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系統給找的客棧環境不錯,就是蘇舊扶着容泊汐進去的時候,感覺好多人都在用一種盯着獵物的視線看他,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
蘇舊交了錢,就趕緊帶着容泊汐匆匆進了自己的房間,鎖好門之後,還不放心地加了一道禁制。
這裏不是太常山,要是真的暴露了,會要人命的,所以他必須得小心點。
容泊汐躺在床上還處于昏迷中,原本蒼白的臉,現在也恢複了一些血色,看樣子藥正在緩慢地治愈他的身體,再恢複一陣估計就能醒過來了。
折騰了大半天,蘇舊也有些累了,這屋子裏只有一張床,已經被容泊汐占了,他就随便趴在了床邊,打算就這樣休息一會兒,卻沒想到就這麽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蘇舊摸摸索索地站起來,打算找到燭臺點燃。
可他剛邁出一步,就感覺到了一股阻力,好像被什麽東西挂住了一樣。他彎下腰,用手摸着身後,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一只手。
“容泊汐,是你嗎?”
雖然容泊汐沒有回答,但蘇舊還是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藥味。知道沒有危險,蘇舊松了一口氣。
剛睡醒的身子還有些倦懶,甚至沒什麽力氣,蘇舊只好好聲好氣地勸他:“容泊汐,別鬧,松開,我要去點蠟燭。”
然而容泊汐并沒有聽,而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猛地用力一拉,把蘇舊拉到了床上。
蘇舊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床板上,撞得他有些暈乎乎的。
容泊汐忽然壓了上來,抓着他的兩只手按在頭頂,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強行扭到一邊,露出了脆弱的脖頸。
蘇舊能感覺到容泊汐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側,酥酥麻麻,還帶着一點癢。
“容泊汐,你在幹什麽?”蘇舊的語氣已經帶了些微怒,他累死累活地救了這個臭小子,他現在把自己按在床上不說,還一句解釋都沒有,這是要翻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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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嫌棄他說話太吵,容泊汐的手從蘇舊的下巴上往上移了移,連着嘴和下巴,一起按在了掌心下。
然後不等蘇舊反應過來,俯身過去,一口咬住了蘇舊脖頸上的軟肉。
“唔——”
蘇舊痛得抽搐了一下,擡起的腳還沒踹到人身上,就被容泊汐用膝蓋壓了回去,最後只無力地蹬了幾下,在布滿褶皺的床單上微微發着抖。
容泊汐的尖牙陷進肉裏,嘗到血腥味才松開了一些,聞着那股令他着迷的甜美血味,回味似得又在冒出血珠的傷口上舔了一口。
他舔這一下給蘇舊的刺激比咬得還要激烈,酥麻中還帶着一種橫沖直撞的熱氣,讓他忍不住紅了眼,濕潤挂上了羽睫。
吸了一點蘇舊的血,容泊汐好像沒有沒有難受了,他皺着眉頭埋在蘇舊脖頸間,發出幾聲難耐的哼唧,然後徹底松開了對蘇舊的桎梏。
蘇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容泊汐身下爬出來,匆匆跑到一旁點燃了蠟燭,湊近容泊汐的臉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咬了他一口的臭小子,竟然睡了過去,臭小子的嘴唇上還染着他的血。
蘇舊越想越氣,他把燭臺固定在桌面上,回到床邊捏住了容泊汐的臉頰,見他還沒醒,就伸出兩只手使勁揉了揉。
“讓你咬我!”
可是容泊汐還是沒醒,蘇舊感覺有些不對,掌心下的觸感甚至帶着些烤人的熱度,他猛然醒悟,容泊汐好像不是睡着了,而是還在昏迷。
怕容泊汐出事,蘇舊趕緊敲系統:“系統系統!容泊汐剛才咬我,還吸我的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現在是魔,魔都是嗜血的,他剛入魔不久,可能有些控制不住。而且他受了重傷,現在急需大量的鮮血,他身邊又只有你一個,只能朝你下手了。”
蘇舊愁得直皺眉:“可我被他活活咬死了也沒用啊,就沒有別的辦法能救他了嗎?”
系統:“有,魔宮裏有一味藥,可以暫時壓制他對人血的渴望。”
蘇舊有些犯難,魔宮這種地方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地方,他猶豫着問系統:“只有魔宮才有?別的地方沒有嗎?”
“對,你要去嗎?”
蘇舊陷入到了糾結中,他并不是很想去魔宮,但是,也不想被系統咬。
蘇舊最後又小小地掙紮了一下:“給他吸動物的血行嗎?”
