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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是沒碰你麽

第39章 “不是沒碰你麽。”【1更+2更】

恰是午膳時, 禦花園四周都很安靜,銮駕行駛在小徑上,雲姒低眉順眼地墜在一邊, 忽然, 銮駕內敲響了幾聲, 宮人立即平穩地停下。

銮駕傳出談垣初的聲音, 他情緒很淡:

“雲姒,過來。”

話音甫落,四周靜了片刻,宮人們恭敬垂首, 只有雲姒不解地擡頭, 許順福不着痕跡地推了她一把。

一推,就把她推到了銮駕邊。

簾幔被掀開,談垣初兩手在腿上十指相扣,半靠在位置上, 漫不經心卻又舉重若輕,他總這般, 輕描淡寫地擡眼,仿若在說最平常的話:

“上來。”

他松開搭在腿上的手,遞給她, 讓她借力。

雲姒卻驚愕得一時沒回過神。

他讓她坐銮駕?

許順福也有些被驚到, 卻是對皇上的任何舉動都接受良好, 他沒再做什麽動作, 雲姒也不需要別人催促, 她眼睑輕顫了兩下, 伸手搭在了談垣初的掌中, 擡腿, 就進了銮駕中,很快,簾幔被放下,遮擋住外間人的視線。

銮駕擡得很穩,雲姒站在其中,也不會覺得晃。

談垣初握住她的手,垂着視線看去,果然,那一抹顏色不是錯覺,她指骨上染着淺淺淡淡的紫色,甚至有點若有似無的葡萄的果香,談垣初隐約猜到當時偏殿內發生了什麽。

雲姒也意識到他在看什麽,她抿了抿唇,杏眸恹恹地耷拉着:

“皇上,奴婢有點難過,您能不能和奴婢說點好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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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談垣初詫異地挑了下眉,女子慣會裝模作樣,什麽事都要裝沒事人,作一副守規矩的模樣,這還是頭一次,不等他說什麽,她就主動開口的情況。

談垣初收回手,調整了一下坐姿,兩個問題在他腦海中徘徊了一下,最終,他好整以暇地先問:

“為什麽難過?”

雲姒卻是沒回答,而是坐了下來。

談垣初看着她的動作,眼神不動聲色地漸暗,銮駕不是很大,裝兩個人卻是綽綽有餘,但她沒有,她先單膝貼着他腿根跪下,然後一點點坐在他懷中,她裙擺不寬松,于是不得不露出一截白潔的小腿,緊貼着他。

被迫分開的兩條腿,她坐得有點不穩,談垣初不得不伸手扶住她,只是扶的位置有點低。

女子的身體一僵,姿勢不雅,卻越襯得她身姿玲珑,起伏處優越,布料有點緊繃在身上,她的臉頰有點緋紅,只是她什麽都沒說。

談垣初輕啧了聲,原來她受委屈還會這樣?

談垣初心底不自覺琢磨了些什麽。

直到女子的話把他的心神拉回來,她眉眼姣姣卻恹然,聲音清淺:“奴婢在想,奴婢是不是在自讨苦吃。”

談垣初挑眉,覺得第二個問題不需要問了。

他本來想問她,準備讓他說什麽好聽話,但現在顯而易見,他卻是不想問了。

談垣初颔首,順着她的話點頭:“是自讨苦吃。”

當初若是應下他許的位份,哪有如今這些事?

現在才知道後悔,卻是晚了。

雲姒不傻,從他漫不經心的應答中聽出他的意思,心底有點一言難盡,您真覺得晚了,倒是将手放下來。

說到底是氣性小,斤斤計較,惱她當時拒絕他。

如果雲姒将心底話說出來,談垣初也只會勾唇點頭,表示她說得沒錯。

雲姒低下頭,許久不說話。

直到銮駕快到了養心殿,雲姒才重新開口,她仰臉和談垣初對視,輕聲問:

“真的不行麽?”

