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釀醋沒了你可不行
078釀醋沒了你可不行
“而且,在她跟我說到祁桓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她說多年未見,初遇時的模樣在她腦海裏依舊清晰,可是再次見到祁桓,總覺得長開了不大一樣,我就納悶,你這模樣,除了君淩和呼延訣,很難找到跟你媲美的了,我就不大看好那祁桓!”
要是有祁桓的畫像就好了,那樣還能差人照着想象,畫一幅小時候的模樣,必定能比對出……對啊!她怎麽就沒想過拿赫連琰月那時候的畫像給宮徵羽看?!
“羽兒她……她真說過這樣的話?不是你編來哄我開心的?”赫連琰月選擇了相信。
即便有希望之後的失望會更痛苦,但他依舊願意信之。
“雖然我承認我編故事的能力不錯,但這種嚴肅的問題我絕對不會拿來開玩笑,你永遠可以相信你的基友……呃摯友我!”顏曦染自戀地誇了自己一番。
“我……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萬一是誤會……”淺綠的眸子漸漸亮了起來。
“哪兒來那麽多誤會?!我你還信不過?!我跟你說,你找個作畫最好的,把你的樣子和小少年的特征結合作一幅畫,讓羽姐姐瞧瞧,最好還有祁桓那時候的畫像,這一對比,必定出結果!”她指導了一番,随後興奮得想要馬上去宮徵羽那邊,“這樣,我先找羽姐姐提示她一下,你自便!”
顏曦染說走就走。
但說的也都是實在的,宮徵羽當時那說法,也沒有懷疑自己是認錯了人,更像是說服自己把祁桓當做心中之人。
濾鏡作祟。
心中有執念,那東西必定記得真切才對,希望見到兩幅畫像後,兩人會有個好結果!
結果這剛出門走了一小段,就撞上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撲鼻的龍涎香,讓她下意識就是拽住那人的衣襟,不讓自己往下跌。
“大妖孽,你可算來接我了!”顏曦染都不用問,便曉得是他。
她說罷,将人抱得更緊。
“對不起!”君淩第一句便是道歉,終究是沒将她保護好。
那會兒剛與她分開,便有些心緒不寧,直到去到海岸即将登船的時候,竟是反悔了,當即轉頭折了回去。
島上那人在如何,也比不得顏曦染在他心中的位置,不,應當說,是任何人。
可誰知,才折返了一段路,便有暗衛來報,說她出事了。
若不是急着尋她,他必定連夜把那些人挖出來碎屍萬段。
之後得了赫連琰月的傳信,知曉她無事,便先前去那些歹人所在之處,血洗了一番,一個不留。
這次雖不是絕殺殿的手筆,但幕後之人指向同一個,至今沒查到真實身份。
有些本事!
處理完那些,他一路風塵仆仆趕來,就是為了盡快見到她。
這一路的風霜,在見到她時,全都化為了暖意。
“怎麽說這些?我想聽的可是甜甜的話,你趕緊想幾句!來,我來提示你,君淩,我想你了!”顏曦染不想他自責,便露出俏皮的本色。
當然,這也是她最心底的話。
“我也想你了。”他馬上接話。
随後不顧這是赫連琰月的地盤,不顧旁邊是否有人,直接輕擡起她的下巴,在那櫻唇上一陣啃咬。
顏曦染念了他許久,這會兒情難自禁地主動回應了一番。
好一會兒,他才将她松開,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真真切切無虞地站在自己面前,才放下心中的結。
“那個,我是很想你不錯,但是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去辦,你等等我,啊對,你去給赫連琰月看看,看下能不能幫他治病,我先走了,回來随你幹什麽都行!”顏曦染沒忘正事,這種情況确實難取舍,但他和君淩還有很多時間。
赫連琰月和宮徵羽不能再浪費光陰了!
