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林斐：“……”他半晌都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說話。
好在司機大叔解圍：“別瞧人家年紀小,厲害着呢！大學生畢業創業做種苗生意，你瞧他這些苗，壯得跟小牛犢一樣好,不比咱們鎮那兩家大公司漂亮？”
大娘重新打量林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脫口而出：“小夥子一表人才啊，還這麽有內涵,談女朋友了沒？”
林斐：“……沒。”
大娘正要說話,司機大叔搶在前面：“你管人家那麽多幹嗎,現在正是拼事業的時候。”
“也是,”大娘點點頭,随口又開始對林斐進行全方位查戶口，得知林斐跟她祖上還有那麽一丢丢關系，笑呵呵地一把扯過來丈夫：“多少搬點啊！”
随後又扭頭沖林斐交代：“你這還沒畢業,沒畢業就還是孩子。幹活這麽辛苦,晚上來大娘家湊合一頓,不準客氣啊。”
又省得他自己做飯了，林斐表示無比開心，他趕緊點頭并道謝。
司機大叔剛開始搬,王姨就過來了,她一進門就沖林斐笑：“我瞧見你家東頭的菜地了,那長得可真好啊,瞧着都結果了是吧，一點都不像最近才栽過來的模樣！”
這一連串的話,把大娘問得不知所措：“什麽菜就已經結果了？”
王姨道：“辣椒啊,看着秋葵好像也結了是吧。”
林斐只能點頭：“秋葵還沒長大,但青椒跟甜椒勉強能吃。”
四個人搬菜苗,速度就快很多了，王姨好像跟司機家大娘認識，她給人家介紹林斐的學歷，大娘聽說林斐是農學院的高才生，忙不疊嘆：“也就是你們專業的人才這麽厲害，這還不到五月呢，青椒都能吃喽！”
三個人一起搬，菜苗搬起來就很快了，趕在晚飯點兒上，終于把六百盆菜苗都搬到車上，足足六百盆苗，把整個車鬥擠得丁點空隙都沒有。
林斐給王姨搬了幾盆菜苗，道：“我明天打算出門一趟，家裏這些菜苗還得您幫忙看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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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放心，村裏現在住的人不多，也沒人偷你菜苗的。不行我把我家大黃狗給你牽過來，它比我好使。”
林斐：“……謝謝您了。”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奇怪啊摔！
不過這倒是提醒林斐了，要是有空的話，就買兩只小狗養着，還能看家護院。
菜都搬完，這會兒也臨近傍晚吃點的點兒了，謝過王姨晚飯的邀請，林斐也開上他的車，拉上司機師傅先走，大娘則是落在後面晃晃悠悠地騎電動車回家。
到底是要去大娘家蹭飯，林斐也順手把自家菜園的青椒摘了一小把拎着一起去。
在路上，林斐才徹底了解這位司機師傅，他名叫劉大勇，是隔壁桂瑤村的，距離林斐家老宅不算遠，大概有五裏多點。大娘姓張，下午騎電車過來是因為劉大勇要把車停在林斐家，她騎車載丈夫回去。
劉師傅家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在讀大學，老二是個閨女，在讀初中，老小才六歲，明年才上小學。張大娘要照顧一家老小，沒出去工作，全家就指望劉師傅一個人賺錢糊口。
“等小子讀小學，到時送鎮上寄宿學校念書，你大娘就也要工作喽！”看樣子劉師傅還挺希望妻子去工作。
開車到劉師傅家，大娘臨走前竟已經把稀飯焖上了，回來只用炒個菜就能開飯。