您再将位份的好聽話拿出來哄哄她,真的不行麽?

她杏眸一錯不錯地看着他,輕易讓人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但談垣初很清楚,這只是錯覺。

雲姒喜歡他麽?

談垣初其實心底有答案,與其說她喜歡他,不如說她喜歡他身份附帶的那些東西。

談垣初一直不介意,現在卻是有點揭穿她這個小騙子。

最終談垣初也什麽都沒做,他低頭笑了聲:

“你還是好好待在朕身邊吧。”

慢條斯理,又意味不明。

但在雲姒聽來,卻是她被拒絕了,她顫了顫杏眸,想要扭過頭去,但她沒能做到,有人攜住了她的下颌。

她聽見有人說:

“雲姒,你想讨好處時,是不是該先做點什麽?”

雲姒錯愕擡頭,他沒動,他眼神很淡卻是道:“過來。”

她離他很近了,就坐在他懷中,還要怎麽過去?

雲姒不懂,但在和談垣初四目相視時,他眸色有點暗,不動聲色卻是讓人心驚肉跳,雲姒隐約有點懂了。

雲姒被他看得心底一緊,什麽意思?

她沒讨得好處,還得付出點什麽?

她有點慌亂,下意識地想跑,只是有人借着扶住她的借口按住了她,她動彈不得,這時雲姒又鎮定下來,那點零碎的慌亂也漸漸散去,畢竟,這些事情早在她的預料中,遲早要發生,雲姒一貫覺得該順其自然。

雲姒不害怕付出的,她只是會計較,她付出的東西能得到什麽。

談垣初見她忽然乖順地坐下來,本來只有故意逗她的一點心思逐漸變得旖旎,尤其在她坐直身子,仰頭貼上來的一刻,談垣初垂了垂視線。

她有點求而不得的委屈,杏眸一顫一顫的,那點擔心和害怕根本藏不住,卻又乖順得要命。

談垣初有一剎間差點松了口,覺得順了她心意算了。

其實,位份不是不能給,也不是不能給高。

只是他不想叫她這麽得意,叫她覺得那點自以為精明實則的笨拙的手段會成功,而且,佳人在側,他也的确不想那麽早放她離開。

談垣初的心思不曾于人言,他只是不動聲色地壓下去,将心底的那點旖旎化作實際的動作。

在離養心殿不遠的地方,銮駕忽然停下,被輕手輕腳地擺放在路中,宮人向四周散開,背對着銮駕,恭敬地垂首,卻又眼觀八方地注意四周來人。

許順福擡頭看了眼豔陽高照的天,擦了把額頭的汗,有熱的,也有驚的。

……這還是白日啊。

許久,許順福聽見皇上的聲音,才敢帶着宮人回去,銮駕被重新擡起,女子輕抖着身子在他懷中,咬着唇抽噎,不肯讓外人聽見她的春色。

她臉那麽紅,殘餘的春潮惹人憐。

談垣初低頭親了親她,她想偏過頭去,卻沒了力氣,她抽噎得厲害,比那次在養心殿要甚。

地點,時間,力道,都能叫她有或多或少的情緒變化,這些變化連帶着讓她渾身各處都敏感起來。

她在哭,卻不止在哭春潮漣漪。

談垣初拿外衫替她蓋上,了然她在哭什麽,聲音低低卻帶着點暗啞:“不是沒碰你麽。”

輕輕淡淡的聲音,說不清是不是在哄她,但的确比平時溫柔不少。

雲姒哭着搖頭,聲透哽咽:

“……都、聽見了……”

她有時很膽大,有時卻臉皮薄得要命,甚至自卑作祟,她在乎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談垣初隐隐窺得一角,他聲音平靜輕緩卻篤定:

“他們不敢聽。”

她終于肯擡起那雙杏眸看他,泛着濕濕的紅,讓談垣初不自覺想起适才她掙紮時,卻反坐在他掌心,灼熱相貼,她死死咬唇,淚珠卻是忍不住掉下來,杏眸也是如此,泛着讓人憐惜的紅。

