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講不清楚的關系
講不清楚的關系
“壞人？你說的是杜高軒嗎？”
江旺誠的聲音似乎有些大聲，對面的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還緊緊閉上了眼睛。
江旺誠也意識到面前的人可能真的有點問題，不能語氣大聲，還有等待着他把一句話講明白才行。
“李安對吧，抱歉我的聲音大了點。”
江旺誠語氣輕緩了下來。
對面的人等了有一會才睜開眼睛。
李安先是直盯盯看着江旺誠，江旺誠也耐着心和他眼看眼臉對臉。
“啊，是，”李安的表情變的皺巴在一起，他明顯只是反應遲鈍，正常的智力聽力這些是沒有的，“杜高軒，和我，是兄弟。”
又是兄弟，剛剛他還講杜高軒是壞人。
江旺誠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個矛盾的地方，開口問道:“既然你們是兄弟，那杜高軒怎麽是壞人呢？”
李安看上去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冷了一點後立馬恢複正常，速度快到懷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這個人就是自信，剛剛李安就是對于杜高軒和其他人一樣，嘴上講兄弟，但都會在自己沒意識的情況下表現出對杜高軒的厭惡。
“啊，小事，我，喜歡看書，他借我書，不還，所以是壞人。”
李安機械般揚起僵硬的微笑。
他還特意解釋緩慢的擡手指着自己的臉:“面癱，還沒完全，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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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還，我倆還是，好兄弟。”李安在江旺誠思考前面的邏輯時又補充了一句。
這句講完能看的出來他完全解釋了杜高軒是壞人和兄弟的兩個身份。
江旺誠聽李安講完話後沒有吱聲。
我們也沒有講話，等待着李安補下一句話，可對方好像沒什麽話要講了，微歪着腦袋:“還，有，問，嗎？”
“啊，有。”
江旺誠看李安确實講完了上一個問題就開始問下一個了:“這幾天的工作你們十七個都上了夜班嗎？”
“上了。”
兩個字他回答的挺快的。
“你在這幾天晚上做了什麽特別的事？”
江旺誠的問題問出對面的人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小動作，不知道是因為他本身就這樣，還是對這個問題本身沒有反應。
他這樣的人真的很容易欺騙心理學家的眼睛，他比一般人控制小動作的能力強。
“叮。”
消息聲從裏面傳出來。
李安把微側的身子正着對我們，他不想讓我們知道裏面信息的內容。
正常情況下人應該會側過去看一眼手機，但如果面前的人不能看見手機上內容時你就會正對着這個人，遮擋住更多的視線，和吸引面前人的注意。
“叮。”
又一下。
李安看上去沒什麽表情，但手握在把手上的指尖已經慢慢泛白。
也許也是沒什麽感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在暴露着他的緊張，也表現出他的異常。
“叮。”
“沒事，不重要。”
幾聲消息聲顯然是把李安急到了，語氣都比剛剛快點。
“……”江旺誠看李安和自己堅定的對視也就沒講什麽，只好問下一個問題:“你好像和杜高軒一樣是搬磚的對嗎？”
“嗯。”
“那你們在工作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可以具體講清楚嗎？你們難道沒有人目睹杜高軒掉下去嗎？”
“沒，我們工作時，大家都好好的。”
李安講着話，額頭上不知道是因為講話吃力還是其他什麽的，早就有一層薄汗。
我盯着李安的側臉。
他像是感覺到，頭開始慢慢轉動看向我。
我見他看過了，勾起禮貌微笑:“沒事，我就看着你們講話，不用特意看我。”
李安咽了一下，喉結滾動。
“李安，我還有問題，你們的工作是固定的嗎？”
江旺誠的話讓李安把頭又轉回去。
裏面手機的提示音還在不時的響着。
“是，不是。”
李安和江旺誠對視着，他一個大氣喘不上又補了一句:“半月換次，不同不定。”
也許江旺誠覺得和李安聊實在有些急，怕李安講話講多了會有什麽事，幹脆就拍了拍李安的肩:“行了，就這樣吧，辛苦了。”
“啊，沒，事。”
李安又扯出那個僵硬的笑。
“走了。”
江旺誠路過我時也拍了一下我的肩，肩膀一顫，他這下可不輕啊。
我跟在江旺誠的身後下樓，等我們下了兩樓我才聽見最開始那緩慢的腳步變得迅速一些的關門回房子。
重新回到車子裏面等唐朝他們。
唐朝沒一會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他的手扯着衣領，手胡亂擦着汗，一臉無語的表情。
“朝仔怎麽了，那麽多汗。”
唐延坐上了關上門，他也難得的解開了衣服的兩顆扣子。
“你不知道江隊，就那什麽張大偉的家裏面悶得慌，他又不開窗透風，家裏面連電風扇都沒有，我們兩這個形象又不好接他扇子扇風，在裏面五分鐘沒有就出汗了。”
唐朝在門框裏拿了瓶水，打開先自己灌了兩口接着就遞給唐延了。
唐延接到水也沒嫌棄，喝了一口就蓋好上了，重新把快喝完的水重新放回門框上。
“菜芽，最後一個人在那？”
江旺誠發動車子，菜芽看着資料。
“江隊，這個人在出門的十字路口右拐，前走三百米的小區。”
菜芽一講完江旺誠就熟練的把車倒出來開上了路，這點距離開的時間不過幾分鐘就到了。
車停好進小區，看資料上面寫這個人住的是老式樓頂樓，我當時看着老式樓有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到樓下的時候發現17號的老式樓是那種上班族老式樓，有十幾二十層。
進門一看，好家夥，果然沒電梯，頂樓是二十一樓。
樓道裏面不透氣，我們一行五個人在這個狹窄的樓梯間爬樓，就算平時有鍛煉，但到了十樓左右就都開始出汗。
最後到了頂樓時我們一致用眼神覺定先休息一下。
休息了幾分鐘，江旺誠帶頭敲響房門。
裏面好一會沒有出聲。
我看見貓眼本來亮着，現在一片漆黑，接着門把手就開始轉動。
門從裏面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