身體怎麽樣?”
“溫婉。”付聞櫻臉上浮現一絲絲的笑容:“挺好的。”
長輩間更有話聊,溫婉還沒來得及當付聞櫻面接雲晚的短,這幾個人就去一邊和別人說話了。
“宴臣哥,我們好久沒見了,你最近在忙什麽?”
阿瑾掉頭想走,被溫婉推到孟宴臣身前,她今天穿了五公分的細高跟鞋,一個不穩往前絆了一下,被孟宴臣扶住:“小心。”
“哎呦!真不好意思啊孟總。”溫婉捂着嘴巴,裝作一副意料之外的樣子:“這是我英國同學——”
“我知道,Chris。在門口見過了。 ”孟宴臣松開阿瑾,把手遞出去:“你好。”
阿瑾簡單而快速的握了一下,溫婉的鬼主意太多,阿瑾搶她一步:“我去衛生間。”
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坐了一個點,阿瑾約莫溫婉該結束了,她才從衛生間出去。出去只見宴會廳很多人圍成一圈,溫婉在圈外。
看見阿瑾憋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氣死我了!”
“怎麽了?”
溫婉拉着阿瑾到一旁,憤憤不平:“破酒店過壽就過壽,擺個七位數的破鋼琴裝什麽高雅?暴發戶做派。”
阿瑾靜靜的聽溫婉說,原來她還沒找到機會給雲晚下馬威,雲晚直接去一衆長輩眼前賣乖了,長輩誇她兩句她就得意忘形,她爸更是大吹雲晚鋼琴上的造詣,現在正在那賣弄。
“你也去。”
溫婉把她的兩雙手攤在阿瑾面前,像個娃娃的手:“手短,鋼琴這輩子與我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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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會——”阿瑾掃遍全場:“唱京劇?”
“你再跟我開玩笑嗎?”溫婉錘着阿瑾的胳膊:“怎麽辦——你看她那得意勁兒?真想把她丢出去,把自己當樂師了。”
“她爸爸在。”
“爸爸在怎麽了?我爸還不稀罕來呢?要是我爸在這知道我被她欺負了,非得掀桌子!”
“你爸對你真好。”
“當然啦,爸爸是最疼女兒的。”溫婉湊在阿瑾的耳邊低聲說:“所以我爸才讓我和孟宴臣相親,他說孟宴臣是燕城第一好——你知道我爸今天為什麽不來嗎?”
“為什麽?”
“因為上次相親後,我說了孟宴臣一大堆壞話,我爸才作罷,不然他一定把最好的給我。”
阿瑾看着溫婉的側臉,真像被寵着長大的,沒受過委屈,才能被雲晚的一兩句話氣成這樣:“《克羅地亞狂想曲》創作難度大,彈起來不難。”
溫婉如遇救星,摸着阿瑾有老繭的手:“你會彈鋼琴?”
“很久沒彈了。”阿瑾無事時手不自覺在空氣裏彈,但也是許久沒摸過琴鍵,最近一次摸琴還是半年前她修車廠的老板家女兒再練電子琴,她給她做示範彈的。
“沒事!哪怕彈小星星都行!別讓她得意,讓她知道全場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會!我們只是不稀罕彈罷了,看不慣她那副樣子。”
雲晚彈完,人群都散了,沒人再注意鋼琴這塊,溫婉推她去琴凳上,她手臂夾的緊緊的,她也不明白為何緊張,正如溫婉所說這裏沒人認識她。但她面對肖父時還是搜腸刮肚的說了一大串文鄒鄒的祝詞。彈錯音大不了掉頭離開,這裏的人她這輩子可能遇不到第二次,有什麽可怕的。
她坐下那一刻,心裏像有一片海,驚濤駭浪。
“可以聽你彈卡農嗎?”孟宴臣的聲音柔和的不可思議。
溫婉半彎腰問阿瑾:“卡農比克羅地亞狂想曲難嗎?”