她說:“奴婢害怕……”

談垣初勾唇笑了聲,他看透了她,于是伸手抵住她的額頭,慢條斯理道:

“雲姒,收起你的心思。”

別借機讨位份。

她總這般,七分真三分假,讓人不留神就中了她的招數。

雲姒倏然噤聲,她癟了癟唇,淚珠仿佛又要掉,談垣初替她擦拭掉,不緊不慢道:

“至少如今不行。”

雲姒下意識地追問:“那什麽時候行?”

談垣初不說話,只是倚在位置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她臉上春意尚未散,就開始尋思這些東西,談垣初不覺得她可憐了,只覺得他下手仍是輕了點。

下次許是應該蒙上她的眼睛,才不會讓他因那雙杏眸生出憐惜。

******

銮駕終于停在了養心殿,有人渾身癱軟,只能被人打橫抱下銮駕,她埋頭在談垣初懷中,恨不得将自己藏起來。

養心殿的宮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直觀地意識到皇上對雲姒的不同。

冷不丁,一道涼涼的視線掃過來,衆人額頭溢出冷汗,不敢對上那道視線,立即低下頭,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雲姒被帶到養心殿,她疲累得很,生不出力氣再回廂房,她不敢見人,埋在錦被中,聽見談垣初讓人打水來,許是一直緊繃着身子,等徹底放松下來後,卻是一陣困意席卷而來。

迷糊中雲姒仿佛聽見談垣初叫了她一聲,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應,只知道後來四周很安靜。

她睡了一個好覺。

養心殿的被褥柔軟,蓋在身上輕薄,女子臉頰枕在錦被上,她輕微地呼吸,臉上殘存了點淚痕,銀簪被蹭掉在床榻上,青絲胡亂散落,乖順又安靜。

談垣初垂眸看她許久,在許順福看來時,他擡了擡手,示意殿內人噤聲。

他沒再叫她,接過秋媛手中的浸濕的帛巾,替她擦了擦臉,動作生疏,不算溫柔,卻讓殿內衆人驚駭地低下頭,不敢多瞧。

一刻鐘後。

養心殿,隔着屏風,談垣初坐在椅子上,手中轉着從床上撿到的銀簪,漫不經心地問:

“找到了麽?”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轉着銀簪,動作輕佻,擡眼看向許順福,他當然記得今日答應女子的事。

許順福低下頭,瞧着有點一言難盡:“找到了。”

談垣初有點好奇:

“在哪兒找到的?”

“雲姒姑娘的床底下。”許順福讪笑,他的确将養心殿翻了個遍,只是為了好交差,實際上,他的搜查重點就是雲姒姑娘的廂房。

雲姒姑娘整日都在養心殿內,很少出宮,要麽就是跟着聖駕。

她沒機會将玉簪遺漏到其他地方,而許順福也相信養心殿沒這種傻子,會去偷禦賜之物。

被逮到,丢了性命都是輕的。

雲姒姑娘的廂房遍尋不到,許順福猶豫了一下,讓人掀開了雲姒姑娘的床榻,果然,在床榻內角找到了玉簪。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跑到那去的,但起碼有了玉簪,他就能交差了。

說着,許順福将玉簪交了上去。

談垣初接過,玉簪被許順福找到後擦拭過,幹幹淨淨得沒有一點灰塵。

這事本應該作罷,但許順福欲言又止,似乎有點糾結。

談垣初觑了他一眼,淡淡道:

“想說什麽。”

殿內點着熏香,是安神香,談垣初見女子熟睡,特意讓人點上的,袅袅熏香給殿內染上幾分靜谧。

許順福在這種靜谧中低下頭:

“奴才在常德義的房間找到了一點東西。”