家裏老人昨天被送到劉師傅兄弟家輪流照顧，小子也跟着去他小叔家玩，晚上就林斐他們三個人。
一會兒張大娘騎着電動車回來，車把上還挂着幾個大白饅頭，她去院子後面菜園地摘了點青菜，在土竈上胡亂一炒，晚飯就可以開吃了。
就在剛才張大娘炒菜時，劉師傅在林斐耳邊嘀嘀咕咕說着昨天他是怎麽惹到老婆的。
劉師傅：“她啊，炒菜特別難吃！還不能被人說，一說準生氣……等會兒你要是覺得不合胃口，就跟我一起吃老幹媽，甭刺激她哦。”
林斐：“呃……嗯嗯，好的！”
反正也是坐着等吃飯，林斐也小聲湊到劉師傅跟前，問：“那你準備怎麽哄她和好啊？”
劉師傅瞄了眼廚房的方向，不過堂屋距離廚房太遠，幾乎瞧不見張大娘身影。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這不是要夏天了嘛，給她買雙真皮涼鞋，她腳丫白，穿紅色的好看。”
林斐看着有些害羞的劉師傅，感覺有點牙酸，但這種感覺還挺好，他不由咧嘴笑起來。
吃飯時，大娘的手藝确實讓人挺一言難盡的，但大娘他們倆對林斐帶來的青椒贊不絕口。
大娘還期期艾艾問林斐缺不缺幫忙的人手。
林斐疑惑，大娘很不好意思地說：“你要是缺的話，我過去給你幫點忙，你到時順手給我幾棵青椒苗就行，我家大勇挺喜歡你家青椒的……”
林斐飯沒吃好，但狗糧是吃得挺撐的。
“可以啊，正好過兩天我要移栽小苗，估計一個人還忙不過來呢。”林斐大大方方地說。
大娘聽聞特高興：“就這麽說好了！”
林斐瞧她高興，自己心裏也松了口氣。之前還惦記着活兒幹不完咋整，還惦記着找程帥幫忙呢，這下用不着了，還挺好。
第二天，林斐四點五十六就睡不着了，根本不用手機鬧鐘。
他在床上默數一分鐘，睜眼，起床，穿衣，洗漱，最後清點出攤要用到的，最後順手拿兩包牛奶，兩包餅幹。
五點十分，張師傅一來，兩人就出發。
林斐之前在大二大三時也做過種苗生意，他選擇了之前常去的那家菜市場先試試。
到了菜市場，交上攤位費，林斐就把一盆盆菜苗搬出來，還有昨天用硬紙板寫的價錢，15元/株。等一切布置好，差不多就是早晨六點出頭，菜市場裏漸漸開始上人了。
林斐還是有那麽點經驗的，他知道這會來買菜的多是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們，他也不害羞，大聲吆喝他們來瞧。
別看這些大爺大媽們，瞧着像是比較摳門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們當中多是退休的工人幹部，有退休金拿，包裏還挺富裕。他們大多年輕時候種過地、喂過雞，但工作後就沒再接觸這些了，現在退休，當中很多一部分也成為城市陽臺種菜黨當中的一部分，而且裏面相當一部分還挺舍得在這上面花錢，也喜歡嘗試新鮮品種。
吆喝時，也要有一定的技巧，不能廣撒網單就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地重複什麽“來我家看看啊，菜苗保證壯實”之類的話，最好要有重點去撈魚。
就比如說現在，林斐瞧見一個大爺背着手走過，往這邊看了一眼，林斐察覺他視線在自家菜苗上停留超過一分鐘，便笑吟吟招呼他：“這位大爺，來看看我家苗啊。”
大爺下意識就順着林斐的話過來了。
能把客人成功叫過來，就是生意成功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小撮是可能人家就是純粹的好奇瞅瞅實際不需要而且人還賊理智，但要是人要是家裏有這個條件或者是自己也想嘗試順便賣家态度還行，大多這樁生意就成了。
大爺湊過來後，他稍稍彎腰，林斐就立馬拿一盆菜苗出來脫盆給他看根系：“您看我這苗，絕對不是激素苗，激素苗根系不可能長這麽壯。”