阿瑾沒回溫婉,卡農原意為“輪唱”,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聲部先後出現,造成此起彼伏連續不斷的模仿,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另一聲部,直到最後它們融合在一起。
在阿瑾看來說兩個音符死死纏綿,音樂本身沒有高低貴賤,本質是為了表達。
阿瑾不記得手指觸上琴鍵是什麽感覺了,明明已經很陌生,可按下黑白琴鍵時一切都刷刷的從腦海中出來,她置身在鮮花和燭光環繞,璀璨的燈光化作斑斓的光點,阿瑾擡眼,孟宴臣很堅定的看着她,用心的聽她彈琴,作為她的聽衆。
《卡農》耳熟能詳,經典的曲目她彈過千遍萬遍,彈奏不用回憶,成為本能。
一曲閉,周圍傳來掌聲。溫婉的掌聲最持久,沒有鮮花,她就給阿瑾一個大大的擁抱。
雲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可能是跟着孟宴臣來的吧。鋼琴邊聚的人不多,更多的人只是遠遠看着,聽着。
“鋼琴這東西,會的人多了,人還是低調點吧,別總想着賣弄,搞得像小學生聯歡晚會似的,迫不及待的顯擺。”溫婉摟着阿瑾的肩膀得意道:“怎麽?能給大紅花呀?”
雲晚像沒聽見似的,靠着鋼琴擋在孟宴臣的眼前道:“宴臣哥喜歡聽什麽?《鬼火》我彈的也很好,你想聽嗎?”
溫婉嗤之以鼻:“人家過壽你彈《鬼火》?”
《鬼火》雙音顫音,左手拇指間歇彈奏,遠距離跳躍加彈跳音,音型變化詭異,沒有十年功底駕馭不了。
“沒有音樂素養就不要在這亂說了。”雲晚回道。
“我是不會彈鋼琴,但是我知道忌諱,這又不是維也納金色大廳,你想彈什麽就彈什麽?”
“溫小姐,生那麽大氣幹什麽?你想表演就表演喽?還是什麽都不會所以嫉妒呀?”
“嫉妒你?嫉妒你什麽?嫉妒你小小年紀去打水光針啊。”溫婉不止笑容輕蔑,語氣更是絲毫不善。
“你——!”
“我什麽我?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啊?還打啥了?瘦臉針和玻尿酸啊?臉上的針孔比米粒都大,還藏着掖着,當別人沒眼睛啊?”溫婉氣順了,不管雲晚那瞪的像鈴铛一般大的眼睛:“走了!妹妹,拜拜。”
溫婉牽着阿瑾的手離開宴會廳,下午兩點多,日頭還挺好,二人在酒店後面的亭廊散步,庭院深處,陽光拂過,假山聳立。
溫婉剛吵贏了雲晚,說不上的舒服。
“你不怕她向她爸告狀?”阿瑾問。
“就她長嘴了?我家也不是好欺負的,別惹我,不然快遞不接她單,現在可多人網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快遞看她怎麽辦?”
阿瑾憋着笑,最終忍不住大笑。
“還有!我是替你生氣!”
“我怎麽了?”
溫婉收斂起笑容,開口嚴肅:“孟宴臣啊!我就是替你委屈,你如果有雲晚那樣的爸,不比她少什麽呀!不對不對!你就是燕城最好的!早和孟宴臣結婚了,還用像現在這樣。”
溫婉牽着阿瑾的手熱熱的,有朋友真好,她能聽到很多有趣的事,不用在從電視劇裏看那些事:“婉婉。”
“嗯?”
“我想離開燕城。”
“啊?!”溫婉板正阿瑾的肩,激動的晃着:“你要帶孟宴臣私奔?”
阿瑾搖頭:“我自己走,不帶他。”
“那孟宴臣怎麽辦?他真的很很很——非常愛你!你不知道他要買別墅的事嗎?”溫婉放低聲音:“肖亦骁和我說的,他都準備築愛巢了。”
“那他也不能為了我不要他爸媽。”
“他不肯帶你私奔?”
“不是。”阿瑾拿開溫婉的手,自己往長廊深處慢悠悠的走:“父母也很重要,不該那麽自私。”
“溫婉!阿瑾!”
二人齊刷刷回頭,李汀在身後叫他們:“來玩不?”