他吞吞吐吐,有點難以啓齒,偷觑了一眼談垣初的臉色,談垣初見狀,挑眉“哦”了一聲,讓他繼續說。

許順福卻是沒說下去,他讓人将東西呈了上來。

一個托盤,被黑布蓋着,看不見裏面有什麽,神神秘秘的,談垣初眯了眯眼眸,讓人掀開了黑布。

等看清托盤上是什麽東西,談垣初眼底的神情一點點冷涼下來,殿內氣壓倏然低下來,充斥着讓人惴惴不安的氣氛,許順福和宮人砰得一聲都跪了下來。

托盤上零零碎碎擺着幾樣東西,有玉狀的物件,不堪入目,讓談垣初注意的東西是托盤上的一張肖像。

簡單幾筆勾勒出的輪廓,沒有體現出女子的風情,但從畫像眉眼間,談垣初還是認出了肖像是誰的,畫像上濺到幾滴水漬,注意到這一點,談垣初徹底冷下臉。

許順福額頭溢出點冷汗,在常德義房間發現這些時,許順福也覺得常德義瘋了。

誰都敢碰?誰都敢肖想?

他是舒坦日子過得久了,皇上的人也敢想,怕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麽寫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也就他斷了根還一股腦地想這事。

許順福和常德義的矛盾不大,但到底是觊觎他位置的人,拿捏到常德義的把柄,許順福不介意送上去,給自己剔除一個麻煩。

想到這點,許順福還得謝謝雲姒姑娘。

要不是她,恐怕還沒那麽容易解決常德義。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談垣初徹涼的聲音響徹在殿內:

“不要聲張,朕不想在宮中聽見半點風聲。”

許順福呼吸緊了一瞬,他瞬間領悟皇上的意思。

宮中怎麽才能聽不見半點風聲?當然要除掉常德義這個人,只有他死了,才沒有後患。

談垣初在看見托盤的一瞬間想到了很多,這是第一次?

不可能。

如果是第一次,常德義根本沒這個膽子。

除非他私底下早做過什麽膽大妄為的事,卻沒被揭發,日積月累,才會将膽子養得越來越大,以至于連他的人都敢想。

為什麽沒人揭發?

談垣初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他眸色淡了許多,究根追底,是受制于人,不敢罷了。

而常德義有能耐犯下惡行,仗的還是他的勢。

談垣初沒懷疑這是一場陷害,畢竟他親眼撞見常德義的不軌心思,談垣初倏然冷笑一聲,他越是怒,情緒越是淡,眸底泛着薄涼的冷意。

許順福埋下頭,和殿內宮人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托盤上的東西被燒毀。

在雲姒熟睡時,養心殿悄無聲息地發生了一場變故。

養心殿北側,住着在殿內伺候的小太監,常德義獨居一間廂房,平日中還能有兩個奴才替他忙前忙後,做奴才做到他這個位上,其實沒什麽好求的了。

但今日,常德義正躺在床榻上,要是平時,他早讓秋媛來伺候他了,但他最近膝蓋疼,這點心思也難得消了去。

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忽然房門被撞破,常德義睡得迷瞪,還沒睜眼就要發怒。

一盞燈籠驀然抵在他眼前,把他吓得一跳,立即清醒了過來,然後他就看見許順福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常德義一驚,要坐起來:

“公公這是要做什麽?!”

沒人回答他,許順福朝宮人使了個眼色,很快,有宮人上前按住常德義,常德義被一驚,有人要來捂他嘴,他意識到什麽,驚駭出聲:

“許順福你做什麽!我告訴你,我伺候皇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要找皇上!”

