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費歐納騎士團的光輝之貌
第50章 費歐納騎士團的光輝之貌
迪盧木多和摩羅伽的私奔生活正式拉開了帷幕,迪盧木多的野外生存技能十分強大,他甚至能用随身攜帶的劍刃削出有九個卷的木花,而全愛爾蘭也只有他能夠做到這一點。
因為芬恩追得很緊,他們在樹屋上住了幾天後,不得不再次尋找新的落腳點,但無論去往哪裏,迪盧木多總能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沐浴着夜色在幽暗的林間小道中前進着,迪盧木多牽着摩羅伽的手,借此驅散銀發少年對黑暗和陰森的恐懼。
此刻漫天的星星似乎也在為他們引路,宛如灑在深藍色天鵝絨上的糖霜般閃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輝。
但是最為皎潔明亮的,卻還是那挂在天穹頂最中央的銀月。
迪盧木多找到了一座幹淨的山洞,今晚他們便露宿在這裏,在熟練地鋪好了床鋪、架好了木頭制成的籬笆後,他點燃了篝火,讓橘色的溫暖火光灑滿了整個山洞。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啊。”摩羅伽手中捧着一杯熱茶,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迪盧木多聞言向洞口外的夜空看了看,那漫天的月輝與星光倒映在他金色的眼底,蕩漾開絢爛的漣漪:“是啊,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方便我們踏上旅途。”
凱爾特人能通過月亮的運動和樹木的葉片來看到征兆、預兆和占蔔未來的事件,雖然迪盧木多并不精于此道,但是他的養父安格斯卻是各中的好手。
月亮和歐甘的樹木交織在一起,為預測技巧提供了一個神聖而有力的工具。
摩羅伽似乎對此很感興趣,迪盧木多也忍不住順着他講述了許多有關的占星知識,諸如在每個不同月份出生的孩子,他周圍的樹木又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怎樣的機遇。
“原來如此,我出生在九月,根據我母親說,那時的葡萄都成熟了,青色和紫色的葡萄沉甸甸地挂在藤蔓上,宛如瀑布般垂落下來,幾乎要将整個視野都淹沒了。”
迪盧木多根據摩羅伽的描繪,計算出了月亮與樹木所探測出的命運:“這是秋分時期的星座,在這個季節出生的孩子多變而不可預測,這使得他難以捉摸。但同時也能讓他能敏銳地看到生活中的美好事物,如食物、酒、音樂和藝術。而葡萄藤會帶來精致和奢華,有電競城
市的本領,能把單調乏味的東西變成引人注目的美麗。”
“迪盧木多,那你呢?月亮和樹木給予了你怎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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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羅伽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我的養父是這麽說的,如果一個孩子出生六月中旬至七月初,受到了橡樹的庇佑,這個孩子就會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他會成為弱者的保護着,慷慨大方,樂于助人,性情溫和。他們是安定者,亦是溫柔的巨人。”
迪盧木多略略講述,便沒有繼續了,比起他形容摩羅伽的,形容他自己的只有寥寥幾句。
即使人能稱出太陽的重量,量出了月亮的節奏,标出了七個星星的位置,但又有誰能算出自己靈魂的軌道呢?
迪盧木多不再開口,只聽得到火堆裏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響。
迪盧木多撥弄了一下火堆,讓火焰與柴木接觸得更加充分,延長溫暖的時間,他又悄無聲息地走近摩羅伽,低頭靜靜地凝視着與自己一同私奔的殿下。
摩羅伽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燈心草的柔軟床鋪上睡着了,火光雀躍在他的面容上,纖長的睫羽在眼簾投落出淡淡的陰影,微微張開的唇瓣透着淡淡的嫩粉,飽滿得宛如夏日挂在枝頭上的莓果,充盈着豐沛甘甜的汁液。
迪盧木多凝視着摩羅伽,握住擺放在一邊的被褥,輕輕地蓋在了熟睡少年的身上。
即便他在內心裏迫使着自己移開目光,躺回到屬于自己的遙遠床鋪上,可是無形的力量依然促使着迪盧木多單膝跪在摩羅伽的面前,凝視着心愛之人熟睡的容顏。
在這段奔逃的旅途中,迪盧木多一向循規守矩,一定會鋪兩張床,也一定會在床鋪之間放上一塊石頭,以示對摩羅伽的尊敬,可是他的內心卻在這時刻的相伴中變得愈發地軟弱,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宛如泉水中冒出的氣泡般,咕嚕咕嚕地浮現了出來。
他變得貪婪而不滿足,變得渴求而不知好歹,迪盧木多在月亮的照耀下,甚至萌生出了若是這場奔逃能夠永遠持續下去該多好的念頭。
