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蘇舊到的時候,容泊汐身邊已經站了兩名弟子,容泊汐擡頭與蘇舊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下頭,然後就把目光移開了。
容泊汐站在那,滿身威嚴,對下面站着的一衆弟子說道:“海棠鎮出現了一只吸男人精氣的海棠妖姬,寶樂洞有兩名弟子中招了,我們要盡快下山去救他們。”
蘇舊捅了捅身旁的一位弟子,打聽道:“誰啊!誰被抓了?”
那位弟子說,“我也是聽別的洞的弟子說的,說是兩名下山采買的弟子,在鎮上買了什麽酒,回來就中招了,半夜光着身子就沖下山,攔都攔不住。”
另一位弟子也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忙問道,“什麽酒?”
“啊!想起來了,叫良人酒,聽說那海棠妖姬幻化成美麗的女子,吸引旁人去買她的良人酒,只要喝了她的良人酒,那就是她的良人了。”
蘇舊聽到這熟悉的三個字,心裏忽然生出一抹不詳的預感。
接着,容泊汐便開口說了一句,“寶樂洞那兩個被海棠妖姬抓走的弟子,一個叫李華,一個叫張建。”
蘇舊:……完!蛋!了!這不是帶他下山喝酒的那兩個師兄嗎?他們當時喝的什麽酒來着?好像就叫……良人酒?
正當蘇舊心虛地低着頭時,又聽見容泊汐說了一句,“當時和李華、張建一起下山喝了良人酒的,還有一人。”
蘇舊僵在了原地。
容泊汐繼續說道,“此人還是我們寒劍洞的。”
蘇舊擰緊了眉頭。
同行的幾個師兄全都一臉好奇地追問道,“竟然還有咱們寒劍洞的?到底是誰啊?”
“對呀,到底是誰這麽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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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舊心想,我承認自己是蠢貨了還不行嘛,求求別罵了,我知道錯了!
容泊汐的目光落在了蘇舊身上,卻沒有揭穿他:“為了吸引海棠妖姬出來,我一會兒會親自帶着那名弟子下山。”
蘇舊撇了撇嘴,他沒想到,容泊汐竟然要拿他做誘餌。
其餘的弟子都離開了,他們被容泊汐安排先下山去埋伏。
容泊汐領着蘇舊,進到了屋子裏。
容泊汐遞給他一頂帶着流蘇的帷帽,正好能把臉遮住。
“海棠妖姬識人靠的是氣味,擋着臉也沒事。”
蘇舊不情不願地接過,問容泊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丢人啊。”不然為什麽要給他帶帷帽呢。
“沒有丢人,你這樣就很好。”容泊汐提蘇舊把帷帽戴好,告訴他:“一會兒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
到了山下海棠鎮,容泊汐就隐匿了身形,蘇舊也不知道他藏在哪,他手裏只有一個容泊汐給的錢袋,說讓他放輕松,就當是出來玩,随意一點。
蘇舊當場就買了個火燒,撩起帷帽抱着啃。
這純純就是一場公費旅游。
蘇舊接着買了一串糖葫蘆啃,沒走幾步又看到了他最愛的糖炒栗子。
那一袋子錢在他手裏還沒捂熱,就已經花出去了一大半。
一旁躲在暗處的太常山弟子默默吐槽道,“這未免也太能吃了吧。”
“不知道容長老給的錢還夠不夠。”
蘇舊坐在一家包子鋪門口,剛剛消滅了一屜小籠包,撐得有些打嗝兒。
他都已經逛完半條街了,然而海棠妖姬還沒有出現。
蘇舊都開始替容泊汐的錢袋感到不值,因為他覺得自己在海棠妖姬眼裏,似乎并沒有容泊汐認為的那樣重要,畢竟到現在,那位妖姬都沒來。
蘇舊又點了一碗粉,坐在靠近窗邊比較顯眼的位置。
正嗦着粉的,容泊汐忽然出現在桌對面,還吓了他一跳。
蘇舊趕緊把嘴裏的粉咽了下去,問容泊汐:“怎麽樣,抓到了嗎?”