溫婉又牽着阿瑾朝他走過去:“你也在這?才發現你。”
“你們哪有空注意我啊?但我可注意到你們了,剛才把雲晚怼的那叫一個啞口無言!膽子夠大的,這麽多長輩在呢。”
“你心疼?那你去英雄救美呗。”
李汀舉手投降:“肯定和你們關系近呀!走吧走吧去玩,光吃飯太無聊了。”
“我聽肖亦骁說你最愛去拉斯維加斯玩,你不會把賭場安這了吧?”
李汀聽到這,不淡定道:“胡說什麽呢!我正經人!可不是賭徒。”
“走走走!”溫婉快道:“你改改口,她現在叫Chris 。”
“Chris ?”李汀眼底疑惑一閃而過:“Chris 好呀!那她沒人管了是不是?”
李汀紳士的向阿瑾伸手:“今晚跟我跳舞呗。”
溫婉打走李汀的手:“走開啦!這是我的人。”
三個人乘電梯上到頂樓,大門一開,長長的桌子前兩個人在玩德州。
溫婉倒吸一口氣:“還說沒賭博!瘋啦?樓下那麽多人。”
李汀從兜裏掏出個紙條給她看,溫婉讀出來:灌劉峰三杯酒。
“你們也太無聊了吧?過家家呢,才3個人,寒酸死了。”
“那有什麽辦法呀,都是被逼着來的,等晚宴開始我去露個面立馬就走。”李汀把紙團團成團扔在桌子上:“咱五個人玩也不是非要賭點什麽,心裏博弈,打發時間。”
阿瑾沒玩過德州,聽李汀和溫婉科普了半個小時,勉強懂游戲規則。五個人往桌面一聚,又覺得不賭點什麽沒有勁頭。
溫婉想了半天想個主意:“晚上不是跳舞嗎?輸的請雲晚跳舞,跳的時候絆她一下。”
“你也太損了!”李汀指着她玩味道:“人家爸還在樓下呢。”
“怎麽了?”溫婉翻着撲克牌看:“不給你們點壓力怕你們提不起精神。”
“行!”李汀詞鋒一轉,語氣變得犀利起來:“你們輸了就跟我們跳,讓肖亦骁看着!是吧Chris?”
話外之意是讓孟宴臣也看着。
“你不怕肖亦骁和你翻臉?”
“怕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們是誰的女朋友嗎?”李汀攤開手困惑道:“今天咱們都是誰?”
“成交!”
阿瑾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高牌、對子、兩對、三條、順子讓阿瑾暈頭轉向。入門容易,理解就要花很長時間。
反正她得到結果,就是她和溫婉輸的慘烈,共三局,一局沒贏。
李汀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伸懶腰:“哎呀!大小姐們!這不太好意思呀——”
“Chris,怎麽中了他的奸計了?”溫婉無精打采道:“跟他跳完舞,我一世英名就毀了。”
“我有這麽差嗎?”
“你長輩面前裝的人模狗樣的。”溫婉斜看他:“裝吧你就,你就是有預謀的。”
李汀擡腕看表,大叫一聲:“我去!這怎麽六點了?”
“你不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嗎?”
“我還有事,我得在我爸面前露個臉趕緊走。”李汀二話不說出了門,另外兩個男人也随他出去。
“不是,他什麽毛病啊?我這怎麽沒看明白——”
溫婉和阿瑾面面相觑,不一會兒二人也乘電梯下樓,拐彎進宴會廳時阿瑾和溫婉說話,她還什麽都沒看清衣服上就被潑了一杯紅酒。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雲晚掏出手帕去擦阿瑾的衣服,阿瑾穿的是米白色衣服,雲晚越擦紅酒印的面積越大:“對不起啊!我是想去衛生間,拐角都沒看見彼此。”
“你家上衛生間拿紅酒杯啊——”溫婉躍躍欲試想吵架,被阿瑾握住手腕。
阿瑾掃視全場,舞臺前在舞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門口發生的事沒人在意。
雲晚是故意的,溫婉不怕她,雲晚又何嘗會怕她,但阿瑾不想在争執下去,雙方誰都不消火肯定越鬧越大,阿瑾不想引來孟宴臣的目光。
“剛好我們也要離開了,不打緊。”
“Chris 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呢。”雲晚拍了兩下手:“再見。”
雲晚走遠,溫婉手還在空中打拳:“你看她那嚣張樣!我帶你去衛生間看看能不能洗掉!”
