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将近七點阿瑾醒了,燒退了,她看手背上的輸液貼對一夜未睡的孟宴臣說:“謝謝。”
她聲音沙啞,孟宴臣朝她遞礦泉水,她擰開瓶蓋喝口水聲音好多了:“果然,你是我見過最講情誼的顧客。”
他站直起身:“我走了。”
孟宴臣走出診所,阿瑾追出來:“孟宴臣。”
孟宴臣回頭看,她穿着單薄的裙子,整夜的折騰裙子起皺。因為昨晚抱她出酒店的,鞋子忘了給她穿,她赤着腳,生病讓本就白皙的臉龐更顯蒼白,明明這麽脆弱狼狽,卻像是照進黑暗裏的一束光,美的耀眼。
老天是公平的,給你什麽就要拿走什麽。
“多少錢。”阿瑾拿出錢包問:“打針。”
“一百七十五。”孟宴臣阻止道:“不用給我錢。”
“為什麽?”阿雅數着錢:“你不怕你不要錢我之後會纏着你?會說‘你幫了我一次我要好好感謝你’之類的話。”
她把錢給孟宴臣,正好175塊錢,孟宴臣收下。
“拜拜。”阿瑾光着腳下臺階。
地面上不幹淨,阿瑾走出幾步腳後跟明顯髒了,她走到公交車站,現在是早高峰,許多人在公交站點,他們都在有意無意看阿雅這麽個怪人。
待會兒擠上公交車,她光着腳肯定被其他人踩到。
孟宴臣把她叫住,阿瑾坐上副駕駛,孟宴臣踩油:“順路。”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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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到武化區要一個半小時,阿雅頭靠在玻璃窗,孟宴臣能感覺到她的眼神一直在看他,看的他不自在。
“真可惜,我怎麽也是該醒在酒店的床上,讓你看了我一整晚,卻什麽都沒做。”阿瑾閑散說:“還有機會嗎?”
碰上超長紅燈,孟宴臣停車,眸光微冷的看阿瑾:“你會跟自己的哥哥做*愛嗎?”
阿瑾散漫的神色驟然變得陰冷狠厲,她的臉本就生的窄長,立體度高,臉骨架構漂亮。但這樣的臉型與生俱來的冷洌,她的眼睛又有凄淩感,平時她嘻嘻哈哈的笑,這樣的臉旁看起來美麗不可侵犯,若是生氣就像座孤島的冰雕,寒冷徹骨,美則美矣,卻不敢逼視。
在阿瑾親到孟宴臣的一瞬,他聽清她嘴中說的是什麽:“哥哥。”
很多孟宴臣不明白事他明了,這女人一直在拿孟宴臣當替身。
阿瑾眉宇一展,剛才的神情一掃而光,神色忽而明媚:“我就說好久沒見到他了,他怎麽來看我了,原來是你。”
“我對做別人替身這件事沒興趣。”紅燈變綠燈,孟宴臣溫文有禮的拒她千裏之外:“也不好奇你們之間的故事。”
“其實你長得一點也不像他。”阿瑾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有點像,我哥哥不會愛我了,你妹妹也不會愛你,兩個可憐蟲。”
“激将法對我沒用。”孟宴臣聲線冷硬:“我跟你也不一樣,我妹妹跟我,沒有血緣關系。”
“你覺得這是幸運嗎?”阿瑾似笑非笑:“沒有血緣關系她都不愛你,你不覺得你真的很可憐嗎?如果有血緣關系,好歹打斷骨頭連着筋。”
好厲害一張嘴,孟宴臣想,她每句話都能牽動孟宴臣隐晦的感情,好在他自我治愈,堅強了不少:“我走出來了,你卻沒有。我不會想跟自己的妹妹□□,你卻總想着這點欲望,讓自己這麽狼狽。”
“是我哥跟你一樣道德感太強。”阿瑾說:“如果他跟我一樣,我們倆能在父母的靈位前邊做。”
“你妹妹要是我就好了。”阿瑾遺憾:“不知道我哥跟你比,誰的道德感強一些,其實錯位了,你妹妹才該是我哥哥期盼的好妹妹。”
孟宴臣的話頗為譏諷,卻還是正色:“你如果是我妹妹,我不會喜歡,你這個年紀應該多讀書。”
“你教養好到都不會說髒話。”阿瑾贊道:“我如果是你,這時候不要臉、不懂禮義廉恥的話就罵出來了。”
“多讀書。”
“你妹妹書讀的多嗎?她做什麽工作。”
“跟你沒關系。”
“看樣子是讀了很多書,從你的教養就能看出你父母的教養了,她一定被你父母養的很好。”
“什麽錯都怪父母,豈不是很不公平?生你養你本就艱難辛苦,你路上的不順多半是你自己的選擇,這些選擇錯的後果也要怨到他們頭上,有失偏頗。”孟宴臣斯文坦然:“起點是他們定的,即便走到成功的終點很遠不好實現,但正道的路就一條,是走不錯的。”
“你哥。”孟宴臣拖着音:“是為你好。”
“誰知道呢?”阿瑾偏頭:“我們都沒聯系了。”
孟宴臣想按着她随心所欲的性格,估計是她以為父母去世她和哥哥的阻礙就沒有了,保不準她還會對她哥死纏爛打,她哥為了避開她不跟她聯系,以至于她現在堕落不堪:“想開點吧。”
“我想的很開。”阿瑾道:“所以你看我現在,過的好極了,我很少想他,有時生病會想,但怎麽說人都這樣不是嗎?生病的時候就會想自己最親近的人。”
想沒想開,她自己最清楚。若是真想開了,何必總纏着孟宴臣睡覺,她行情這麽好,還會差睡覺的男人嗎?
阿瑾的修車廠到了,他把車停在路邊,臨下車前孟宴臣說:“別再聯系我。”
“我放下了嘛,拜拜孟宴臣。”阿瑾下車關門。
助理給孟宴臣打電話提醒:“孟總,今天區長和副區長會帶科工信、住建、財政部門同志過來。”
“馬上就到,幫我備套衣服。”
“好的孟總。”
電話挂斷,熟悉的電話號碼打來,孟宴臣接聽,阿瑾聲音很急:“鑰匙在你車上。”
孟宴臣掃視副駕駛位置,沒看見鑰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