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
第 68 章
陸陽看着對面帶着微笑，一臉輕松的喝着咖啡的鹿呦笙，有時都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錯了，那天那個陰郁冷漠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現在陸陽對鹿呦笙的調查和警方對案件的調查都陷入了僵局，本來像這樣的情況就應該放棄合并調查，轉為單獨調查，但是因為陸陽那天看到的情景，還有他的直覺，所以上級頂住了壓力，依然向着這個方向調查。
劇情已經進展到了中後期，時間也過了兩個月，白薇薇和沈清和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變得更加親密無間了，連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調侃，說這兩個人就和牛皮糖一樣，基本上時時刻刻都形影不離，說他們是普通朋友誰信啊？！
這不，剛下了戲，沈清和就拉着白薇薇一起去吃飯。
白薇薇看着對面滿臉笑容的沈清和，實在是不能把他和劇裏那個一身正氣，不茍言笑的陸陽對上號，不由得感嘆他演技真好啊！
看着滿臉溫柔笑容的沈清和，白薇薇不由得感覺心跳在漸漸加快，血液正在漸漸的往上湧，顯得她的臉越來越紅。
沈清和看着白薇薇的臉色越來越紅，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是太熱了嗎？”
看着滿臉關切的沈清和，白薇薇盯着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裏面都是自己的身影，白薇薇想到之前李姐問自己，喜歡他嗎？
當時的白薇薇還懵懵懂懂，但是現在，白薇薇明白了，自己是喜歡他的！
想明白的白薇薇心中有些澎湃，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清和，只覺得心裏滿滿的。
行動力非常迅速的白薇薇，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就開始策劃起了告白。
沈清和還不知道自己猶豫了許久的事情，已經被心上人搶先了，看着白薇薇笑意盈盈，粉撲撲的臉頰，一臉專注的看着自己，只覺得自己真是踏入了她的陷阱，一次比一次心動，一次比一次更加深陷其中。
不過兩人心裏怎麽想的，都要先把劇拍完，在做考慮。于是兩人又投入了高強度的拍攝中。
上級頂住了壓力繼續往這個方向調查，局裏的大家都憋着一股氣，想要盡快調查出這幾起案件的共同點，打破目前的僵局。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們找到了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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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審問中，有一名嫌疑人吐露出了關鍵信息。
他說他原本沒有想要殺人的，但是有一個女人找到了他，不知怎麽的，他們吃了個飯，他就被說動，對被害者下了殺手。
等到把人殺了，站在現場，嫌疑人這才回過神來，看着一片狼藉，心生慌亂，奪路而逃。
警方通過嫌疑人提供的線索，找到了當時他們一起吃飯的地方，查看了監控，赫然發現，嫌疑人說的，竟然就是鹿呦笙！
看着和平時截然不同的鹿呦笙，在場的衆人只覺得頭皮發緊。
等到看到他們最後離開的時候，衆人已經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跟在嫌疑人身後一起離開的鹿呦笙擡頭看了一眼監控。
這一眼，把在場所有人都看的一個激靈，一股寒意從背後直竄頭頂，他們終于知道當時陸陽看見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景了。
那種冷漠的，漠視生命的眼神，簡直是讓人毛骨悚然。
像是刑警隊這種見過無數犯人的地方，基本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但是像鹿呦笙這種的還真是沒怎麽見過，應該說就沒見過。
一般人殺人都是因為感情糾紛，利益糾紛，一般也不怎麽做計劃，激情殺人比較常見。
但是再怎麽樣，都是和被害者有關系才會殺人，犯人再兇惡，也都是人，但是鹿呦笙的這個眼神，就好似野獸，好似無情的神明，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空洞洞的。
看到監控的警方開始懷疑鹿呦笙有反社會人格，以及教唆殺人。
現在查明了其中一起案件的犯人和鹿呦笙的關系，現在就要調查其他的案件是不是和鹿呦笙有關。
通過這條線索的調查，很快警方就查到了這幾個案件的犯人都和鹿呦笙見過面，在見面不久之後，就實施了殺人。
現在案件的共同點查明了，警方正式以連環殺人案立案，嫌疑人就是鹿呦笙。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警方正式傳喚鹿呦笙。
坐在審訊室的鹿呦笙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坐在這裏。
站在外面的陸陽默默看着裏面一臉茫然東張西望的鹿呦笙，心裏就如同一團亂麻，許多念頭翻湧，一時間複雜難言。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陸陽心裏慢慢的有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導致了他複雜難言的心情。
旁邊的同事走過來，看見陸陽站在門口，遲遲不走進去，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不進去？”
聽見同事的問話，陸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裏面有些惶恐不安的鹿呦笙看見陸陽進來，一下有些驚訝，又有見到熟人的安心。
但是在下一瞬間，鹿呦笙就明白了，“原來……你是警察啊……”她發出了一聲輕嘆。
陸陽整理資料的手霎時頓住，複又恢複了平靜。
陸陽擡起眼，默默地看着鹿呦笙，那雙烏黑的眼眸中包含了許多複雜的心緒，就如同濃墨一般，在他的眼中翻滾。