她不等君淩回應,就紅着臉跑開。
君淩意猶未盡地撫了撫自己的薄唇,幽怨地說了聲小沒良心的,随後便按她說的,去找赫連琰月治病。
她倒是對他有信心,極好。
而且,最後那一句,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禦書房內,君淩和赫連琰月正分坐在上首,品茶博弈。
這二人心裏都如明鏡一樣,對方是政治上的宿敵,國與國之間經常有摩擦,兩人都直接間接交手了好幾回。
變着身份對着幹,可謂并世雙雄。
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多重身份,只有外人不知曉,才看似沒什麽交集。
最關鍵的是,兩人都有着同樣的目标,君淩還因為之前赫連琰月手下的人追殺顏曦染而坑了赫連琰月一個人情。
這會兒是頭一次沒有針鋒相對。
“聽說,你的身子,最近幾年都由神醫傅榆在調理,似乎好轉了不少,把他的方子拿來給本座看看。”君淩慵懶地放了一顆棋子。
那小狐貍非要讓他過來給赫連琰月看病,他早有想法,便順勢讨了點甜頭。
他幫赫連琰月的原因有兩點,一是給顏曦染還債,二是英雄惜英雄。
“底子的确沒有以前那麽弱,可還是不比常人。”赫連琰月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已經有些舊的紙遞給君淩。
數月前楊伯在秘境拿到的七葉花,讓他好轉了些。
顏曦染之前有跟他說過,所以君淩來找他時,他并未驚訝。
“你救了她一命,本座來還,手伸出來。”君淩不以為意地開口,還拿出了一張帕子蓋在赫連琰月的手腕上。
這變态的潔癖,也是沒誰了。
“淩兄不必介懷,這沒有什麽,更何況,阿染是我的好朋友。”赫連琰月淺笑道。
其實和君淩這樣沒有敵對,輕松相處着,并不讨厭,甚至可以說惬意。
大抵是同一類人的緣故。
“那你便當本座在行善。”君淩蠻不在乎地說着。
他診脈用的時間比平時要長一些,期間還微微驚訝地看了赫連琰月一眼,利刃般的長眉微皺。
這具身體,竟是破損到這種地步。
再這樣的境地下,還有那般過往,再看如今的淮湘,君淩對眼前這人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良久,他把手收了回來,提筆在紙上勾畫。
“本座方才探清了你的脈絡,發現你本是該死之人,個中原因,本座不方便問,給你寫個方子,上面的藥自己去找,該在哪裏、什麽時候采摘,怎麽用,本座會一一寫下,有不明白的,一定要修書過來問清楚,錯一步,會要了你的命。”
君淩寫完最後一筆,在事先準備好的清水中淨了淨手,用毛巾擦幹。
情報司傳來的關于赫連琰月的一切,他不是不清楚,而且都十分真實。
只是把脈才感覺到這種嚴重的程度。
“這藥方危險性既如此高,想必功效也是極好的。”赫連琰月接過藥方。
這些藥的名字,他全部都沒有見過,就連那煎藥的方法,也罕見。
“傅榆給你的方子過于溫和,要保命,終生離不開藥,可本座的不同,本座的方子,你只需要連服半年,便可再塑殘損,與常人無異,猛一些,也不無道理。在找齊所有藥材之前,你且按照傅榆的方子繼續調理,他的方子也不錯。”君淩耐心地解釋道。
要知道,那些藥着實難找,不然他也不會拖。
尤其是婁藍草,那是六界時期的神草,能不能找着,是未知數
罷了,看在小狐貍的份上,他也會暗中幫他尋。
“多謝!”赫連琰月那清冽的聲音多了幾分激昂,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更有神氣。
有了牽絆和寄托,人總是想活得久一些,最近的他,活下去的念頭空前高漲。
君淩瞥了一眼還沒下完的棋局,站起來,轉身往外走,還一邊說。
“本座期待,來日在戰場上見到能與本座匹敵的對手,淮湘皇可不要讓本座失望了。”
任務完成,可以回去找那小狐貍了,這麽多天沒見,剛剛那會兒根本看不夠。
“若是沒有這天下之争,朕想,你我二人,會成為好友。”赫連琰月在他走出去之前連忙說道。
一定會。
皇位,于他而言,只是在逆境中保全自己的工具。
若是太平盛世,他更想成為一名隐士,不理紅塵,不問世事,再走遍腳下的這塊土地,感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或許,如果對上君淩,他願意将淮湘舉國奉上。
