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因為蘇舊的倒下,吻水劍分出的那些拟劍失去了靈力供給,全都化作虛影消散在了半空中。
星斂幾乎用了所有的靈力,準備接下蘇舊的這一擊,結果光芒散盡,一道拟劍也沒有落下來。他因為用力過猛而感到有些脫力,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粗喘了幾口,擦着額頭的冷汗,擡頭朝前方看去,卻看到蘇舊倒在地上,露出半張慘白的小臉。
發生了何事?于文水前輩,怎會倒在地上?還一副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星斂用手中的靈力劍撐地,挨過靈力透支後的虛弱,掙紮着站了起來。
而臺下的掌門和容泊汐見臺上狀況不對,早就已經奔了過來。
容泊汐跑的比掌門急一些,先一步到了演武臺邊緣,他用手撐着,輕輕一躍就跳了上去。
但容泊汐剛落地,就被一陣忽然卷過來的勁風拂面,吹的他睜不開眼,他擡起一只胳膊,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臉。
待風聲消散,容泊汐放下袖子,看到演武臺中央多了一人,就站在蘇舊身旁。
那人着一席青衫,滿頭白發垂落至胸前,卻長着一張極為年輕又英俊的臉龐。
正趕到容泊汐身旁的掌門,看到演武臺上那青衫白發的身影,忽然頓住腳步,愣在了原地,不确定地呢喃道,“師尊?”
容泊汐這才知曉那青衫白發之人的身份,原來竟是他的師祖樂山君。
可樂山君,明明沒有這般年輕,容泊汐前不久才在門派中見過他一面,那時的樂山君雖也是滿頭白發,但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至少得有五十歲。
那現在站在演武臺的這人,究竟是不是樂山君?
只見臺上那人,忽然蹲下身去,伸出一只手來,輕柔地碰了碰蘇舊的臉。
蘇舊撇開臉,躲開了這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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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确是樂山君沒錯,這張臉蘇舊到死也不會忘記。
現如今蘇舊倒在地上,樂山君蹲在他身旁,這讓他心裏十分沒底,總覺得這個姿勢不安全。
于是蘇舊用手撐着,往後挪了挪。
樂山君輕笑了一聲,“你還是這般怕我。”
蘇舊抿着唇,一個字都不想與他講。如果不是他肚子不舒服,他恨不得現在就起身走人。
但蘇舊沒想到,樂山君竟忽然出手,按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抽出一只手來,抓住了樂山君的手腕,阻止他的手掌繼續向下。
蘇舊皺着眉質問他道,“你要做什麽?”
樂山君也不惱,只笑着對他道,“這裏,有我放進去的東西。”
蘇舊立刻就瞪大了雙眼,眸中閃着不可置信的光,“是你給我下了毒?”
樂山君輕輕搖了下頭,“不是毒,是能讓你變得更迷人的神藥。”
知道自己吃了樂山君的東西,蘇舊感覺自己比吃了屎還惡心。他抓着樂山君的手腕,狠狠甩向一邊,惡狠狠地對他道,“別碰我,我嫌惡心。”
樂山君施施然地收回手,依舊笑着。
正巧這時,掌門走上了演武臺,正正好好看到蘇舊将樂山君的手甩開的那一幕,他那婆婆媽媽的勁一下子就上來了,一邊甩着袖子往這邊走,一邊責怪蘇舊道,“老五,你收斂一點,多大的人了,還和師尊耍小脾氣。”
說着,掌門蹲下去把蘇舊從地上扶了起來,硬拽着他給樂山君行了禮,“師尊莫怪,您不在太常山,我們幾個也管不住他,反倒讓他的性子越來越刁蠻了,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樂山君搖了搖頭,“我沒有要怪他的意思。”
見樂山君沒有再多說什麽,掌門又試探着問了一句,“師尊怎會突然回來,可是有什麽事?”
樂山君擡眸,目光落在了蘇舊身上,“我聽聞阿水死而複生,特地回來看看他。”
蘇舊僵硬地扭着脖子,不想讓樂山君看到自己的臉。
一旁的掌門笑着說道,“師尊果然最寵小五。”
樂山君冷淡地嗯了一聲,随後又對蘇舊說了一句,“晚點來栩樂亭見我。”
說完,也不管蘇舊答不答應,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和他來時一樣神秘。
不知何時,容泊汐也站在了蘇舊身旁,一臉擔憂地問道,“師尊剛才怎會忽然倒在地上,可是身體哪處還有不适?”
蘇舊這才一下子想起自己剛才還在和人比試,他撥開擋在自己跟前十分礙事的掌門,對着演武臺另一側不明狀況的星斂歉意地拱手,“抱歉小友,我的傷勢還未痊愈,突然發作,恐怕不能繼續與你比試了。”
星斂作揖回禮,“前輩言重,方才晚輩已見過前輩的劍勢,早已心服口服,是晚輩該謝謝前輩點到為止。”
若是方才那三千道拟劍真的落下,星斂恐怕至少也得在床上養個半月。
蘇舊捂着嘴咳嗽了兩聲,掌門伸手想扶他一把,卻被他故意躲開了。
蘇舊還在生掌門的氣。
這貨屁都不知道,天天就知道師尊長師尊短的,簡直要氣死他。
蘇舊剛穿過來那陣,是被樂山君折磨得最慘的時候,那時的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有一次他咬了樂山君一口,受了懲罰,被樂山君綁在山頂的一棵樹上,好幾日滴水未進。後來終于有一個少年路過那片林子,蘇舊拼了命地用被綁在身後的手撓書皮,還用後腦磕樹幹,試圖引起那少年的注意。
結果那少年聽到蘇舊撞樹和撓書皮的聲音後,哭着喊了一句“有鬼啊!”然後就腳步淩亂地跑了。
那個少年就是掌門。
自那件事之後,蘇舊整整三個月沒理掌門。
偏偏掌門還不知是怎麽一回事,只知道蘇舊生了他的氣,卻不知為何而生氣,只能笨拙地天天往蘇舊手裏塞吃的,塞了三個月才重新挽回蘇舊這個師弟。
蘇舊被容泊汐扶着往回走,想起掌門幹過的那些蠢事,簡直越想越氣。
容泊汐看着蘇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更加擔心了,“師尊你真的沒事嗎?”
還在因為掌門而生氣的蘇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沒事,我好得很。”
容泊汐皺着眉頭望向他的臉,“可是師尊的臉有些紅。”
蘇舊沒好氣地道,“還不是讓掌門那個傻子給氣的。”
容泊汐:……
蘇舊回到自己屋子裏後,就讓容泊汐先回去了,他總覺得容泊汐在他身邊的時候,視線總是落在在他身上,又是他忽然扭頭,還能看到他眼中的驚濤駭浪,而下一瞬,又能迅速恢複正常。
所以,蘇舊不太想讓容泊汐一直待在自己身邊。
支走了容泊汐,蘇舊坐在凳子上,不顧形象地擡起一條腿架在椅子上,又想起了那個令人糟心的樂山君:“今天真是惡心死了,怎麽把樂山君放出來了,這個僞君子什麽時候死啊,每次他碰我,都要讓我惡心好幾天。我什麽時候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啊?我真的快煩死他了。”
系統:“時機未到,你不要貿然行動,若是不小心改變了劇情,後面有你哭的。”
蘇舊不滿地啧了一聲,“每次問你你都說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那一天,我非把樂山君抓起來浸豬籠不可。”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