他驚恐地叫嚣,許順福被逗笑了,他不緊不慢道:

“怕是你見不到皇上了。”

常德義見他沒有一點遲疑動容,終于知道害怕了,他掙紮着不斷問:“為什麽!?我犯了什麽錯?為什麽——”

但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常德義感到一陣窒息,臉色漸青,他手腳并用地拼命掙紮着,他擡頭,隐約看見兇狠捂住他嘴的人正是今日被他踹的那個奴才。

常德義目眦欲裂,眼神仿佛淬了毒,恨不得殺了他。

小太監不為所動,只是手中力道越來越狠。

常德義這些年來養尊處優,撲騰兩下,漸漸沒了力道,他意識恍惚間聽見了許順福狀似惋惜地說:

“再有來世,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哪些人能碰,哪些人不能碰。”

常德義呼吸越來越困難,他臉色漲紅鐵青,唇上卻逐漸慘白,他看見了滿殿的人,有人驚恐,有人被吓到,但最多的卻是一臉冷意,面無表情,他還看見了一直被他玩弄的秋媛。

秋媛站在許順福身後,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他。

見他看來,她張嘴說了三個字,沒有出聲,但常德義卻是驟然瞪大了眼睛。

她說——去死吧!

呼吸将停時,常德義想起許順福的那句話,再想起今日許順福招人離開的身影,陡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麽。

他艱難地去看牆角,那處原本有一些藏得隐晦的東西,如今卻是消失不見。

那些東西,那張肖像,只有秋媛知道。

她背叛了他。

是她故意設計害他。

她要他死!

常德義掙紮,卻擋不住那麽多人,他死死地看向許順福的方向,伸手向前掙紮,似乎要拉住誰,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賤……人……”

轟——

他無力地倒在地上,宮人狠狠地捂住了好一會,确認他真的沒了呼吸後,才徹底松開手。

許順福見他伸手的方向,他沒注意身後的秋媛,只當常德義最後還在記恨他,許順福冷哼一聲:

“死不悔改!”

許久,等殿內人平複情緒,許順福才冷聲道:“拖走。”

常德義的屍體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人拖走,經過秋媛時,她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她只是冷眼看着常德義的下場。

入宮五年,她第一次覺得能喘過氣來。

許順福掃了一圈殿內的人,警告道:

“都給我記住了,常德義是病死。”

********

許是太累,又許是安神香的作用,雲姒在養心殿內一覺睡到天明,晨醒時,她下意識地輕蹭錦被,卻倏然意識到不對。

她身邊有人,有人摟住了她的腰,讓她翻身都艱難。

身下的錦被過于柔軟,和她廂房中被褥的觸感截然不同,每一處異樣都在說明,她不在她自己的廂房。

雲姒不着痕跡地咽了咽口水。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頭頂忽然響起一道挺冷淡的聲音:

“你在看什麽?”

雲姒渾身一僵,她否認:“……沒、沒什麽。”

有人掐了一下她的腰,有點疼,雲姒輕嘶了一聲,那個人又冷呵了聲,雲姒覺得他情緒有點不對,這一大早地怎麽這麽大脾氣?

雲姒一點點扭過頭,杏眸不解地看向他:

“皇上在生奴婢氣?”

談垣初半躺在她外側,只穿了一件亵衣,他有點不着調,也沒有顧忌,胸膛的衣襟懶散地敞開,露出內裏冷白的肌膚,他身姿颀長,身材也很好,精瘦卻不單薄,許是被她動作吵醒,他一手撐着半邊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聞言,談垣初輕扯了下唇。

是冷笑,也沒否認。

雲姒眨了眨眼,視線從他敞開的衣襟處移開,她有點茫然,她怎麽招惹他了?

雲姒被他摟着,坐不起身,只能仰着臉,小心翼翼地問:

“是因奴婢昨日沒回去,占了皇上的床?”

不然她想不到別的答案了,她确認,她昨日睡前,沒做什麽招惹他的事情。

她問得可憐兮兮,杏眸低落地垂下,似乎遲疑地想要起身,從他手臂下鑽出去。

談垣初被她氣到,也有點堵得慌。

他不是不清楚,常德義的事情怪不到她身上,但她居然愚笨到連別人不懷好意都看不出來?

是把所有心眼都用他身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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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