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顧客 怎麽了？你想我了！
第23章 顧客 怎麽了？你想我了！
父女倆從東嶼灣回去的時候, 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這個不上不下的點宋杳也不打算再去青雨巷了，直接跟宋平回家。
和周鶴歸出門前制造的淩亂還沒來得及收拾，她回到房間，将髒衣婁內的衣服丢進洗衣機, 再把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整理好。
失眠加上小感冒的臉憔悴到自己都有些嫌棄, 宋杳定定地在鏡子前坐了一會, 良晌，懊惱地輕啧一聲。
沖動, 太沖動了。
她就這幅樣子跑到周鶴歸面前去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聲, 宋杳回過神，點開綠色的軟件。大學同學的群聊不斷彈出新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誰在艾特她，她點進去。
大致掃了一眼，看見大家在讨論同學會的事情，進度甚至已經到了選地點的步驟了。宋杳想起月初班長在群裏提了一嘴, 原本以為沒有後續, 誰知道現在竟讨論得熱火朝天。
她找到艾特她的那條：【@宋杳，去川嶼的話你方便嗎？】
川嶼？
她又刷了刷，才發現大家選了幾個地方作為備選, 而川嶼是其中之一。
說來也巧，大學那會她們班一共就三十個人，而這三十個人，恰好又全是南方的。畢業之後只有幾個留在北城工作, 剩下的, 大多都回去了。
所以這次同學會選的地方也都是近幾年還算火爆的南部旅游城市, 川嶼自然而然被納入其中。
不過。
宋杳看見在這條艾特她的消息下面, 又有一個女生回複, 語氣調侃：【班長，這是你的私心吧？】
她這句一發，下面跟着一連串的“喲喲喲”。
宋杳裝作沒看見，只回複了艾特她的那一條：【方便啊，你們要是打算過來的話，就我和小鹿招待你們咯。】
小鹿是同班同學裏唯一一個和宋杳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只不過她平時工作更忙，兩人同在川嶼，卻很少有時間能聚。
她這條發出去，隔了一會，小鹿立馬也在群裏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那咱要不就定川嶼吧？】
【行啊行啊，我都多久沒看過海了。】
【大家月底湊湊時間，盡量都到哈。】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猜班長一定會去，他雖然人在北城，但心早就跑到川嶼去了吧？[吐舌]】
【那還用說？[龇牙][龇牙][龇牙]】
……
後面他們再聊些什麽，宋杳就沒看了。
臨近傍晚，宋平在廚房裏做晚飯，江蓉上班還沒有回來，閑着無聊，宋杳去打了會下手。
剛擇完一把菜，外面忽然響了門鈴聲，她仰身望了望：“誰啊？”
“我叫了你姐他們過來吃晚飯，”宋平接過她手裏的菜，“你去開門，我來就好。”
宋杳放下東西，轉身去門口。
江柏悅一進門，看見宋杳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沒去店裏啊？”
“去了。”
“那怎麽素面朝天的？”
宋杳邊走邊說：“因為你親愛的妹妹今天是離家出走。”
江柏奕跟在江柏悅身後探頭探腦，“姐，你不會是走到一半發現沒帶錢，又回來了吧？”
“高中生小屁孩，”宋杳怼他，“現在大人出門誰還帶現金？”
江柏奕聳聳肩。
“所以是怎麽回事？”江柏奕問她。
“和我媽吵架了呗，”宋杳說，“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話音剛落，大門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江蓉提着幾盒水果，另一只手上還拿了三袋奶茶。
“柏悅和小奕來了啊。”
江柏悅起身去幫江蓉拿東西，“怎麽還買了奶茶啊姑？”
“正好路過，順便給你們幾個帶的。”
江蓉把水果放到桌上，将奶茶一杯杯分給他們，輪到宋杳的時候，手掌還輕拍了一下她的頭。
宋杳撇撇嘴沒講話，低頭看了眼标簽。
【四季奶青，正常冰，波霸，七分甜】
倒是她平時常點的搭配。
“吃飯了，”宋平端着菜出來，見他們三個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奶茶晚點再喝。”
飯桌上，江柏奕叽叽喳喳的，一直在抱怨自己最近新學的數學題有多難。宋杳有一搭沒一搭地理他幾句，其餘的注意力都放在和江柏悅探讨上海的旅游攻略上。
明明是江柏悅月底要去上海，她熱心得仿佛要跟着去似的。不過江柏悅只是淺笑，對宋杳提出的幾個地方并沒有明确的看法。
吃完飯後，宋杳又拉着他們姐弟倆聊到大晚上才放他們走。
夜闌，繁星閃爍。
宋杳洗完澡出來，看見桌上不知何時放了張便利貼。