溫婉在水龍頭底下用洗手液洗着阿瑾的外套,一看她就沒洗過衣服,紅酒漬哪能這樣洗掉?
她摟起大波浪的長發,溫婉把自己頭發上的橡皮筋給阿瑾,阿瑾接過把頭發随意挽起。她裏面還穿着一件粉色半袖針織衫,這麽看也不狼狽:“洗不掉,我也不打算在這了,沒意思。”
“對啊!太沒意思了!就是看戲那些,還說大辦呢,也沒點新意,像清朝老佛爺過壽似的。”溫婉把衣服放在洗手臺子上:“去夜店吧。”
“不了,我想回家。”她和烏龍的行李不多,可是細碎,總要些時間。
“我讓司機送你。”
“我打車,方便。你的司機還要送你呢。”
“順路呀。”
兩個人走出衛生間,往酒店外走。
“我想自己走走。”
“阿瑾。”溫婉晃着阿瑾的手,難受道:“我會讓那個賤人——”
“別,我不想吸引太多目光。”
“阿瑾!你怎麽這樣了!我聽肖亦骁說他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随心所欲,他還害怕你欺負我呢。”
“矯情了吧。”阿瑾似自嘲,苦笑道:“別去找她了,不然孟宴臣就知道了。”
“孟宴臣不該知道嗎?你就該讓孟宴臣知道,最好讓國坤不和她家有生意來往了!”溫婉喋喋不休道。
“做生意又不是過家家,真像你這麽說,她媽就知道了。”酒店大門開着,從外面傳來冷風,阿瑾摩挲着胳膊。
溫婉剛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阿瑾穿,她身上就多了一件風衣,溫婉和阿瑾齊刷刷回頭,李汀對倆人一樂:“怎麽了這是?沒打過?”
“怎麽哪都有你陰魂不散。”溫婉露出一絲不耐煩。
“我剛想走,就看見你們那一幕了。”李汀歪頭問阿瑾:“不用謝謝我的外套,車裏放了100件。”
“嚯!你把自己暖男的人設僞裝的挺好。”溫婉嘲諷。
“那我走了,再見。”阿瑾裹緊外套往外酒店外走,黑沉沉的夜,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不是說元宵節有煙花嗎?她什麽都沒看見。
孟宴臣跟着付聞櫻身後一天,說是壽宴,明擺着是攀關系,肖亦骁她媽擺明借着壽宴的由頭把全市有頭有臉的人聚在一起開大聯歡。
肖亦骁的父親中午吃完飯急匆匆就走了,他實在不滿肖母生意人殷勤的模樣。孟懷瑾和肖父腳前腳後離開的,肖母沒人幫襯,付聞櫻和肖母是多年朋友,自然不會離開。
他人在付聞櫻這裏,眼睛總掃去阿瑾那。平時阿瑾和他沒有一句文鄒鄒的話,所有的話都直譯成大白話,他着實沒料到阿瑾說祝詞能扯到《詩經》。就連今天說話的聲音都猶如一縷清風,舉止從容自信,彈鋼琴她的美純粹而典雅,像一首動人的詩歌,回味無窮。
阿瑾彈完琴,孟宴臣回席間付聞櫻輕問一句:“剛才彈琴的是Chris ?”
“嗯。”
“按這個标準找,你沒有意見吧?”