看了根系，大爺幹脆就地蹲下，他年紀稍微有點大，下蹲的動作對他來說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林斐也不急，等他身體穩定住了，又說：“我這菜苗品種多，夏季常見的番茄黃瓜秋葵都有，帶一株回去種準保您虧不了！”
這就牽扯到銷售當中另外一個話術了，要給客戶正向的引導，引導客戶一個字、甚至點點頭就能懶人化完成這樁交易。而不是一個勁兒問您買不買、要不要這種把決定權完全放在客戶手中的話。
這些一套套都是之前林斐大一時幫學長買菜苗時，學長傳授給他淺顯的銷售技巧。在來的路上，林斐拼命回憶十來分鐘。
可惜，這套路剛出山，這位大爺就沒能按套路出牌，他笑着看林斐：“小夥子，我記得你。”
“啊？”林斐大腦飛速運轉。怕不是之前在他這兒買菜苗的大爺吧？林斐心裏不太敢肯定是不是他之前賣給這位大爺的菜苗出了什麽問題。
但也不可能啊，農學院的學生們大都要臉，特別農學院還是淮大的招牌之一，他們學生在外面賣菜苗時絕不會賣問題菜苗的。
想到這裏，林斐心裏稍微篤定了些，他臉上再次挂出笑容：“原來是老客戶啊！”
看大爺沒反駁，那就證明林斐說的沒錯，他接着又道：“我之前在學校小打小鬧培育的菜苗也還行，但我現在大四臨近畢業準備自己創業做種苗生意，您瞧瞧我這次的菜苗，比之前大得多！”
大爺也笑呵呵的，特別和氣：“本來也就準備來市場上買兩棵菜苗回去種着玩，去年小夥子的苗就挺好，再瞧瞧今年，這是升級裝備了吧？瞧這苗壯得啊，怕是買回去栽上就能開花了呗？”
老大爺捧場，再加上老客戶濾鏡加持，林斐的生意直接迎來個開門紅。
大爺看他菜苗确實又大又壯根系也好，直接要了五棵苗，随後很爽快地付現金75元。
大多平常人都喜歡跟風，林斐攤位前這位大爺付錢找錢搬菜苗的動作，吸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林斐還是那樣，見有人伸過來好奇目光，他就熱情招待人家過來瞧瞧。
寫明價錢的牌子也幫林斐減輕不少麻煩，要是過來詳看的話，基本上就認可這個價錢，要是覺得貴，基本上扭頭就走了，根本不鳥林斐的招呼。
就這樣，價格傲視整個菜市場種苗的15元/株，竟然還一點點賣了起來。
不過，大多買的也就那麽一兩株，畢竟價錢确實貴，剩下的還是買更多的小苗。
一棵就是15塊，林斐也不嫌人家買的少，買一棵也是生意，他始終保持情緒穩定，要是遇到比較摳搜的大爺大媽跟他講價，他也保持笑容。
“市場上本來就各有不同啊，蔬菜還分有機綠色蔬菜跟普通菜呢。咱們菜苗也是一樣啊，我這些苗您帶回去種上十天半個月的差不多就要到開花期，緊接着就能結果子，您吃自己有機種出來的放心菜跟市場大棚菜幾乎一個時間，這些時間不值錢嘛？”
這也算是銷售中常見的偷換概念的話術了，明明是人家想跟林斐殺價，最後在林斐口中卻變成了自家産品優點的再強調。
這層層缜密的銷售話術，再加上的确紮實過硬的菜苗，林斐的種苗生意能不好麽？
一般臨近七點鐘來菜市場的，大多就是年輕人了，他們相對來說，更是林斐這種菜苗商的優質選擇。
剛剛好，林斐的菜苗在大爺大媽們當中就能熱賣，這對于菜市場經驗不算豐富的年輕人來說意味着什麽？
進階高玩都認可了的答案啊，他們小白玩家直接對着抄作業就是！
于是，林斐後面竟連招呼都不用招呼了，一個個對陽臺種菜有基礎的年輕人們便直接圍了上來，就算自己平時不種菜，看到這樣熱鬧的場面，也大多被環境氣氛感染。
丁穎是去年才從淮大畢業的學生，她在這附近找了個文員的工作，便在這邊租了個房。工作這一年多來，她對工作漸漸得心應手，手裏也有了一定的存款積累，便開始有了對幸福生活的追求。