【棠棠，早上是媽媽不對，和你說聲對不起。明天晚上媽媽調班，帶你去買衣服怎麽樣？】
“……”
還真讓她爸說中了，江蓉女士要面子，連歉都不好意思親自道。
宋杳找了一支筆，認認真真地在這句話下面寫了句：【好啊，很久沒逛街了。還有，對不起媽媽。】
她起身打開自己的房門，将便利貼反手貼在門上，而後輕輕關上。
-
周鶴歸已經連着兩天沒收到宋杳的動态了。
以往這姑娘就算沒事情也要來找自己聊兩句，朋友圈更是幾乎日更，而今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連書店也不去了。
他猶豫半天，才點開宋杳的對話框，發了一個：【感冒好徹底了嗎？】
“阿鶴，”許阿婆在房間喊她，“你過來幫奶奶疊一下床單。”
聞言，周鶴歸收起手機，起身走到房間。
暴曬過的床單有一股陽光的味道。許阿婆将它們堆在一旁，自己卻是看起了日歷來。
“研究什麽呢奶奶？”
“你爺爺過兩天不是要做手術了嗎？我看看黃歷，是不是個好日子。”
周鶴歸笑了聲：“準不準啊？”
“不管準不準，反正看個心安，迷信點也沒什麽不好的。”
迷信點也沒什麽不好的。
依稀記得，宋杳也和他說過這句話。
周鶴歸垂眸不語，繼續疊床單。
戴着老花鏡的許阿婆拿着放大鏡仔細研究，瞧見日歷上寫着“宜求醫”，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是個好日子。”她放下心了。
“等爺爺到時候做完手術了，我帶您去深圳看看他。”周鶴歸說。
“說起這個，等老頭子回川嶼之後，你怎麽考慮？”許阿婆問，“是繼續待在這，還是打算回去了啊？”
“……可能是打算回去。”他沒瞞她。
“我聽你爸說，你當初回來是把深圳那邊的工作辭了？”
周鶴歸”嗯“了聲。
“那幹脆在川嶼多待幾陣，這兒總歸也是你的家，你總不能像你爸爸那樣，工作忙到一年才回來一兩次。”許阿婆拍拍他的胳膊，“而且你上大學之後幾乎都沒怎麽回來過了，你都不知道你爺爺多想你。”
周鶴歸将床單疊好，收進櫃子裏，态度模糊：“我再想想。”
許阿婆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去廚房看看今天的湯熬得怎麽樣。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聲，周鶴歸拿出來看了眼，是宋杳回他了。
【棠棠睡了：好了。】
【棠棠睡了：怎麽了？】
【棠棠睡了：你想我了！！！】
最後一條連發了三個感嘆號，周鶴歸不難想像出屏幕那頭她歡脫的模樣。
【周：沒什麽，就問問。】
【棠棠睡了：……】
【棠棠睡了：周鶴歸！單身吧你就！】
周鶴歸扯了扯唇，沒再回複，只是驀然想起奶奶剛剛的話時，心裏又湧上一股惆悵。
……
宋杳心安理得地曠了兩天工。
先是陪江蓉逛街買衣服，再是和宋平去市裏保養車子。結果父母倆打算直接去走親戚，宋杳不想去，便被兩人無情地叫了輛出租車，讓她自己先回來了。
中午吃完外賣後在家刷手機的時候，周鶴歸竟然主動給她發消息了。
想了想，距離那日也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她是一點也摸不透。
時常覺得他應該也對自己有意思，但他遲遲不給她明确的回應，整得宋杳的自信心都被一點點耗盡了。
不行！
不能再等了，宋杳打算親自去問個清楚。她拿了把傘便出了門，徑直往青雨巷走。
太陽熱烈，昭示着明晃晃的夏天。
腳步又恢複成那副輕快的模樣，又或許比往常急了些。
在踏進書店裏的那一刻，她幾乎本能地要喚出周鶴歸的名字，卻在目及店內還有其他顧客時，硬生生地住了口。
周鶴歸擡眸與她對視，半晌，用眼神示意她過來。
宋杳帶着哀怨的眸子走近，周鶴歸問她：“怎麽了？”
她擡頭看了眼正在前面挑書的顧客，沉住氣：“一會再說。”
可不知為何，上天仿佛跟她作對似的，剛走一個，又進來一個。
宋杳：“……”
以前怎麽沒發現書店生意這麽好！
她攪了攪手指，腿都站得有些麻了，索性走到對面的桌子旁坐下等。
時針滴答滴答地轉動。
盡管好奇宋杳要和她說什麽，但男人好像更有耐心些，手上有條不紊地給店內的客人結着賬。
終于，在送走第三個客人之後，店內陷入了一陣難得的沉靜。
宋杳站起身走到收銀臺前，不忘抱怨一句：“周鶴歸，你這客人怎麽這麽多。”
周鶴歸放下掃描槍，與她面對面，耐心地問她：“怎麽過來了？”
宋杳咬了咬唇，在心裏想着這話要怎麽說出口，才能不顯得她那麽迫不及待。
“我——”
剛說一個字，門口又來了個人。
宋杳輕嘶了一聲，暗想上天是不是在整她。她又止住嘴，打算等這個人買完書走了再繼續講。
哪知來人在門口站了有一會，久到兩人都同時疑惑地朝那處看去。
映入宋杳眼簾的，是一個長得很英氣漂亮的女孩子。
只不過。
她的目光在周鶴歸的臉上停留了好久，随後像不可思議般，驚喜道：“周學長？”
作者有話說：
哦豁。
（沒有壞人，不會有狗血情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