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容泊汐用靈力将蘇舊吞到體內的築基丹重新融在一處,引入丹田。
“或許會出現腹瀉的情況,不過問題不大,我這裏有藥,你先吃兩粒。”
容泊汐從納戒中拿了兩粒藥給他:“你為何如此着急地就将築基丹給吃下去了?若是我沒折回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蘇舊瞧了一眼容泊汐,見他也望向自己,立馬就裝起可憐來,“我之所以急着吞下這枚築基丹,是因為我想快點築基,好去參加秘境選召。”
說到最後,蘇舊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尤其是他故意用委屈語氣說出來,“若是能進前十,我就能跟着師尊一起去西秘境了。”
沒有聽到容泊汐的回答,蘇舊就悄咪咪擡眸瞥了一眼,正好被容泊汐發現,又趕緊把小動作收了回去,乖乖地裝出失落的模樣,垂着腦袋不吭聲。
容泊汐的臉色十分的複雜,似乎是想嘆氣,但最後又沒嘆出來:“罷了,你随我一起去淩虛臺吧,你若想贏,需得先參透各個洞府的特點,加以分析,找出制勝的關鍵之處。”
看來容泊汐是打算點撥他一下,那他或許還有贏的希望。
蘇舊笑着向容泊汐道謝。
容泊汐搖頭說不必,“用這種方法将築基丹融進丹田,效果會慢上一些,等到了淩虛臺,你與我坐在一起,若是你體內出現靈力暴動的情況,一定要和我說,我便直接帶你去突破。”
“多謝師尊。”
聽他這麽說,容泊汐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蘇舊跟着容泊汐又回到了淩虛臺,卻沒有再坐之前的位置,而是坐在了掌門他們幾個老一輩的後排。尤其是蘇舊的位置,前面坐的就是他三師兄白石岐。
這畫面讓他有一種自己在醫院門口吃毒蘑菇的錯覺。
是死是治,全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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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姜志春正在和掌門告狀:“不知道哪個臭小子,往我門口丢屎,別讓我抓到他,不然頭給他扇掉。”
蘇舊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掌門聽見聲音回過頭,看到了蘇舊,然後瞪了容泊汐一眼。
容泊汐垂着眸,并未說話。
倒是姜志春一下就炸了,怒瞪着蘇舊:“你是誰啊?你笑什麽笑,你再笑……”
掌門揪着姜志春的耳朵把他拽了回去,警告道:“安靜!”
姜志春委屈巴巴地,滿臉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師兄,又看了一眼蘇舊,猝不及防地被蘇舊吐舌頭鄙視了一番。
姜志春瞪着眼睛正要發作,蘇舊特別無恥地大喊了一聲:“掌—門—!”
姜志春立馬就坐了回去。
掌門冷冷地哼了一聲:“都給我老實一點!”
從小這倆人就不對付,能掐架掐得滿臉指甲印,沒想到一個個都這麽大了,還那麽調皮。
容泊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看着神色張揚肆意的蘇舊,眼底多了許多動容。
很快,臺上的比試進行到了最火熱的部分。
蘇舊正盯着臺上的人,忽然聽見身旁的容泊汐對他道,“占上風的是青崖洞的弟子,青崖洞弟子自小開始便注重體術方面的鍛煉,所以一般青崖洞的弟子都身高八尺,看起來孔武有力,他們的小臂和小腿也蘊含雄厚的力量,一旦被近身,其他四洞的弟子恐怕都難以招架。”
蘇舊似懂非懂地跟着點頭,穿書進來還摸魚的後果就在這,對修煉一竅不通,關鍵時刻只能靠系統開挂。
蘇舊正瞧着這邊,忽然聽到不遠處傳過哄鬧聲,他回頭一看,發現另一邊的演武臺上站着的是霍語休。
霍語休這個小夥長得不錯,所以關注他的女弟子特別多,因而他一上臺,就引起了臺下的一陣騷亂。
女弟子們紛紛為他加油。
可随着霍語休的對手登上演武臺,為他加油的那些女弟子紛紛停了下來。
因為霍語休的對手,是青崖洞的大弟子于山。
于山此人在修煉上沒什麽天賦,但他卻是最刻苦的,靈根上的不足,促使他在體術訓練上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汗水。
可以說,于山是青崖洞體術最強之人。
而他的身形,也是青崖洞衆多弟子中,最魁梧的一個。
淩虛臺上的主持人宣布,“第八場,寒劍洞霍語休,對戰青崖洞于山。”
青崖洞的弟子人如其名,往那一站,活像一座小山,能頂兩個霍語休。那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練體術的。
臺下開始有女弟子為霍語休而擔憂,“天哪,霍師弟那麽瘦,不會被于山師兄給打殘了吧?”
還有人說,“如果我是他,我就認輸。”
蘇舊卻覺得,霍語休不會認輸,他那種人一看就很有城府,還是很要強的那種,應當不會不戰而降,這種人就算輸,也會輸得風度翩翩。
霍語休在許多雙帶着擔憂的目光下,走上了比試臺,彎腰拱手,笑着對對面的于山說,“我認輸。”
蘇舊聽到他認輸認得這般幹脆,都有些愣住。
臺上那些替霍語休而擔憂的女弟子松了一口氣。
還有一部分人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一個男人,不應不戰而降。
可霍語休說出認輸的話,第一個不同意的竟然是于山。他很滿足于周圍那些人對霍語休的擔憂,因為從另一方面來看,這是大家對他實力的認可。所以,他不想讓霍語休輕易走下演武臺,這是他的第一場比賽,他想光明正大地與霍語休打一場,用他的拳頭,告訴之後可能會站在他對手位置的那些人,他究竟有多強!