系統好像無語了那麽幾秒才回:“不行。”
蘇舊撇了撇嘴,看來還是得他親自去一趟魔宮了。
但是去之前,他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進出魔宮并不容易,他不确定自己什麽時候回來,得先把容泊汐安置妥當。
至少也得給容泊汐換一身衣服,上面還帶着一個大大的血洞,若是不換一身新的,等他回來都要臭了。
蘇舊推開門走了出去,離開之前又在門上加了兩單禁制和三張符文。
小心點總沒錯。
他貼好最後一張符文,轉身正要走,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少年,少年手中的托盤掉在地上,碗裏的東西撒了一地。
少年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跪在地上撿着碎片,卻因為慌亂而割破了手。
蘇舊蹲下去握住了少年的手,制止了他繼續撿碎片的動作:“別撿了,你的手受傷了。”
少年唯唯諾諾地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擡頭,只一個勁地搖頭:“奴沒關系的,很抱歉撞到了您。”
蘇舊拉着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拿出傷藥幫少年處理了一下傷口。
少年小聲地說着謝謝。
蘇舊笑着說了句沒關系,接着又問他道:“你是人類修士?”
少年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帶着哭腔解釋道:“是奴的錯,奴給您磕頭了。求求您千萬不要告訴主人,求求您。”
蘇舊皺着眉頭,再次将他扶了起來,小聲地對他說:“別怕,我不會告狀的,因為我也是。”
少年錯愕地擡起頭,臉上還帶着兩道未幹的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走廊的不遠處傳來幾人的說笑聲,少年忽然一臉驚恐地拽着蘇舊躲進了拐角的空隙中,用花盆擋住了二人的身影。
少年好像很害怕,即便躲起來,身子也在微弱地顫抖着。
蘇舊問道:“怎麽了?那人是誰?”
少年小聲解釋道:“那人是魔尊座下的左護法,最喜歡玩弄人族修士,不管是否有主人,只要被他看上了,就一定沒有好下場。”
蘇舊皺着眉又問了一句:“在這魔族之中,難道每個人族修士都要有一個主人嗎?”
少年擡起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公子是第一次來魔族?還是偷偷……”
蘇舊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少年驚訝地捂住了嘴,随後又放開來對蘇舊說:“那你必須在自己身上放一些魔氣,否則你肯定會被抓走的。”尤其是,像你這麽好看的。
後面的話,少年沒敢說出口。
蘇舊問他:“在自己身上放魔氣?怎麽放?”
少年唰得一下紅了臉,又開始低頭,小聲地說了兩個字。
蘇舊根本就沒聽清,側身過去又問了一遍:“什麽?”
然而還沒等少年回答他,擋住他二人的花盆就被人一鞭子抽了個粉碎,蘇舊把瘦小的少年護在身後,怒視着面前的持鞭之人。
“你是誰?”
那人披着厚厚的狐裘,頭上滿是異族特色的編發,就是渾身萦繞着黑紫色的魔氣,一看便知是魔族中人。
“這的人都歸我管,你說我是誰?”
說完,他看向蘇舊身後的少年,語氣裏帶着威脅地說道:“還不過來。”
少年一邊抽泣,一邊從蘇舊身後走了出來,一點一點地朝那魔族走了過去。
然而,那魔族嫌棄他走的太慢,一鞭子抽過來纏住了少年的脖子,硬生生拽着他往前走。
蘇舊根本看不得他這樣欺辱人,沖動之下拽住了鞭子,阻止他繼續拽着少年。
那魔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忽然露出了一抹邪笑:“呦,這竟然有一只沒主的羊。”
他的聲音不小,很快其他屋子裏的人也走出來看熱鬧,看到蘇舊的臉之後,都露出了令人作惡的貪婪目光。
少年也被那魔族給扯了回去,摟在懷裏上下其手,還笑着對他人說他的這只羊哪裏都好,就是太愛哭了,看上去似乎根本沒把少年當人。
蘇舊一下明白過來那魔族口中的“羊”是什麽意思,少年壓抑的哭聲萦繞在耳邊,讓他越來越煩躁。
可是現在的狀況,他恐怕自身都難保,更別談救那少年。
他一點一點地往一旁挪動腳步,想着自己盡量遠離容泊汐那間屋子,如果他被抓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遁求生,可是容泊汐不能再受傷了。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給容泊汐留了足夠的靈石。
如果他不小心……
就在這時,被他上了無數禁制的門被人打開了,容泊汐披頭散發地出現在了門口。
“誰說他沒主人的?”
容泊汐走到蘇舊面前,眼底冷得仿佛淬了冰,黑色的魔氣在其中萦繞,看上去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蘇舊被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卻忽然被容泊汐攬住了腰,後頸不知何時也被容泊汐握在了掌心中。
“唔——”
容泊汐就這樣當着一群魔修的面,吻了下來。
蘇舊有些抗拒地掙紮了一下,卻被容泊汐用更大地力氣揉進了懷中,後腰的胳膊越纏越緊,漸漸讓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