丁穎開始嘗試着購置廚房工具和調味品，自己炒菜做飯。剛開始她是在各種網絡買菜平臺購物，後來聽說菜市場的菜更加新鮮，正好家附近就有個菜市場，她便隔三岔五早起半小時，生活竟然變得越來越規律了。
今天，是丁穎來菜市場買菜的第二個月，她從一開始不會還價的小白開始漸漸克服心理障礙，張口跟小攤販讨價還價。
前兩天丁穎從同事口中得來一個重要的人生經驗：她買菜時可以觀察附近的大媽們，看她們都買哪家的菜，又是怎麽挑菜的，要是運氣好前面那個大媽會還價她緊跟着在後面也買相同的菜，大概率也能以同樣便宜的價錢買到更優質更新鮮的菜。
這個人生經驗被丁穎視為珍寶，她甚至還因為這個人生經驗從菜市場買菜黨總體會到了深深的樂趣。
“怎麽今天大媽們都湊在這邊？”丁穎感覺奇怪，她上前一瞅，竟然是個賣菜苗的，還挺不便宜呢，15塊錢一株！
丁穎拉了拉一個買了菜苗從人群裏擠出來的阿姨，客客氣氣問她：“您買這個幹什麽呀？”
大多阿姨都挺和氣，這個也一樣，她笑呵呵解釋：“買回去自己在陽臺種啊！”
“啊？”丁穎不太能理解。
瞧面前這還是個小姑娘呢，阿姨特別熱心，講：“這種大苗子放花盆裏随便澆澆就能長挺好，關鍵是苗大帶回去種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開花結果，到時就能跟市場最早那批當即番茄一起吃上今年最新鮮的有機番茄。”這些都是剛才小攤那年輕夥子講的，阿姨覺得特別有道理，便一下買了五六株，拎都不太能拎動呢。
丁穎有點明白了：“啊哦……”
阿姨說話起興，她幹脆把手裏的菜苗往地上一放，紮長樁給小姑娘講道：“自己種的菜自己吃着放心不是？況且一斤有機番茄早的話得五六塊一斤呢，你瞧瞧這一株苗，猜能結多少斤？”
這阿姨太熱情了，一跟她說話根本停不住啊，但今天丁穎起得早也有時間，她便往旁邊不礙事的地方挪兩步，還真猜了：“三五斤？”
阿姨嗤笑，道：“我去年一棵番茄至少結了十五斤的果！”
“哇！”丁穎震驚住了，也就是說她花15塊錢買一株番茄苗回去，随便澆澆水，就能結大幾十塊錢的番茄啊。
“關鍵你自己種的，用什麽土，打沒打藥自己知道，吃起來多放心啊。最重要的是自己種的番茄可以等完全熟透了再吃，現在超市裏的番茄多難吃啊，都是半生就摘下來用藥水催熟，你自己吃全熟的多好。”顯然，這個阿姨種植經驗還挺豐富。
丁穎想起她租的那房子陽臺還挺大，她租的那個次卧正好對應一小塊陽臺，房東用板子跟公共陽臺分隔開來，也就是說她自己也有一個可以種番茄的地方啊。
想起小時候在爺爺家吃到的全熟番茄，丁穎嘴裏就冒口水。熟透了的番茄捏起來就軟乎乎的，吃到口中有濃濃的番茄味，既酸也甜……
“我這就去買……不對，阿姨咱們加個聯系方式，我回頭在種植方面上有什麽不懂的能請教你不？”丁穎開始摸手機。
阿姨特別坦誠，表示家裏陽臺的番茄都是她家老頭子伺候的，“不過你要真是遇到麻煩，我也可以幫你問問嘛！”
成功加上阿姨的聯系方式，丁穎趕緊擠進去買菜苗。
買時，她一個沒忍住，又買了自己最喜歡吃的秋葵菜苗，一共兩個苗，要30塊錢呢，這三十塊錢在菜市場買的菜差不多就夠她吃一星期的。
“接下來要是種不回本，我肯定不再折騰了。”丁穎拎菜苗回家時，嘴裏嘟嘟囔囔的。
一早起了個開門紅，接下來的生意還真是紅紅火火。
後來七點出頭那一陣忙得啊，他根本就應付不過來，好在劉師傅熱心腸過來幫了一把，要不然林斐一個還真不太能吃得消。
忙勁兒剛過，七點半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林斐耳朵。
“林斐？”
林斐擡頭看去，“怎麽是你？不去讀書嗎？”來着竟然是下定決心去考研的程帥。