于山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一雙鷹眸裏閃着寒光,他說,“你是寒劍洞的弟子?不戰而降,是對這場比試最大的侮辱,我不允許你認輸。”
霍語休皺着眉頭沒說話。
于山面無表情地走流程,對着霍語休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禮,自信地笑着說出兩個字,“賜教。”
他甚至沒有用請,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他認為他一定會贏。
然後于山擺出進攻的姿勢,像盯住獵物一般似的死死看着霍語休,對他勾了勾嘴角,“來戰。”
看臺上那些為霍語休而擔憂的人才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這位壯士說出了這樣的話,不免又替霍語休心憂起來。
有白鹿洞的女弟子看不過去,站起來指着臺上的于山對他說,“于山,你已經贏了,還想怎樣?”
于山望着霍語休的方向說,“我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屈服,要贏,我便要贏得他心服口服。”
那女弟子氣的憋紅了臉,“于山,你不要太過分了。”
于山笑了一聲看向那姑娘,“長老也沒阻止不是嗎?”
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都投向長老席,只見掌門淡淡開口道,“要認輸,需得站到臺下來。”
比試勝出的關鍵就在于誰先離開比試臺,先離開比試臺的則視為敗者,所以要認輸,也必須要主動走下比試臺。
這是規則。
于山聽到掌門的話,便揮起拳頭猛攻過去,根本不打算給霍語休離開比試臺的機會,他要親手把他的對手打下淩虛臺。
蘇舊在臺下看的正揪心,卻發覺霍語休忽然回頭,朝他這邊看了一眼,蘇舊心驚肉跳地回視過去,發現霍語休竟然在笑。
接着,蘇舊看到霍語休無奈的搖了搖頭,以腳探地抓穩重心,在于山攻到跟前的時候巧妙的側身避開于山的力量,找準時機将胳膊攀上于山的上臂,死死扣住三角肌下方的位置,順着于山攻出去的方向狠狠一帶。
于山一拳沒打到霍語休身上,反而因為收不住力道朝前跌了過去,還沒等他收住重心,卻又被霍語休帶了一下。
霍語休又擡腳在于山腿彎處踹了一腳,徹底穩不住重心的于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以一個極屈辱的姿勢趴在地上,掌心裏按了一手心的沙礫,密密麻麻地刺痛着他的□□和靈魂。
于山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先出醜,還被那小子戲耍了一通,以這樣一個堪稱屈辱的姿勢跪在地上,着實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于山握緊拳頭想要站起來,但霍語休忽然把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讓他感覺自己肩上仿佛背了一座大山,讓他動彈不得,呼吸急喘,甚至連膝蓋都陷進地面幾分。
“啊——”于山大喊一聲,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勢,再揮起拳頭,能不能打敗霍語休已經不重要了,他就是不服,就是犯了執念一樣,不打霍語休一拳心裏不痛快,哪怕只打中一拳。
于山聽到霍語休好像冷笑了一聲,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霍語休捉住了,看上去似乎只是輕輕一折,他卻被疼得冒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卻抽不動。
明明那個少年的手臂纖細到有些過分,腕骨凸出得好似要破開皮肉鑽出來一樣,明明他看起來如此不堪一擊,為何他那雙手,竟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霍語休看上去還是和剛才一樣,表情都沒怎麽變,帶着一抹有些肆意慣了的笑意,一只手将于山的手腕折過去,另一只手還能有餘力拍拍身上不小心蹭到的灰。
于山已經痛到忍不住悶哼出聲,偏偏他要強,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太難堪的聲音。
看臺上的衆人全都被霍語休的操作驚呆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面對于山,少年不僅沒吃一點虧,還反殺了。
最驚訝的莫過于蘇舊,他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那個總是帶着淡笑的少年,打起架來竟然這麽猛。
但是,他明明這麽強,為什麽還要認輸呢?
聽到觀望臺上的議論聲,于山感覺到臉色一紅,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用只有他和霍語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認輸。”
霍語休十分不滿地啧了一聲,“我想你可能沒搞清楚狀況。”
于山聽不懂他說的話,有些詫異的擡起頭,被他臉上的笑容晃得愣了一下。
霍語休說,“我揍你是因為你不同意我認輸,我只是為了讓你同意才動手的。”
于山感覺很受辱,“你明明都贏了,為什麽還要侮辱我?”
霍語休笑了一聲,松開了手。
于山跪在臺上,揉着疼痛發腫的手腕,眼睜睜看着霍語休走下了淩虛臺。
霍語休走到臺下,朝着長老席的方向笑着點了一下頭,“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是,我認輸。”
看臺上的衆人發出一片吸氣聲,誰也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這種發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生平第一次。
霍語休明明輸了,卻笑的像個勝利者一樣。
于山明明贏了,臉色黑的卻像是輸了一般。
看臺上剛才替霍語休說過話的那個白鹿洞女弟子站起來,一臉錯愕地問霍語休,“你為什麽要認輸?”
霍語休笑了笑回答說,“打架太累了,我不喜歡打架。”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