容泊汐搖搖頭。
蘇舊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粉,就客氣地問了一下:“你要嘗一口嗎?”
沒想到容泊汐真的接了過去,拿着蘇舊用過的筷子,嗦了一口粉。
“還行,味道不錯。”
蘇舊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裏怪。
他抱着還剩半碗的粉,不知所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容泊汐在對面看着他,對他道:“吃啊,怎麽不吃了?”
那一瞬間,詭異的感覺直蹿頭頂,蘇舊一下就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三步。
“你到底是誰?”
容泊汐的眼尾逐漸拉長,嘴角也越翹越高,最後整個人都變了個模樣,竟是那酒坊的老板娘,專賣良人酒坑人的那個。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那個海棠妖姬。
蘇舊擡腳踢了下桌面,将兩根筷子震得飛起,快速地抓住了那兩根筷子,然後轉了個身,用另一只腳把桌子掀翻,直直朝海棠妖姬砸了過去。
等海棠妖姬破開桌面,重新睜開眼的時候,蘇舊已經站在了他身後,用手裏的筷子,抵住了她的喉嚨。
“說,你把我們太常山的弟子弄到哪裏去了?”
海棠妖姬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哪裏是奴家弄他們,分明是他們弄得奴家好疼啊。”
這海棠妖姬撒起嬌來真是要命,蘇舊被她吓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将筷子戳進海棠妖姬的肉裏,狠厲地又問了一遍:“別說廢話,快說,他們到底在哪?”
海棠妖姬咯咯咯地笑了出來,“他們當然,是在奴家的溫柔鄉裏啊。”
海棠妖姬剛說完,她的臉和後腦就調轉了方向,一下就與蘇舊來了個臉對臉。
蘇舊往後退了半步,差點就被親到了!
可海棠妖姬不僅臉換了過來,整個身子也換了個面,她伸出兩條細長的胳膊,像是兩條繩索似的,緊緊地纏住了蘇舊的腰。
“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奴家好喜歡啊。”
蘇舊怕她又要親自己,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卻猝不及防地聞到了一股嗆人的香氣,而後就變得昏昏沉沉。
突然,蘇舊感覺自己的額心一涼,好像有什麽東西鑽了進來,接着,他的意識緩緩地恢複了過來。
可周圍的東西,怎麽都在晃啊?
蘇舊揉了揉發漲的頭,又揉了揉眼,才終于發現自己身在何處。
他竟是被一根從地面拔地而起的藤蔓纏住了腰,就這麽吊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邊,正是方才他坐着嗦粉的地方,如今已被破壞成了一片狼藉,碎屑滿天飛。
地面上傳來刀鋒相碰的打架聲,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扭過頭去,看到容泊汐正在與那海棠妖姬纏鬥。
容泊汐一邊與海棠妖姬對打,一邊還能騰出手來救蘇舊,他一劍斬斷那些自地面生長出來的藤蔓,攔腰接住了掉下來的蘇舊。
“你站遠一點。”
說着,便又揮劍和海棠妖姬打了起來。
海棠妖姬被容泊汐淩厲的劍招逼得節節敗退,卻始終不肯服軟,丢出各種粉色的毒霧毒粉,企圖扭轉局勢。
但容泊汐比她的境界高出不少畢,對付這樣一只不務正業只想投機取巧的妖修,根本不在話下。
很快,海棠妖姬就被容泊汐一劍刺穿了腹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容泊汐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問她道,“我再問你一遍,太常山的兩個弟子,被你關在哪了?”
海棠妖姬沒說話,她的目光一點點轉向蘇舊,對着蘇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湊過來一點,奴家就告訴你。”
容泊汐擡起星以劍,指着海棠妖姬的眉心處,那裏是妖修的靈核,一旦靈核被毀,妖修便形神俱滅。
容泊汐的聲音冷冷的,“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