“你這秋葵苗是什麽品種的啊？”
“你這黃瓜苗要打頂不？”
看林斐這會兒還在忙，程帥幹脆張腿一跨，到林斐這邊來，順帶幫着回答了比較專業的問題：“這是無限生長型黃瓜品種，要打頂的。”
有程帥來幫忙，林斐就更自如了，他沖劉師傅笑笑：“劉哥你不是腰疼嘛，要不再休息會兒？”
劉師傅也不客氣，見專業的來，他這個新瓜蛋子給人家騰地方。
七點四十分一過，菜市場的人就更少了。
程帥納悶，指着地上的菜苗問：“你什麽時候又開始倒騰菜苗了？竟然藏得這麽深？”
“哈？”林斐總覺得他這些話有點耳熟，林斐道：“這就是你當時給我寄的菜苗育大了的啊，我一開始就沒瞞着你。”
程帥就跟遭受巨大創傷似的，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胸口：“不是，三月底育的苗，現在幾乎都要開花了？不對！”
程帥仔細瞧瞧這批菜苗，發現側芽都被打掉過，其中主杆上也有明顯被打理過的痕跡。
“早花已經被你掐過了？”程帥深吸一口氣，随後重新看向林斐：“你丫的是什麽妖怪啊？”
平常番茄苗在種植第二個月底會冒出花苞，滿打滿算也是55天苗齡往後了。他3月20日給林斐寄種子，現在是5月2日，這中間一共是多少天來着？
43天啊！
43天的苗齡竟然能長到這麽大？這還是控根了的結果，要是把苗子從現在這25直徑的育苗盤換到至少40直徑的盆裏，它立馬就能跟竄天猴似的長……
林斐的苗真是他當初買的？程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學到的專業知識到底對不對，怎麽就能這麽離譜？
“你那邊看樣子是穩定住了？”程帥問。
林斐點點頭，納悶：“怎麽？”
程帥：“我過去兩天成不？我想跟你學習學習，突然覺得紙上得來終覺淺，要想考研得實習，我去給你當實習生。”
林斐：“……”公司都還沒開呢，實習生都自己送上門來了？
“要錢不？”林斐問。
程帥表現得非常果決：“不要！”他就是奔着學習去的，能學到具體有用的就成，要是學不着他也沒實習工資，直接開溜也方便。
林斐聽到不要錢送上門來的壯勞力，關鍵還是技術工種啊，一想家裏還有四千個扡插苗要轉移去土培，立馬點頭答應：“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程帥、王姨、錢大娘，林斐突然就覺得自己還真是個當老板的料子！
這會兒，林斐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一開始回老家的打算，是準備退休當鹹魚來着不是？
這會子突然就找回人生目标的林斐陷入了深深的自戀，好久，林斐才想起問程帥：“你不是打算考研嗎，怎麽在這兒？”
程帥表示：“菜市場有一家賣菜苗的是我朋友，他跟你一樣，今年畢業也打算搞種苗生意。他昨天在兼職群裏找了兩個新瓜蛋子，怕他們不會銷售，讓我過來帶他們半天。”
林斐：“哦。”八成是昨天啓發他的那條兼職信息的發布者。
程帥面色古怪：“誰知道你小子這麽妖怪，你這攤子往這兒一擺，平常都能賣兩三百的攤子，今早就賣五十塊！我幹脆讓他們收攤先回去了，過來瞧瞧是哪家搶的生意，沒想到竟是你小子。”
跟楊關市商業種苗市場不同，淮大附近菜市場也經常會有超大苗的銷售，一般也是農學院的學生自己培育的，一棵苗差不多12-15塊，視苗情好壞定價。
林斐沒來之前，別家種苗生意還可以。但林斐的菜苗實在太壯了！他一來，把菜市場所有菜苗全都比了下去。
可以說，今早就林斐一家大苗賣得好，別家都凄凄慘慘戚戚，程帥另外那朋友家，也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