孟宴臣眼前突然就亮起了一道光,激動的手都微微顫了一下,他握住拳:“媽,今天是亦骁父親的壽宴。”
肖母走到付聞櫻身邊悄悄說了兩句話,付聞櫻起身離開。孟宴臣眼睛又去尋找阿瑾,人不見。他找到肖亦骁問,肖亦骁替他父親喝了一下的酒,囫囵的回:“去後面玩了吧?沒事,丢不了。”
孟宴臣想想也在理,她倆在一起肯定閑不住,阿瑾和溫婉玩游戲到後半夜是常有的事。
孟宴臣坐在付聞櫻身邊陪他看戲,李汀把他喊走,去了一個沒人在意的角落:“Chris 被雲晚潑了一杯紅酒。”
孟宴臣臉繃的很緊,李汀拍了他肩膀一下:“我還有事,先回家了。”
“我走了,你和我媽說我喝酒胃疼。”
“別你胃疼了,說我胃疼吧。”肖亦骁喝的暈頭轉向:“我媽真不把我當親兒子。”
肖亦骁胳膊搭在孟宴臣的肩膀上,倆人走到酒店大門口,李汀和溫婉站在那裏說話。
李汀搭了一把手接過肖亦骁:“人剛走。”
溫婉重重拍了肖亦骁的臉,對李汀說:“幫我送進車裏。”
孟宴臣三步并兩步去門口開車,車行了三百多米看見路邊形單影只的阿瑾。他停車把阿瑾推進駕駛位。
上車繼續開車,來到一個沒有人的空曠場地,他把車燈全熄了,僅憑月光看清眼前的人。
“怎麽不回家?”阿瑾把身上的外套裹的更緊。
這外套孟宴臣剛才就看出是男款風衣——李汀的風衣。
他把阿瑾的風衣搶下來扔在後座,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這件暖和。”
“幼稚。”
孟宴臣又去西裝口袋掏東西,阿瑾戒備的往車窗靠:“幹什麽?”
孟宴臣掏出一塊手表戴在阿瑾的手腕,阿瑾臉別向車窗,暗啞的說:“別送我東西了。”
“阿瑾。”
“嗯。”
孟宴臣握住阿瑾戴手表的那只手:“我愛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和你結婚,想和你生孩子,想和你有家。”
阿瑾近乎被這句話釘在車裏,她一直知道孟宴臣愛她,但他沒想到“我愛你”這三個能把她緊存的理智炸的支離破碎。
“你的過去,我不在乎,但是沒參與覺得很遺憾,所以從現在開始的每一秒都不想錯過——我們交往好嗎?”
‘滴滴——’
一瞬間她以為是她自己的心跳出來了,手表在她手腕上震動,孟宴臣突兀的笑了。
阿瑾這才知道孟宴臣給她戴的是什麽,一塊小小的屏幕上亮着光寫道:高心率,您的心率一直高于120次/分
“有些時候,我對自己是沒有自信的。”
阿瑾臉唰一下就紅了。
“你愛我嗎?”
“滴滴滴——”
手表響個沒完沒了,阿瑾想把她摘了,孟宴臣又把她另一只手抓住了。
“滴滴”聲讓她所有的拒絕都變成謊言。
“你不想要你的過去沒關系,我可以給你一個新身份。”這個念頭隐晦的在某一天形成,阿瑾一切都好,不應該讓身份否定她的好,他們的感情。
當付聞櫻問出那句話,孟宴臣把這個想法敲定。她為什麽不可以一輩子是Chris ,他們兩個人之間只差一個身份,孟宴臣完全可以做到,他的錢不僅可以買讓阿瑾開心的禮物,還可以給她造一個家世。
“新身份?”
“新身份。”孟宴臣篤定道。
“你要,給我一個新身份?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這個不是說說而已,你要把你的資産轉移到我這裏,才能造成門當戶對的假象——還有我的名字,學校,我的家人——你媽很精明,這些都需要實打實的錢花出去——”
“我很會賺錢。”孟宴臣又商量似的問:“但是你需要學習,不用太多,夠應付我媽就行。”
“你等會兒——”阿瑾抽出手,把還在響着的手表摘了扔在後座,從車內出去透風。
她靠着車尾,仍站不住,坐在倒牙上,坐下覺得心在打鼓,又站起來不停踱步。
新身份,新身份,新身份。
她無需面對過去,她有新身份。
她不需要回家,也可以和孟宴臣在一起。
她渴望和孟宴臣在一起,理應在一起。
她要這個新身份。
“嘭”弧線劃過天際,煙花在天空炸開了花。
阿瑾大力拉開車門,彎身進到車裏單手扣着孟宴臣的後頸,一股子失控的吻在嘴唇上:“我不想回避我的感情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