已經足夠了,迪盧木多·奧迪那。
金眸的騎士在心底對自己說道。
尊貴的心愛之人向你求助,能夠與他一同踏上旅途,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能夠與他談笑,甚至
還能夠直呼他的名字,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放棄你那些逾矩的念頭和情意,不要再違背你所遵從的騎士道了。
在自我鞭撻了內心後,迪盧木多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終于能挪動自己僵硬的身體,返回到屬于自己的床鋪上,但他無法入睡,因為他無論是睜開還是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摩羅伽的氣息。
迪盧木多一整晚沒有睡着,但是對于他來說,只是一晚沒睡并不會影響到他的精神,甚至當第二天清晨摩羅伽醒來時,金眸的騎士已經精神奕奕地準備着早飯了。
“早上好。”摩羅伽伸了個懶腰,從燈心草床鋪上站起來。
“早上好,摩羅伽。”迪盧木多回複道,“早飯很快就好。”
摩羅伽應了一聲,進行簡單的洗漱後,迪盧木多便用寬厚的葉片裹着剛做好的鳥蛋和烤好的鳥肉遞給了他。
被迪盧木多手指觸碰過的東西都會帶上一股蜂蜜的滋味,為調料稀缺的食物又增添了幾分獨特的風味。
摩羅伽小口小口地品嘗着,将食物吞吃下腹後,發出了餍足的嘆息聲,而這聲音讓迪盧木多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早已将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了,現在正收拾着殘局。
太陽出來後,灼熱的日光炙烤着大地,即便他們躲在山洞之中,那滾燙的熱浪依然撲面而來,摩羅伽換上了輕便的薄衫,但熱意依然窮追不舍。
“我想去河邊沐浴。”摩羅伽提出要求。
迪盧木多當然不會拒絕摩羅伽的請求,但河流一向有猛獸和魔獸出沒,他帶上了自己的一柄槍和一柄劍,護送着摩羅伽去往河畔,用清涼的河水洗去身上的濕黏熱意。
清澈的水流叮咚地流淌而過,能看得到下方鋪滿的碎石子和潔白的砂礫,迪盧木多輕盈地跳上了一塊伫立于河畔的巨石,用敏銳的視野确定了這附近暫時沒有魔獸出沒後,便輕聲呼喚道:“摩羅伽,可以過來了。”
摩羅伽臂彎裏抱着幹淨的衣衫和布巾,來到了河畔邊,他将東西放在一塊略微平整的石塊上,随後便脫下了身上的衣物。
在摩羅伽的手指解開胸襟前的系帶時,天知道迪盧木多到底用了怎樣的意志力,才迫使自己移開目光,将視線定格在那流淌不停的浪濤上。
但即便水聲叮咚作響,可是金眸騎士靈敏的耳朵依然捕捉到了那光滑的肌膚和布料摩挲時發出的悉悉索索聲響,仿佛一根羽毛在不斷地撓動着心髒一樣,一股股難以自持的癢意沿着血脈流傳着。
摩羅伽緩慢地走入了清涼的河水之中,當滾燙的肌膚被水流撫慰時,他發出了一聲滿足的長嘆,又用手掌掬起了一捧水,往臉頰和頭頂上方澆去。
水液濡濕了摩羅伽已經長了不少的銀發,發絲黏在了他的脖頸和肩膀上,又垂落于潔白柔軟的胸膛,平緩的水流沒過了他的腰部,浸潤着摩羅伽柔軟的肌膚。
嘩啦啦的水聲斷斷續續地響起,迪盧木多背對着摩羅伽,為他望風,盡管他數次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那聲音卻不斷地往他的耳畔裏鑽來,違背他的理智勾勒出一幅心上人沐浴的畫面。
迪盧木多的喉頭不住地滾動着、吞咽着,仿佛被天上的太陽炙烤得無比焦渴,原本雙腿盤坐在石頭上的姿勢也變了個樣,結實粗壯的大腿并攏合緊,以遮擋住□□鼓起的陰影。
摩羅伽痛快地洗去了身上的不适,略微帶有涼意的河水反而讓天上滾燙的日光變得舒适起來。
他擡頭看向仿佛和下方的石塊融為一體的迪盧木多,帶着笑意地詢問道:“你不下來洗洗嗎,迪盧木多?”
“你先洗吧,我還需要望風,萬一有魔獸、或者追蹤者又跟上來了,我也能及時地解決。”
迪盧木多依然僵硬地背對着摩羅伽,不肯回首。
但是摩羅伽已經看到了他通紅的耳殼,迪盧木多所在的石塊正好被榆木樹的樹蔭籠罩着,所以這絕不會是被太陽曬出來的痕跡。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怡然自得地繼續往身上潑水,可是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卻不那麽好聽了:“迪盧木多,你縱然英勇無畏,在戰鬥中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但你此刻還不如落在我懷中的一滴水膽大。”
迪盧木多聽到了這番話,他如遭雷亟般繃緊了背脊,大腦瞬間被蜂擁而上的繁雜思緒攪和成一鍋煮糊的粥,咕嚕咕嚕地冒着氣泡。
金眸的騎士再一次地吞咽了下喉嚨,低低吐出來的聲音帶着讓自己都忍不住紅了臉頰的沙啞:“不……摩羅伽,我不能……”
“為什麽不能?”迪盧木多聽到了來自後方帶着淡淡鼻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