他圖的,從來不是皇位。
“等到那時,自然會知曉。”君淩嘴角微勾,笑着說道,頭也不回地出了禦書房。
而另一邊,顏曦染正在鳳央宮和宮徵羽說事。
前一刻,宮徵羽正睡着午覺,被火急火燎趕來的顏曦染叫醒,卻沒有一點責怪,讓顏曦染這種不大溫柔的“女子漢”有一瞬間的反省。
“曦曦,這個時間,你怎麽來了?”宮徵羽披了件休閑的山茶紅外衣,墨發沒有挽起,随意地搭在肩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惺忪散漫的美感。
顏曦染對美女的自制力比美男子要好得多,沒有半分耽誤,就開始說正事。
“來跟你說一件十分嚴肅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半點不客氣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什麽事?”宮徵羽問道。
“當年在潇湘給你板栗酥給你簪銀杏山茶花的人,不是祁桓,是赫連琰月!”顏曦染激動得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解除誤會的時刻永遠都是那麽振奮人心!尤其是磕的cp準備開花結果的時候!
“什麽?不可能,當年來祝壽的人,淮湘就去了一個平庸的二皇子,我不可能記錯。”宮徵羽眉心一攢。
那二皇子還對她起了色心,她怎麽也不會忘記那種赤果的眼神。
“羽姐姐,阿琰當年沒有用皇子的身份前去,他是自己偷偷跟着去的!”顏曦染語速極快,巴不得将所有的事一次性告訴她。
“但是掌事公公看見了那少年,他跟我說,那是祁桓,而且也只看到了祁桓!”宮徵羽清冷恬淡的面容罕見的換上失措的模樣,語氣也有了明顯的起伏。
經顏曦染這麽一說,她不自覺地就将赫連琰月的容貌帶進那年見到的少年的模樣中……竟是有些重合!
她魔怔了,一定是魔怔了……
“來,我來給你示範兩種情況!”顏曦染急得拉上宮徵羽的手,把她帶出去。
口頭說明已經不給力了,她要找群演低配地還原當時的情形,那兩情況,她思索了許久才想通。
她把宮徴羽帶到一條南北向的宮道上,大概隔了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個拐角,那兒有一條東西向的宮道。
拐個彎就可以消失在南北向那條路的視線中。
按照赫連琰月和宮徵羽說的,那地方該是這樣的構造。
顏曦染還多找來了一個宮女和太監。
她讓山奈也站過來,随後宮徴羽正對着她,山奈則是背對她,也就是那還原當時宮徵羽與掌事公公的位置和視覺。
而她便是那時的赫連琰月,宮女則是祁桓,山奈是掌事公公。
在這裏,宮徵羽看得到一段東西向的路,剩下看不到的就是被牆給擋住了。
第一種情況,顏曦染在南北向宮道往橫着的東西向宮道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宮徵羽眼中,等她進入東西向宮道,她便讓宮徴羽轉過身去,讓山奈轉過來。
與此同時,臨時找來的宮女也就是祁桓的角色扮演,從東西向宮道拐進南北向宮道,朝遠離宮徵羽的方向走。
太監問山奈看到了誰,山奈把頭伸出去看了看,只說了那個宮女的名字,也就是祁桓的名字。
而只看到了顏曦染卻看不到宮女的宮徴羽,心緒已經開始亂了。
第二種情況,前面的設定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東西向宮道有兩條。
顏曦染像剛才一樣消失,而宮女則是在另一條東西宮道走到兩條宮道的中心處,繼續在東西宮道前行,相當于是穿過南北宮道的瞬間,被掌事公公看見。
但問出來的結果和第一次一樣。
她覺得第二種情況的可能向更大。
“羽姐姐,當年很可能就是這種情況,你的掌事公公将披風拿來給你時,剛好看到的是碰巧出現的祁桓,而你看到的赫連琰月已經走遠!而且你回憶一下,當年你見到的那少年,是跟赫連琰月更像,還是和祁桓更像?”顏曦染一針見血。
憑良心說,赫連琰月那種神仙顏值,除了君淩和呼延訣,誰有這個資本和他比?那祁桓,人設不行,肯定給赫連琰月提鞋都怕摔着!