“現在開始問你一些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你現在所說的所有話都将擁有法律效應。”
陸陽的聲音低沉中又帶着威嚴，他默默地和鹿呦笙對視着。
面對着這樣的陸陽，鹿呦笙變得沉默，她靜靜的坐在那裏。
陸陽開始了提問。
“你在4月25日，去過迎春飯店嗎？”
“沒有。”
“那這張照片你怎麽解釋？”
鹿呦笙拿着對面遞來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沒印象我有去過這裏啊！真的，我真的沒去過啊！！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啊！！！！”
手中拿着照片的鹿呦笙一下懵了，接踵而來的就是一陣慌亂，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出現在了那裏，然而仔細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在那天做了什麽，現在的鹿呦笙滿眼透露着茫然，無助。
陸陽心中的猜測再次被證實，複雜更甚。
自從拿到鹿呦笙在飯店和犯人見面的監控之後，警方在這幾起案件的嫌疑人的周圍查找監控，終于在嫌疑人周圍的飯店，公園等地方發現了鹿呦笙的身影，毫無意外，她和每一個嫌疑人都見過面，好像她也從來沒有避諱會被發現，都站在監控底下，走之前還會看一眼監控。
把從監控裏截下來的照片一一擺在鹿呦笙的面前，陸陽緊緊的盯着鹿呦笙的反應。
鹿呦笙看着自己面前的照片，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置信。
“這……這是我？我，我，我沒有印象去過這，這些地方，不……不是……我沒有，我沒去過……”
鹿呦笙渾身都在顫抖着，她用手抱着頭，眼中蓄滿了淚水，不停的搖頭，好像世界都崩塌了。
是啊，随着一滴眼淚落下，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些地方，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些。
她緊緊的盯着這些照片，在一瞬間，和照片裏的她對上了視線。
這一瞬間，她，猛然恍惚了起來，這，是我嗎？
就在這時，陸陽示意停止審訊。
在場的同事都不明白，但是都随着陸陽走了出來。
一關上門，同事就忍不住問了出來，“陸隊，為什麽不繼續審訊了？”
陸陽神色凝重，心中的猜想被證實，心情十分的沉重。
他沒有回答同事的問題，而是推開了觀察室的門。
裏面坐着他的上級領導，因為這幾起案件被證實了其關聯性，被列為重大事件，上級領導也十分關注，親自到了現場，觀看審訊過程。
陸陽鄭重的走了過去，領導問他，“發生了什麽，我看你暫停了審訊，是什麽原因？”
陸陽沉默了一會兒，“我猜測，鹿呦笙可能是……”
“多重人格障礙！”陸陽擡起眼，看着領導的眼睛，說出了結論。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個猜測代表着，鹿呦笙可能患有精神疾患，也代表着……
他們可能無法給鹿呦笙定罪……
一時間，靜默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心裏都十分沉重。
知道了主犯可能患有精神障礙，無法定罪，就意味着無法用法律審判她。
看着坐在裏面猶自痛苦的鹿呦笙，他們仿佛在她的背後看見了另一張面孔，一張放肆笑着的面孔。
知道審不出什麽了，警方就收集到的材料，向檢察院提交了偵查材料。
最後由檢察院向法院提交了起訴材料。
在這起重大案件中，鹿呦笙被定義為主犯，實行了教唆殺人的行為。
在鹿呦笙被刑拘的這段時間，警方聯系了精神科的醫生，給鹿呦笙做了精神鑒定。
最終确定了鹿呦笙确實是精神障礙，她擁有多重人格障礙。
雖然早有猜測，但是得到證實的刑警大隊心裏并不好受，只覺得像有塊石頭堵在了胸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幾天的刑警隊都被沉重的氣氛環繞着。
陸陽想着之前在咖啡館見到的那個眼神單純的鹿呦笙，怎麽也不能把她和殺人犯聯系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鑒定結果，陸陽又去找到了負責精神鑒定的醫生……
到了開庭的那一天，陸陽做在位置上，看着鹿呦笙坐到了被告席。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就按她做的事情來說，足以判到死刑。
畢竟是重大連環殺人案的主犯。
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把這些人都教唆的殺人，或許她擁有什麽蠱惑人心的力量。
想起自己在開庭前最後提交上去的材料，陸陽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開庭了，一切證據都能充分的證明鹿呦笙就是主犯。
最後在判決之前，最重要的證據，那張精神鑒定，決定着判決的最重要的東西。
這時，法官又拿出了陸陽提交的補充證據。
在這一刻，鹿呦笙回過了頭，看向了陸陽。
陸陽也太起頭，看向了被告席。
兩人的視線隔着人群，在空中相遇了，鹿呦笙看着陸陽，對着他點了點頭。
這時的鹿呦笙臉上綻開了一抹微笑，眼中盈滿了淚水，但她還是對陸陽點了頭。
那個補充證據就是，鹿呦笙具有基本的辨認能力，以及自我控制能力，所以法院認定鹿呦笙擁有負刑事責任的能力。
最後，鹿呦笙作為主犯，但由于患有精神疾患，所以判決鹿呦笙死刑緩刑，立即執行。
在被帶走之前，鹿呦笙回頭對陸陽笑了一下。
陸陽握緊了拳頭，想起之前之前，自己去拘留所，找鹿呦笙的時候。
他去拘留所不為別的，只是和鹿呦笙說，自己找醫生開具了她擁有自我控制能力的證明。
這代表着她會被判刑。
鹿呦笙聽完沉默了一陣，“你做的對！我是應該被判刑！”
陸陽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正常人肯定是大吵大鬧，不想被判刑，不想死。
但是，鹿呦笙好像擁有絕對的理智和絕對的正義觀，她坦然接受了自己即将被判刑，還有可能是死刑的事實。
這一刻，陸陽看着面前的鹿呦笙，只覺得心裏又苦又澀，複雜的情緒胡亂的攪在一起，讓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
是啊，他又能說些什麽呢！
他……又有什麽資格說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