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孽情（11）
孽情（11）
餘立維回答“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在鄰座坐了很久，而且一直盯着我的酒看，雖然素不相識，但是聽他說出那麽關切的話，我心裏很暖和。”“于是我感激地和他說謝謝，我不喝了。邊說邊把酒杯扔掉，晃晃悠悠往外走。”“大哥，大哥，你都醉成這樣了，我送送你吧。你不是本地的吧？出差還是旅游的？他追上我，熱心地扶住我的胳膊發問。
趙宛韻問：“那你怎麽回答他。”餘立維回答：“我說是出差啊，出差，因為喝多了，神智都幾乎麻木，走出酒吧外面被夜風一吹，簡直醉不可支。”'他一路把我送到了江南飯店大門外。”趙宛韻說後來這個陌生人還送你上樓了？餘立維說是的，他問我住哪個房間，他去取一瓶進口風油精給我擦擦。我喝醉了，老老實實和他說了門牌號然後就上樓。沒有過去多久他果然送來風油精，我擦在太陽穴上感覺清爽了不少。
趙宛韻再問：“他在房裏呆了多久？你問過他姓名嗎？”
“沒有。我.....就是記得和他交談很多話，談及自己的出身，談許柳的毀容，談自己覺得有失體面又不忍遺棄她，過着沒有幸福的苦日子，還談到了曉燕的事情。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我又和他喝酒了，好像是葡萄酒，他自己帶來了的，兩個人喝光一瓶，我沒喝夠，那種壓抑在心中許久的心事全部傾倒出來的感覺實在太痛快，提出要喝第二瓶，他說他酒量小，再也喝不下，要喝我自己喝，我看他哆哆嗦嗦打開酒瓶，哆哆嗦嗦給我倒酒，那張臉白像失血一樣，估計是真的喝不小了......”“後來我迷迷糊糊睡過去了，他什麽出去的我不知道。”
“反正清醒過來就是在醫院裏，醫生說我吃了很多安眠藥，差點就去見閻王了，我真的覺得奇怪，什麽時候吃過安眠藥呀？醉夢中？但是我身上沒有這玩意，會不會是他？”餘立維想到這裏，緊蹙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他會不會貪圖我出差的那點經費？！”講完，他兩頰上出現了潮紅，護士幫他仰卧好，但他的眼睛始終離開趙宛韻等人的臉孔，似乎是在尋找問題的答案？
“你想不明白嗎好。”鄭勁松笑得意味深長，掏出手機，打開黃局發過來的照片說：“讓你看看這個人，認真看好，是不是你遇見的那位熱心群衆？”餘立維眯起眼睛仔細辨認，并對着病房南面窗戶射來的陽光變換了好幾個角度：“啊，是，是他。那挺直的鼻梁我記得很清楚。”鄭勁松并沒有多作解釋，又笑了一聲，收回手機，說：“外面談話就在這裏。餘同志，你要坐好準備。在适當的準備，你們局裏會有人來......”
離開病房時趙宛韻說真是無法想象，居然有這麽巧合的事，“我恰好想到了。”鄭勁松打斷她的話：“黃局口中所謂的那個潛逃者，也許此刻正在海邊散步，沒有把追捕之類的事放在心上。他滿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大功告成，準備返程呢。”
“真的？”趙宛韻愕然，轉臉看向老陳，對方也是咧嘴一笑：“呵呵呵，放心，本地同行已經對他布置嚴密的監視。”“沒必要。”鄭勁松搖搖頭說：“太不禮貌了。我想我們可以直接去看看他，畢竟算是老相識了嗎。”
他們驅車前往藍海市另一家飯店“富貴居”，徑直走進已在監視當中的那位老相識的房間。他一個人斜躺在沙發上吸煙，看來已經吸了很多只，地上扔滿煙蒂，房中煙霧彌漫，沒開窗子，窗簾捂得嚴嚴實實使得裏面一片昏暗，氣氛令人壓抑，窒息。“哈哈，這位不是我們雲溪鎮橡膠廠的團委書記魯樂天同志？”鄭勁松愉快地走過去和他打招呼：“幸會，你什麽時候來藍海市的？”
那男人一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看到門前一排站着好幾位便衣，頓時縮起身子一步一步往後退，“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鄭勁松笑說：“怎麽，才過去幾天，你就不認得我了？我們是同鄉嘛，不用那麽緊張。走，我們找一個地方敘敘同鄉之誼，還要借此機會向你道謝哩，真的，非常感謝你在李曉燕命案中提供了重要線索，請吧！”
他的臉逐漸變成豬肝色，一件短袖夏裝被冷汗浸透，但還在故作鎮靜，強壓住內心的恐懼，坐上了藍海市公安局的警車。
警車開到江南飯店，他被公安人員簇擁着走往1924房間，沒等進門就雙腿顫抖，無力支撐了。“你叫魯樂天。”鄭勁松盯着他問：“38歲，在東粦市雲溪鎮橡膠廠擔任團委書記的職務，對不對？”
“對。”
“你是不是跟蹤餘立維來到藍海市，故意在酒吧和他搭讪喝酒，”趙宛韻一臉怒容，質問：“主動和他聊天拉近關系，送他回到這間房，又痛飲了一頓？”“不不，”他矢口否認：“不是我，我沒有！”“沒有？那就是我們搞錯了？非常抱歉。那麽請你喝了這瓶酒，算作我的賠禮道歉？”趙宛韻拿起桌上那瓶葡萄酒，用力晃了晃，拿起玻璃杯倒出一半，遞到魯樂天面前。“不不不！同志！”對方好像是看見杯弓蛇影，舉起手緊緊護住嘴臉，嚷嚷道：“我不喝酒，這酒裏面有......”
“有什麽？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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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樂天再也支持不住了，雙腿發軟跪倒在地毯上：“我交代，我老實交代！”“說！”老陳厲聲喊道：“這酒裏面有什麽？”魯樂天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放了安眠藥，騙他喝了，我想，我想他死.......”趙宛韻問：“為什麽？他和你有什麽仇怨？”魯樂天的眼珠在顫抖：“我恨他，想報仇。”趙宛韻問：“什麽意思？說清楚。”
“他害死了李曉燕。”“李曉燕和我，在談地下情。”
趙宛韻說：“那天晚上在新開發區根據你提供的線索，讓我們認為餘立維有殺害李曉燕的嫌疑。怎麽？她也在和你交往？”魯樂天的目光中跳動着希望："是的。"趙宛韻又說：“難道，你看見餘立維驚慌逃跑時就認出了他并且目睹他殺人，大概你當時也在案發現場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