“他……可還有再說些什麽?”宮徵羽彷徨道。
也許,從頭到尾,她都錯了,錯得離譜。
顏曦染分析的兩條東西向宮道,在那時,确實有!
“羽姐姐,你這麽想知道,為什麽不親自去問他?”顏曦染安慰性地抓着她的手。
“這幾天,我想先一個人想想。”宮徵羽顫着聲音說道。
顏曦染知道,她肯定是基本确定了,接下來,情緒可能會崩潰,這時候的确應該把時間和空間都交給她自己。
“羽姐姐,你不去問,阿琰又不敢來,有些話,我替他說了,祁桓和你的父皇,根本沒有你想的那般好,他們都想利用你來□□阿琰,阿琰知道他們待你不真心,才攻打潇湘,若不然,為何獨獨将你帶來淮湘,千方百計待你好?”
此時,宮徵羽已然接受了顏曦染的說辭,頻繁地眨着眼,一時找不出話。
“赫連琰月,值得你深愛,你可一定一定要珍惜,不要讓他等太久了!”顏曦染最後說的不多,只希望宮徵羽能聽進去。
宮徵羽最後緊閉雙眸深呼吸了一口,顏曦染知道,是該給她時間一個人靜靜了。
顏曦染把事情處理完,也就趕着去找君淩。
她是真的想他!
之後某人便逮着她方才離去前最後的那句話,實打實地踐行了一番,讓顏曦染一度以為就要洞房花燭了。
除了最後那一步,什麽都做了,雖說之前已經嘗試過,可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欲壑難填。
興許是小別勝新婚。
而最nm丢人的是,她竟然也是享受的……
好不容易在床榻間起身,便問他關于赫連琰月的情況。
“還有救,只是藥有些難找。”他摟着她不松手,依舊埋首在有些泛粉的玉頸間。
沒有把細節的說出來,不想讓她憂思過度。
“總好過沒得治!我相信阿琰這樣的好人是一定有福報的!”顏曦染心裏的大石算是落下了一些,有他在,真的一切都好。
“嗯?阿琰?染兒喚得倒是親密,比喚本座要親密多了,本座嫉妒。”他魅惑的鳳眸微眯,将她香肩上本就沒有攏好的輕紗,再次褪去。
薄唇也愈發往下,大有重演方才那香豔的意思。
“我就說你是醋精吧!釀醋沒了你可不行!我和他就是朋友,人家的cp是羽姐姐!”顏曦染嘤咛了一聲,水眸愈發柔媚。
君淩見狀,琥珀色的瞳仁微縮,變得更加暗沉。
“本座知道,但還是有心結。”他把她随意攏好的一勾,流連于丘壑,輕重無序。
所過之處,點點紅梅。
山巒上升起的朝陽,倒是與之……濃淡相宜。
“淩哥哥……”顏曦染的臉就像被火燒着一樣,嬌聲喚了一道。
這壞男人,愈發會撩撥,先前在床榻之間,便誘哄她這般喚。
如今自是知曉他的用意。
君淩聽罷,瞬間将她按倒,又是一陣纏綿。
顏曦染只覺得,如今還守着防線都這般……吃不消,日後……真的不敢想!